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女士,您真的想好了嗎?”電話那頭,張律師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以商業(yè)間諜和職務(wù)侵占罪起訴您的丈夫陸淮安,一旦證據(jù)鏈完整,數(shù)罪并罰,
刑期至少是十年起步,甚至可能……更長。”我握著手機,指節(jié)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窗外是A市最繁華的CBD夜景,流光溢彩,像一場永不落幕的盛宴。而我的世界,
早已是一片焦土。我沉默了片刻,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告。」只是一個字,
卻仿佛用盡了我余生的力氣。張律師那邊似乎松了一口氣,專業(yè)而迅速地回應(yīng):「好的,
蕭女士。請您盡快將所有整理好的原始證據(jù)材料寄給我,預(yù)計兩周內(nèi),
第一封律師函就會送到陸淮安先生手上?!埂奥闊┠?。”掛斷電話,
我癱坐在冰冷的真皮沙發(fā)上,偌大的平層公寓里空無一人,
安靜得能聽到自己心跳空洞的回響。就在這時,門鈴響了。我有些詫異,這個時間點,
誰會來?打開門,是我的貼身秘書小陳,她雙手恭敬地捧著一個包裝精致的絲絨禮盒。
“蕭總,這是陸先生派人送來的,說是給您結(jié)婚七周年的驚喜。
”小陳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羨慕,“陸先生對您真是太好了?!笔前?,太好了。
好到所有人都以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面無表情地接過盒子,打開。
里面靜靜地躺著一條鉆石項鏈,
吊墜是精心設(shè)計的“LA”字母——陸(Lu)與嵐(Lan)。
卡片上是他龍飛鳳鳳舞的字跡:「致我唯一的愛人,蕭嵐。七年,我們永恒?!褂篮??
我的目光落在那串璀璨的鉆石上,忽然覺得無比諷刺。一周前,如果我收到這份禮物,
或許還會感動得流淚,抱著他訴說愛意。但現(xiàn)在,我只覺得惡心。我拿起那張卡片,
走到書房,將它與一疊厚厚的照片和文件復(fù)印件放在一起。照片上,
陸淮安正深情地?fù)砦侵硪粋€女人,那個女人笑得明媚又得意,她不是別人,
正是我無話不談的“好閨蜜”,蘇晚晴。他們身后的背景,
是一家我從未聽過的新興科技公司的開業(yè)典禮。而那家公司的法人代表,
赫然寫著蘇晚晴的名字。我伸手,輕輕撫摸著一張銀行流水單。
那是陸淮安私下挪用我公司公款,一筆筆轉(zhuǎn)給蘇晚晴的鐵證,總金額高達(dá)九千七百萬。
這些錢,加上他從我電腦里盜走的核心技術(shù)方案,共同構(gòu)成了那家新公司的基石。
我的好丈夫,我的好閨蜜,他們聯(lián)手,用我的錢,偷我的技術(shù),
打造了屬于他們的“愛情結(jié)晶”,然后用那沾滿我心血的錢,買了這條鉆石項鏈,
祝我們“七年永恒”。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將盒子里的項鏈隨意丟進抽屜,拿出手機,
給小陳發(fā)了一條信息。「通知安保部,從明天起,禁止陸淮安和蘇晚晴進入公司大樓。另外,
幫我訂一張去瑞士的機票,越快越好?!棺鐾赀@一切,我看著窗外的燈火,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陸淮安,蘇晚晴,你們以為這是結(jié)束嗎?不,這只是個開始。
這場精心為你們準(zhǔn)備的審判,現(xiàn)在,才剛剛拉開序幕。我和陸淮安的相遇,
曾被譽為圈內(nèi)的童話。我是蕭氏集團的獨生女,父親蕭振邦白手起家,
在精密儀器領(lǐng)域打下了一片江山。我從小耳濡目染,留學(xué)歸來便進入公司,準(zhǔn)備接手家業(yè)。
而陸淮安,則是另一家上市公司陸氏集團的次子。他不像他哥哥那般鋒芒畢露,
醉心于商場的權(quán)力傾軋,反而溫潤如玉,醉心于藝術(shù)和慈善,是圈里有名的謙謙君子。
我們的相識,是在一場慈善晚宴上。他對我一見鐘情,展開了教科書般的追求。
