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飛檐斗拱的建筑,是外門弟子用膳的‘百味膳堂’。內門師兄師姐們另有‘瓊華玉閣’?!蹦抟仫L在飛劍宗內穿行,一路指點介紹。
“嗯嗯!”秦風興致勃勃,東張西望,看什么都新鮮。
“前方那片開闊的‘問道坪’,是長老們每周開壇講法之地?!?/p>
“遠處那座七層高塔,名曰‘悟劍塔’,”莫洲遙指一座造型奇崛、劍氣隱現(xiàn)的塔樓,“乃弟子們磨礪劍意、精研劍招的所在?!?/p>
“塔身如劍,直指青冥,有點意思!”秦風嘖嘖稱奇。
“能進去瞧瞧嗎?”
“前輩恕罪,”莫洲連忙擺手,面露難色,“宗規(guī)森嚴,非本門弟子,不得擅入任何殿宇樓閣……”
“嘖,規(guī)矩真多!”秦風撇撇嘴,“大門派架子不小,這么藏著掖著,怎么招攬英才?”
“呃……”莫洲語塞,只得訕笑。
心道哪有人先逛宗門再決定入門的?
這位葉前輩的思路當真清奇。
“罷了罷了,”秦風大手一揮,“接著逛!”
莫洲暗松一口氣,連忙道:“那晚輩帶您去看我飛劍宗弟子心中,最為神圣之地!”
“哦?”秦風眼睛一亮。
穿過幾重院落,三人來到一片開闊石臺。
臺上矗立著三座丈許高的玄黑石碑,巍峨肅穆,散發(fā)著無形的威壓。
三碑并列,形制方正。
左右兩碑密密麻麻刻滿蠅頭小楷般的名字,不下數(shù)十。
居中一碑卻只寥寥十個名字,字體遒勁如龍蛇盤踞,金光隱現(xiàn),氣象迥異。
“這……陣亡英烈紀念碑?”秦風脫口而出。
“前輩慎言——?。?!”莫洲嚇得魂飛魄散,慌忙四顧,見左右無人,才拍著胸口喘大氣,“我的老天爺!這話若讓旁人聽見,非跟您拼命不可!”
他一臉后怕,壓低聲音急道:“此乃我宗‘天驕碑’!三碑共錄百名,皆是我飛劍宗當代最強弟子!碑上有名者,受萬眾景仰,享宗門傾力栽培!您方才之言,是對這些浴血奮爭、為宗門爭光的天驕們的大不敬?。 ?/p>
“呃……對不住對不??!”秦風自知失言,連忙拱手,“初來乍到,不懂規(guī)矩,莫怪莫怪。”
見秦風態(tài)度誠懇,莫洲臉色稍緩:“前輩無心之失,晚輩明白。”他轉身凝視石碑,眼中充滿熾熱與向往,“左碑四十五,為‘外門天驕’;右碑四十五,為‘內門翹楚’;中碑僅十席,尊為‘真?zhèn)骱诵摹?,乃我宗未來脊梁!此百人,便是我等弟子畢生追逐之目標!?/p>
正說著,右碑最末一個名字忽如煙塵消散。
緊接著,一道新的銀鉤鐵劃在空白處緩緩浮現(xiàn)!
“快看!有人沖榜成功,躋身內門百強了!”莫洲激動地指著新出現(xiàn)的名字。
“嚯!這碑還能自己更新?”秦風大感新奇,湊近了細瞧,“什么原理?陣法感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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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掃過左碑前列,秦風忽然停住,指著其中一個名字:“咦?任天行……小莫,這該不會就是……”
莫洲臉色“唰”地慘白,艱難地點了點頭。
“排名十四?在你們外門排這么高?”秦風挑眉。
莫洲的頭垂得更低了。
“那你心儀的那位師妹呢?上榜沒?”
莫洲沉默片刻,顫抖的手指緩緩指向中碑最末那個金光流轉的名字——
「顧傾城」!
“核心第十?!”秦風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拍了下莫洲肩膀,豎起大拇指,“行啊小莫!敢對真?zhèn)骱诵牡茏觿有乃??有志氣!夠膽魄!?/p>
莫洲:“……”
他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前輩就別取笑晚輩了……宗門可看之處大抵如此,晚輩……該去給任師兄‘上供’了?!彼﹃鴳阎心敲稘L燙的赤蜥妖丹,神色頹然。
“真要去?”秦風皺眉,“你又沒做錯什么,何必聽他擺布?”
