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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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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旁邊掃地的老李頭瞥我一眼,“命大,三樓張?zhí)幕ㄅ柙夷隳_邊,

你愣是一頭栽地上磕暈了,醫(yī)生說再偏點能把腦漿磕出來?!蔽覐埩藦堊?,喉嚨干得冒煙。

這不是我的身體。我是陳默,昨天還在工地跟工頭討工錢,被他帶著人推下腳手架。

怎么一睜眼,成了這個穿保安制服的“王建軍”?“發(fā)什么呆?” 老李頭啐了口痰,

“趕緊起來接班,劉隊說了,你再裝病就滾蛋——反正你這窩囊樣,

離了這小區(qū)也找不到活兒?!蔽衣犚娝睦锏脑?,跟嘴里說的完全兩碼事:【這傻小子,

怕是被砸壞了。也好,省得天天盯著張寡婦看,看得我都心煩?!课医┳×恕J裁辞闆r?

老李頭的聲音明明是從嘴里出來的,可那“心里的話”,卻像有人在我耳邊嚼舌根,

清清楚楚?!斑€不起來?” 他又催,手里的掃帚往我腳邊戳了戳。【磨磨蹭蹭,

跟個娘們似的。也難怪被張強(qiáng)那家伙欺負(fù),上次張強(qiáng)把他的飯倒垃圾桶,他都不敢吱聲。

】張強(qiáng)?這名字剛冒出來,一個穿花襯衫的男人晃悠悠從單元樓出來,嘴里哼著小曲,

看見我時咧嘴笑了笑:“王哥,醒啦?昨天可把我嚇壞了?!蔽夷X子里“嗡”的一聲,

炸開一個粗嘎的聲音,比炸雷還響:【嚇?我是怕這廢物死了,

沒人替我盯著張姐什么時候老公出差。媽的,那娘們今天穿的黑絲,在陽臺晾衣服時彎腰,

屁股翹得能把人魂勾走。等她老公走了,高低得找個由頭去她家坐坐,就說借醬油,媽的,

摸到她手就行……】眼前這男人笑得一臉和善,眼里卻閃著齷齪的光。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這就是老李頭說的張強(qiáng)?他心里想的這些,跟他臉上的笑對比,

像一塊光鮮的蛋糕上爬滿了蛆?!翱词裁纯矗俊?張強(qiáng)被我盯得發(fā)毛,伸手就推我肩膀,

“傻了?”我沒躲,硬生生受了這一下。不是不想躲,是腿軟。穿越成別人就算了,

還多了個能聽見別人“心里話”的本事?這到底是老天爺開眼,還是把我往死路上逼?

張強(qiáng)罵罵咧咧地走了,我聽見他心里還在盤算怎么勾搭張姐,

怎么回家再把他老婆打一頓出氣。我扶著桌子站起來,后腦勺的疼更厲害了。

鐵皮柜上有面破鏡子,我湊過去。鏡子里是張陌生的臉,三十多歲,顴骨高,眼窩深,

嘴唇干裂,下巴上還有沒刮干凈的胡茬,看著就透著一股窩囊相。這就是王建軍?

一個連被人欺負(fù)都不敢吭聲的保安?“?!?單元樓的門開了。

401的老夫妻互相攙扶著出來,老頭拄著拐杖,老太太提著菜籃子,嘴里念叨:“慢點走,

地上滑?!崩项^應(yīng)著:“知道知道,你也小心點?!蔽覄傁胍崎_眼,

他倆的“心聲”就像兩把鈍刀子,割得我耳朵疼:【老不死的,走路跟蝸牛似的,

耽誤我去公園下棋。等她那點養(yǎng)老金花完,看我怎么收拾她。】(老頭的聲音)【死老頭子,

昨天又偷偷藏了五十塊錢,藏在鞋墊底下以為我不知道?等他睡著了就搜出來,

買盒好點的胭脂,總比跟著他吃糠咽菜強(qiáng)?!浚ɡ咸穆曇簦┪铱粗麄冔橎沁h(yuǎn)去的背影,

心里發(fā)寒。這就是所謂的“相濡以沫”?比電視劇里演的宮斗還惡心。“王叔叔好!

