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竟有如此巧合?難道真的是她?或許是同名同姓?
即便如此,也未免太巧了。
先是遇見徐渭熊,后是南宮仆射,如今連她也出現(xiàn)了?
這是桃花運嗎?
或許對徐渭熊而言算是,南宮仆射就難說了,至于眼前這人,還需再觀察觀察。
見蘇成發(fā)愣,黃蓉好奇地問道:
“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難道你還要我一直叫你哎或恩人嗎?”
回過神來,蘇成笑著說道:
“我叫蘇成?!?/p>
黃蓉追問一句,
“哪兩個字?”
“流蘇的蘇,成埃的成?!?/p>
“蘇成!”她輕聲重復(fù)了一遍,接著笑道:
“好,我記住了。”
話音剛落,她清澈的眼睛突然落在蘇成臉上的面具上,好奇地問道:
“你為什么要戴面具?”
蘇成一愣,沒想到她如此直接。
……
意識到問題有些冒昧,黃蓉連忙補救道:
“如果你不想說就算了,我只是有點好奇?!?/p>
說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銀兩,笑著道:
“我去買東西了。”
她離開后,蘇成微微搖頭。
古靈精怪,還真有幾分黃蓉的影子。
不過他并未太過在意,他戴面具只是為了躲避北涼和徐渭熊的耳目而已。
至于她是否是那個“黃蓉”,其實并不重要。
眼下,最重要的是盡快把醫(yī)攤搭建起來。
思緒回歸,他伸手摘下身后的招牌——
上面寫著“鐵板神算”,翻面后,他揮毫寫下四個大字:懸壺濟(jì)世。
書法技藝的提升,讓他的字跡頗為賞心悅目。
思索片刻,他在兩側(cè)寫下對聯(lián):
“望聞問切診人間百病”,“丸散膏丹養(yǎng)閣下千秋”。
寫完后,蘇成也頗為滿意。
這副對聯(lián)原是他前世路過藥鋪時無意中記下,沒想到今日能派上用場。
等墨跡晾干后,他重新將其掛上。
攤位下方還有一塊空木板,他取出春雷略作打磨,又開始書寫:
“常見疑難雜癥、怪病,可用中品心法、武學(xué),或中品通靈丹、珍貴寶物交換?!?/p>
“罕見疑難雜癥、怪病,可用上品心法、武學(xué),或上品通靈丹、奇珍異寶交換?!?/p>
“極罕見疑難雜癥、怪病,可用珍品心法、武學(xué),或珍品通靈丹、頂級寶物交換?!?/p>
“不治之癥、絕癥,可用絕世武學(xué)交換?!?/p>
雖然目前他爐火純青的醫(yī)術(shù)還無法立即治愈那些重癥,但并不妨礙他寫出來。
這類病癥即便存在,也無法在短期內(nèi)解決,而他完全可以利用這段時間繼續(xù)積累經(jīng)驗。
以他現(xiàn)在的技藝來看,只要達(dá)到至臻化境,那些疑難雜癥便能迎刃而解。
事實也確實如此。
相較于高超的醫(yī)術(shù),攤位的地理位置更加引人注目。
蘇成的墨跡未干,攤前已聚集了大量圍觀的人群。
“洞察世間百病靠望聞問切,調(diào)養(yǎng)眾人身軀憑丸散膏丹”,這番豪言壯志,引來了不少質(zhì)疑。
“戴著面具裝神弄鬼,真有幾把刷子嗎?”
“說不定就是個騙吃騙喝的江湖郎中,故弄玄虛罷了。”
“……”
這種人哪兒都有,先貶低再質(zhì)疑,好像不貶低一番就無法顯示自己的存在。
一旦事情成了,他們又會說這是在敲打新人,防止其驕傲自滿。
——典型的鍵盤俠行為。
對于這些言論,蘇成不以為意,只顧著掛好剛寫好的招牌。
他正愁沒人氣,圍觀的人越多,真正需要治病的人就越容易注意到這里,生意自然絡(luò)繹不絕。
當(dāng)眾人看到招牌上的內(nèi)容時,議論聲更大了。
“我的天!”
“這人瘋了吧,張口就要中品武學(xué)心法,甚至上品丹藥寶物?也不怕風(fēng)大閃了舌頭!”
“很明顯他是沖著武學(xué)心法來的。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大概是七品巔峰,可能是被心法瓶頸卡住了。”
“他的底細(xì)基本能猜個大概,沒什么隱秘可言。”
蘇成亮出那塊寫有交易秘籍的木板后,他的目的幾乎被眾人看穿。
他笑了笑,向眾人拱手道:
“各位,東西都在這里了,只要符合標(biāo)準(zhǔn)的朋友,都?xì)g迎前來交流?!?/p>
“我敢在這里擺攤,自然是有一定把握的?!?/p>
“治病救人的事情非同小可,況且有這么多人在看著,我也不敢隨便敷衍?!?/p>
“只要病癥合適,不論身份高低,都可以來找我醫(yī)治?!?/p>
說完這番話,蘇成走到攤位后面坐下,正是之前那位算命先生坐的位置。
他這番話一出,周圍的私語聲漸漸平息。
畢竟,
治病救人與算命占卜不可同日而語,不是幾句空話就能應(yīng)付的。
話音剛落,人群中走出一位三十多歲的男子。
他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刀疤,手握一柄厚重的長刀,身形魁梧,目光如炬。
他直接問道:
“小子,你真敢這么打包票?”
