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山骨子里就不是能見死不救的人，看著周圍這么多人就看著也不見幫忙，這種情況可以不能拖著，先救人才是正經(jīng)事。
“別圍著了，趕緊送醫(yī)院啊！”林青山撥開人群，快步走了過去，蹲下身，伸手探了探老爺子的鼻息——還有氣，雖然很微弱。
“送醫(yī)院？誰敢送啊？”有人小聲嘀咕。
“我送！”林青山抬頭，聲音清亮，“再耽誤下去，人就真出事了！你們誰幫忙搭把手，把老爺子抬到門口板車上！”
澡堂有輛板車，平時就放在門口，這會正好能載人。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沒人敢動。
林青山也顧不上那么多了，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將老爺子打橫抱了起來。
“搭把手！扶一下！”他對旁邊一個年輕的澡堂工作人員喊道。
那年輕人被他的氣勢鎮(zhèn)住了，下意識地伸手扶住板車，幫著把老爺子穩(wěn)穩(wěn)地放到了車上。林青山找了根繩子，簡單地把老爺子固定住，又脫下自己的工裝外套，蓋在老爺子身上，防止他著涼。
咬了咬牙，又對澡堂工作人員說：“我是紅星軋鋼廠采購科的林青山，板車我先拉走，我先把大爺送到醫(yī)院了，等下會給你送回來?！?/p>
澡堂工作人員見有人主動幫忙，也沒阻攔，旁邊的人也立馬給讓開路
“老爺子，您撐住！馬上就到醫(yī)院了！”林林青山一邊走，一邊低聲念叨著，既是給老人打氣，也是給自己鼓勁，朝著附近的職工醫(yī)院沖去。
身后，澡堂門口的人群看著他的背影，議論紛紛，有佩服的，有擔心的，也有等著看笑話的。
不一會到了職工醫(yī)院門口，林青山?jīng)_著急診室的方向就喊：“醫(yī)生！醫(yī)生！快來人！”
護士和醫(yī)生聽到聲音，很快推著平車跑了出來，七手八腳地把老人抬了上去，匆匆推進了急診室。林青山這才松了口氣，扶著墻大口喘著氣，后背的衣服已經(jīng)浸濕了。
“你是病人家屬？”一個護士走過來問道，手里拿著登記本。
“不是，我路過看到他暈倒了，就幫忙送過來了?！绷智嗌讲亮税押?，“那個大爺剛才捂著胸口倒下的，好像情況不太好?！?/p>
護士點點頭，在本子上記了幾筆：“那你留個姓名和聯(lián)系方式吧，萬一病人醒了或者需要家屬簽字，我們也好聯(lián)系?！?/p>
林青山也沒多想，報上了自己的名字和軋鋼廠的地址，還有車間辦公室的電話。
“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可以打廠里電話找我。”
護士應了聲好，轉身進了急診室。林青山又往急診室門口望了一眼，心里默默祝老爺子能平安無事，隨后便拖著疲憊的身體，推著板車，慢慢往澡堂的方向走去。
他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只當是做了件該做的事。
回到四合院后，又開始了日常的喂雞喂鴨，打理空間里的蔬菜和果樹，一樣沒落下，給果樹澆水的時候發(fā)現(xiàn)，空間里的蜜蜂已經(jīng)開始產(chǎn)蜜了，還真是個意外驚喜。
蔬菜再有半個月的樣子就可以長成了，雞鴨還得更久，在菜市場和鴿子市一直沒遇到賣豬牛羊的，不知道什么時候可以實現(xiàn)肉自由呢？
不知不覺，就到忙到了兩點多，準備睡覺的時候，稍微惦記了一下那個老爺子，不知道搶救過來沒有。
這時院兒里忽然傳來一陣極輕的響動——像是有人踮著腳走路，鞋底蹭過青磚地，帶著點小心翼翼的窸窣。
他瞬間醒了，眼皮都沒敢掀，只屏住呼吸豎起耳朵。自從戒指升級后，聽力提升了不少，這時候的四合院，連耗子跑過都能聽見動靜，誰會在半夜三更折騰？難道是進了賊？
林青山的心提了一下，悄沒聲兒地挪到窗邊，借著窗簾縫往外瞧。月光透過云層，在地上灑下一片淡淡的銀輝，剛好照亮了大門口。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弓著背，抽拉著門，輕輕擺弄——不是別人，正是一大爺易中海！
他這是要干啥？林青山皺起眉。易中海向來是院里起得最早的，可這也太早了點，天都還黑得不見底呢。怎么還裹著圍巾，只見易中海開了門，又警惕地回頭望了望，確認沒人后，才像只夜貓子似的出了垂花門。
