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后，易中海用陳翠蘭早已準備好的熱水洗漱一番，隨即回到房間，繼續(xù)整理原身紛繁復(fù)雜的記憶。
原身在逃難之前也曾擁有一個溫馨和睦的家庭。一家五口——父母和兩個哥哥，雖然生活清貧，但彼此相濡以沫、其樂融融。
然而，戰(zhàn)爭的爆發(fā)打破了這份寧靜與幸福，一家人不得不背井離鄉(xiāng)，踏上艱難的逃難之路，只為尋找一線生機。
不幸的是，在漫長的流亡途中，父母和兩位兄長相繼因饑餓和疾病去世，最終只留下他一人茍活于世。而那一線生存的機會，是家人用生命為他換來的最后希望。
也正因如此，劇中的易中海才會對“傳宗接代”一事執(zhí)著到近乎瘋狂的程度。多年來，由于妻子始終未能生育，他在外面也曾尋過其他女子，卻依舊未能迎來屬于自己的骨肉。
前年，他悄悄前往老中醫(yī)處求診，才得知無法生育的根本原因其實出在他自己身上——當(dāng)年逃難時長期營養(yǎng)不良、體質(zhì)虛弱，再加上抵達北平途中遭遇嚴寒侵襲，留下了嚴重的凍傷，導(dǎo)致精子存活率極低，幾乎喪失了生育能力。
然而，這件事他始終不敢讓妻子和其他人知曉。于是，他在家中一邊不斷貶低、打壓妻子，試圖將責(zé)任歸咎于她；同時又在外人面前裝作體貼顧家的好丈夫，努力維系著自己在大院里的形象。這種表里不一的生活方式，讓他易中海將家中所有的積蓄都拿出來仔細清點了一遍。他一共攢下了500塊銀元，還有8根小黃魚金條。每條小黃魚相當(dāng)于100塊銀元，價值不菲。
這些錢，一部分是他這幾年在軋鋼廠辛辛苦苦掙來的工資，另一部分則是早些年為聾老太太跑前跑后、盡心盡力辦事所積攢下來的辛苦錢。
如今，他在婁氏工廠擔(dān)任中級鉗工，每月工資為30塊銀元。由于聾老太太現(xiàn)在由陳翠蘭照顧，而易中海也時常要在院中幫忙照料，因此他們暫時不需要支付房租。除去日常的生活開銷，每月還能省下大約20塊銀元。
我和易中海一樣，心中都懷有一個樸素而殷切的愿望——希望將來能子孫滿堂，人丁興旺，讓家族枝繁葉茂、代代相傳。
因此，接下來我計劃再娶幾位妻子，以期早日開枝散葉。然而，這樣一來，目前的住房條件就顯得捉襟見肘了，家里的日常開支也勢必會大幅增加。
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提升自身地位和收入。易中海的目標是盡快晉升為高級技工，如果可能的話，最好能在1950年之前成為一名技術(shù)員。這不僅關(guān)乎他的職業(yè)前途，更是整個家庭未來安穩(wěn)的關(guān)鍵所在。
現(xiàn)在自己有空間，可以隔空取物，休息的時候可以去城中的奸人那里走走，還可以去小說中經(jīng)常提到的北海和什剎?？纯?，是不是真的像小說里面說的那樣湖底有寶貝。
空間還可以種植，自己還可以倒賣糧食和肉類。所以錢財自己未來不缺。
不過，目前居住的房子顯得有些局促了。好在隔壁剛剛被炸毀的東跨院正好可以考慮入手——只需從聾老太太手中將其買下，再請人重新修繕一番便可使用。
這座東跨院早先曾是整個院子的花園，面積與現(xiàn)有住宅相當(dāng)，長度一致，寬度雖只有現(xiàn)居院子的三分之二，但依然十分可觀。一旦購入，完全可以改建成一座三進式的三合院，既寬敞又氣派。
更何況，自己也從未想過要搬離這個院子。一來是因為以前?？葱≌f，對這里的人事早已熟悉；二來對住戶們的性格也都了解得比較透徹。繼續(xù)住在這里，不僅生活方便，將來也有利于更好地掌控整個院落的局勢。在未來特殊的那幾年能夠很好的保全自己一家。
再加上當(dāng)前動蕩的時局恐怕還要持續(xù)四年之久，而這座院子由于聾老太太兒子的緣故，目前處于一個相對安全的狀態(tài)，幾乎不會有不開眼的人前來滋擾生事。因此，無論是從現(xiàn)實需求還是長遠考慮來看，擴建現(xiàn)有院落無疑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因為意外受傷昏迷，易中海不得不請老賈代為請假，休息幾天調(diào)養(yǎng)身體。因此，第二天一大早用過早飯后，他便徑直來到了后院聾老太太的屋門前。
“咚咚咚，老太太，您起床了嗎？”他輕敲門板，語氣恭敬地問道。
“是小易嗎？進來吧?！蔽堇飩鱽砻@老太太溫和的回應(yīng)。
聾老太太年僅五十九歲，是一位裹著小腳的老婦人，雖尚未成為整個大院里最受尊敬的長輩，但地位已然不低。