”一個背著書包的半大孩子沖我喊,是102的小宇。我剛想點頭,

他心里的聲音就冒了出來,帶著點變聲期的沙啞,

卻比張強(qiáng)的想法更讓我心驚:【王叔叔今天眼神怪怪的。不過他沒注意,

我書包側(cè)袋里藏著莉莉的發(fā)卡。昨天她彎腰撿筆,我看見她內(nèi)衣上有只小兔子,

比我媽穿的好看多了……晚上回家拿我媽的口紅畫畫,

就畫莉莉的樣子……】十二三歲的孩子,心里裝著這些?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掐進(jìn)掌心。

原來這小區(qū)里,人人都戴著面具。笑的不一定是好人,哭的不一定難過,就連半大的孩子,

心里都藏著成年人的齷齪。而我,成了那個能看穿所有面具的人。這本事,是恩賜,

還是詛咒?天慢慢黑了。我坐在保安亭里,像個傻子似的盯著單元樓門口。誰出來,

我就能聽見誰的“心里話”。有男人心里盤算著怎么騙老婆加班,

其實是去打麻將;有女人心里罵著婆婆偏心,臉上卻笑著給她遞水果;就連收廢品的大爺,

心里都在想“這堆紙殼子壓重點,能多算五毛錢”。我像掉進(jìn)了一個巨大的糞坑,

四周全是腐爛的秘密,捂得我喘不過氣。穿越前被工頭欺負(fù),穿越后成了更窩囊的保安,

現(xiàn)在還得被迫聽這些骯臟事。我活著,就是為了遭罪?“叮——”頂樓的門開了。

一個女人走了出來。黑色真絲睡袍,長到小腿,領(lǐng)口松松垮垮,露出大半截脖子,

燈光照在上面,像抹了層油。是林淑儀。老李頭嘴里的“張寡婦”,不對,

應(yīng)該是住在頂樓的寡婦。她手里拎著個垃圾袋,走路沒聲音,像飄過來的。我屏住了呼吸。

不是因為她好看。是因為她走過來時,我沒聽見任何“心里話”。一片空白。

就像電視突然沒了信號,只剩下滋滋的電流聲。這是第一個,我聽不見“心聲”的人。

她走到垃圾桶邊,彎腰。睡袍的領(lǐng)口往下滑了滑。我看見她鎖骨窩陷下去一個小坑,

皮膚白得晃眼,像剛剝殼的雞蛋。我的心跳突然亂了。不是那種害怕的亂,

是……像有只手攥著心臟,一下一下往緊了捏。她直起身,轉(zhuǎn)過身。正好對上我的目光。

我趕緊低下頭,假裝看地面。耳朵卻豎了起來。還是沒聲音。她沒走,就站在那兒。

我能感覺到她的視線,落在我頭上,肩上,手背上。像羽毛掃過,又像火燒。

我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靶聛淼模俊彼蝗婚_口,聲音有點啞,像砂紙輕輕磨過木頭。

我猛地抬頭。她離我不到三米。睡袍的腰帶松了,露出一小片腰腹,白得刺眼。

她的眼睛很亮,在夜里像貓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好像能鉆進(jìn)我腦子里。我張了張嘴,

說不出話。她忽然笑了。不是大笑,就是嘴角往上挑了挑,眼神卻更勾人。

“以前看你的時候,你總躲。” 她往前走了半步,“今天怎么不躲了?

”我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耳朵里“咚咚”響,蓋過了周圍所有的聲音。她的睡袍下擺,

被風(fēng)吹得輕輕晃了晃,掃過她的小腿。皮膚是冷白色的。我腦子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齷齪又滾燙:想碰一下。就碰一下她的小腿,看看是不是像看著那么光滑。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我就給了自己一巴掌。陳默,你是個畜生!她是個寡婦,跟你沒關(guān)系!

