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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玫瑰花瓣般鮮紅的血液從駕駛位流出。
沈聿身子一僵,強迫自己不去關注,許星落現(xiàn)在和他沒有關系。
救護車飛速趕來,將許星落從殘破的廢墟中救出。
她躺在擔架上,溫熱的鮮血從她額頭涌出,模糊了視線。
許星落感受著口腔里的腥甜,看著視野中泛紅的世界,心頭卻是前所未有的輕快。
她!自由了!
接下來,她將為自己而活!
救護車上,許星落看著早就等候在車上的同事,開口詢問:“和醫(yī)院都交涉好了嗎?”
同事看著護士為她包扎傷口,猶豫開口:“你真的決定好了嘛,領導說了,這次工作......可能會有死亡的威脅?!?/p>
“我決定好了,這正是進入云平村的好機會,我不能放棄。還有人需要我們?!痹S星落堅定開口。
“對了,我的身份......”
“領導那邊都打好招呼了,會幫你隱藏好的?!蓖挛站o許星落的手,充滿擔憂:“你......注意安全。”
失血過多讓許星落有些虛弱,她緩緩閉上眼睛,思索著這次的行動。
三年前,她還是記者的時候,報道了一則有關婦女拐賣的大案,但幕后的黑手并沒有露頭,她本想繼續(xù)追蹤報道,卻被父親綁回家和沈聿聯(lián)姻。
和沈聿三年協(xié)議婚姻之后,她本打算繼續(xù)追蹤。
只是,那三年的美好讓她沉溺......
還好,蘇晚晚的到來,讓她知道那一切不過是假的......
想到這里,許星落眼角劃過一行清淚......
十分鐘后,許星落到達醫(yī)院,被匆忙推進手術室。
冰涼的手術刀劃開左手未愈合的疤痕,一枚輕薄的定位芯片被植入皮膚。
許星落抿著蒼白的唇看著小小的黑色芯片被血肉掩蓋。
那群人販子十分謹慎,他們只對出了大型車禍,身邊沒有家人且傷害到腦袋,記憶混淆的女子出手。
并且,他們手中,似乎有整個市的記者和警察名單,普通人員根本打入不進去。
離職三年,又被大眾唾棄,出了車禍的她,毫無疑問是最好的人選。
而這家醫(yī)院,恰好有疑似他們的活動痕跡。
手術完畢,許星落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被安置在三人病房。
魚餌已經(jīng)撒下,現(xiàn)在她要做的,就是靜待魚兒上鉤。
近期發(fā)生了太多事情,許星落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第一天,許星落默不作聲的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
她的病床在最左邊,中間是一個因為腰傷住院的中年婦女,最右邊則還沒有人住進來。
第二天,她繼續(xù)保持沉默,維持著記憶混亂卻強裝鎮(zhèn)定的模樣。
第三天,隔壁床的婦女開口和她搭話了:“小姑娘,你這住院了,也沒人來照顧你嗎?”
許星落裝作警惕的樣子搖了搖頭,沉默不語。
婦女看著她抵抗的樣子,訕訕一笑,重新躺了回去,拿出手機開始看。
在五天的表演后,事情終于有了進展。
這五天里,婦女陳姨裝作熱心人士一點點獲取許星落的信任,表面上是簡單的話家常,然而無形中卻將許星落的情況摸了個透徹。
許星落聽著陳姨熟練老套的話術,順著她的話透露出表面的信息。
終于,魚兒上鉤了。
在一個陰雨天,沉寂已久的房門被推開,一個年輕男子沖進病房,握住正坐在床邊看雨的許星落的手。
“落落,你怎么不聯(lián)系我,我一個人找你都要找瘋了。”
焦急的聲音響起,許星落抬眼看向那個陌生的男人。
很有親和力的一張臉,眼中滿是深情與焦急,怪不得能取得小姑娘的信任。
“誒誒誒!你是誰!你抓著小落干什么!”吃完飯回來的陳姨打開男人的手,將許星落護在身后。
“阿姨,我叫顧明,我是落落的男朋友?!?/p>
男人穩(wěn)住身形回道。
“男朋友?那怎么這么久才來看小落?!?/p>
陳姨不放心的看著顧明。
“我和落落前段時間吵架了,我就借著出差的機會想各自冷靜一下,誰知道......”顧明懊悔的看著許星落。
說著他拿出一張合照,:“你看這是我和落落的合照。”
許星落從陳姨身后探出頭,看著照片上她和顧明甜蜜相擁的照片,心頭一寒。
他們的準備十分充足,從陳姨不動聲色的接近開始,一步步取得她的信任。
果然,在看到照片后,陳姨挪開了身子,她拍了拍許星落的肩膀:“小落啊,你們小情侶的事我不好插手,不過我看他也挺真誠的,你們好好談談吧。”
說完陳姨又再次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