她曾是王府中的小妾，過去一直過著錦衣玉食、侍從成群的生活。雖然如今家道中落，昔日的仆從也都遣散了，但陳翠蘭、何大清的妻子羅冰心，仍會輪流前來照料她的起居。
“小易，聽說你昨天受了傷，沒什么大礙吧？”聾老太太關(guān)切地問道。
“多謝太太掛念，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币字泻＿B忙答道，語氣中帶著感激。
“小易，你這個時辰過來，是有事找我吧？”
“太太明察秋毫?！币字泻ｎD了頓，神情認真地說，“您知道，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有自己的孩子。尤其是經(jīng)歷了這次生死一線的險境之后，這種渴望愈發(fā)強烈?！?/p>
他語氣略顯沉重地繼續(xù)說道：“可是，我和翠蘭成親多年，始終未能迎來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p>
“所以，太太，我想再娶幾房妻室，延續(xù)香火。我易家的血脈，絕不能在我這一代斷了。”
“這樣的話，現(xiàn)在住的房子就不夠用了。我想買下現(xiàn)在的東廂房、耳房，還有那處已經(jīng)破損的東跨院，之后自己找人重新修繕一番。不知太太這邊開個價，需要多少錢？”
易中海低眉順眼地伏在聾老太太面前，語氣恭敬而謹慎地說道。
聾老太太聽罷，沒有立刻回應(yīng)，只是緩緩閉上雙眼，神情沉靜，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
她心中卻早已翻江倒海，盤算著如何才能牢牢掌控住易中海，讓他始終對自己言聽計從、不敢有絲毫違逆。
要知道，在那個封建社會吃人的制度下，她能在眾多女子中脫穎而出，成為王爺?shù)膶欐?，并為其生育三個兒子，又豈會是等閑之輩？她的手段與心機早已深藏不露、老謀深算。
因此，在對自己兒子的安排上，她總是多方籌劃、精心布局，廣撒網(wǎng)、早投資，無論局勢如何變化，自己都立于不敗之地。聾老太太飽讀史書，深知“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對未來的時局已有基本判斷，所以早早開始為自己的晚年生活未雨綢繆、做好準備。
在這個院子里，真正知道她兒子去向的，只有何大清和易中海兩人。賈老實雖說也曾是府上的家仆，但他只在外院做些粗使活計，對內(nèi)宅之事知之甚少；而賈張氏則是1941年才帶著賈東旭進城的，對主家早年的情形更是一無所知，因此根本無法掌握關(guān)鍵信息。
為了自己日后的晚年生活能夠安穩(wěn)無憂，她深知必須牢牢掌控住易中海與何大清這兩位知情者。
“小易?。 彼Z氣柔和卻帶著幾分試探，“太太我呢，愿意做個順水人情。東跨院就歸你了，你現(xiàn)在住的西廂房也一并送你?！?/p>
“至于何大清，我會把前院的三間正房加上兩邊的耳房給他。等我百年之后，后院的三間正房也歸何大清所有。不過呢，你們兩個得認我做干娘，并且簽下一紙協(xié)議，承諾照顧我的晚年生活為我養(yǎng)老送終。”
“這樣呢，我們就是一體的了。怎么樣？小易考慮一下?！泵@老太太還說道
易中海聽完聾老太太的話后，陷入了沉思。他默默權(quán)衡著答應(yīng)與拒絕之間的利弊得失。
自己未來的后半生都要在這個院子里度過，而從情節(jié)來看，聾老太太也是在無病無痛中安然走完一生的。倘若自己答應(yīng)下來，那么她身后的人脈資源便可以為自己所用，或許能在今后的日子里帶來不少便利與助力。
并且在未來的4年，因著聾老太太的兒子的原因自己可以在這南鑼鼓巷安定的生活，不用擔(dān)心外面的風(fēng)雨。
現(xiàn)在，何大清的妻子因為在生產(chǎn)時遭遇難產(chǎn)，身體一直未能恢復(fù)。盡管他們的女兒何雨水已經(jīng)一歲了，但她的身體狀況依然虛弱，每天仍需服用三次藥物。其實，只要讓她連續(xù)一個月每天飲用一些靈泉水，身體便會逐漸康復(fù)。
這樣一來，何大清也不至于未來再被外面的寡婦勾了心去，離開四九城去到保定給人拉幫套。將來聾老太太的養(yǎng)老問題，也能夠由兩家輪流照顧，彼此分擔(dān)責(zé)任。
“太太，我答應(yīng)您?！币字泻３了计蹋嵵氐鼗卮鸬?。
“好，待會兒你去把翠蘭叫過來。你們一起給我磕頭敬茶，把協(xié)議簽好。我下午就跟你去把中院東廂房和東跨院的房本過戶給你?！?/p>