林淑儀看著我扇自己,眼里的笑意更深了。她沒說話,轉(zhuǎn)身往回走。走到樓梯口時,

她停了一下,沒回頭,嘴里也沒出聲。但這一次,我聽見了。清清楚楚,

像她趴在我耳邊說的:【花盆砸得好?!俊驹倚蚜艘恢谎b睡的狗。

】【就是不知道……】【這狗,敢不敢咬人?】我猛地站起來,后背的冷汗把制服都濕透了。

她知道了?她知道我不是王建軍?還是……她知道我能聽見那些“心里話”?

風(fēng)從保安亭的窗戶灌進(jìn)來,帶著夜里的涼氣。我盯著頂樓的方向,那里一片漆黑。

但我好像能看見,林淑儀正站在門后,隔著貓眼,靜靜地看著我。

像在看一只……即將掙脫籠子的野獸。我的心臟還在狂跳。不是因為害怕。是因為,

林淑儀轉(zhuǎn)身時,睡袍腰帶徹底松開,露出的那截腰腹上,有顆小小的紅痣。像一粒血珠,

印在白紙上。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但想不起來了。只知道,那畫面,像燒紅的烙鐵,

燙在了我腦子里。今晚,注定無眠。凌晨三點。對講機(jī)里傳來劉隊的罵聲:“王建軍你死了?

十二號樓的燈閃了半小時,不會去看看?”我捏著對講機(jī)往外走,冷風(fēng)灌進(jìn)領(lǐng)口。

剛到十二號樓門口,就聽見三樓傳來“哐當(dāng)”一聲,接著是女人的悶哼。是張強(qiáng)家。

我腳步頓住,耳朵里炸開張強(qiáng)的吼聲,不是嘴里喊的,是心里的:【敢躲?

再躲老子把你胳膊卸了!跟對門那騷貨說我壞話的時候不是挺能耐嗎?

】緊接著是他老婆的心聲,像蚊子哼哼:【別打了,

我錯了……明天我就去跟張姐道歉……】“道歉?晚了!” 張強(qiáng)的怒吼從門縫里擠出來,

“老子今天非要弄死你這個賤貨!”我攥緊了手里的手電筒,金屬外殼硌得手心生疼。

去敲門?以王建軍這窩囊樣,進(jìn)去也是挨揍。不管?那女人的哼唧聲越來越弱,

心里的念頭快斷氣了似的:【早知道嫁給他會被打死,

當(dāng)初不如嫁給那個瘸子……】我繞到樓后,三樓的窗戶沒關(guān)嚴(yán),窗簾縫里透出昏黃的光。

張強(qiáng)正把他老婆按在地上,手里舉著個啤酒瓶。他心里的聲音像淬了毒:【砸下去,

砸斷她一條腿,看她還敢不敢多嘴!】我腦子一熱,抄起墻角的掃帚,

朝著他家空調(diào)外機(jī)猛砸。“哐!哐!哐!”掃帚柄斷了的時候,三樓的燈突然滅了。

張強(qiáng)的心聲炸響:【誰他媽搗亂?!】幾秒鐘后,

他罵罵咧咧地拉開窗戶:“哪個孫子在外面裝神弄鬼?”我蹲在墻根,屏住呼吸。

他沒看見我,只罵了句“神經(jīng)病”就關(guān)了窗。接著,

我聽見他老婆心里松了口氣:【謝天謝地……】我靠著墻滑坐在地上,后背全是汗。

原來做點“出格”的事,手心會抖,但心里卻沒那么堵了。第二天一早,

張姐提著豆?jié){經(jīng)過保安亭,笑著跟我打招呼:“小王,早啊?!蔽覄傁牖貞?yīng),

她心里的聲音就飄了過來:【昨天夜里好像聽見張強(qiáng)家有動靜,要不要報警?

