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詐勒索到我反貪局局長頭上?
侯亮平勃然大怒,“我吃了黃金不成?抓捕組,給我拿下高小琴!”
“我看誰敢!”
祁同偉猛拍桌子,氣勢洶洶,嚇得三位狗腿子不敢輕舉妄動。
“候局長,你氣性怎么還不如我這弱女子,這面條啊,確實比黃金貴。”
啪啪——
高小琴拍了拍手,后廚廚師長拿著鐵盆小跑過來。
“你看看,這湯底用了深海九頭鮑,一個就要一萬,還有這海參都是生長百年的,兩萬一兩,四碗面,二十萬不貴。”
廚師將食材放在桌上,又拿出采購訂單。
和高小琴說的分毫不差。
“你!你這??!”
侯亮平心里頭憋的慌,被這么擺了一道,誰能高興。
“嘖嘖嘖,候局長原來還是個老饕,五萬一碗的面,農民家的兒子可吃不起?!?/p>
“我點早餐時就說了,上最便宜的!你這是消費陷阱!”
侯亮平不是付不起,但影響太惡劣。
五萬一碗面,這錢放在貧困地區(qū),多少家庭幾年都賺不到這血汗錢。
所以他先扣上消費陷阱這大帽子,先聲奪人。
“候局長,都怪我沒提醒,這已經(jīng)是最便宜的?!?/p>
高小琴滿臉為難,委屈道:
“您別生氣,我給您免單還不成嗎?”
侯亮平氣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指著祁同偉大喊:
“他點的粥,怎么就一塊錢!”
“啊這,這是俺們后廚隔夜飯熬的粥,領導水稻值幾個錢您不知道?”廚師長圓滑回應。
他還不厭其煩的來回跑,將大桶白米粥端了出來。
自詡農民兒子的侯亮平,哪里能知道。
眼下只好黑臉腹誹道:
“我能不知道嗎!”
“哎呦,領導瞧給您氣的,您要是還餓,俺給您舀上兩碗?!?/p>
“行了,亮平,再說下去,讓人看笑話。”
戲看夠了,祁同偉接話道:
“粥錢我自己出,不行這面錢你也別請了,平攤吧?!?/p>
此話一出,狗腿子們如臨大敵。
跟著侯亮平,一天餓三頓,好不容易吃碗面,還要付五萬塊錢?
大半年工資,傻子才愿意。
“候...候局長,我情況你知道的,上有老,下有小沒那么多錢...”
“候局長,我更不用說,房貸車貸裝修貸,兜比臉還干凈。”
“是啊,候局長,我們干反貪的,不貪污哪來這么多錢?!?/p>
狗腿子你一言我一語。
漢東兩大政治幫派斗爭,出力都已經(jīng)提心吊膽。
要讓他們出錢,門都沒有!
事以成功,高小琴大方道:
“候局長算了,這頓我請,下回常來玩就行?!?/p>
“不!”侯亮平咬著牙,一副死了媽的表情遞出銀行卡。
“刷卡!二十萬,給我開發(fā)票,只要我發(fā)現(xiàn)貨不對價,山水莊園等著被查封吧!”
“放心,已經(jīng)是優(yōu)惠價,我呀分幣不賺?!?/p>
pos機刷卡,打印機出發(fā)票,高小琴一條龍服務,幾分鐘完活。
扣錢瞬間,鐘小艾電話馬上打來,侯亮平硬著頭皮諂媚道:
“喂,老婆~”
“滾!你大白天買墳頭呢?什么早餐消費二十萬!侯亮平,去了漢東,你真飄了?”
鐘小艾父親可是鐘正國,她比起侯亮平,更加愛惜羽毛。
打出去的人設也是勤儉持家。
錢都是鐘小艾管,她上班正刷著番茄小說,一則侯亮平消費二十萬吃早飯的消息彈出,滿腦子問號。
天吶,猴腦子被驢踢了?
兩年工資吃一頓早飯,把自己當漢東省土皇帝不成?
錢對于他們來說不過一串數(shù)字,但這是反貪局局長能做出來的事?
哪怕錢來路正常,這么干,不就是給自己埋雷,隨時可能爆炸的雷!
被傳出去,還想混官場?
但侯亮平?jīng)]辦法啊,食材擺你面前,吃也吃了,就是原價賣的,能怎么辦?
所幸錢是攢的,不怕被查。
要鬧,要讓市場監(jiān)管局過來,他就成了笑話。
這頓早飯,比吃屎了還惡心!
“老婆大人,你聽我好好解釋,我不能有黑點存在...”