“但是，小易呀，太太我還是得多嘴一句?！泵@老太太語重心長地說道，“翠蘭當(dāng)年救過你的命，這些年又對你照顧有加。你要納妾的事，一定要好好跟她講，將來納了妾，也要善待翠蘭。她是個好女人，別辜負了她?！?/p>
“我知道的，太太。”易中海點頭應(yīng)道，“將來不管發(fā)生什么，我都會好好對待翠蘭，不會讓她受委屈?！?/p>
午后，房產(chǎn)過戶手續(xù)順利完成。易中海與陳翠蘭在屋內(nèi)相對而坐，氣氛沉靜而凝重。
“翠蘭，這么多年我們一直沒有孩子。”易中海率先打破沉默，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與歉意，“你也知道，我一直有個心愿，就是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我打算再納幾房妾。”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不過你放心，不管將來我娶幾房，你在我的心里永遠都是唯一的正妻。我們一起走過了這么多年，我一直都記得你對我的好，感激你?！?/p>
陳翠蘭聽完，淚水無聲地滑落，仿佛壓抑已久的情緒終于決堤。她的眼淚，不知是對未來命運的無助，還是對自己多年付出的辛酸，或許兩者交織，難以言說。
“中海，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阻攔你?！彼煅手_口，聲音低柔卻帶著一絲哀求，“我只希望你能說到做到，不要讓我失望?！?/p>
“放心吧，翠蘭?！币字泻ＵZ氣堅定，“我易中海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答應(yīng)你的事，一定會做到?！?/p>
為了實現(xiàn)自己多子多福的愿望，易中海眼下還不能將真相告訴陳翠蘭。但他心中已有打算，等新婚的妾室過門之后，他會用靈泉水幫忙為陳翠蘭調(diào)理身體，助她早日懷上自己的孩子。
他說道：“我打算再娶兩位姑娘，人選我會優(yōu)先考慮來自農(nóng)村的女子。我會讓媒婆去鄉(xiāng)下打聽，務(wù)必要選性格溫順、為人賢淑、容易相處的姑娘?！?/p>
“如今東跨院已經(jīng)歸我們所有，面積大約是原來宅子的三分之二。我計劃將其重新修建，建成十間廂房、一間廚房、一間廁所，還有兩間門面房。加上院內(nèi)現(xiàn)有的三間舊房，總共就是十三間廂房。等你們將來生了孩子，我會給你們每人名下過戶三間房，作為你們母子日后生活的保障?！?/p>
至于那兩間門面房，可以由你們一起經(jīng)營點小生意，補貼家用，日子也會越過越紅火。
夜深人靜，洗漱完畢后，兩人各自躺下。陳翠蘭望著身旁一尺之外的易中海，心中涌起一陣難以言說的悲涼。她并未責(zé)怪丈夫另納妾室，只是暗自懊惱為何偏偏自己無法生育。
其實，陳翠蘭本也是個姿色不俗的女子。只因常年節(jié)儉導(dǎo)致營養(yǎng)不良，面色蠟黃，皮膚粗糙，顯得有些憔悴。若能好好調(diào)養(yǎng)，她的氣色也會逐漸潤澤起來，恢復(fù)昔日的風(fēng)韻。
然而，如今的易中海早已“換了芯子”，行事作風(fēng)與以往大不相同。這種改變讓陳翠蘭一時難以適應(yīng)，內(nèi)心也多了幾分忐忑與不安。
第二天清晨，用過早飯后，易中海便出門尋找建房的師傅。剛踏出房門，就看見何大清夫婦滿臉喜色，神情激動，顯然心情格外愉悅。
他心中頓時明白，昨晚何大清也正式認了那位聾老太太做干娘，并且還得到了她不少財物的饋贈。
“喲，老易，傷都好了？你這次可真是飛來橫禍啊?！焙未笄逡姷揭字泻?，一臉關(guān)切地說道。
“老何，弟妹早，我已經(jīng)完全好了。多謝前天你和老賈把我背回來，改日我一定設(shè)宴款待，好好感謝你們。”易中海笑著回應(yīng)。
“那可說定了，改天我們哥幾個一定要痛痛快快喝一場?！边@時，老賈也從房間里走了出來，爽朗地接話道。
原來，何大清和易中海之所以關(guān)系不錯，是因為他們?nèi)⒌亩际敲@老太太的大丫鬟，因著妻子這層關(guān)系，平日里彼此照應(yīng)、情誼頗深。而眼下，易中海也尚未因養(yǎng)老之事算計何大清和老賈，三人在這院子里相處得頗為融洽，氣氛和諧。
易中海走出院門后，一路打聽詢問，終于在煙袋斜街找到了那位常年在年代小說中被提及的裝修師傅——“樣式雷”的住所。
與對方約定好傍晚上門測量場地并提供報價后，他便獨自一人漫無目的地在城中閑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