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歷六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更加燥熱。威遠伯府二房的空氣中,也彌漫著一股山雨欲來的壓抑。
顧廷琛知道,曹氏和顧廷昭的耐心,已經(jīng)快要耗盡了。
果然,這日午后,顧廷琛正在城西別院指點鐵蛋等人進行隊列操練,石頭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臉色蒼白,聲音帶著驚慌:“三少爺!不好了!二老太太帶著人,把我們院子給圍了!說…… 說要查抄姨娘的‘贓物’!”
“贓物?” 顧廷琛眼神一凜,心中暗道一聲 “來了”!“她以什么名義?”
“她說…… 她說姨娘私藏外男財物,與繡坊掌柜有染!還說…… 還說我們的繡坊用了不干凈的料子,是…… 是偷稅漏稅的贓款!” 石頭急得滿頭大汗。
好毒的計策!曹氏這是想一箭雙雕!既污蔑柳姨娘的清白,又想把錦繡閣這棵搖錢樹連根拔起!一旦坐實這些罪名,柳姨娘輕則被發(fā)賣,重則恐有性命之憂,他顧廷琛也會被牽連,徹底淪為侯府的笑柄,永無出頭之日!
“鐵蛋!” 顧廷琛厲聲喝道,“帶上五個兄弟,跟我回府!剩下的人,死守別院,沒有我的命令,不準(zhǔn)任何人進出!”
“是!” 鐵蛋等人轟然應(yīng)諾,迅速抄起藏在院中的短刀匕首,跟著顧廷琛,策馬向侯府疾馳而去。
顧廷琛一路心急如焚,但腦子卻在飛速運轉(zhuǎn)。曹氏既然敢這么做,肯定是有備而來,說不定已經(jīng)買通了府里的一些下人,甚至可能請動了二老太爺顧偃烈。硬碰硬,恐怕討不到好。
必須想辦法!
他一邊催馬,一邊在心中呼喚系統(tǒng):“系統(tǒng)!檢測到緊急危機事件:‘嫡母曹氏誣陷栽贓’!是否進行緊急簽到?”
【叮!檢測到高威脅危機事件:‘嫡母曹氏誣陷柳姨娘及錦繡閣’。是否進行緊急簽到?】
“簽到!立刻簽到!”
【叮!簽到成功!】
【事件:嫡母曹氏誣陷柳姨娘及錦繡閣】
【事件影響度:高(可能導(dǎo)致宿主母子身敗名裂,財產(chǎn)被奪,甚至危及生命)】
【宿主參與度:核心關(guān)聯(lián)(直接針對對象)】
【獲得命運積分:100 點!】
【獲得系統(tǒng)經(jīng)驗值:30 點!】
【獲得特殊道具:‘初級謊言識別符’x1(使用后可在一炷香內(nèi),初步判斷目標(biāo)人物言語真?zhèn)危?/p>
【當(dāng)前命運積分:175 點!】
【系統(tǒng)等級:2 級(70/200 經(jīng)驗值)】
100 點積分!30 點經(jīng)驗值!還有一個‘初級謊言識別符’!顧廷琛心中稍定。雖然危機仍在,但至少有了系統(tǒng)的幫助和積分底氣。
快到侯府后門時,顧廷琛勒住馬韁,對鐵蛋等人吩咐道:“你們先在附近隱蔽,聽我信號行事。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更不要傷及府中主子!”
“是!” 鐵蛋等人迅速隱入巷口陰影。
顧廷琛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衫,獨自一人走進了侯府。
剛進二門,就聽到柳姨娘凄厲的哭喊聲和曹氏尖利的呵斥聲。
“柳氏!你這個賤人!竟敢背著老太爺做出這等茍且之事!還不快把你藏的贓款交出來!”
“我沒有!二老太太明察!我冤枉啊!” 柳姨娘哭得撕心裂肺。
顧廷琛眼神一冷,加快腳步,沖進了柳姨娘居住的小院。
只見院子里一片狼藉,丫鬟婆子們被打得東倒西歪,柳姨娘被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死死按住,頭發(fā)散亂,臉上還有清晰的指印。曹氏端坐在主位上,面色鐵青,顧廷昭站在一旁,嘴角帶著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冷笑。幾個賬房模樣的人,正在翻箱倒柜,把柳姨娘和繡坊的賬本扔得滿地都是。
“住手!” 顧廷琛一聲怒喝,如同平地驚雷,震得院子里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
“三…… 三弟?” 顧廷昭有些意外顧廷琛回來得這么快。
曹氏看到顧廷琛,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好?。∧氵@個小雜種也回來了!正好!今天就跟你那個不要臉的娘一起,好好查查你們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勾當(dāng)!”
