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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鐵門砰地一聲關(guān)上。
保鏢粗暴地把我推進(jìn)這個(gè)潮濕陰冷的禁閉室,我踉蹌著摔倒在地。
背后的傷口在剛才的拖拽中徹底的撕開了。
鮮血浸透了白襯衫,一滴,兩滴,在水泥地上砸開小小的血花。
張瑤踩著高跟鞋走進(jìn)來。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像看一只被捕獲后奄奄一息的死狗。
她手里拿著一個(gè)U盤,在指尖轉(zhuǎn)著圈兒。
“知道嗎?這才是真正的核心數(shù)據(jù)?!?/p>
她蹲下身,用尖銳的鞋跟狠狠碾壓我的手指。
“啊——!”
鉆心的劇痛讓我忍不住失聲尖叫。
“我馬上就會(huì)親手'弄丟'它?!?/p>
“而你,就是最完美的替罪羊?!?/p>
劇痛讓我渾身顫抖,冷汗和血水混在一起。
我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用盡全身力氣抬起頭,死死地瞪著她手指傳來鉆心的疼痛。
“沈慕寒不會(huì)讓你得逞的?!?/p>
張瑤突然笑了,笑得花枝亂顫。
“我的好姐姐,你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吧?”
“琛哥哥之所以留著你,是因?yàn)槟愕难吞厥狻!?/p>
“RH陰性,全國不到千分之三的稀有血型呢?!?/p>
我的心臟猛地一沉。
“我身體不好,萬一哪天需要輸血救命......”
她湊近我的臉,惡毒地笑著。
“你就是我的活體血庫啊?!?/p>
“你說,他會(huì)信你這個(gè)工具人,還是信我這個(gè)'救命恩人'?”
這個(gè)真相像一顆炸彈在我腦海里爆開。
胃里翻江倒海。
一陣強(qiáng)烈的惡心感涌上喉嚨。
我不僅僅是個(gè)棋子,還是個(gè)活生生的“血袋”。
我在他眼里,連個(gè)人都不算。
張瑤拿出手機(jī),當(dāng)著我的面撥通了沈慕寒的電話。
還開了免提。
“琛哥哥?”
電話那頭傳來沈慕寒溫柔的聲音。
“瑤瑤,事情辦妥了?”
“別理那個(gè)瘋女人,等簽約結(jié)束,我?guī)闳ヱR爾代夫度假?!?/p>
張瑤看著我慘白的臉色,笑得更加得意。
她掛斷電話,臉上掛著惡毒的笑。
從口袋里掏出什么東西,朝我臉上一甩。
一張照片輕飄飄地落在我的膝蓋上。
照片上的人,是我在金三角行動(dòng)中犧牲的搭檔。
“喲,這不是你的老相好嗎?”
她嘖嘖兩聲,滿是假惺惺的惋惜。
“長得是真不賴,可惜啊,命太短?!?/p>
“琛哥哥可都查到了?!?/p>
“他說你這種女人,天生就克身邊的人?!?/p>
“你看,他跟著你出任務(wù),不就死了嗎?”
是我害死了他。
這個(gè)念頭,是我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毒。
現(xiàn)在,被張瑤血淋淋地挖了出來。
我死死盯著她,眼睛里幾乎要滲出血來。
張瑤似乎很滿意我的反應(yīng),笑得更開心了。
她端起旁邊的一杯冷水。
嘩啦一聲,從我頭頂澆了下來。
冰水瞬間浸透了我的頭發(fā)和襯衫。
刺骨的寒意直往骨頭縫里鉆,激得背后撕開的傷口猛地一抽。
冷、痛,交織在一起。
我控制不住地開始發(fā)抖,牙齒都在打戰(zhàn)。
眼前的一切,開始天旋地轉(zhuǎn)。
“怎么樣,這冰水舒服嗎?就當(dāng)是提前給你癱瘓的身體降降溫了?!?/p>
張瑤欣賞著我的慘狀,得意地說:“忘了告訴你,這禁閉室,沒信號(hào)。”
她以為勝券在握,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就在這時(shí),背后刺骨的寒意突然炸開。
傷口處的肌肉猛地絞在一起,劇烈痙攣。
我再也撐不住,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腿不受控制地抽搐了兩下,便再也動(dòng)不了。
剛轉(zhuǎn)身的張瑤頓住腳步,驚喜地拍了下手。
“哎喲,這就癱了?”
她蹲下來,笑得幸災(zāi)樂禍。
“太好了!琛哥哥最討厭殘廢了?!?/p>
“他說看著就惡心?!?/p>
“到時(shí)候把你扔到大街上要飯,不是更有趣?”
癱瘓。
這個(gè)我最恐懼的詞,從她嘴里說出來,像個(gè)惡毒的笑話。
沈慕寒......會(huì)覺得我惡心。
世界在我眼前天旋地轉(zhuǎn)。
冷汗混著冰水,糊住了我的視線。
連我最深的恐懼,都成了他們羞辱我的把戲。
我的尊嚴(yán),我的未來,被他們當(dāng)成了一個(gè)笑話。
張瑤欣賞著我的慘狀,得意地說:“忘了告訴你,這禁閉室完全屏蔽信號(hà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