過了一會，只聽一聲幾不可聞的“吱呀”的開門聲。
“這么晚出去……肯定沒好事。”林青山心里嘀咕。雖然他來這個四合院沒幾天，但也瞧出來了，這位一大爺看著面慈心善，肚子里的彎彎繞可不少。
好奇心勾得他心頭發(fā)癢，反正也睡不著，他也悄摸摸下了床，套上衣服，跟了出去。
出門后，易中海的身影剛轉過胡同口。林青山放輕腳步，隔著十來米的距離綴在后面，用意念死死盯著前面那個晃動的黑影。易中海走得不快，七拐八繞地穿過幾條窄巷，越走越偏，最后竟朝著德勝門的方向去了。
那里可是片老民房區(qū)，后來漸漸成了附近人口中諱莫如深的“黑市”。林青山在廠里的時候聽同事念叨過，說那地方半夜三更才開張，天不亮就散，有膽子大的會去那兒換點緊俏東西。
果然，走到那片低矮的民房附近，空氣里漸漸飄來一股混雜著牲口糞便和糧食的味道。林青山看見易中海在一個院子門口停下，門口還站著個裹著短褂的漢子，易中海給了那漢子一張票，然后就進去了。
林青山在不遠處等了一會，又有三三兩兩的人影從不同方向湊過來，個個都裹著圍巾，帽子壓得低低的，有的還特意用口罩遮住半張臉，走路都低著頭，生怕被人認出來。
“還真是這兒?！绷智嗌叫睦镆粯贰！昂谑小币恢倍际锹犨^，沒有來過，據(jù)說黑市不怎么太平，運氣好的，劫你點錢，運氣不好的，會直接給你來個人財兩空。
不過林青山并不擔心，發(fā)現(xiàn)不對了，直接躲進空間好了，剛好來見識一下，手上還有一千多塊錢，正愁沒地方給空間補貨呢。
他順手從戒指里拿出一件破舊的藍布褂子，往頭上一罩，把臉遮了個嚴實，只留兩只眼睛，跟著前面一個拿著麻袋的漢子，也走向了那個院子。
門口的漢子只抬眼瞥了他一下，問他“買還是賣。”林青山低聲回道“買 。”“一毛錢。” 林青山二話不說，直接拿出一毛錢交給漢子，也進了院子。
一進去，眼前的景象頓時讓他睜大了眼。院子里點著幾盞昏黃的馬燈，光線搖搖晃晃。靠墻根擺著一溜攤子，遇到有要買東西的，攤主就打個手電給顧客看下，東西看完，就馬上把燈關掉。
林青山直接集中精神，用意念開始一個一個的攤子掃過去。
有個老漢，地上擺著兩只肥嘟嘟的母雞，雞腳子被捆著，偶爾撲騰一下翅膀，發(fā)出“咯咯”的悶叫，林青山上前跟攤主砍了會價，最后用十塊買了兩只母雞，又花了2毛錢把攤主的背簍買了下來，直接裝好背走。
再往前走，有個婦女正跟攤主討價還價，地上擺著一小袋白花花的大米，眼神警惕得很，像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勾當。
“要票不？”一個沙啞的聲音湊過來，林青山轉頭一看，是個干瘦的老頭，懷里揣著個布包，掀開一角，里面全是花花綠綠的票證——布票、肉票、油票，甚至還有幾張稀罕的工業(yè)券。林青山掃了一眼，沒停留，
繼續(xù)往里逛。角落里有個攤子擺著些瓶瓶罐罐，看著像是古董，林青山不懂這個，瞥了一眼就走。
倒是看到個賣種子的，布上攤著各種各樣的菜籽，還有玉米種、高粱種，他眼睛一亮，蹲下來，把能想到的蔬菜種子糧食種子都包了點。
再往里走，竟然還有賣活物的。一個棚子底下，幾頭頭小豬崽哼哼唧唧地擠在一起，看著就精神。便上前問價。
“這幾頭豬可是好品種，明年就能出欄了?！睌傊魇莻€老農(nóng)，壓低聲音說，“要買不？一一頭三十塊錢。”
“挑兩頭。”林青山正想要實現(xiàn)肉自由呢，立馬掏錢。老農(nóng)眼睛一亮，飛快地接過錢，抱起兩只豬崽往他手里一塞，連話都沒多說一句。
又逛了一會，天邊已經(jīng)泛起一絲魚肚白，感覺差不多了，再不走就該被人撞見了。
怕引人注目，繞到院子后面的僻靜處，左右看了看沒人，意念一掃，兩頭豬就憑空消失了——收進了他的空間戒指里。種子、母雞也一并收進去。
剛直起身準備回家，林青山后頸的汗毛突然一豎——有腳步聲！很輕，但絕對是沖他來的。他心里咯噔一下，正想用意念查看一下什么情況，腳步加快，拐進了前面一個狹窄的轉角。
就在腳步聲越來越近的瞬間，他躲進了戒指空間里面。
幾乎是同一秒，只見胡同兩邊同時有兩個男人拐了過來。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中年漢子，穿著件洗得發(fā)白的工裝，眼神兇狠地掃了圈轉角前后，罵罵咧咧道：“明明看見那小子拐到這兒，怎么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