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振國別墅書房。昂貴的紫砂壺被狠狠摜在地上,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湯和瓷片四濺!
“廢物!一群廢物!”江振國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額角青筋暴跳,
哪里還有半分平日的儒雅從容?管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出。
林晚那通如同催命符般的電話,像一根毒刺扎進(jìn)了他心里?!扒鍧嵐ぁ笔?,
“窗戶玻璃碎”,“草皮要重鋪”……每一個字都是赤裸裸的嘲諷和宣戰(zhàn)!
更讓他心驚肉跳的是,林晚竟然知道暗殺!她不僅知道,還活了下來,
甚至保住了江嶼白那個廢物的命!她是怎么做到的?難道她真有鬼神相助?“爸!
現(xiàn)在怎么辦?”江振國的女婿,也是宏遠(yuǎn)地產(chǎn)實際操盤手的趙斌,臉色慘白地沖進(jìn)來,
“我剛收到消息,林晚那個瘋子派人去抓劉玉芬了!
那個老不死的肯定知道蘇柔把賬本藏哪兒了!萬一落到林晚手里……”“閉嘴!
”江振國厲聲打斷他,眼中是困獸般的暴戾和瘋狂。賬本!那才是真正的催命符!
年通過宏遠(yuǎn)地產(chǎn)等項目轉(zhuǎn)移的巨額資產(chǎn)、行賄官員、甚至包括早年一樁涉及人命的陳年舊案!
如果曝光,足夠他把牢底坐穿,甚至吃槍子!“立刻派人去老城區(qū)的‘安全屋’!
把里面所有東西,特別是那個老式的牛皮紙賬本,全部銷毀!燒成灰!
”江振國對著心腹保鏢低吼,“還有,找到劉玉芬!處理干凈!絕不能讓她落到林晚手里!
快!”“是!”保鏢領(lǐng)命,迅速消失在門外。江振國頹然跌坐在太師椅上,
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第一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寒意。他低估了林晚,
嚴(yán)重低估了這個從地獄爬回來的女人!她比他想象的更狠、更絕、更無所畏懼!
“林晚……這是你逼我的……”他眼中閃過一絲孤注一擲的狠毒,拿起桌上的加密衛(wèi)星電話,
撥通了一個塵封多年的號碼。老城區(qū),筒子樓??諝饫飶浡睗竦拿刮逗惋埐说幕旌蠚庀?。
狹窄昏暗的樓道,堆滿了雜物。溫瑾瑜帶著高價請來的、裝備精良的安保小隊,
悄無聲息地摸到了劉玉芬家門口。門虛掩著,里面?zhèn)鱽韷阂值目人月暋罔ば闹幸痪o,
對隊長做了個手勢。隊長點頭,猛地撞開房門!“不許動!”“啊——!
”一聲驚恐的尖叫響起。屋內(nèi),一片狼藉!
頭發(fā)花白、面容枯槁、穿著洗得發(fā)白舊棉襖的老婦人(劉玉芬)被粗暴地按在破舊的沙發(fā)上,
嘴里塞著破布,臉上滿是淚痕和淤青。兩個穿著黑色夾克、面相兇悍的男人,
正粗暴地翻箱倒柜,抽屜被拉開,衣物被扔得到處都是!其中一個男人手里,
正拿著一個老舊的、封皮磨損的牛皮紙賬本!“媽的!來這么快!
”翻到賬本的男人咒罵一聲,看到?jīng)_進(jìn)來的安保隊員,眼中兇光一閃,
竟毫不猶豫地將賬本塞進(jìn)懷里,同時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架在了劉玉芬的脖子上!
“都別過來!再過來我宰了她!”“放開她!”溫瑾瑜厲喝,同時飛快地掃視屋內(nèi)環(huán)境。
對方只有兩人,但人質(zhì)在手,投鼠忌器!“把路讓開!讓我們走!
不然……”持刀的男人手腕用力,鋒利的刀刃瞬間在劉玉芬枯瘦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劉玉芬痛苦地嗚咽著,眼中充滿了絕望。安保隊長臉色凝重,示意隊員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僵持時刻——“砰!”一聲沉悶的槍響,毫無預(yù)兆地從樓道窗外傳來!