他會記住我的所有喜好,不遠(yuǎn)萬里為我尋來一本絕版的設(shè)計手稿;會在我加班到深夜時,
提著親手煲的湯等在公司樓下;會在我因為項目壓力失眠時,徹夜不睡地陪我聊天。
他滿足了我對愛情所有的幻想。我的父親起初是不同意的。他久經(jīng)商場,看人眼光毒辣,
總覺得陸淮安這個人,“好得有些不真實”?!皪箥?,商場如戰(zhàn)場,人心隔肚皮。
陸家那小子,太完美了。而完美,本身就是一種破綻?!备赣H曾這樣語重心長地告誡我。
但我當(dāng)時被愛情沖昏了頭腦,只覺得是父親多慮。我告訴他:“爸,淮安不是他哥哥,
他對陸家的生意根本不感興趣。我們在一起,只是因為愛情,與家族利益無關(guān)。
”父親拗不過我,最終還是同意了我們的婚事?;楹?,
陸淮安更是將“模范丈夫”這個角色扮演到了極致。他主動放棄了陸氏集團的一切職務(wù),
說不想因為家族紛爭影響我們的感情。他選擇進入我的公司,從一個普通的項目經(jīng)理做起,
他說要親手為我們的未來添磚加瓦。他溫柔、體貼、有才華,卻又毫無野心。
所有人都羨慕我,嫁給了愛情。我的閨蜜蘇晚晴更是整天在我耳邊念叨:“嵐嵐,
你真是上輩子拯救了銀河系,才能遇到陸淮安這樣的絕世好男人。
”蘇晚晴是我大學(xué)時的室友,家境普通,但人很上進。畢業(yè)后,我見她找工作辛苦,
便讓她進了我的公司,從基層做起,一路提拔她做了我的助理。我們?nèi)齻€,
曾是外人眼中最堅固的鐵三角。我從未懷疑過他們。直到三個月前,父親因為突發(fā)心梗去世。
葬禮上,我哭得肝腸寸斷。陸淮安抱著我,溫柔地拍著我的背,一遍遍地說:“別怕,嵐嵐,
以后有我?!蹦且豢?,我以為他是我的全世界,是我唯一的依靠??晌覜]看到,他抱著我時,
與站在人群中的蘇晚晴交換的那個眼神,復(fù)雜,而又冰冷。父親走后,我悲痛萬分,
公司的重?fù)?dān)一下子壓了過來。陸淮安主動為我分憂,接管了公司最重要的核心技術(shù)研發(fā)部門,
他說:“老婆,你好好休息,這些累活交給我?!蔽覍λ?,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直到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他有一個我不知道的加密郵箱。女人的直覺是種很玄的東西。那天深夜,
我鬼使神差地坐在了他的書房電腦前。密碼是我和他的結(jié)婚紀(jì)念日,一次就試對了。郵箱里,
是數(shù)不清的郵件。發(fā)件人,是蘇晚晴。收件人,是陸淮安。郵件的內(nèi)容,不堪入目。
有他們在我出差時,在我家的床上拍的艷照。有他們對我不加掩飾的嘲諷和算計?!赣H愛的,
蕭嵐那個蠢女人今天又因為她死鬼老爸哭鼻子了,真是煩人?!埂赴玻?/p>
我們的新公司籌備得怎么樣了?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再看見她那張自以為是的臉了?!埂笇氊?,
別急。核心技術(shù)馬上到手,蕭振邦那個老東西死了,現(xiàn)在公司就是我們的天下。
等把蕭氏的客戶和技術(shù)都掏空,我就跟她攤牌。到時候,整個A市的精密儀器市場,
都將是我們陸家的囊中之物。」……陸家的囊中之物?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在我腦中炸開。
我死死地捂住嘴,不讓自己尖叫出聲。渾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間凝固,
刺骨的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丈夫的背叛,閨蜜的倒戈……這些加起來,
都比不上最后那句話帶給我的震撼。陸家。原來,他從一開始,就不是單純地為自己謀劃。
他的背后,是整個陸氏集團。我一直以為他是個對商業(yè)毫無興趣的“廢柴王子”,原來,
他才是陸家埋在我身邊最深、最毒的一顆棋子!我父親的擔(dān)憂,一語成讖。那晚,
我一夜未眠。天亮?xí)r,我看著鏡子里雙眼通紅、臉色慘白的自己,沒有哭。悲痛和憤怒之后,
是滔天的恨意和徹骨的冷靜。哭,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從那天起,我便開始不動聲色地搜集證據(jù)。我裝作對一切毫不知情,
