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妍嘴唇緊抿。
她看我一眼，眼底情緒復雜。
她當年是知情的，只是對他而言，嫁給一個嫡子可比庶子好多了。
于是將錯就錯，逼我入贅。
陳清妍臉色幾經(jīng)變化，最后肩膀微塌：
“是。陛下，當年是柳景行設(shè)計陷害，害微臣和景楓分離?！?/p>
“微臣尚且不計較，仍然敬他愛他，他卻非要與我和離。我顧念著孩子，這才不肯和他分開?！?/p>
陳玥晨聞言，默默垂淚。
小小的孩子自己擦淚，看著好不可憐。
“原來當初是柳景行強行奪人所好，害將軍和心愛之人成了苦命鴛鴦！”
“真是造孽！他自私自利，令有情人分離，如今還倒打一耙，說人家陷害他！”
柳景楓眼看百姓都在為他鳴不平，暗暗朝我挑釁一笑。
隨后捂著肚子就喊疼。
陳清妍急忙去扶他。
他知道陛下仁愛，他又是保家衛(wèi)國的功臣，于是焦急開口：
“陛下，景楓怕是舊疾犯了，可否讓微臣先扶他去歇息，讓大夫來看？”
眾目睽睽之下，她篤定皇帝不會不近人情，損壞自己威名。
慶瑤突然道：“等等！”
她的屬下又帶了兩名女子上來。
柳景楓看見她們的臉后，臉色大變，連痛都忘記喊了。
“陛下，這是當年幫柳景楓給陳將軍下藥的宮女。”
“這一位，是從小伺候柳景楓長大的丫鬟?！?/p>
慶瑤嘴角噙著笑：
“你們一五一十，把當年的情況向陛下言明。若有半句虛言，立即殺無赦！”
皇帝瞥柳景楓一眼。
當下就明白他是裝的。
皇帝大手一揮：“說吧?！?/p>
已經(jīng)到年紀出宮的宮女連連磕頭求饒：
“陛下，當年皇后娘娘千秋宴，所有王公貴族，文武百官攜女眷入宮慶賀。柳二公子給奴婢銀錢，要奴婢把陳將軍引去月棲殿，再讓她飲下溫情酒。隨后，她就把柳大公子推進房中?！?/p>
“奴婢一時想岔，才答應的……求皇上恕罪！”
另一個從小在柳家伺候的丫鬟說：
“當初二公子得知要娶陳將軍，在府中求死覓活，讓老爺退掉婚事。最后……甚至上吊自盡，說寧死不愿娶陳清妍這個五大三粗的粗俗女子……”
陳清妍難以置信看向柳景楓。
柳景楓眼神閃躲，卻依舊犟嘴說：“柳景行，她們都是你找來的人，自然是向著你說話！”
丫鬟或許會說謊。
宮女是宮里出來的人，如今在皇帝面前，哪里還敢說謊。
我說：“人證我有，物證自然也不少。”
那些信件厚厚一沓，我畢恭畢敬遞到皇帝手里。
這是這些年來，記載他們情意綿綿的信件。
慶瑤搜柳景楓宅子時，也沒想到會搜到這么多。
我這幾日全都看了一遍。
最令我怒不可遏的，是不少信件都在問陳玥晨安。
后來陳玥晨長大一些，陳清妍就直接帶她去那宅子里，和柳景楓宛如一家三口。
她們母子二人，表面對我好極了，叫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以至在世人面前口碑極好。我非要鬧和離，看上去是我失心瘋了。
卻不知，她們背地里都去討好另一個男人。
皇帝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最后更是把信狠狠甩在陳清妍臉上。
天子動怒，眾人嘩啦啦跪了一地。
皇帝眼中噴火，指著陳清妍怒道：
“柳景行是你的夫君！”
“這是朕御賜的婚事！”
“你竟然把你們的嫡女，跟你和男寵生的女兒調(diào)換！你眼里還有沒有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