“二老太太!” 顧廷琛沒有理會曹氏的辱罵,目光銳利地掃過全場,最后落在曹氏身上,“您說我娘私藏贓物,與人有染,可有證據(jù)?僅憑幾個下人一面之詞,就如此興師動眾,毆打主母(柳姨娘雖為妾,但也是主子),翻箱倒柜,難道就不怕老太爺知道了,治您一個‘治家不嚴(yán),誣陷妾室’之罪嗎?”
他聲音不大,卻字字清晰,擲地有聲,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曹氏被他問得一愣,隨即更加惱怒:“證據(jù)?那些來歷不明的錢財和繡品,就是證據(jù)!還有人親眼看到繡坊那個姓張的掌柜,深夜進出你娘的院子!”
她拍了拍手,一個賊眉鼠眼的小廝被帶了上來,跪在地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是…… 是小的看到的!上個月十五,小的起夜,看到張掌柜鬼鬼祟祟地進了柳姨娘院子,過了一個時辰才出來!”
顧廷琛眼神一凝,看向那小廝,同時心中默念:“使用‘初級謊言識別符’!”
【叮!謊言識別符生效!目標(biāo)人物:侯府二等小廝來福?!?/p>
【檢測目標(biāo)言語:‘上個月十五張掌柜深夜進入柳姨娘院子’—— 謊言成分 80%!】
果然是誣陷!
顧廷琛心中冷笑,正要反駁,院門外突然傳來一個慵懶而帶著幾分桀驁的聲音:“喲,這是唱哪出?。慷负么蟮耐L(fēng),連個妾室都容不下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挺拔,面容俊朗,卻帶著幾分玩世不恭的少年,斜倚在門框上,嘴角噙著一抹嘲諷的笑意。他穿著一身勁裝,顯然剛從外面回來,身上還帶著風(fēng)塵仆仆的氣息。
顧廷燁!
他怎么會在這里?!
院子里的人都驚呆了,連曹氏也愣住了。這位大房的二公子,不是應(yīng)該在軍營嗎?怎么突然回來了?
顧廷琛也是心中一動,隨即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或許,這就是系統(tǒng)給他的 “破局之鑰”?
顧廷燁的目光掃過院子里的狼藉,最后落在被按住哭泣的柳姨娘和一臉怒容的顧廷琛身上,挑了挑眉:“我當(dāng)是誰呢,這不是我那‘病弱’的二房三弟嗎?怎么,這是被人欺負(fù)到家門口了?”
顧廷琛心中一凜,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他沒有絲毫猶豫,上前一步,對著顧廷燁深深一揖,語氣不卑不亢:“見過二堂兄。家母被人誣陷,請二堂兄為我們母子做主!”
他沒有哭訴,沒有求饒,只是平靜地陳述事實,并將 “球” 踢給了顧廷燁。他賭顧廷燁那桀驁不馴、最見不得嫡庶欺壓的性格!
顧廷燁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似乎沒想到這個一向不起眼的庶弟,竟有如此膽識和氣魄。他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顧廷琛,又看了看臉色鐵青的曹氏和顧廷昭,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二伯母,” 顧廷燁慢悠悠地開口,語氣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力,“這小廝說的可是真的?上個月十五…… 我怎么記得,那天張掌柜正在給英國公府送貨,忙到半夜才回繡坊,有英國公府的人證和送貨單據(jù)為憑呢?”
什么?!
曹氏和那個小廝臉色瞬間煞白!
顧廷燁怎么會知道張掌柜的行蹤?!
顧廷琛也是心中一驚,隨即恍然。顧廷燁在京中消息靈通,又與英國公府有些淵源(原著中顧廷燁后來娶了英國公府的女兒),知道張掌柜的行蹤并不奇怪!
“你…… 你胡說!” 曹氏色厲內(nèi)荏地喊道。
“我胡說?” 顧廷燁冷笑一聲,“二伯母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英國公府問問,或者去錦繡閣查查上個月的送貨記錄!哦,對了,錦繡閣現(xiàn)在可是英國公府的定點繡坊,二伯母動他們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英國公府!
這四個字如同千斤巨石,砸在曹氏心頭。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個小小的繡坊,竟然還攀上了英國公府的高枝!
那個小廝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噗通” 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二老太太饒命!是小的記錯了!是小的被豬油蒙了心,是…… 是二少爺讓我這么說的!”
他竟然把顧廷曜供了出來!
顧廷昭臉色一變,厲聲喝道:“你胡說八道什么!”
場面瞬間陷入一片混亂。
顧廷燁看著這出鬧劇,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對顧廷琛道:“三弟,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把你娘扶起來?難道要等二伯母親手給你們道歉不成?”
顧廷琛心中感激,連忙上前,和石頭一起,將柳姨娘扶了起來,護在身后。
曹氏看著眼前的局面,知道今天是栽了,再鬧下去只會自取其辱,尤其是在顧廷燁這個 “攪屎棍” 面前。她狠狠地瞪了顧廷琛一眼,又怨毒地看了一眼那個反水的小廝,咬牙切齒地說道:“我們走!”
