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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笑笑抬眸望向坐在主位上的侯府大夫人,還有坐在一側(cè)的崔靈月。
看清八仙桌上擺著幾個金絲琺瑯手鐲時,她嚇得連連磕頭解釋。
“夫人,奴婢沒有偷東西,這手鐲是......”
“是什么?”崔靈月厲聲打斷方笑笑沒說完的話“這手鐲可是我朝正妻才能享用的配置,你一個通房丫鬟,從何而來?”
“還是說,你一個奴婢,妄想坐上世子妃的位置?”
聞言,最是重視門第家風(fēng)的侯府大夫人立馬變了臉色,她冷著臉怒斥。
“真是好大的膽!偷東西偷到侯府來了!來人,把這賤婢拖下去杖斃!”
方笑笑跪在地上,聲音發(fā)抖:“請大夫人明鑒,奴婢真的沒有偷盜,這些都是…是奴婢的私物......”
“還敢撒謊!給我拖下去往死里打!”
屋外卻突然傳來一陣細密的腳步聲,是盧庭軒回來了。
他披著貉子毛的斗篷,黑色暗紋的繡花襯的他氣質(zhì)出眾,可落在方笑笑身上的眼神卻異常冷淡。
“母親這是因何生氣?”
“世子爺?!贝揿`月立馬起身,憤怒道:“這丫鬟手腳不干凈偷東西,證據(jù)確鑿,她還抵死不認,非說這手鐲是她的私物,庭軒哥,你可曾賞賜過?”
方笑笑跪在冰冷的地上,抬頭望著盧庭軒。
那雙也曾對她流露過真情的雙眸,此刻卻遍布寒意,她張開嘴,想要向他求救。
卻又想到男人曾經(jīng)說過的名分和寵愛,都不可能給她,方笑笑只覺得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塊石頭,疼得她幾乎說不出話來。
耳邊卻響起盧庭軒冷冽刺骨的寒聲:“不曾。”
方笑笑攥緊手指,露出一抹苦澀的笑。
明知道在男人心中,她永遠都比不過崔靈月,可剛才的那一瞬間,她也曾有過一絲幻想,希望他能救她于水火。
可現(xiàn)實還是給了她最清醒的一棒,打得她渾身發(fā)冷。
“拖出去…杖十五!”不依不饒的崔靈月冷冷道。
侯府大夫人充耳不聞,唯有盧庭軒忽然站起身來淡淡道:“婚期將至,不宜見血。”
崔靈月愣了一瞬,立馬紅了眼眶,滿臉委屈:“庭軒哥,我只是想提前學(xué)著掌家......”
盧庭軒見她這般模樣,心疼不已:“既如此,那便依你”
話落,他牽著崔靈月離開前廳,不再看她一眼。
方笑笑被拖到后院,布滿鐵釘?shù)陌遄又刂氐拇蛟谒砩稀?/p>
第一板落下時,她痛到幾乎快要暈厥,卻也只敢咬破嘴唇也不敢發(fā)出一絲聲響。
第二板落下時,粗麻發(fā)灰的衣衫已經(jīng)隱隱滲出血跡,她咬著顫抖的牙不敢哭,她要撐住,她很快就可以離開了......
......
第十五板打完,方笑笑整個下身早已血肉模糊一片,她只覺得背上火辣辣一片,眼前卻閃過不遠處盧庭軒坐在暖爐旁悉心照料崔靈月的畫面。
那樣的溫柔,她從未擁有過。
方笑笑剛想要抬起的手頓時驟然落下,鮮紅的血液順著指尖滴落在白雪上,像朵朵暈開的海棠花。
到了半夜,躺在榻上的方笑笑昏昏沉沉地睜不開眼,卻頓感傷口處傳來冰涼藥膏的氣味。
她強忍著不適,緩緩睜開眼,就看見盧庭軒目光幽深地望著她。
“身子可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