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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源燼法則 乖乖不吃蔥 20278 字 2025-08-12 06:3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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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濃稠得化不開。粘稠的腥氣像無數(shù)只無形的手,死死扼住人的咽喉。沙場之上,尸骸枕藉,折斷的兵刃斜插在焦黑的泥土里,如同這片死地絕望的墓碑。殘陽掙扎著潑灑下最后一抹暗紅,將浸透大地的血污映照得更加猙獰,也勾勒出那個踉蹌挺立的身影。

銀甲破碎,如同被巨獸撕咬過,幾處猙獰的裂口下,翻卷的皮肉早已被血污和塵土覆蓋,失去了本來的顏色。沉重的大槍深深刺入身前焦土,成為支撐這副殘破身軀的唯一支點(diǎn)。每一次粗重的喘息,都帶出濃重的血腥味,撕裂著肺腑。汗水、血水混在一起,沿著緊抿的唇角和下頜緊繃的線條滾落,砸在腳下早已被血浸透的泥濘里,無聲無息。

我是謝纓,大夏的鎮(zhèn)北將軍。對面,是糾纏了十年的死敵,魔域之主,燼淵。他的玄色重鎧同樣布滿了刀槍鑿刻的痕跡,肩甲被削去小半,露出其下深可見骨的傷口。那張足以令神魔失色的臉上沾染著暗色的血污,唯有那雙眼睛,燃燒著永不熄滅的、屬于深淵的幽焰。他手中的魔刀“焚寂”斜指地面,刀身流淌著不祥的暗紅光暈,刀尖粘稠的血液正緩緩滴落,無聲地滲入大地。

十年了。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在這片被詛咒的土地上,我們?nèi)缤瑑晒捎啦煌P娘Z風(fēng),一次次碰撞、撕咬,用彼此的傷痕銘刻著不死不休的仇恨。每一次刀槍相擊,每一次力量的轟鳴,每一次從對方身上帶出的滾燙熱血,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靈魂深處。

“謝纓!”燼淵的聲音穿透死寂,低沉沙啞,帶著一種近乎狂熱的疲憊和恨意,如同地獄深處的回響,“十年!整整十年!本尊倒要看看,你這凡人的骨頭,到底有多硬!”

話音未落,焚寂魔刀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嗡鳴。燼淵的身影驟然在原地消失,只留下一道撕裂空氣的殘影。下一瞬,恐怖的威壓已如山崩海嘯般當(dāng)頭壓下!空氣仿佛凝固成鋼鐵,要將謝纓徹底碾碎。魔刀燃燒著焚盡一切的暗紅烈焰,帶著斬?cái)嗌胶拥臎Q絕,當(dāng)頭劈落!

“來得好!”謝纓喉間爆出一聲嘶啞的斷喝,那聲音像是從肺腑深處硬生生擠出來的,帶著鐵銹般的血腥氣。體內(nèi)僅存的氣血之力如同瀕臨爆裂的熔爐,轟然炸開!她猛地拔出深深插入焦土的大槍,槍身嗡鳴震顫,銀亮的槍尖在落日余暉中劃出一道決絕的弧光,不閃不避,悍然迎上那焚天滅地的魔刀!

轟——?。?!

無法形容的巨響在天地間炸開!狂暴的能量沖擊波以兩人為中心猛地?cái)U(kuò)散,如同無形的巨錘狠狠砸落!方圓數(shù)十丈內(nèi),早已失去生命的殘破尸骸、斷裂的兵刃、焦黑的土塊……瞬間被高高拋起,又在半空中被撕扯、碾碎,化為齏粉!一個巨大的深坑憑空出現(xiàn)在兩人腳下,蛛網(wǎng)般的裂痕瘋狂蔓延開去。

槍尖與刀鋒死死抵在一起!