依舊是那個深愛丈夫、信任閨蜜的“蠢女人”。白天,
我把更多的公司事務(wù)“放權(quán)”給陸淮安,讓他一步步掌握核心命脈,同時,
也讓他更深地陷入我布下的法網(wǎng)。我以信任為名,
讓他簽署了大量可以直接追溯法律責(zé)任的文件。我以體恤為由,
給了蘇晚晴更多接觸公司機密的機會,她每一次的竊取,
都被我辦公室里新裝的微型攝像頭記錄得一清二楚。晚上,陸淮安依舊扮演著他的深情丈夫。
他會給我準(zhǔn)備宵夜,會溫柔地替我按摩肩膀,說著那些甜蜜得發(fā)膩的情話?!袄掀牛量嗔?。
再堅持一下,等新項目走上正軌,我就帶你環(huán)游世界?!蔽椅⑿χ吭谒麘牙?,
感受著他胸膛的溫度,心里卻是一片冰封。我覺得自己像一個行走在刀尖上的演員,
每一個表情,每一句臺詞,都經(jīng)過了精心的算計。有時候,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
都覺得陌生。那個曾經(jīng)單純愛笑的蕭嵐,已經(jīng)死了。活下來的,是一個復(fù)仇的惡鬼。
我利用我的人脈,私下請了最好的私家偵探和財務(wù)審計團隊。他們像一群最高效的獵犬,
順著我提供的線索,挖出了一個驚天大瓜。陸淮安通過幾十個空殼公司和復(fù)雜的股權(quán)代持,
將從我公司挪用的近一個億資金洗得干干凈凈,最終全部注入了蘇晚晴名下的“晴空科技”。
而晴空科技的背后,隱藏著一個更大的股東——陸氏集團的董事長,陸淮安的父親,陸建國。
一切都清晰了。這是一場處心積慮的商業(yè)圍獵。從陸淮安接近我的那一刻起,
他們父子倆的目標(biāo),就是我父親窮盡一生心血打造的蕭氏集團。所謂的愛情,
不過是他們用來麻痹我的糖衣炮彈。而蘇晚晴,這個我曾真心相待的閨蜜,
不過是他們收買的、插在我心口的一把刀。證據(jù)確鑿的那天,
我平靜地解雇了所有我請來的團隊,銷毀了所有聯(lián)系方式。我知道,收網(wǎng)的時候到了。于是,
便有了開頭那一幕,我給張律師打去的那個電話。律師函寄出的第三天,
陸淮安和蘇晚晴同時收到了。那天晚上,陸淮安第一次沒有回家。他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給我,
我一個都沒接。他瘋狂地發(fā)微信。「嵐嵐,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律師函寄到公司?」
「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接電話??!我們夫妻七年,
有什么事情不能當(dāng)面說清楚?你這樣單方面起訴我,是在毀了我們!」
「蘇晚晴只是我的朋友,我們之間是清白的!」毀了我們?清白的?我看著這些文字,
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直到最后一刻,他還在演。
他大概以為我只是發(fā)現(xiàn)了他和蘇晚晴的奸情,最多是鬧離婚,分家產(chǎn)。他根本沒想到,
我會直接動用最凌厲的刑事手段,把他往死里整。第二天,我以公司最大股東的身份,
召開了緊急董事會。我當(dāng)著所有董事和高管的面,
公布了陸淮安和蘇晚晴聯(lián)手侵吞公司資產(chǎn)、盜竊商業(yè)機密的全部證據(jù)。
視頻、錄音、財務(wù)流水、技術(shù)文件轉(zhuǎn)移記錄……一份份鐵證被投影在大屏幕上。整個會議室,
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這堪比商業(yè)諜戰(zhàn)大片的情節(jié)驚得目瞪口呆。
尤其是那些曾經(jīng)對陸淮安贊不絕口,甚至勸我多放權(quán)給他的老董事們,一個個面色慘白,
冷汗直流。會議結(jié)束,我授權(quán)法務(wù)部,正式向警方報案。當(dāng)天下午,
正在“晴空科技”辦公室里焦頭爛額地商量對策的陸淮安和蘇晚晴,被經(jīng)偵警察當(dāng)場帶走。
照片被記者拍下,迅速傳遍了整個A市的財經(jīng)圈?!臼捠霞瘓F駙馬爺涉嫌巨額經(jīng)濟犯罪被捕!
