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把四合院的門楣染成金紅色時,何雨柱走到了門口。剛要推門,就見三大爺閻埠貴背著手從里面出來,小眼睛在他空手上滴溜溜轉(zhuǎn)了兩圈,臉上堆起笑:“柱子,下班啦?”
“嗯,三大爺?!焙斡曛c點頭,往門里走。
閻埠貴卻側(cè)身攔住他,語氣帶著點惋惜:“今兒沒從廠里帶點啥回來?往常你不總給雨水帶個饅頭、剩點菜的?”他算盤打得精——何雨柱帶回來的東西,偶爾能借著“教育孩子”的由頭討點。
何雨柱心里門兒清,故意攤攤手:“三大爺,您不知道,廠里今兒沒招待,大灶的菜都分光了,連點菜湯都沒剩,想帶也帶不了啊?!?/p>
“這樣啊……”閻埠貴眼里的光暗了暗,卻還不死心,“那明兒呢?明兒要是有剩的,給叔捎點?你看我家那三個小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再說吧。”何雨柱沒接話,繞開他進了院。心說這閻埠貴,算盤都快打到我臉上了,以前的傻柱就是太實誠,才總被他薅羊毛。
進了中院,就見秦淮茹蹲在井臺邊洗衣服,木槌“砰砰”地砸在石板上。她聽見腳步聲抬頭,臉上堆起慣常的溫順笑容:“柱子,下班啦?”
縱然早上剛鬧過不愉快,她還是熱絡(luò)地打招呼,眼神里帶著點小心翼翼的試探。
何雨柱沒像往常那樣應(yīng)和,只是淡淡點了點頭:“賈家嫂子?!闭f完徑直往自己屋走,連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心里卻冷笑,這秦淮茹,倒是會裝,早上要包子被拒,現(xiàn)在還能笑得出來。
關(guān)上門,何雨柱從空間里摸出兩斤五花肉——早上在黑市買的,一直用靈泉水鎮(zhèn)著,新鮮得很。他把肉切成方塊,冷水下鍋焯去血沫,撈出后用溫水沖凈,起鍋燒油,冰糖下鍋炒出糖色,肉塊倒進去翻炒至均勻裹上糖色,再擱上蔥姜八角,最后舀了兩勺空間里的靈泉水,蓋上鍋蓋小火慢燉。
靈泉水一入鍋,肉香瞬間變得不同——原本醇厚的肉香里多了股清冽的甜,順著鍋蓋縫往外鉆,沒多久就飄出了屋。他又從空間里取出白面,和著靈泉水揉了面團,醒發(fā)片刻后搟成饅頭,上鍋蒸著。
正燉著肉,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帶著點猶豫。何雨柱開門一看,是聾老太太拄著拐杖站在門口,渾濁的眼睛望著屋里,嘴角動了動:“柱子……啥味兒???真香……”
老太太無兒無女,院里就數(shù)原主以前最常接濟她。何雨柱心里盤算著:這年月,名聲比啥都重要,要是因為幾塊肉被人戳脊梁骨,說我不孝順老人,得不償失。再說,原主爹何大清走得蹊蹺,當(dāng)年是不是有老太太在背后攛掇?這事兒還得慢慢查,現(xiàn)在面上總得過得去。
他轉(zhuǎn)身從鍋里夾了四塊燉得最爛的紅燒肉,又從剛出鍋的饅頭里撿了個最大的,用盤子盛著遞過去:“老太太,您拿回去吃?!?/p>
聾老太太眼睛亮了,接過盤子連聲道謝,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了。
剛關(guān)上門,中院就傳來棒梗的哭喊:“我要吃肉!我聞見肉香味了!我就要吃!”
接著是秦淮茹的哄勸聲:“棒梗乖,那是柱叔家的,咱不能要……”
“憑啥不能要?”賈張氏的大嗓門插了進來,“他傻柱有肉吃,就該給我們家棒梗分點!走,跟我要去!”
何雨柱剛把碗筷擺好,門就被“砰砰”砸響,賈張氏的聲音在外頭炸響:“何雨柱!開門!把肉給我們家棒梗端點出來!”
他皺了皺眉,拉開門:“您又想干啥?”
“干啥?”賈張氏伸著脖子往屋里瞅,盯著桌上的紅燒肉直咽口水,“你做了紅燒肉,憑啥獨吞?我們家棒梗都饞哭了,趕緊給我端點!”
“我自己買的肉,憑啥給你?”何雨柱堵在門口,“早上的包子還沒鬧夠?”
“你個白眼狼!”賈張氏伸手就要往里闖,“我今天非……”
“媽!”秦淮茹拽著棒梗趕來,想把賈張氏拉走,“別鬧了,回家去!”
“我不回!”賈張氏甩開她,“這肉香味都飄滿院了,不給我們吃就是看不起人!”
正吵著,易中海和賈東旭下班回來了。賈東旭一聽是為了肉,當(dāng)即把手里的飯盒往臺階上一摔,快步?jīng)_過來指著何雨柱的鼻子罵:“傻柱,你故意的是吧?早上不給包子,晚上燉肉饞人?我告訴你,要么現(xiàn)在給我盛一碗,要么我掀了你的鍋!”
易中海趕緊拉住他,卻對著何雨柱沉下臉:“柱子,東旭脾氣急,你別跟他一般見識。但話說回來,你燉這么多肉,分點給街坊怎么了?非要鬧得全院不安生?我看你就是故意跟賈家過不去!”
“一大爺,話可不能這么說?!焙斡曛湫?,“我花錢買肉,憑本事做熟,給誰不給誰是我的自由。賈東旭要掀我鍋?他試試!”
賈東旭被易中海拽著,掙了兩下沒掙開,嘴里罵罵咧咧:“傻柱你等著,這事兒沒完!”
就在這時,何雨水背著書包回來了,一進院就看見這陣仗,嚇得臉都白了,趕緊跑過來拽住何雨柱的胳膊:“哥,咋回事啊?他們咋又欺負(fù)你?”
“沒事?!焙斡曛呐拿妹玫氖郑瑳_外面吼道,“都別在我門口堵著,要吵回你們家吵去!”
說罷,他拉著何雨水猛地關(guān)上門,還“咔噠”一聲上了鎖。
屋外的吵鬧聲更兇了,賈張氏的咒罵、賈東旭的叫囂、易中海假模假樣的“調(diào)解”混在一起,何雨柱卻充耳不聞,轉(zhuǎn)身給妹妹盛了滿滿一碗紅燒肉:“快吃,靈泉水燉的,補身子。”
何雨水看著碗里油光锃亮的肉塊,又看了看緊閉的門板,眼眶一紅:“哥,以后咱別做這么香了……”
“怕啥?”何雨柱往她碗里又夾了塊肉,“咱光明正大買的肉,光明正大做的菜,誰也管不著。吃你的,涼了就不好吃了?!?/p>
屋里,兄妹倆的筷子碰著碗沿,發(fā)出清脆的聲響;屋外,爭吵還在繼續(xù),卻仿佛隔著一道無形的墻,再也闖不進這滿是肉香的小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