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令人牙酸。巨大的力量順著槍桿洶涌傳來,謝纓雙臂的骨頭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銀甲包裹下的身軀劇烈顫抖,每一寸肌肉都在撕裂的邊緣哀嚎。喉頭一甜,溫?zé)岬囊后w猛地涌上,又被她死死咽了回去。視線被巨大的力量沖擊得一片模糊,唯有燼淵那雙近在咫尺、燃燒著深淵火焰的眼眸,清晰地烙印在眼底——那里面翻滾著滔天的恨意,幾乎要將她燒成灰燼,可恨意之下,似乎又藏著某種難以言喻、復(fù)雜到極致的痛楚。

“死!”燼淵的咆哮如同受傷的兇獸,焚寂刀上的魔焰再次暴漲,幾乎要將謝纓連同她手中的大槍一同吞噬!

“休想!”謝纓雙目赤紅,牙齦幾乎咬碎,榨干身體最后一絲潛能。丹田內(nèi)那顆殘破的武道金丹瘋狂旋轉(zhuǎn),瀕臨碎裂,爆發(fā)出最后的光華,盡數(shù)灌注于槍身!

僵持!純粹的、以命搏命的角力!力量的洪流在兩人之間瘋狂對沖、湮滅,發(fā)出沉悶的雷鳴。腳下的深坑在持續(xù)的下陷,周圍的空間都因這極致的力量碰撞而微微扭曲。

突然!

一股尖銳到足以刺穿靈魂的劇痛毫無征兆地自謝纓眉心深處炸開!仿佛有一柄無形的冰錐狠狠鑿入了她的識海!那劇痛來得如此猛烈、如此突兀,瞬間擊潰了她苦苦支撐的意志防線。眼前猛地一黑,體內(nèi)狂暴奔涌的氣血之力驟然一滯,如同決堤的洪水找到了缺口,瘋狂逆流反噬!

噗——!

再也無法壓制,一大口滾燙的鮮血狂噴而出,盡數(shù)噴灑在近在咫尺的燼淵的玄甲之上,留下刺目驚心的猩紅軌跡。支撐著她最后力量的大槍,光芒瞬間黯淡下去。

致命的破綻!

焚寂魔刀上那毀天滅地的力量失去了最后的阻礙,如同掙脫枷鎖的太古兇獸,轟然壓下!謝纓只感覺一座燃燒的魔山狠狠撞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咔嚓!

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的骨裂聲從胸腔內(nèi)傳來。整個世界瞬間失去了所有聲音和色彩,只剩下無邊無際的、冰冷的黑暗,和那深入骨髓、碾碎靈魂的劇痛。她如同一片被狂風(fēng)撕碎的落葉,輕飄飄地脫離了大地,向后倒飛出去。破碎的銀甲在風(fēng)中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響。

身體重重砸落在冰冷堅(jiān)硬的焦土上,激起一片混著血腥的塵埃。意識如同風(fēng)中的殘燭,在無邊的黑暗和劇痛中劇烈搖曳,隨時都會熄滅。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生命的溫度正從四肢百骸飛速地抽離,滲入身下冰冷的土地。視野模糊不清,只有一片混沌的血色,和遠(yuǎn)處那輪沉入地平線的、巨大而猙獰的暗紅殘陽。

沉重的腳步聲踏碎死寂,由遠(yuǎn)及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謝纓瀕死的心臟上。濃重的陰影覆蓋下來,隔絕了最后一絲天光。燼淵那高大的身影,如同從地獄血池中爬出的魔神,矗立在她面前。

他緩緩蹲下身,玄甲上的血污在昏暗的光線下更顯猙獰,有些是敵人的,有些是謝纓剛剛噴濺上去的。焚寂魔刀被他隨意地插在一旁的焦土中,刀身還在微微嗡鳴。一只冰冷的手,帶著玄鐵護(hù)甲的堅(jiān)硬質(zhì)感,猛地扼住了謝纓纖細(xì)脆弱的脖頸!

