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那驚慌失措的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她倒在他懷里，深夜里，

因為反復回想那幅畫而做的噩夢，讓她在昏迷中，

無意識地喊出了兩個字：“……爸爸……”門外，剛剛趕到的管家，清晰地聽到了這兩個字。

他看了一眼懷抱著溫思莞、神情復雜的沈聿，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凝重。3溫思莞醒來時，

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床邊，坐著沈聿。他似乎一夜未眠，眼下帶著淡淡的烏青，

下巴上也冒出了些許胡茬，讓他那張總是冷硬的臉，多了幾分頹唐。看到她睜開眼，

他第一句話不是關心，而是質問，但語氣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冰冷?！白蛱欤銥槭裁磿^痛？

”溫思莞的意識還有些模糊，芯片的懲罰讓她元氣大傷。她下意識地想按照指令回答，

但昨天那場爆發(fā)，似乎讓她體內某種抗拒的意志被喚醒了。她看著他，沉默了片刻，

選擇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我不知道?？赡堋窍肫鹆艘恍┎缓玫氖隆?/p>

”沈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再追問。他起身，叫來了家庭醫(yī)生。

醫(yī)生為她做了詳細的檢查，結論是“精神壓力過大，需要靜養(yǎng)”。在醫(yī)生為她檢查時，

溫思莞注意到，沈聿的母親，那位雍容華貴、總是一臉嚴肅的沈夫人，

正和一位看起來像是心理醫(yī)生的男人在走廊盡頭低聲交談。她聽不清全部，但有幾個詞，

卻像針一樣，清晰地扎進了她的耳朵?！啊摹　?/p>

…有風險……” “……情感認知障礙……他分不清現(xiàn)實和想象……” “……蘇小姐的死，

對他來說，是一個無法修復的程序bug……”溫思莞的心，掀起了驚濤駭浪。沈聿有??？

情感認知障礙？他愛的不是蘇清許，而是一個符號，一個程序bug？

這打敗了她之前所有的認知。她一直以為，沈聿對蘇清許的愛是深沉而真實的，

這也是她這個“替身”存在的唯一基礎?？扇绻@份愛本身，就是一場病態(tài)的幻覺呢？

那她又算什么？一個用來治療精神病人的“藥”嗎？這個發(fā)現(xiàn)，讓她對自己存在的意義，

產(chǎn)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