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根觸須末端都連著個學生——正是上周因觸電事故住院的整個電工社團。"它靠記憶導(dǎo)電。

"周萍萍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別看他們的眼睛..."太遲了，

方泉已經(jīng)與某個觸須末端的長發(fā)女生對視。那女生的校牌還在晃動：高三四班蘇依依。

林亦樹的懷表突然自行打開。秒針逆時針飛轉(zhuǎn)，

他感到時間在分層——現(xiàn)實中的自己正撲向電閘，而鏡像世界的自己卻站在原地。

這短暫的停滯讓他看見恐怖真相：所有觸須都連接著地底某個巨大存在，

而蘇依依的瞳孔里映出的竟是完好無損的校園。"現(xiàn)在！"周萍萍的紅裙突然無風自動。

她咬破手指將血抹在輪椅扶手上，那些金屬卦象立刻亮起來。林亦樹趁機拉下總閘，

黑暗降臨的剎那，

他看見蘇依依對自己做了個口型："別信地下的——"爆炸聲從四面八方傳來。

不是電力事故的爆響，而是無數(shù)玻璃同時碎裂的聲音。方泉突然慘叫，

她的灰化部分正在脫落，像干燥的墻皮般剝裂。小莊用手術(shù)刀挑起地上還在扭動的觸須斷肢，

發(fā)現(xiàn)斷面全是時鐘齒輪。最詭異的還是蘇依依。斷電后她竟完好地站在走廊，

手里捧著本《校史年鑒》，扉頁上赫然是懷表里那個陌生女子的照片。當她想說什么時，

喉嚨里卻涌出灰色黏液，在空中組成卦象中的"坎"卦。"地下室入口在校長室。

"周萍萍的輪椅碾過滿地齒輪，"但需要..."她突然劇烈咳嗽，

吐出的血里游動著微型時鐘指針。

林亦樹這才注意到她的紅裙下擺已經(jīng)變灰——和方泉的感染癥狀一模一樣。

懷表突然變得滾燙。林亦樹在雙重時間線里同時看見：現(xiàn)實中的校長室門牌掉落，

露出后面1937年的銅制?；?；而鏡像世界里，整個走廊正在融化，

墻皮脫落處露出無數(shù)只閉著的眼睛。當陳太陽踢開校長室的門時，眾人才明白需要什么。

那個銅?；罩醒氲陌疾?，正好匹配周萍萍輪椅上一個可拆卸的金屬部件。

而校長座椅上坐著個穿民國校服的女子干尸，膝蓋上放著和蘇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