窒息感瞬間襲來,如同冰冷的鐵鏈絞緊氣管。謝纓被迫仰起頭,渙散的瞳孔對上燼淵那雙深不見底、翻涌著無數(shù)復(fù)雜情緒的眸子。恨意依然如同實(shí)質(zhì)的火焰在燃燒,但那火焰的深處,卻似乎有什么東西碎裂了,露出了底下更深沉、更晦暗的底色——那是一種近乎絕望的痛苦,一種謝纓完全無法理解的、積壓了萬載歲月的沉痛。

“呵……”燼淵的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低沉嘶啞的冷笑,像是砂紙摩擦著朽木。他微微俯身,那張沾染著血污、俊美得近乎妖異的臉龐逼近,灼熱的氣息混雜著血腥味,噴在謝纓冰冷的臉頰上。

“天道大人……”他的聲音壓得極低,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冰渣,帶著刻骨的嘲諷和一種令人心悸的、被背叛般的怨毒,“執(zhí)掌三界法則,高高在上,俯瞰眾生如螻蟻……”他扼住她脖子的手猛地收緊,指節(jié)因?yàn)橛昧Χ喊?,謝纓眼前陣陣發(fā)黑,幾乎要昏厥過去。

“您……也有今天?”那最后幾個字,輕飄飄的,卻帶著萬載寒冰般的冷意,狠狠砸在謝纓早已混亂不堪的心神之上。

天道大人?他在叫誰?誰是天道?

巨大的荒謬感和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劇痛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她殘存的意識徹底撕裂。無數(shù)破碎的、完全無法理解的光影碎片瘋狂地沖擊著她瀕臨崩潰的識?!浜甏蟮膶m殿、無盡流轉(zhuǎn)的法則鎖鏈、一雙雙冷漠俯視的金色眼眸……還有一個身影,一個被無數(shù)神圣鎖鏈?zhǔn)`、跪伏在冰冷神座之下的模糊身影……那雙絕望抬起的、燃燒著深淵之火的眼眸……

“呃……”謝纓痛苦地悶哼出聲,喉間涌上更多的腥甜。燼淵的臉在模糊的視線中扭曲變形,那刻骨的恨意和眼底深藏的劇痛,竟詭異地與她識海中那個被審判的模糊身影重疊在一起!

就在這時——

“報(bào)——?。。 币宦暺鄥柕阶冋{(diào)的嘶吼,如同破鑼般從戰(zhàn)場邊緣炸響,帶著無邊的恐懼和絕望,撕破了短暫的死寂!

一個渾身浴血的傳令兵連滾帶爬地沖了過來,甚至來不及看清眼前修羅般的景象,便撲倒在地,聲音因極致的驚恐而劈裂:“將軍!將軍!北境……北境急報(bào)!魔域……魔域大軍……突襲!云海關(guān)……破了!守軍……全軍覆沒!魔騎……魔騎已踏破北境三州,屠城……屠城千里?。?!”那士兵吼完,仿佛耗盡了所有力氣,癱軟在地,只剩下絕望的嗚咽。

“什……么?”謝纓渙散的瞳孔猛地一縮,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頭頂澆到腳底,比燼淵扼住她咽喉的手更加致命!北境……云海關(guān)……三州……屠城……每一個字都像一把燒紅的尖刀,狠狠捅進(jìn)她殘存的心口!

那是她的國!她的家!她誓死守護(hù)的疆土和子民!

“不……不可能……”破碎的聲音從她染血的唇間溢出,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她猛地看向燼淵,那雙燃燒著幽焰的眸子深處,此刻清晰地映照出一種……冷酷的、早已預(yù)料的殘忍!

是他!是他干的!他在這里拖住她,拖住大夏最強(qiáng)的鎮(zhèn)北軍主力!而他的魔軍,卻繞道突襲了防御空虛的北境!十年死戰(zhàn),竟成了他精心策劃的陷阱!

極致的憤怒、被愚弄的恥辱、國破家亡的劇痛,如同火山般在瀕死的軀殼里轟然爆發(fā)!不知從哪里涌出的力氣,謝纓沾滿血污的手指猛地抓向燼淵扼住她喉嚨的手腕,指甲深深嵌入那冰冷的玄鐵護(hù)甲,留下刺目的血痕!