“噗嗤!”挾持劉玉芬的那個男人,額頭正中瞬間爆開一個血洞!他甚至來不及發(fā)出慘叫,
身體猛地一僵,眼中還殘留著兇悍和錯愕,直挺挺地向后倒去!鮮血和腦漿濺了劉玉芬一身!
“老三!”另一個男人目眥欲裂,驚恐地看向窗外!只見對面樓頂,一道黑影一閃而逝!
狙擊手!是江振國派來滅口的第二波人!他竟然連自己派來取賬本的人都?xì)ⅲ?/p>
這突如其來的血腥變故,讓屋內(nèi)的另一個男人徹底崩潰了!他怪叫一聲,
再顧不上賬本和人質(zhì),連滾帶爬地就想往外沖!“拿下!”安保隊長反應(yīng)極快,一聲令下!
幾個隊員如同猛虎撲食,瞬間將那個嚇破膽的男人死死按在地上!溫瑾瑜一個箭步?jīng)_上前,
扶住搖搖欲墜、被嚇傻了的劉玉芬,迅速解開她嘴里的破布,
檢查她脖子上的傷口:“劉阿姨!別怕!我們是來救你的!賬本!賬本在哪?!
”劉玉芬渾身抖得像篩糠,眼神渙散,指著地上那個被爆頭男人懷里露出的牛皮紙賬本一角,
嘴唇哆嗦著,說不出完整的話。溫瑾瑜立刻從死尸懷里抽出那個染血的賬本!入手沉甸甸的,
封皮上沒有任何字跡,只有歲月留下的斑駁痕跡。他來不及細(xì)看,
迅速將其塞進(jìn)自己帶來的防彈文件袋里!“撤!快撤!”安保隊長吼道,
掩護(hù)著溫瑾瑜和劉玉芬迅速退出這個血腥的房間。樓道里,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
坐進(jìn)防彈車的瞬間,溫瑾瑜立刻撥通了林晚的電話,聲音帶著一絲后怕和激動:“晚晚!
人救下了!受了點驚嚇和皮外傷,沒有生命危險!賬本……拿到了!”電話那頭,
醫(yī)院病房里,后背裹著固定繃帶、臉色蒼白的林晚,聽到這個消息,
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微微一松,眼中爆發(fā)出懾人的精光:“好!保護(hù)好她們!
直接去……那個地方!我們在那里匯合!江振國……要狗急跳墻了!”她掛斷電話,
掙扎著從病床上坐起。后背的劇痛讓她冷汗涔涔,但眼中的火焰卻越燒越旺。
她看向隔壁病房的方向,江嶼白依舊毫無生氣地躺著,
但心電監(jiān)護(hù)儀的曲線比之前平穩(wěn)了許多?!跋到y(tǒng)……還沒恢復(fù)嗎?”她在心中默問。
回應(yīng)她的,依舊是一片死寂的黑暗。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
溫瑾瑜安排照顧她的護(hù)士走了進(jìn)來,手里拿著一個包裹:“林小姐,有您的快遞,同城急件,
寄件人……空白。”林晚心頭一跳!她示意護(hù)士放下包裹出去。等門關(guān)上,她忍著痛,
小心翼翼地拆開包裹。里面沒有炸彈,沒有恐嚇信。只有一個小小的、沒有任何標(biāo)識的U盤。
林晚立刻拿出隨身攜帶的加密筆記本電腦,插入U盤。里面只有一個視頻文件。她點開播放。
畫面晃動,光線昏暗,似乎是某個倉庫。鏡頭中央,是雙手被反綁、跪在地上的蘇柔!
她臉上滿是淚痕和恐懼,頭發(fā)凌亂,早已沒有了往日的精致。
一個經(jīng)過變聲處理的、冰冷機(jī)械的聲音響起:“蘇小姐,想活命嗎?
把你替江振國轉(zhuǎn)移贓款的海外賬戶信息,還有他指使你買通殺手暗殺林晚未遂的證據(jù),
說出來。這是你唯一的價值?!薄拔艺f!我都說!”蘇柔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涕淚橫流,
語無倫次地開始交代,
房的保險柜暗格里……他書房那幅《寒江獨釣圖》后面……有暗格……”視頻到此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