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里的電話。
爺爺?shù)穆曇艉車?yán)肅。
“阿江,回來一趟?!?/p>
“家里來了位最重要的‘貴客’,需要你去接。”
“這是我們江家祖?zhèn)鞯纳?,能不能接下這個飯碗,就看這一次了。”
我掛掉電話,握緊了方向盤。
我看著那輛遠(yuǎn)去的寶馬,內(nèi)心一片冰冷。
你們想砸了我的飯碗?
那我就讓你們看看,我這個飯碗,到底有多硬。
我轉(zhuǎn)頭,看向靈車空蕩蕩的后廂。
我低聲說了一句。
“太爺爺,準(zhǔn)備好,咱們要活動活動了。”
第二天,我接到了三個電話。
三個都是殯儀館的老客戶,合作了好幾年。
他們都在電話里支支吾吾,最后都說要取消訂單。
“小陳啊,不好意思,這次的活兒我們找別人了?!?/p>
“為什么?”
“這個……哎,你別問了?!?/p>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出事了。
我找到殯儀館一個關(guān)系還不錯的同行,遞了根煙過去。
“強(qiáng)哥,最近怎么回事?老客戶都跑了?!?/p>
強(qiáng)哥吸了口煙,吐出個煙圈,壓低聲音。
“阿江,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現(xiàn)在外面都在傳,說你手腳不干凈,偷逝者的陪葬品。”
我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誰他媽放的屁!”
做我們這行,最重信譽(yù)。
偷陪葬品,那是斷子絕孫的惡事,是要被整個行業(yè)唾棄的。
強(qiáng)哥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肯定是信你的,但別人不信啊?!?/p>
“我聽說是你那個前女友,叫李夢的,還有一個叫馬巖的富二代,到處在外面說的?!?/p>
“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的,還說親眼見過你把金鐲子往口袋里塞。”
我攥緊了拳頭。
好,真夠毒的。
這是要徹底斷絕我的生路。
我開車直接去了李夢的學(xué)校。
在教學(xué)樓下,我堵住了她和馬巖。
“李夢,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要造謠毀我飯碗?”
李夢看到我,先是嚇了一跳,隨即被馬巖摟在懷里,又變得有恃無恐。
“我造謠?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
馬巖在一旁陰陽怪氣地附和。
“就是,誰知道你背地里干了多少偷雞摸狗的事。”
“陳江,我就是看不慣你,就是要讓你在這個城市混不下去?!?/p>
李夢的表情變得惡毒起來。
“你最好主動滾蛋,不然,我有的是辦法讓你身敗名裂?!?/p>
我看著他們囂張跋扈的嘴臉,氣笑了。
“好,很好?!?/p>
我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疊好的黃符。
對著馬巖那輛嶄新的豪車,屈指一彈。
黃符無聲無息地貼在了車底。
我低聲說了一句。
“血光之災(zāi),好自為之。”
馬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裝神弄鬼,你以為你是誰?林正英?。俊?/p>
李夢也跟著嘲笑。
“我看他是死人接觸多了,腦子不正常了,我們走,別理這個瘋子?!?/p>
他們大笑著上車,絕塵而去。
我站在原地,面無表情。
當(dāng)天晚上,我正在擦拭靈車,李夢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一接通,就是她歇斯底里的尖叫。
“陳江!是不是你搞的鬼!你個王八蛋!”
我把手機(jī)拿遠(yuǎn)了一點(di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