“燼淵??!”她用盡最后一絲生命嘶吼出這個名字,聲音嘶啞凄厲,如同泣血的杜鵑,“你……卑劣……無恥……!”

話音未落,另一股洶涌的腥甜猛地沖上喉頭,她眼前徹底一黑,最后一點(diǎn)意識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沉入無邊的黑暗深淵。抓住燼淵手腕的手指,無力地滑落。那染血的指尖,在冰冷的玄甲上,留下幾道無力的、斷斷續(xù)續(xù)的血痕。

扼住她脖頸的手,猛地一僵。燼淵眼中那翻騰的恨意和復(fù)雜,在謝纓徹底失去意識、指控他“卑劣無恥”的瞬間,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寒潭,驟然碎裂!

他死死盯著懷中這張蒼白如紙、沾滿血污卻依舊透著一股執(zhí)拗的臉。她眉心的那道淺淡得幾乎看不見的、曾被天道法則烙印過的金色痕跡,此刻在血污之下,微弱地閃爍了一下,仿佛垂死的星辰最后的余燼。就是這一閃而逝的光芒,如同淬毒的冰針,狠狠刺入燼淵的心臟最深處。

卑劣?無恥?

萬載之前的畫面不受控制地沖破記憶的閘門,轟然撞入腦?!?/p>

冰冷、恢弘、沒有一絲溫度的天道宮。巨大的穹頂流轉(zhuǎn)著冰冷無情的法則符文,散發(fā)出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威壓。下方,空曠得令人窒息的審判神壇上,他被數(shù)條散發(fā)著刺目金光的法則鎖鏈死死束縛,鎖鏈深深勒入血肉,每一次掙扎都帶來撕裂神魂的劇痛。神壇之下,是無數(shù)模糊不清、散發(fā)著冷漠神性光輝的身影,如同冰冷的星辰,無聲地注視著這場審判。

而在那至高無上的、懸浮于無盡法則光輝中的神座上,端坐著一位存在。她的面容籠罩在無盡的神光與威嚴(yán)之下,模糊不清,唯有那雙眼睛……那雙俯視下來的、純粹由冰冷法則構(gòu)成的金色眼眸,沒有任何屬于“人”的情感,只有絕對的、不容置疑的秩序與審判!那是執(zhí)掌三界法則的天道化身!

“魔域之主,燼淵?!焙甏?、冰冷、毫無情緒起伏的聲音如同九天雷霆,直接在燼淵的神魂中炸響,帶著碾碎一切反抗的絕對意志,“爾身負(fù)深淵濁氣,本性兇戾,擾亂三界秩序,屠戮生靈,業(yè)力纏身,罪無可赦!今依天道法則,剝爾魔尊本源,鎮(zhèn)于九幽玄冰之下萬載,以儆效尤!”

審判的話語如同冰冷的鐵錘,一下下砸落。神座之上那雙冰冷的金色眼眸,如同兩輪無情的烈日,將他卑微的反抗和燃燒的憤怒徹底蒸發(fā)。她甚至沒有給他任何辯駁的機(jī)會。在那雙眼睛里,他只是一個需要被清除的、破壞秩序的“污點(diǎn)”。

剝魔骨!鎮(zhèn)九幽!萬載!

刻骨的恨意和屈辱如同毒藤般瞬間纏繞住他的心臟!他猛地抬頭,不顧法則鎖鏈灼燒神魂的劇痛,猩紅的魔瞳死死盯住神座上那模糊的身影,嘶聲咆哮,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淚:“天道!羲和!你眼瞎心盲!何為秩序?何為罪孽?你高高在上,可知這弱肉強(qiáng)食的三界之下,有多少道貌岸然的偽神?!有多少披著神圣外衣的豺狼?!你憑什么判我?!憑你這雙……只看得見‘規(guī)則’,卻看不見‘真相’的瞎眼嗎?!”

