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里,我指著冰淇淋車說:"老公,我想吃那個草莓甜筒。" 張浩看了一眼價格標簽,臉色瞬間變了:"三塊錢?你瘋了吧!家里不是有雪糕嗎?" "就三塊錢而已。"我有些委屈。 "三塊錢也是錢!你知道我賺錢多辛苦嗎?"他拉著我就走,"別在這丟人現(xiàn)眼了。"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頭也不回的背影,心徹底涼了。 為了這個男人,我可是放棄了整個世界。
我叫林小雨,二十五歲,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庭主婦。
結(jié)婚三年來,我?guī)缀鯖]有買過任何奢侈品,連一支超過十塊錢的口紅都舍不得用。
不是我天生節(jié)儉,而是張浩總是說家里經(jīng)濟緊張。
他說要買房,要還貸,要存錢,每一分錢都要省著花。
我信了。
所以當我看到商場里的草莓甜筒時,只是想嘗一口童年的味道,想找回一點點被婚姻壓抑的快樂。
三塊錢。
在別人眼里,可能連一杯奶茶的零頭都不夠。
但在張浩眼里,這就是天價。
"林小雨,你能不能懂點事?"他回過頭來,壓低聲音但語氣很兇,"我每天累死累活工作,就是為了讓你在家享福,你還不知足?"
"我沒有不知足,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花我的錢買這些沒用的東西?"
周圍開始有人朝我們看來,指指點點。
我的臉瞬間紅了,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憤怒。
這個男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羞辱我,就為了三塊錢的甜筒。
"張浩,你知道你現(xiàn)在的樣子有多難看嗎?"我冷靜地看著他,"為了三塊錢,你把我們夫妻的體面都丟光了。"
"我難看?"他冷笑,"是你不懂事好不好?人家夫妻都在考慮買房買車,你在想什么?想吃甜筒?你多大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原來在他心里,我連一個小孩子都不如。
小孩子至少還能為了三塊錢哭鬧,而我,連這點權(quán)利都沒有。
"你說得對。"我點點頭,"我確實不懂事。"
張浩以為我妥協(xié)了,臉色緩和了一些:"知道就好,走吧,回家我給你拿雪糕吃。"
"不用了。"我看著他,眼神前所未有的清澈,"我突然不想吃甜的了。"
"那就對了,甜食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我沒有接話。
因為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我和這個男人之間,已經(jīng)沒有什么甜蜜可言了。
回家的路上,張浩開著他那輛破舊的桑塔納,心情很好地哼著歌。
我坐在副駕駛位上,看著窗外倒退的風景,腦子里不斷回想著剛才的畫面。
三年前,我愛上這個男人的時候,他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那時候的張浩,會為了讓我開心,買一整束玫瑰花。
會在下雨天,寧可自己淋濕也要把傘撐在我頭上。
會說"小雨,只要你開心,什么都值得"。
什么時候開始變了?
是結(jié)婚后的第一個月,他開始抱怨我花錢太多?
還是第二個月,他開始記錄我買的每一樣東西?
或者是第一年,他開始把"為了這個家"掛在嘴邊,仿佛我就是這個家的累贅?
我想不起來了。
也不想想起來了。
"到了。"張浩停下車,"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去菜市場買菜。"
"隨便。"我下了車,頭也不回地走進小區(qū)。
張浩追上來:"你怎么了?因為甜筒的事生氣?小雨,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覺得沒必要花那個錢。"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他:"張浩,你覺得我們的婚姻,值多少錢?"
"什么意思?"他愣了。
"我是說,你愿意為我們的婚姻,付出多少錢?"
"這...這怎么能用錢來衡量?"他有些慌亂,"小雨,你今天怎么了?說這些奇怪的話。"
我笑了。
是啊,不能用錢來衡量。
可是他剛才,卻用三塊錢衡量了我的尊嚴。
"沒什么,就是隨便問問。"我轉(zhuǎn)身繼續(xù)走,"你去買菜吧,我先上樓。"
回到家里,我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這個我住了三年的房子。
五十平米的小戶型,一室一廳,連個獨立的臥室都沒有。
客廳的一角放著一張床,就是我和張浩的婚房。
張浩說,等攢夠了錢,就換大房子。
可是三年過去了,我們的存款還是那么點。
不對。
是他的存款。
我沒有工作,沒有收入,銀行卡里的每一分錢都是他給的。
我就像個寄生蟲一樣,依附在他身上生存。
難怪他會覺得,我連三塊錢的甜筒都不配擁有。
我拿出手機,翻到通訊錄。
三年來,我的朋友越來越少。
張浩說,既然結(jié)了婚,就要以家庭為重,不要整天和那些狐朋狗友聯(lián)系。
我聽了他的話,漸漸疏遠了所有朋友。
連我最好的閨蜜小雅,都已經(jīng)一年多沒聯(lián)系了。
我猶豫了很久,還是撥通了小雅的電話。
"小雨?"小雅的聲音很驚訝,"天哪,你居然主動給我打電話了!我以為你把我忘了呢!"
"小雅..."我的眼淚突然就下來了。
"你怎么了?哭了?"小雅立刻緊張起來,"是不是張浩那個混蛋欺負你了?"
我擦了擦眼淚:"沒有,就是...就是突然想你了。"
"少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什么樣子我不知道?"小雅的語氣很堅決,"你在哪?我現(xiàn)在過來找你。"
"不用了,我..."
"不行,必須要!"小雅打斷我,"地址發(fā)給我,我馬上過來。"
掛了電話,我把地址發(fā)給了小雅。
然后就這樣坐在沙發(fā)上等她。
等張浩買菜回來的時候,看到我紅腫的眼睛,愣了一下:"你哭了?"
"沒有。"我擦了擦臉,"一會兒小雅要來。"
"林雅?"張浩皺起眉頭,"她來干什么?"
"朋友來串門,需要理由嗎?"
"不是,我是說..."張浩猶豫了一下,"她每次來都要在我們家吃飯,你知道現(xiàn)在菜多貴,我買的菜夠嗎?"
我看著他,突然覺得很可笑。
連朋友來做客,他都要計算成本。
這樣的男人,我為什么要和他過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