“帶你去拜見你師爺!”
傻柱對著模糊的鏡子理了理平頭,“同時,把你的名字,正式寫進(jìn)師門譜系!”
他打開柜子做掩護(hù),從空間農(nóng)場里“拿”出幾個今天新下的的雞蛋。
想了想,又匆匆出門,跑到胡同口那家老字號點(diǎn)心鋪?zhàn)樱а蕾I了最體面的“三色禮”,至于豬肉現(xiàn)在估計(jì)是買不到了。
這些雖然有點(diǎn)磕攙,但也沒辦法,相信師父應(yīng)該不會在意,最主要的是他為師父準(zhǔn)備了一滴靈泉水,這才是最好的孝敬!
看著傻柱這樣忙前忙后,馬華眼睛都直了:“
師…師傅!我…我…”
“我什么……我!”
“拜見你師爺,這是規(guī)矩!”
一路上,傻柱的心情難以平靜。
激動、愧疚、期盼…種種情緒交織。
他給馬華講著師爺李志剛當(dāng)年的威風(fēng)和本事,講著師門的規(guī)矩,語氣里充滿了敬仰和自豪。
馬華聽得心馳神往,對即將見到的師爺充滿了敬畏。
終于,在一處安靜的小院門前,傻柱停下了腳步。
看著那熟悉的、有些斑駁的木門,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一下翻騰的心緒,抬手,鄭重地敲響了門環(huán)。
“誰呀?”
里面?zhèn)鱽硪粋€有些蒼老、帶著點(diǎn)咳嗽的聲音。
“師父!是我!柱子!”
傻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但無比清晰洪亮,“我?guī)降軄砜茨耍 ?/p>
門內(nèi)沉默了幾秒鐘。
隨即,門栓響動。
吱呀——
木門被緩緩拉開。
門內(nèi)站著的,正是傻柱的師傅李志剛。
師父穿著洗得發(fā)白的中山裝,身子依然挺拔,臉上也有了不小的皺紋,但那雙眼睛,依舊銳利和精明。
他看著門外精神煥發(fā)、眼神復(fù)雜的傻柱,又看了看傻柱身后那個局促不安、拎著禮物的半大小子。
眼睛里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是深深的疑惑,最后…慢慢涌上了一層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有欣慰,有感慨,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心疼和釋然?
“柱子…”
李志剛目光在傻柱臉上停留了很久,仿佛要確認(rèn)這不是幻覺。
最終,他側(cè)過身,讓開了門,只說了一個字:
“進(jìn)。”
傻柱看著師父明顯比以前滄桑的臉,鼻子猛地一酸。
前世師傅最后幾年病痛纏身,自己卻極少探望…巨大的愧疚瞬間淹沒了他。
他強(qiáng)忍著翻涌的情緒,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和一絲哽咽:
“哎!師父!”
他拉過身后的馬華:
“馬華,跪下!給師爺磕頭!”
說完,“噗通”一聲,師徒二人齊齊跪在了李志剛家那有些冰冷的門檻前!
“師父!不孝徒弟給您磕頭了!”
傻柱直接俯身,額頭重重地磕在青石板上,“咚”的一聲悶響,飽含了千言萬語都無法道盡的愧疚和沉痛!
“師爺在上!徒孫馬華給您磕頭了!”
馬華被師父這突如其來的大禮和嚴(yán)肅的氣氛感染,也連忙跟著,認(rèn)認(rèn)真真地磕了三個響頭。
他雖不明白師父為何如此激動,但知道這是極重的禮數(shù),心中對這位師爺更添敬畏。
李志剛站在門內(nèi),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死死地盯著跪在地上的傻柱。
那個他視如己出卻又被他傷透了心的徒弟柱子!
那個幾年都難得登一次門、來了也總是帶著疏離和怨氣的柱子!
那個他以為這輩子都等不到他真正“回頭”的柱子!