“前輩有所不知,”莫洲苦笑搖頭,“修真界弱肉強食,強者之令便是規(guī)矩,何須道理?”
“我看是放屁!”秦風嗤笑一聲,“只有蠢材才會守著這種狗屁規(guī)矩!”
“蠢…蠢材?”莫洲愕然,這話豈不是把全天下修士都罵了?
“要不我陪你走一趟?”秦風忽然提議。
“不可!”莫洲斷然拒絕,眼神卻透著感激,“前輩恩情,晚輩已無以為報,豈能再拖您下水?此事……晚輩自會承擔?!?/p>
秦風深深看了他一眼,未再堅持。
就在這時,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遠遠傳來:
“喲!我當是誰在這瞻仰天驕碑呢?原來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莫師弟??!”
秦風循聲望去,只見兩名華服青年負手而來。
左邊一人面如冠玉,卻眼帶睥睨,正是碑上留名的任天行!
右側之人神色倨傲,應是其跟班。
莫洲瞬間如墜冰窟,臉色煞白,雙腿控制不住地微微顫抖。
“莫洲!你好大的狗膽!”任天行幾步逼近,折扇“啪”地合攏,直指莫洲鼻尖,“害本公子好找!躲到這清凈地來了?我昨日之言,你當耳旁風不成?!”
“任師兄息怒!妖丹…妖丹在此!”莫洲慌忙掏出那枚赤紅妖丹,雙手奉上。
“嗯?!”任天行瞳孔微縮,一把奪過,仔細感應其中澎湃的火靈之力,心中驚疑不定。
這小子竟真弄到了?
憑他?
“從何得來?莫不是偷雞摸狗?”他厲聲質問。
“如何得來不重要!”莫洲鼓起勇氣抬頭,“東西已奉上,請師兄遵守諾言,從此兩清!”
“兩清?哈哈哈哈!”任天行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狂笑不止,“蠢貨!你以為本公子真稀罕這破妖丹?不過是找個由頭,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癩蛤蟆長點記性!”
他眼神陡然轉厲,折扇“唰”地展開,扇緣寒光隱現(xiàn):“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肖想顧師妹?單是這份癡心妄想,就該打!”
莫洲如遭雷擊,渾身劇顫,屈辱與絕望瞬間淹沒了心神!
“嘖嘖嘖!”秦風忽然撫掌輕笑,聲音清朗,瞬間打破了凝滯的氣氛,“好一番高論!打人只因別人與你喜歡同一個姑娘?任公子這心胸,當真比針眼還秀氣,佩服佩服!”
“放肆!”任天行霍然轉身,森冷目光如利劍般刺向秦風,“你是何人?非我宗門弟子,安敢在此大放厥詞?!”
秦風悠然踱步上前,擋在莫洲身前,嘴角噙著一抹玩味的笑意:“我?一個路見不平的路人罷了。順便說一句,”他指了指任天行手中的妖丹,“那玩意兒,是我送他的?!?/p>
“前輩!”莫洲失聲驚呼。
“哦?”任天行眼神一凝,重新審視秦風,“閣下倒是大方。不知我這不成器的師弟,許了你什么好處?”
“好處?”秦風攤手,笑容坦蕩,“看他順眼,隨手送了,要什么好處?”
“……”任天行心頭一凜。
能將九階巔峰妖丹隨手送人,此人要么背景驚人,要么實力深不可測!
他壓下心中忌憚,冷聲道:“閣下意欲何為?”
“簡單,”秦風笑容不變,目光卻漸冷,“給我個面子,別為難他了。”
“若本公子不給這個面子呢?”任天行折扇輕搖,語氣轉寒。
即便對方神秘,但此地乃飛劍宗!
他任天行何懼之有?
“不給?”秦風輕輕撣了撣衣袖,目光掠過臉色慘白的莫洲,語氣平淡卻字字千鈞,“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葉凡行事,向來如此?!?/p>
“你——!”任天行臉色瞬間陰沉。
“葉前輩!”莫洲望著秦風挺拔的背影,眼眶發(fā)熱,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沖散了恐懼,只余下滿腔的震撼與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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