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yī)院里,我見到了蕭語娥本人。
由于剛剛遭受了那樣的突發(fā)情況,所以整個人仍顯得有些驚魂未定,面容略帶緊張,當中似乎也包含著一絲慶幸。
這也很正常,畢竟她只是被歹徒電暈,而沒有遭到后續(xù)的侵犯,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向她表明了身份,她只微微點頭示意,怔怔地看著我,并沒有說話。
陸哥正在另一間病房里看望何程程,醫(yī)生也離開了,所以此時在這里的,就只有我和蕭語娥兩個人。
“你……感覺還好嗎?”
話音剛落,我立刻覺得自己好像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一個年輕女孩遇到這種情況,怎么可能會感覺好。
幸好她并未介意,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
我稍微舒了口氣,并趕忙投去一些關切的目光。
“首先祝你早日康復。其次,雖然這個要求對你來說可能稍微有點殘酷,但對于案件偵破來說,時間就是生命。所以,為了你自己,也為了你的那位朋友,能對我說說今晚的經(jīng)過么?”
蕭語娥閉上眼睛嘆了口氣,隨后用略帶沙啞的聲音對我講述。
“我和程程今晚一起去看了五月天的演唱會,結束后便打車往回趕。以前我們是可以直接在校門口下車的,但最近幾天那里恰好在修路,車進不去,只能停在外面有段距離的地方,步行的話離校門差不多十幾分鐘路程。”
我一邊聽,一邊做著記錄。
“當時時間有點晚,正常走大路的話很可能會趕不及,于是程程便提議抄一條近路回去……”
我注意到了一個很關鍵的地方。
“你是說,抄近路的這個提議,是何程程提出的?”
蕭語娥點了點頭。
“嗯,你繼續(xù)說?!蔽蚁蛩疽獾?。
蕭語娥的語氣開始有些激動,“我們剛進那條路沒多久,忽然就沖出來一個人,蒙著臉而且穿得很嚴實,根本看不出樣子……”
她邊說邊顫抖起來,“那人出現(xiàn)得太過突然,我們完全來不及反應。他沖到我面前,拿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往我身上一戳,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識……”
“也就是說,當你失去意識的時候,何程程還沒有被襲擊?”我又注意到了另一個細節(jié)。
“嗯?!?/p>
“那當你恢復意識之后呢?”
“醒來之后,就發(fā)現(xiàn)我倆在很昏暗的一處小樹林里。我看到程程一直在哭,就問她怎么樣了,然后她就說……”
講及此處,蕭語娥略顯哽咽,沒有再說下去,只是不住地搖著頭。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便也沒有追問下去。
之前聽陸哥介紹完基本案情并看過兩位被害人的照片之后,其實我曾有一個初步猜測——這次事件或許就是蕭語娥策劃的。
然而蕭語娥的話,卻推翻了我的猜測。
提議抄那條近路的人是何程程,歹徒首先襲擊的人是蕭語娥,那歹徒為什么侵犯了何程程,卻放過了蕭語娥?
對此,我沒有想到合理的解釋。
是時候去看看另一邊的情況了,我邁步走向何程程所在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