可萬一他報復(fù)我怎么辦……她老公在外地打工,我一個人帶著孩子……】她眼里的笑帶著怯,

像受驚的兔子。“張姐,” 我突然開口,“劉隊說最近治安不好,晚上鎖好門,

聽見動靜就給保安亭打電話,24小時有人?!睆埥沣读艘幌拢?/p>

眼里閃過一絲感激:“謝謝你啊小王。

”我聽見她心里說:“這保安好像變了個人……”正說著,張強(qiáng)打著哈欠從樓里出來,

看見張姐,眼睛都直了。他心里的齷齪像潮水似的涌過來:【這娘們今天穿的粉色睡衣,

真他媽騷。她老公這禮拜肯定不回來,今晚找個借口去她家,就說借醋,

進(jìn)門先摸一把再說……】我往張姐身邊站了站,

故意用對講機(jī)大聲說:“張姐住在302對吧?我等下把您家的門牌號記到重點巡邏表上,

晚上多去看看?!睆垙?qiáng)的臉色瞬間沉了,心里罵:【多管閑事的狗東西!

】他狠狠瞪了我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張姐低聲說:“謝謝你啊小王,那我先上去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保護(hù)她一次,能保護(hù)多少次?這小區(qū)就像個爛泥潭,

誰陷進(jìn)來都得沾一身臟。中午換崗,老李頭塞給我一包煙:“小王,昨天三樓那事,

你看見了?”我剛想否認(rèn),他心里的話就來了:【肯定是這傻小子干的,

除了他沒人敢跟張強(qiáng)作對。不過他要是真能治治張強(qiáng),倒省得我天天聽墻根心煩。

】“什么事?” 我裝傻。老李頭嘿嘿笑:“沒事沒事,抽煙抽煙?!?他拍了拍我肩膀,

“對了,頂樓的林寡婦讓我給你帶句話,說謝謝你昨晚‘幫’她關(guān)了窗戶。

”我心里咯噔一下。昨晚我根本沒去頂樓。她什么意思?我捏著那包煙,手指發(fā)緊。這女人,

絕對知道些什么。下午巡邏到401門口,聽見里面吵得厲害。老頭罵:“你個老不死的!

把我的降壓藥藏哪了?”老太太哭:“我沒藏!是你自己忘性大!”可我聽見他們心里的話,

比吵架還難聽:【死老太婆故意藏我的藥,想讓我早點死,好獨吞房子!等我找到藥,

就把她的安眠藥換成瀉藥,讓她拉得站不起來!】(老頭)【他那藥早過期了,我給扔了。

昨天看見他偷偷聯(lián)系中介,想把房子賣了,沒門!這房子是我陪嫁的地?fù)Q的,憑什么給你?

】(老太太)我正聽著,門突然開了。老太太端著個空碗出來,看見我,嚇了一跳:“小王?

你怎么在這?”老頭在屋里喊:“誰?。渴遣皇怯謥泶呶飿I(yè)費?告訴他們,沒錢!

”我趕緊說:“沒事阿姨,我巡邏呢?!崩咸彝鶚翘菘谧吡藘刹剑?/p>

壓低聲音:“小王,你幫阿姨個忙唄?”她心里的聲音卻在說:【這保安看著老實,

讓他幫我盯著老頭子,別讓他真把房子賣了?;仡^給他塞點錢,比跟那老東西斗氣強(qiáng)。

】“阿姨您說?!薄拔夷强谧幼罱虾?,” 她抹著眼淚,

“你要是看見他跟什么陌生人來往,跟我說一聲行不?”我點頭:“行,沒問題。

”她千恩萬謝地回去了,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聽見老頭心里罵:“老東西肯定跟保安說我壞話,

