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明:不要在意第一卷陳陽的存在-什么愛不愛的,都是情節(jié)需要-不要因為這個再給我低分書評了,反正最終也會因為情節(jié)的需要下線的,陳陽她不是最終女主)
審計組的陰影尚未散去,另一場風(fēng)暴卻以意想不到的方式降臨。一輛沾滿泥點的吉普車,在夕陽的余暉中,帶著一路煙塵,猛地剎停在紅石鄉(xiāng)司法所那破敗的院門前。
車門被用力推開,一個穿著米白色風(fēng)衣、長發(fā)在晚風(fēng)中略顯凌亂的身影跳了下來。她臉色有些蒼白,但那雙明亮的眼睛里,燃燒著不顧一切的火焰和深深的思念。
“陳…陳陽?!” 正在院子里整理賬本的祁同偉猛地站起身,手中的票據(jù)散落一地。他幾乎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
陳陽的目光瞬間鎖定了祁同偉。她無視周圍鄉(xiāng)民好奇的打量,無視司法所簡陋的環(huán)境,像一只歸巢的乳燕,徑直撲進了祁同偉懷里,雙臂緊緊環(huán)住他的腰身,將臉深深埋進他帶著皂角清香的襯衫里。
“同偉!我來了!我再也不要聽我爸的了!” 陳陽的聲音帶著哭腔,卻無比堅定,“王歡的案子我都知道了!電視新聞播了!報紙也登了!你做到了!你真的做到了!你救了那個孩子!你比所有人都勇敢!都了不起!我爸他…他憑什么看不起你?!”
祁同偉的身體瞬間僵硬。陳陽溫軟的身體緊貼著他,發(fā)絲間淡淡的馨香鉆入鼻息,那是他記憶深處魂牽夢繞的氣息。前世祁同偉那深入骨髓的自卑與求而不得的痛苦,此刻如同潮水般沖擊著他的神經(jīng)。他幾乎要沉溺在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暖與勇氣里。
但下一秒,他眼中閃過一絲冰冷的清醒。他看到了陳陽身后那輛吉普車駕駛座上,司機那張熟悉的臉——那是陳巖石的司機老劉!顯然,陳巖石知道了!
“陳陽…” 祁同偉深吸一口氣,雙手按在陳陽的肩膀上,輕輕但不容抗拒地將她推開一段距離,目光復(fù)雜地看著她,“你不該來。這里不是你該待的地方。你父親…”
“我不管!” 陳陽倔強地打斷他,淚水終于滑落,“他只會用他那套高高在上的標(biāo)準來衡量一切!他根本不懂你!不懂你的堅持!不懂你的能力!更不懂…不懂我的心!同偉,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所長,不在乎你在哪里,我只在乎你這個人!我們一起走,離開漢東!去哪里都行!”
“離開?” 祁同偉看著陳陽眼中不顧一切的熾熱,心底那點柔軟瞬間被一股更強大、更霸道的欲望碾碎。前世窩囊逃避的祁同偉,最終得到了什么?飲彈自盡!不!這一世,他祁同偉,要的是醒掌天下權(quán),醉臥美人膝!逃?那是懦夫!
他猛地攥緊陳陽的手腕,力量之大讓她微微吃痛。他的眼神不再是剛才的復(fù)雜,而是燃燒著野心的火焰,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
“陳陽,看著我!” 他迫使她抬頭直視自己,“離開?不!那不是我要走的路!你父親看不起我?覺得我是癩蛤???好!那我就做給他看!我要的不是帶著你亡命天涯!我要的是堂堂正正地站在漢東之巔!我要的是讓所有人,包括你父親陳巖石,都不得不仰視我祁同偉!”
他另一只手猛地指向身后那簡陋的司法所,指向遠處連綿的群山,仿佛在指點江山: “這里,紅石鄉(xiāng),只是我的起點!梁家想用審計壓垮我?想斬斷我的路?做夢!我祁同偉的路,我自己來開!擋我者,無論是誰,必將其碾碎!”