】【模范夫妻竟是商業(yè)間諜?豪門婚姻背后的驚天陰謀!】【昔日好閨蜜反目成仇,
為男人聯(lián)手掏空公司!】新聞標(biāo)題一個比一個勁爆。我關(guān)掉手機,把自己泡在浴缸里,
倒了一整杯紅酒。溫?zé)岬乃眢w,我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我贏了第一仗,但我知道,
這還遠(yuǎn)遠(yuǎn)沒有結(jié)束。真正的對手,還沒有登場。果然,不出我所料。
陸淮安被刑事拘留的第三天,一個我意料之中的人,給我打來了電話。陸建國。
陸氏集團的掌舵人,那個在所有人面前都對我慈眉善目,夸我“能干又孝順”的“好公公”。
電話里,他的聲音一改往日的溫和,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威嚴(yán)?!笆拲梗轿肄k公室來一趟。
”這不是商量,是命令。我掛斷電話,化了個精致的妝,選了一套干練的黑色西裝,
驅(qū)車前往陸氏集團的總部大樓。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裝修得古樸而奢華。
陸建國就坐在那張巨大的紅木辦公桌后,面色陰沉地看著我?!罢f吧,你想要什么?
”他開門見山,語氣里充滿了上位者的傲慢,“錢?還是陸氏的股份?開個價,只要你撤訴,
讓淮安出來?!蔽依_他對面的椅子,優(yōu)雅地坐下,淡淡一笑。“陸董,
您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不是來跟您談條件的。”我將一份文件輕輕推到他面前,
“我是來……通知您的?!标懡▏櫭迹闷鹞募?。那是我擬定的一份股權(quán)回購協(xié)議。
“這是……?”“在我父親去世前,他擔(dān)心我一個女孩子撐不起偌大的家業(yè),
所以私下將蕭氏集團20%的股份轉(zhuǎn)讓給了您,希望您能在關(guān)鍵時刻幫我一把。
”我平靜地敘述著,仿佛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guān)的事,“現(xiàn)在看來,這個‘關(guān)鍵時刻’,
就是您讓您的兒子來掏空我的公司嗎?”陸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這是我們兩家之間的秘密協(xié)議,他沒想到我會知道?!澳?!”“我父親信錯了人。
”我繼續(xù)說道,“所以,我決定,以市場價的三倍,回購這20%的股份。
協(xié)議我已經(jīng)擬好了,您只需要簽字?!薄澳惘偭?!”陸建國猛地一拍桌子,氣得渾身發(fā)抖,
“蕭嵐,你以為抓了淮安,你就能威脅我?你別忘了,他是我的兒子!
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他脫罪,讓你身敗名裂!”“是嗎?”我迎上他狠戾的目光,
沒有絲毫畏懼,“比如,買通媒體,說我因為嫉妒,惡意誣告?還是找最好的律師團隊,
把黑的說成白的?陸董,這些常規(guī)手段,您覺得對我有用嗎?”我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
一字一句地說道:“您大概還不知道吧。我用來起訴陸淮安的證據(jù),
只是我手頭所有證據(jù)的……十分之一。”陸建國的瞳孔猛地一縮。我笑了,笑得愈發(fā)冰冷。
“剩下的那些,不光能證明陸淮安的罪行,還能證明,您,陸氏集團的董事長,
才是這一切的幕后主使。包括您是如何通過地下錢莊洗錢,如何操縱晴空科技的股份,
甚至……您是如何在幾年前,用不正當(dāng)手段,狙擊我們蕭氏的一個海外大客戶,
為陸淮安的‘英雄救美’鋪路?!薄澳f,如果我把這些東西,
一次**給經(jīng)偵、稅務(wù)和證監(jiān)會,陸氏集團的股價,能撐幾個跌停板?
”辦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靜。陸建國死死地盯著我,額上青筋暴起,
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他大概從未想過,
這個在他眼中一直溫順乖巧、被兒子玩弄于股掌之間的兒媳婦,竟然會隱藏得這么深,
手里還握著如此致命的王牌。他以為我是獵物,殊不知,
我才是那個早已布下天羅地網(wǎng)的獵人。讓敵人以為勝券在握時,再給他最沉重的一擊。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