他的咆哮在冰冷宏大的天道宮中回蕩,顯得如此渺小,如此無力,如同螻蟻的悲鳴。神座之上的身影,甚至連一絲最微小的波動都沒有。那雙金色的眼眸,依舊冰冷、漠然,如同亙古不變的法則本身,俯視著塵埃般的他。

“行刑?!北涞穆曇粜孀罱K結(jié)局。

撕心裂肺、超越一切想象的劇痛瞬間席卷了他!仿佛整個存在都被投入了法則的熔爐,被一點(diǎn)點(diǎn)剝離、碾碎、焚燒!魔尊本源被強(qiáng)行抽取的痛楚,幾乎讓他魂飛魄散!意識沉淪前最后看到的,依舊是神壇之上那雙冰冷的、沒有絲毫波瀾的金色眼睛……

萬載玄冰的酷寒,也比不上那一刻被徹底否定、被無情碾碎的冰冷與絕望!

“呃啊——!”回憶帶來的劇痛讓燼淵猛地發(fā)出一聲壓抑的低吼,扼住謝纓脖頸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指關(guān)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他看著懷中這張慘白的、屬于凡間女將軍謝纓的臉,又仿佛透過她,看到了萬載之前神座上那個冰冷無情的天道羲和。

卑劣?無恥?是她!是那個高高在上、不問青紅皂白就將他打入萬劫不復(fù)的天道羲和!是她先負(fù)了他!是她先將他的一切尊嚴(yán)和存在都踐踏成泥!他今日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他有什么錯?!

胸中翻騰的恨意幾乎要將他吞噬、焚毀!他猛地?fù)P起另一只手,五指成爪,凝聚著足以撕裂空間的恐怖魔能,帶著毀滅一切的戾氣,狠狠朝著謝纓毫無防備的心口抓去!

殺了她!就在這里!讓這個曾經(jīng)審判他、如今又成為他凡間死敵的天道化身徹底隕落!讓她也嘗嘗被徹底摧毀、萬劫不復(fù)的滋味!

魔爪撕裂空氣,帶起尖銳的厲嘯,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謝纓。

然而,就在那凝聚著毀滅力量的指尖即將觸碰到謝纓破碎的衣甲、刺入那溫?zé)釁s已微弱的心跳之時——

燼淵的動作,如同被無形的、最堅(jiān)韌的法則鎖鏈死死捆縛住,驟然定格!硬生生停在了離她心口不到一寸的地方!

他劇烈地喘息著,胸膛如同破敗的風(fēng)箱般起伏。那只凝聚著毀滅力量的魔爪懸停在半空,劇烈地顫抖著,指節(jié)因?yàn)檫^度用力而泛起青白。那雙燃燒著深淵火焰的魔瞳,死死地、死死地盯著謝纓那張?jiān)诨杳灾幸琅f緊蹙著眉頭、帶著不屈倔強(qiáng)的臉。

眉心的那道淺淡金痕,在血污之下,微弱得如同風(fēng)中殘燭,卻固執(zhí)地存在著。

萬載玄冰的酷寒,萬載孤寂的煎熬,萬載恨意的灼燒……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此刻懸在指尖的這一寸距離。這寸許之間,仿佛隔著無法逾越的時光洪流,隔著神壇與凡塵的云泥之別,隔著審判者與被審判者的血海深仇……卻又詭異地,只剩下眼前這個溫?zé)?、脆弱、正在飛速流逝生命的軀殼。

“天道羲和……”燼淵的喉嚨里擠出沙啞破碎的低語,如同瀕死野獸的嗚咽,“謝纓……”聲音又輕了下去,帶著一種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的迷茫和劇痛。

時間仿佛凝固了。戰(zhàn)場上的風(fēng)卷著血腥和焦糊的氣息嗚咽而過,遠(yuǎn)處隱約傳來魔域大軍攻破城池的號角與殺戮的喧囂,還有傳令兵絕望的嗚咽。所有聲音都變得遙遠(yuǎn)而不真實(shí)。

懸停的魔爪,終究沒有落下。

“啊——?。?!”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混合著無盡痛苦與不甘的咆哮,猛地從燼淵胸腔中爆發(fā)出來!那聲音震蕩四野,帶著撕裂靈魂的力量!