嗓音粗獷,氣勢洶洶,一股淡淡的壓力直逼蘇成。
從威壓來看,此人的境界至少比蘇成高出兩境,應(yīng)該是五品境界。
蘇成眼神微縮,仔細(xì)打量了男子幾眼后緩緩道:
“閣下體內(nèi)真氣運行平穩(wěn),外表氣色也不錯,并非病體。
應(yīng)該是有隱疾舊傷。”
“我有自己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
你覺得合適就行,如果還差點火候,看在你是我開張以來的第一位客人的份上,或許可以考慮給你一個機(jī)會?!?/p>
一番話說到了點子上,男子愣了一下,隨即興趣大增:
“嗯,口氣不小。”
他走上前來,從懷里掏出一本武學(xué)秘籍,砰的一聲扔在桌上:
《猛虎震天掌》:上品武學(xué)技法,剛猛無比。
修煉至極,有如猛虎下山,震撼天地。
因為有系統(tǒng)的輔助,蘇成只是掃了一眼,就迅速判斷出它的真實品質(zhì)。
這正是系統(tǒng)的一大優(yōu)勢,換成沒有經(jīng)驗的初學(xué)者,僅憑江湖經(jīng)驗很難迅速判斷一部秘籍的真實等級。
“別廢話了。
這是上品《猛虎震天掌》,如果你能治好我的傷,秘籍自然歸你。”
男子說話干脆,蘇成也爽快地點頭答應(yīng):
“行,痛快!”
話音未落,蘇成隨即掏出那塊先前那位江湖醫(yī)師交給他的憑證,并向眾人鄭重宣布:
“這是官府的信物,我的攤位是合法經(jīng)營的,受官府監(jiān)管。
請大家作證,一旦我為這位壯士治好傷,這部秘籍就理應(yīng)歸我所有?!?/p>
“好!”
“我這地方當(dāng)年受過暗器傷,后來又中了毒,能活下來已是萬幸?!?/p>
說話間,蘇成眼神微沉,手指在那傷處邊緣輕輕按了按,觸感堅硬冰冷,顯然是陳年舊毒留下的痕跡。
他點了點頭,不再多言,銀針輕挑,準(zhǔn)確無誤地落在男子的腳踝穴位上。
銀針刺入的瞬間,一股黑氣順著銀針流出,還帶著淡淡的腥臭味,圍觀群眾紛紛皺眉。
蘇成則神態(tài)自若,一縷真氣引導(dǎo)銀針撥動經(jīng)脈,將毒素緩緩抽出。
“有點苦了,”他淡淡說道,“余毒未清就強行運功,想必是一直沒有好好調(diào)養(yǎng)?!?/p>
男子苦笑:“少林高僧也曾看過,說要動刀割除腐肉……我實在是不敢?!?/p>
這話聽得周圍人一陣唏噓。
就在這時,一道輕快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讓我也來幫忙!”
眾人回頭一看,竟是黃蓉。
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湊了過來,眼睛亮晶晶地盯著蘇成:
“你專心治病,我來清理毒血,怎么樣?”
黃蓉說著,已經(jīng)取出一把小巧的竹刀和一個瓷瓶。
蘇成一愣,隨即笑了:“好?!?/p>
男子倒是緊張起來:“姑娘你……靠譜嗎?”
“放心吧?!秉S蓉調(diào)皮地眨眨眼,“有他在旁邊看著,不會有事的?!?/p>
說罷,兩人配合得竟然出奇地默契。
不一會兒,黑血清除干凈,腳踝處的青黑也略有消散。
眾人圍觀至此,無不驚嘆:
“沒想到,這兩人還有這等手藝!”
“真是神醫(yī)再世??!”
男子先是愣住,旋即迅速點頭,“對,我和他交手時原本占了上風(fēng),沒想到他竟如此陰險用毒,腳踝中招后,這舊傷就成了頑疾?!?/p>
“但那毒不是早就解了嗎?其他大夫也說只是毒箭入骨造成的后遺癥?!?/p>
男子滿臉疑惑,蘇成卻露出一絲笑意。
此刻,一個瘦小的身影靈活穿過人群,發(fā)現(xiàn)眾人圍成一圈后,她面露憂色,匆匆走向攤位,放下攜帶的物品,細(xì)聲報告:“所需物品已購齊,這是剩余的銀兩。”
她將幾枚散碎銀兩置于一旁,話語簡潔明了。
蘇成卻將這些銀兩推回給黃蓉,說道:“我稍后生意可能會好,你幫我照看一下攤位,這是給你的辛苦費。”
黃蓉遲疑未接,好奇地望向攤前的告示牌,瀏覽上面的價格,面露驚異。
她的目光掠過男子腳踝處觸目驚心的傷口,迅速收回,疑惑地問道:“你真打算替他醫(yī)治?”
蘇成聳聳肩,“價格都標(biāo)明了,能否賺錢,全看他們是否愿意?!?/p>
略作思考,黃蓉最終還是收下了銀兩。
“值得一試!”她心中已有了決定,親眼目睹傷口的模樣,更堅定了她的想法。
若治療失敗,后果不堪設(shè)想。
她不愿蘇成受到傷害,畢竟對方是四品武者,而蘇成僅是七品。
既然話已至此,報酬自然不能輕易放棄,關(guān)鍵時刻出手相助,也算還清人情。
應(yīng)允后,蘇成將新買的木盆遞給她:“去打些水來?!?/p>
“好吧?!秉S蓉接過盆,向另一個方向走去,同時忍不住再次打量那位男子,心中暗自嘀咕:蘇成真能治好他?
蘇成轉(zhuǎn)向男子,詢問道:“他只說你是被毒箭傷了筋骨?為何無人替你徹底治愈?”
男子一愣,似有所悟,試探性地問:“你的意思……我的舊疾并非筋骨受損,而是余毒未清?”
男子并不愚笨,蘇成點頭認(rèn)同,并提示:“試試按下腋下,是否感到酸脹?”
男子依言按去,瞬間痛得倒吸冷氣,臉色大變。
旁觀眾人見此情景,皆感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