說罷,帶著顧廷昭和一眾家丁,狼狽地離開了。
一場危機,因顧廷燁的意外出現(xiàn),消弭于無形。
院子里只剩下顧廷琛母子,顧廷燁,以及幾個驚魂未定的丫鬟婆子。
柳姨娘連忙拉著顧廷琛,對顧廷燁深深一福:“多謝二公子救命之恩!”
顧廷燁擺了擺手,目光卻落在顧廷琛身上,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小子,有點意思。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硬氣了?還有那個錦繡閣,是你的手筆?”
顧廷琛知道,他和顧廷燁的交集,從這一刻,正式開始了。他抬起頭,迎上顧廷燁探究的目光,坦然一笑:“二堂兄謬贊了。不過是為了活下去,逼出來的罷了?!?/p>
他沒有隱瞞,也沒有過多解釋。有些東西,點到即止。
顧廷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突然大笑起來:“好一個‘為了活下去’!有點我顧家子孫的樣子!行了,這里沒我的事了,我先走了。”
說罷,他轉(zhuǎn)身就走,走到門口,又停下腳步,回頭道:“小子,有空來大房找我喝酒?!?/p>
看著顧廷燁離去的背影,顧廷琛握緊了拳頭。
顧廷燁,這位《知否》世界的 “天命之子”,他的出現(xiàn),不僅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更讓他看到了另一條路。
一條,通往更高處的路!
【叮!檢測到關(guān)鍵人物深度互動事件:‘與顧廷燁初步建立聯(lián)系’。是否進行簽到?】
【叮!簽到成功!】
【事件:與顧廷燁初步建立聯(lián)系】
【事件影響度:高(開啟與核心人物合作可能,獲得潛在強大盟友)】
【宿主參與度:主動爭?。ㄎC中果斷求助,展現(xiàn)自身特質(zhì))】
【獲得命運積分:150 點!】
【獲得系統(tǒng)經(jīng)驗值:50 點!】
【當(dāng)前命運積分:325 點!】
【系統(tǒng)等級:2 級(120/200 經(jīng)驗值)】
150 點積分!50 點經(jīng)驗值!顧廷琛心中狂喜!這一趟,值了!
他扶著驚魂未定的母親,輕聲道:“娘,沒事了,我們進去吧?!?/p>
柳姨娘看著兒子沉穩(wěn)的側(cè)臉,眼中充滿了復(fù)雜的情緒。她知道,從今天起,她的兒子,再也不是那個任人欺凌的庶子了。
而顧廷琛,在經(jīng)歷了這場風(fēng)波和與顧廷燁的相遇后,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目標(biāo)。
他要更快地變強!
……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從慶歷六年(1046 年)到慶歷十三年(1053 年),七年時間,彈指而過。
這七年里,京城風(fēng)云變幻。
顧廷燁在軍中屢立奇功,聲名鵲起,但也因性格桀驁,與家族矛盾不斷,最終在一次激烈沖突后,徹底脫離寧遠侯府,遠走邊疆。
盛家的幾位姑娘也已長大成人,明蘭的聰慧隱忍,華蘭的沉穩(wěn)大氣,如蘭的嬌憨直率,都在京中貴女圈留下了各自的印記。
而顧廷琛,則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悄然成長。
他順利通過了童生試,成為了一名秀才,雖然名次不高,但也堵住了不少人的嘴。
他名下的 “錦繡閣”,早已成為京城首屈一指的高端繡品品牌,不僅供應(yīng)達官貴人,甚至偶爾會接一些宮里的訂單。柳姨娘也母憑子貴,雖然依舊是妾,但在二房的地位卻穩(wěn)固了許多,連曹氏也不得不對她客氣幾分。
他培養(yǎng)的護衛(wèi)隊,在鐵蛋的帶領(lǐng)下,已經(jīng)成為一支精銳的力量,暗中為他處理了許多麻煩。石頭則成了他最得力的助手,幫他打理產(chǎn)業(yè),收集情報。
他的武力值在系統(tǒng)和七年苦修下,早已突破凡人界限,達到了驚人的 50 點,內(nèi)力也穩(wěn)步增長到了 30 點?!痘A(chǔ)內(nèi)功心法》早已練至大成,又兌換了《中級劍法》和《戰(zhàn)場生存指南》,為將來從軍做好了萬全準(zhǔn)備。
系統(tǒng)也早已升級到 3 級,解鎖了更多強大的功能和兌換物品。
七年的隱忍和布局,七年的猥瑣發(fā)育。
如今,顧廷琛已經(jīng)十八歲了。
他站在窗前,望著外面明媚的陽光,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眼神深邃,渾身散發(fā)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wěn)和銳利。
七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終于到了亮劍的時候!
他的目標(biāo),是軍營!是軍功!是那能夠俯瞰眾生的權(quán)力巔峰!
而此時的京城,因為邊境戰(zhàn)事吃緊,朝廷正在大規(guī)模征召青年從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