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當(dāng)殷貴妃看到譙沉將那一瓶穿腸散遞至我面前時,臉色瞬間慘白。
“不是,不是這樣的啊......”
她渾身顫抖著,連話都說不利索。
“公主,你聽我解釋......”
我凝著她那張保養(yǎng)得依舊嬌俏的臉蛋,鼻里漫出了一聲冰冷刺骨的笑來。
“貴妃娘娘,今日在我所用的午膳里面,全都找到了這種天竺國的穿腸散,現(xiàn)在又在你這里發(fā)現(xiàn)了,試毒之物可是試不出來的哦?!?/p>
......
這件事很快便捅進了父皇的耳朵里去。
雖然這些年父皇似乎忽略了我這個女兒,可我到底是他的骨血,我的母后,也是他曾經(jīng)心心念的發(fā)妻。
父皇震怒,當(dāng)著朝堂上群臣的面兒,讓殷貴妃給個解釋。
殷貴妃哭得梨花帶雨,不停地說自己冤枉。
我和宴珩,就分別坐在父皇身側(cè)的位置上。
他看了看我,眼底晦暗不明。
隨即,他對父皇道:“皇兄,或許這其中真是誤會。即便是在娘娘宮中搜到的物證,也不見得為娘娘所為。”
我差點兒冷笑出聲。
都這種時候了,他還要護短來著。
父皇的表情若有所思。
宴珩這時候起身,朝父皇一拜,接著道:“皇兄,臣弟有個不情之請?!?/p>
“你說?!?/p>
“這件事事有蹊蹺,皇兄倒不如交給臣弟下去調(diào)查,臣弟定能給您,給公主一個交代?!?/p>
兩天之后。
殷貴妃身邊有兩名天竺婢女,主動到父皇的面前認了罪。
卻絕口不提幕后主使。
父皇大怒,當(dāng)場命人將她們杖斃。
我來到御花園投喂池子里的錦鯉,看到不遠處站著一道挺拔瘦削的身影。
見我來,他轉(zhuǎn)過身,一雙如同水墨浸染般的黑眸一眨不眨地凝注著我。
“皇叔真是好手段?。榱诵膼鄣呐?,竟把她宮中的天竺婢女給推出來做了替死鬼?!蔽页爸S。
他抿著薄唇不言,朝我闊步走近。
他伸手捋我秀發(fā)的瞬間,我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
“皇叔你做甚?”
“惜蕓你長大了?!彼⑽@息一聲。
我不明所以。
見我欲離開,他忽然開口道:“惜蕓,你能不能留下來,陪皇叔說說話?”
我卻笑著打趣:“皇叔,您幫貴妃解決了那么個大麻煩,她也許還準備了一肚子心里話要與您說呢!”
......
最近兩日,我自覺身體不適。
但我留了個心眼,便秘密出宮去尋了位民間較為有名的大夫。
大夫經(jīng)過診脈,告訴我已經(jīng)有了身孕。
我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來了。
為了不別人猜忌,我并沒有逗留此地太久。于是在拜別大夫之后便匆匆回到了宮里。
剛回到寢殿,就聽見太監(jiān)進來稟報,說是殷貴妃的貼身宮女求見。
“公主,我家娘娘誠邀您去她那里坐坐,還為您準備了您最喜歡吃的酸棗糕?!?/p>
宮女朝我拜了拜說道。
我不知道殷貴妃到底安的什么心。
但我還是對她的宮女回道:“嗯,本宮知道了。讓你家娘娘久等一會,本宮這就過來?!?/p>
宮女喜笑顏開道:“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