今天,柱子穿著嶄新的衣裳,帶著一個看起來老實(shí)巴交的小徒弟,跪在自己門前,行著最重的拜師大禮,口稱“不孝徒弟”…
李志剛的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他嘴唇翕動了幾下,想說點(diǎn)什么,喉嚨卻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顫巍巍地伸出手:
“起…起來!快…快起來!這…這是干什么!地上涼…有什么事…進(jìn)屋說!進(jìn)屋說!”
傻柱抬起頭,看到師父眼底那抹水光,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為前世師傅臨終時自己未能盡孝的悔恨。
他強(qiáng)忍著洶涌的情緒,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哎!聽師父的!”
他這才慢慢起身,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小心翼翼地?cái)v扶住李志剛有些搖晃的胳膊:
“師父,您慢點(diǎn)?!?/p>
李志剛直接扒拉開傻柱攙扶的手,“我還沒老!”說完就轉(zhuǎn)身進(jìn)院。
走進(jìn)這間熟悉又陌生的小院。
院子里依舊干凈,墻角堆著些柴火,屋檐下掛著幾串干辣椒和玉米,透著一種簡樸過日子的氣息。
只是比記憶中更顯清冷寂寥。
進(jìn)了屋,一股淡淡的藥味撲面而來。
屋子不大,陳設(shè)簡單,但收拾得很整潔。
一張老舊的八仙桌,幾把椅子,一個掉漆的柜子,最顯眼的是墻上掛著的一把用紅綢布仔細(xì)包裹的、磨得锃亮的廚刀。
“坐…坐…”
李志剛指著椅子,目光卻一直沒離開傻柱的臉,像是要把他重新認(rèn)識一遍。
傻柱扶著師傅在主位坐下,自己沒坐,而是示意馬華把帶來的網(wǎng)兜放到桌上:
“師父怎么你一個人在家?”
“師母和小蕓師姐呢?”
李志剛示意傻柱也坐下這才開口:
“你小蕓師姐剛生孩子,你師母不放心去伺候月子了!”
“柱子,你們今天過來,出什么事了嗎?”
“師父,這是徒兒孝敬您的?!?/p>
他指著那包“三色禮”點(diǎn)心,“還有那幾個空間出品的雞蛋。
“東西不多,還望您老別嫌棄。”
看著桌上這些在孝敬,李志剛嘴唇哆嗦得更厲害了。
他不是嫌棄,而是激動他這些年在豐澤園什么沒見過?
可眼前這些,是柱子…是他那個“不孝”的徒弟柱子送來的!
這份心意,比什么都貴重!
“柱子…你…你這是…”
李志剛的聲音哽咽了,眼淚終于忍不住落下,“你…你來就來唄,還拿這些做什么?”
“師父!”傻柱“噗通”一聲,再次跪倒在李志剛面前!
這次,沒有拉馬華,是他自己!
他仰著頭,看著師父流淚的臉龐,積壓了兩世的悔恨和愧疚如同開閘洪水般傾瀉而出,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和哭腔:
“師傅!徒兒不孝!徒兒混蛋!”
他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以前是徒兒被豬油蒙了心!被怨恨迷了眼!
把對那混賬爹的氣,撒到了您身上!
是徒兒糊涂!是徒兒對不起您老人家這些年來的養(yǎng)育之恩和教導(dǎo)之情!
您打我!罵我都行!徒兒認(rèn)罰!”
傻柱的眼淚也洶涌而下,他緊緊抓著師傅粗糙冰涼的手,像個迷途多年終于歸家的孩子:
“徒兒今天帶馬華來,一是讓他認(rèn)門,正式拜入您門下!
二是…二是徒兒想明白了!您才是我何雨柱的親爹!
是徒兒在這世上最親的長輩!徒兒以前錯了!大錯特錯!
求您…求您再給徒兒一個盡孝的機(jī)會!”
他說得情真意切,字字泣血,每一個字都砸在李志剛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