他的目光重新鎖住陳陽震驚的眸子,一字一句,如同誓言: “你愿意跟著我,就留下!看著我,如何一步步,把那些看不起我的人,全都踩在腳下!看著我,如何成為這漢東真正的王!你若害怕,現(xiàn)在就走,回你的京州,做你陳巖石的乖女兒!”
陳陽被祁同偉眼中那從未有過的、近乎瘋狂的野心和霸道徹底震撼了。這不是她記憶中那個溫潤儒雅、帶著點憂郁的同偉。這是一頭掙脫了枷鎖、亮出獠牙的雄獅!恐懼與一種更強烈的、被征服般的悸動交織在一起,讓她渾身顫抖,卻再也說不出“離開”兩個字。
“我…我不走!” 她聲音發(fā)顫,卻異常清晰。
就在這時,一聲暴怒到極點的咆哮在院門口炸響: “混賬東西!放開我女兒!”
陳巖石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在王馥真的攙扶下,臉色鐵青,氣喘吁吁地出現(xiàn)在門口,顯然是隨后乘車一路追來的。他指著祁同偉,手指都在哆嗦: “祁同偉!你這個…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你想干什么?綁架我女兒嗎?就憑你?一個山溝溝里的破所長?也敢妄想攀我陳家的高枝?做你的春秋大夢!”
王馥真也焦急地喊道:“陽陽!快過來!別犯糊涂!跟媽回家!”
陳巖石的辱罵像刀子一樣刺來,但這一次,祁同偉沒有像前世那樣感到屈辱和自卑。他反而挺直了脊背,握著陳陽的手更緊了。他看著暴怒的陳巖石,嘴角甚至勾起一抹冰冷的、帶著挑釁的弧度。
“陳老,” 祁同偉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卻蘊含著風(fēng)暴,“攀高枝?您錯了。我祁同偉要走的,從來都是登天路!您的女兒,今天是自己走進這紅石鄉(xiāng),走到我祁同偉身邊的。她不是貨物,她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quán)利!您口口聲聲為人民,怎么輪到自己女兒,就如此專橫霸道?”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炬,逼視著陳巖石: “您看不起我?覺得我是癩蛤???沒關(guān)系。時間會證明一切。我會讓您親眼看著,您口中的這只‘癩蛤蟆’,是如何一步一步,登上您想象不到的高度!到時候,希望您還能保持今天這份‘高貴’!”
“你…你放肆!” 陳巖石氣得渾身發(fā)抖,幾乎要背過氣去。 王馥真慌忙扶住他,看向祁同偉的眼神充滿了驚懼和厭惡:“祁同偉!你太狂妄了!你會毀了陽陽的!”
“毀了她?” 祁同偉冷笑一聲,猛地將陳陽拉到自己身后,像一頭守護領(lǐng)地的雄獅,“陳陽,你告訴他們!是我毀了你,還是你自己選擇了你要走的路?”
陳陽看著父親憤怒扭曲的臉,看著母親擔(dān)憂恐懼的眼神,又感受到身后祁同偉那只堅定有力、仿佛能支撐起整個世界的手掌。巨大的壓力讓她臉色慘白,但眼神卻從未如此明亮和堅定。她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喊道:
“爸!媽!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喜歡祁同偉!我要和他在一起!不管他是所長還是什么!不管他在紅石鄉(xiāng)還是在哪兒!你們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罷!我陳陽,跟定他了!”
“你…你…” 陳巖石指著女兒,又指著祁同偉,一口氣沒上來,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老陳!” “爸!” 驚呼聲同時響起。
場面瞬間大亂。
祁同偉看著被王馥真和陳陽慌亂扶住的陳巖石,眼神深處掠過一絲復(fù)雜,但很快被更深的決絕取代。破冰?不,這是徹底的決裂!但這裂痕,將由他祁同偉未來的權(quán)柄,親手焊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