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北海公園門口的柳樹下,秦京茹捏著衣角站得筆直?;ú脊幼邮撬詈玫囊律?,
辮子梳得溜光,可在來往洋氣的城里人中間,還是透著股局促。她時不時踮腳張望,
心里默念著表姐的話——何師傅是食堂大廚,掙得多,人老實,嫁給他就能當(dāng)城里媳婦。
“秦京茹同志?”一個油滑的聲音自身后響起,秦京茹猛地回頭,
撞進(jìn)一雙帶著審視的眼睛里。許大茂穿著筆挺的干部服,頭發(fā)抹得锃亮,正上下打量她,
像在估一件貨物的成色?!澳恰斡曛蟾纾俊鼻鼐┤闱由貑??!昂?,我可不是。
”許大茂嗤笑一聲,往柳樹邊靠了靠,“我是他朋友,許大茂。傻柱那家伙笨手笨腳的,
怕怠慢了你,讓我先來替他瞅瞅。”他故意把“傻柱”兩個字咬得很重,眼里帶著不屑。
秦京茹愣了愣:“他……他沒來啊?”“嗨,食堂忙,脫不開身。”許大茂擺擺手,
話鋒一轉(zhuǎn),“不過說真的,就傻柱那樣,悶葫蘆一個,哪配得上你這水靈姑娘?跟你說,
我在廠里是放映員,管著片子呢,比他那顛勺的體面多了。”秦京茹眼睛亮了亮,
放映員聽著確實比廚子體面,可她還是有點猶豫:“那……何師傅他……”“別管他了。
”許大茂拉了把她的胳膊,語氣熱絡(luò),“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guī)愎涔浔焙#?/p>
這白塔、九龍壁,你肯定沒見過。”秦京茹被他半拉半勸地往前走,
心里早把何雨柱拋到了腦后。許大茂嘴甜,指著湖面的游船說“回頭我?guī)阕保?/p>
瞅著賣糖葫蘆的就掏錢買了兩串,把秦京茹哄得眉眼彎彎,
覺得這城里男人可比表姐說的“老實人”有趣多了。逛到日頭偏西,
許大茂看秦京茹臉蛋紅撲撲的,眼里的算計藏都藏不?。骸梆I了吧?前面有個飯館,
我請你吃炸醬面?!边M(jìn)了飯館,他故意點了四個菜,還叫了瓶啤酒,看得秦京茹直咋舌。
席間,許大茂凈撿好聽的說,說她比城里姑娘純,說她辮子梳得好看,
末了還嘆口氣:“可惜啊,我這條件,找個合適的媳婦太難了?!彼^口不提婁曉娥,
把自己塑成了單身貴族。秦京茹被灌了幾杯啤酒,暈乎乎的,
看著許大茂的眼神都帶了點黏糊:“許同志這么好,肯定能找著好媳婦?!薄敖枘慵?。
”許大茂笑了,心里卻在撇嘴——鄉(xiāng)下土妞就是好騙,比起婁曉娥那大小姐的脾氣,
確實溫順,可論家世模樣,差遠(yuǎn)了。也就玩玩還行,娶回家?他可沒那么傻。天黑時,
許大茂看秦京茹醉得站不穩(wěn),心里的算盤打得噼啪響:“你沒地方去吧?我家有間空房,
先對付一晚?我跟我爸媽住,規(guī)矩著呢?!鼻鼐┤忝悦院攸c頭,被他半扶半攙著往家走。
路過四合院門口時,許大茂特意讓她在胡同口等著,自己先進(jìn)去探了探——婁曉娥不在家,
八成回娘家了。他心里更樂了,沖外面招招手,把秦京茹領(lǐng)進(jìn)了屋。這邊何雨柱剛下班,
就被秦懷茹堵在院里?!爸樱∧愀┤阋娭??”秦懷茹一臉急切,“人呢?
我找了一下午都沒找著!”何雨柱裝傻:“見啥?我沒去啊?!薄皼]去?”秦懷茹急了,
“我讓雨水給你帶紙條了!”“嗨,忙忘了。”何雨柱拍著大腿,“你說這事兒辦的!
那京茹同志呢?沒出啥岔子吧?”“我哪知道!”秦懷茹急得轉(zhuǎn)圈,“早知道你靠不住,
我就自己去接了!”正說著,許大茂吹著口哨從外面回來,看見她倆,腳步頓了頓,
眼里閃過一絲心虛,卻還是硬著頭皮往里走。秦懷茹眼尖,瞅見他衣領(lǐng)上沾著根女人的頭發(fā),
顏色跟秦京茹的辮子一模一樣,心里“咯噔”一下。“許大茂,你見著我表妹秦京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