侯亮平瞪著祁同偉和高小琴,如果眼神能殺人,早就將他們殺了千百遍。
緊接著,他點頭哈腰的通著電話,離開山水莊園。
很快,高小琴借送客人為由,帶著祁同偉來到監(jiān)控盲區(qū),婉兒一笑:
“同偉,你這招厲害,用吃飯的事大做文章,侯亮平清廉正直的形象就沒了?!?/p>
“還好我盯著監(jiān)控,及時讓人把車燒了。”
祁同偉對反擊后的第一仗特別滿意。
雖說不能扳倒他,但用將近兩年工資吃一頓早飯,圈子里的人多多少少要來上一句:
侯亮平是傻逼!
祁同偉一把摟住她,感受美人兩團香軟,興奮道:
“小機靈鬼,你的政治嗅覺很靈敏,救了前途?!?/p>
祁同偉后知后覺,想想也不可能又是昨天那位不知名的大人物救他。
不然太細思極恐了點,那大人物24小時監(jiān)視他不成?
嘆了口氣,他表情嚴肅分析:
“不過現(xiàn)在局勢對我們仍舊很不利,趙瑞龍...”
“小琴,趙瑞龍已經(jīng)將我當成棄子,吃飯的照片,昨天我們在一塊的視頻都是他提供的。”
什么!
聞言,高小琴美眸震顫,難怪侯亮平那么著急找上門來。
這事背后有更深刻的含義!
趙家和鐘家聯(lián)盟了!
而棄子的意思是:斷臂求生。
“同偉,這可怎么辦?”
關心則亂,高小琴心里充滿了惶恐,官復原職只是表象,祁同偉被漢東官場拋棄了!
“不破不立,趙瑞龍倒戈,小琴你必須和山水集團華清關系,股份全部拋棄,換成現(xiàn)金,只帶上心腹,先找地方安頓下來。”
高小琴握著祁同偉胳膊的玉手滲出綿綿細汗,這太極端了!
山水集團明面上可是擁有幾百億的集團,高小琴雖不是掌權者,但苦心經(jīng)營多年,都是自己心血。
她現(xiàn)在身價也有十幾億,真要徹底斷開,估計最后能換成現(xiàn)金的,頂多大幾千萬。
身份的落差,金錢十不存一,能否成功一切都是未知。
對高小琴那么成功又有野心的商業(yè)奇才來說,無疑不是場豪賭。
正常人哪怕腦子進水也不會這么遠,既然分析趙家和鐘家聯(lián)手,高小琴只要交出祁同偉的犯罪證據(jù)。
山水集團總裁,肯定還是她,之前犯得錯誤,也能一筆勾銷。
人心禁不起猜測,但高小琴卻毅然決然選擇相信。
“同偉,不管你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聽你的。”
“嗯?!逼钔瑐M意點頭。
他還要回家聯(lián)系梁璐,讓楊蜜大做文章。
沒有任何逗留,驅車離開。
路上,祁同偉撥通了高育良電話。
“喂,育良老師,我被趙家當做棄子了,今天在山水莊園…”
電話那頭,原本還在修剪盆栽的高育良身軀瞬間凝滯!
趙家終于還是走到了這一步,棄車保帥!
莫名的恐慌籠罩全身,祁同偉能官復原職不是趙立春幫忙。
那到底是誰?!
再說今天能拿祁同偉開刀,明天就能用高育良換政治前途!
當官到了高育良這個級別,誰敢拍著胸脯說自己經(jīng)得起任何調查?
別說高育良貪戀權勢卻過的清貧。
拜山頭是普遍存在的現(xiàn)象,要學會有大局觀。
高育良不拿,上面人怎么拿?
上面人不拿,他高育良怎么進步?
這消息實在是太驚人了,高育良沉默良久,淡淡道:
“行,我知道了,遇事不要慌,我想想。”
......
與此同時,漢白色牌照京A開頭的防彈車,停在漢東省機關大樓不起眼角落。
為了掩人耳目,軍牌被黑布遮擋。
車內,穿著中山裝的樸素中年男人點燃煙,撥通號碼。
正是劉省長的電話。
這位穩(wěn)重干了半輩子,即將退休頤養(yǎng)天年的高官。
自從昨日在漢大幫和沙家?guī)驼尾┺闹胁迨?,他內心也很期待?/p>
這到底是一次恩情幫忙,還是新勢力的介入。
畢竟要是有了那層次的人情,對于子孫后代都是無盡福緣。
他能當上省長,后代絕對不會走到這一步。
可眼下局勢不同以往,劉省長也是拼了,為后代拼一個還能當省長,甚至超過他的機會。
陌生電話響起,劉省長內心一驚,又有些惶恐,最終趨于平靜道:
“喂,你好?!?/p>
電話那頭語氣帶著笑意,淡然道:
“劉省長,我在機關樓下,見見面?”
“忘了說,我從京城來,小名叫盼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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