等我賣了房子,讓你睡大街!”我站在樓梯口,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往上冒。

夫妻做到這份上,不如陌生人。天黑的時候,林淑儀又下來了。還是那件真絲睡袍,

不過換了個顏色,酒紅色,更襯得她皮膚白。她手里拿著個保溫杯,走到保安亭前,

放在窗臺上。“剛熬的銀耳湯?!?她開口,聲音比昨天軟了點。我沒動,

等著聽她的“心聲”。還是一片空白。這女人太反常了。小區(qū)里的人,心里想的和嘴里說的,

差著十萬八千里。只有她,說的話和她的人一樣,像蒙著層霧,看不清。“謝謝,不用。

” 我別過臉。她沒走,就站在窗外看著我。我能感覺到她的視線,從我的頭發(fā),滑到肩膀,

再到我攥著警棍的手。那視線像帶著溫度,燙得我渾身不自在?!白蛱煲估?,” 她突然說,

“十二號樓的燈,是你修好的?”我抬頭。她的眼睛在夜里亮得驚人,

嘴角帶著點似笑非笑的弧度?!笆莿㈥犠屛胰サ摹!?我說。她彎腰,拿起那個保溫杯,

往我面前遞了遞。領(lǐng)口又往下滑了點。我看見她頸窩里的那顆痣,比昨天更清楚。

心跳又開始亂了?!昂纫豢诎桑?她的聲音放得更軟,“補(bǔ)補(bǔ)腦子,省得再被花盆砸暈。

”這話像根針,扎在我心上。她就是在試探我。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林小姐,

我只是個保安,做好本職工作就行,別的事,我管不著?!彼α?,這次是真笑,

眼角彎起來,像月牙?!笆菃??” 她直起身,把保溫杯放在窗臺上,“那真是可惜了。

”轉(zhuǎn)身要走時,她又停住了。這次,我聽見了。很輕,像嘆息:【張強(qiáng)今晚要去賭錢,

輸了肯定找事。】【401的老頭,約了中介明天看房?!俊径悖娲蛩阊b一輩子窩囊廢?

】她的腳步聲消失在樓梯口。我拿起那個保溫杯,入手溫?zé)帷4蜷_蓋子,

銀耳湯的甜香飄出來,里面還放了紅棗和枸杞。我喝了一口,甜得發(fā)膩。

但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裝窩囊廢?穿越前,我就是因為太“剛”,

才被工頭推下腳手架。王建軍的記憶里,他就是因為太“軟”,才被人欺負(fù)到死。

到底怎么做,才是對的?夜里十一點,

對講機(jī)里傳來張姐帶著哭腔的聲音:“小王……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張強(qiáng)在我家門口……他喝醉了……”我抓起警棍就往三號樓跑。剛到三樓,

就看見張強(qiáng)正扒著張姐家的門,嘴里罵罵咧咧:“開門!讓老子進(jìn)去!你老公不在,

難道不該招待一下鄰居?”他心里的聲音更齷齪:【等她開門,就一把推開她,

先把人按住再說。她那孩子睡熟了,肯定聽不見……】張姐在門里哭:“你走啊!

我要報警了!”“報警?” 張強(qiáng)嗤笑,“你報??!讓警察來看看,

你一個寡婦(張姐丈夫在外地打工,被他故意說成寡婦),深更半夜留男人在家,看誰丟人!

”我沖過去,一把拽住張強(qiáng)的胳膊:“張強(qiáng)!你干什么!”他回頭看見我,

眼睛都紅了:“王建軍?你他媽又來多管閑事?信不信老子連你一起打?

”他心里想的是:【這廢物敢跟我動手?正好,把他打趴下,張姐肯定嚇壞了,

到時候更容易得手?!课覜]說話,只是攥著他的胳膊,用了全身的力氣。

穿越前在工地搬磚練出來的勁,比王建軍這副身子骨強(qiáng)多了。張強(qiáng)掙了兩下沒掙開,

臉色變了:“你放手!”“跟我走!” 我拖著他往樓梯口走。他急了,抬腳就往我腿上踹。

我沒躲,硬生生受了這一下,疼得齜牙咧嘴,但手上的勁沒松?!巴踅ㄜ娔惘偭耍?/p>

” 他吼道。我聽見他心里的恐慌:【這廢物不對勁!他眼神怎么跟要吃人似的?】“張姐,

你鎖好門,我送他回家!” 我朝門里喊。

門里傳來張姐的哽咽聲:“謝謝你小王……”我拖著張強(qiáng)往他家走,他一路罵罵咧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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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0 18:03: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