他猛地收回那只凝聚著毀滅力量的魔爪,仿佛那是什么滾燙的烙鐵。取而代之的,是雙臂猛地收緊,以一種近乎要將懷中人揉碎融入自己骨血的力度,死死地將謝纓冰冷殘破的身軀抱了起來!

“你欠我的……羲和……”他低下頭,灼熱的、帶著血腥味的呼吸噴在謝纓冰冷染血的額頭上,聲音低沉嘶啞,如同詛咒,又似某種絕望的誓言,“休想……就這樣算了!本尊……不許你死!”

話音落下的瞬間,燼淵周身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恐怖魔能!暗紅色的魔焰沖天而起,如同巨大的、燃燒的血色蓮花在他腳下轟然綻放!狂暴的能量風(fēng)暴以他為中心席卷開來,將周圍數(shù)十丈內(nèi)的一切——尸體、兵器、泥土——瞬間化為齏粉!

空間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在他面前扭曲、撕裂!一道燃燒著不祥魔焰的、通往未知之地的巨大空間裂隙,如同猙獰的傷口,硬生生被他狂暴的力量撕扯開來!裂隙深處,傳來濃郁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和無盡的怨魂哀嚎!

他抱著謝纓,沒有絲毫猶豫,一步踏入了那沸騰著魔焰與血光的空間裂隙之中!身影瞬間被狂暴的能量亂流吞沒!

轟隆——!

空間裂隙在他身后猛地閉合,原地只留下一個巨大的、焦黑龜裂的深坑,以及空氣中久久不散的、令人心悸的魔能余波和濃重血腥味。戰(zhàn)場上幸存的士兵們,無論是大夏殘兵還是魔域士卒,都被這突如其來、神魔般的景象徹底震懾,呆呆地望著那片空地,忘記了廝殺,只剩下無邊的恐懼和茫然。

魔域,幽羅血海。

這里沒有天空,只有一片望不到邊際、粘稠如同凝固血漿般的暗紅色汪洋??諝庵袕浡钊酥舷⒌难群土蚧堑幕旌蠚馕叮瑵庵氐没婚_。血海表面并非平靜,無數(shù)巨大、扭曲、由怨念和污穢凝結(jié)成的氣泡不斷從深處翻涌上來,炸開時發(fā)出“咕嘟咕嘟”的瘆人聲響,釋放出絲絲縷縷灰黑色的怨毒氣息。偶爾有巨大、布滿骨刺的慘白骸骨或是半腐的魔物殘軀在血浪中沉浮,又被翻涌的浪花吞噬。

血海中心,矗立著一座由無數(shù)巨大、扭曲、痛苦掙扎的骸骨和漆黑魔巖堆砌而成的孤島——萬骸魔島。島嶼中心,是一個巨大的、沸騰翻滾的血池。這血池比周圍的血海更加粘稠、更加暗沉,散發(fā)著令人靈魂顫栗的恐怖魔氣,仿佛是整個魔域最污穢、最本源力量的匯聚之地。

此刻,燼淵抱著謝纓殘破的身軀,就站在這個沸騰血池的邊緣??癖┑目臻g傳送余波剛剛散去,他身上玄甲的破損處還殘留著空間亂流切割的痕跡。他低頭看著懷中的人。

謝纓的氣息已經(jīng)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如同一縷即將消散的青煙。破碎銀甲下的身軀冰冷僵硬,唯有眉心的那道淺淡金痕,在血池翻涌的魔光映照下,如同風(fēng)中殘燭般微弱地閃爍了一下,仿佛在抗拒著這污穢之地的侵蝕,又像是在進(jìn)行著最后的告別。

“呵……”燼淵發(fā)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帶著無盡的疲憊和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他不再看謝纓,目光轉(zhuǎn)向那沸騰翻滾、如同活物般的血池。池中粘稠的血漿翻滾著,不時凝聚出猙獰痛苦的面孔,又瞬間破碎,發(fā)出無聲的哀嚎。


更新時間:2025-08-12 06:35: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