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在網(wǎng)上發(fā)布邪修做飯視頻,讓我們試吃。我礙于情面,同意了她的請求。
卻在一次食物中毒后不治身亡。再睜眼,舍友伸著筷子將一塊雞翅遞到我的嘴邊。1一睜眼,
一塊顏色厚重,略顯焦黑的雞翅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下一瞬,我下意識捂住肚子,
身體條件反射般涌起一股反胃感。舍友秦雪仿佛沒有察覺,還在笑:“念念,你就嘗一口吧,
求你了?!彪m然是在請求,但她的語氣中仿佛帶了一種頤指氣使的味道。我重生了?
我環(huán)視了一下宿舍內(nèi)精致的布置。另外兩個舍友正站在一旁,
面色稍顯凝重地等待著我的決定。看來,我真的重生了。
上一世因為食物中毒帶來的痛苦還讓我有些難以呼吸。我盯著秦雪。她還在笑,
但很快就收斂笑容:“怎么了?”我搖搖頭,推開了面前的筷子:“我不想吃。
”秦雪神色僵了僵,似乎是沒有想到我會這么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芙^她。她馬上道:“念念,
你是怕這雞翅不好吃嗎?沒關(guān)系的,我是用電飯煲做的,除了賣相差了點,
味道肯定比正宗的可樂雞翅還要好。”我在心底冷笑了一聲。上一世,
我就是礙于舍友之間的情面,嘗了一口這雞翅,結(jié)果秦雪不僅逼迫我在鏡頭前說好話,
甚至變本加厲,一次又一次地將我們當(dāng)作她實驗新料理的試驗品。事實上,
她筷子上面那塊雞翅根本就沒入味,里面還帶著血水。我站起身,
毫不客氣道:“既然味道這么好,那你自己怎么不吃?”秦雪聞言變了臉色,
將雞翅放回盤子里:“鄭念念,你至于嗎?不就是讓你幫忙試下菜嗎?
”“咱們好歹也是三年的舍友了,幫點小忙你都不樂意,算了,不幫就不幫,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我呵呵一笑。不管她。徑直離開,攤開書桌上的英語四級開始溫習(xí)。
秦雪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用筷子敲了敲盤子,望向舍友溫敏和柴小珍:“她不吃,你們吃!
”兩人愣了愣。猶豫地各自拿起一雙筷子。秦雪是千金大小姐。平時在寢室里總愛使喚人,
她們也不敢得罪。但我不一樣。從小我爸就跟我說,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順心就鬧唄,
活人總不能被氣憋死。前世我就是忍氣吞聲才落得食物中毒致死的結(jié)果,
讓二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我扭過頭,鄭重提醒了一句:“要是亂吃東西,
到時候身體出問題了可別后悔?!鼻匮┌l(fā)脾氣了,抓起一支口紅就朝我丟過來:“鄭念念,
你什么意思!少在那里嚇唬人,吃個雞翅能出什么問題!”我平靜地接住口紅,
望向溫敏和柴小珍。兩人與我對視了一眼,移開目光。似是害怕秦雪進一步發(fā)脾氣,
連忙用筷子夾起雞翅塞進嘴里,邊吃邊說:“我們吃,大小姐你別生氣?!薄熬褪前?,
吃個雞翅能出什么問題啊......”話音未落,柴小珍突然面露難色,
將雞翅從嘴里吐了出來:“大小姐,你這雞翅沒熟吧。
”秦雪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極為難看:“不可能,我告訴你,就算雞翅真的沒熟,
一會在鏡頭面前你也不能這樣說,我可不想再做一遍。
”“那你也不能......”溫敏說到一半,望著秦雪的眼神,
終究是沒有說什么難聽的話。二人只能將求助的目光望向我。我平靜地與他們對視了一眼,
戴上耳機,沒再關(guān)注那邊的動靜。我已經(jīng)提醒過了,要不要反抗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了。
2自那天撕破臉皮過后,秦雪與我越發(fā)疏遠,還鼓勵班里人一起孤立我。我也不在意。笑死,
想讓大家一起孤立班長,我看她是燒糊涂了。英語四級考試結(jié)束后的下午,
溫敏和柴小珍私下里找到我大吐苦水。溫敏說秦雪上周做的魚有一股很重的土腥味。
柴小珍說秦雪昨天做的紅燒肉根本咬不動,牙都快被崩掉了。我打斷了他們的絮叨,
認真道:“你們就沒想過要反抗嗎?”“她做的東西,自己都不敢吃,憑什么要求你們吃?
她給你們什么好處了嗎?”柴小珍愣了愣:“我們怎么敢跟她作對?。?/p>
秦雪家里可是開大集團的,得罪了她以后在這城市找工作都困難?!睖孛酎c頭:“是啊是啊,
念念,你一向有主見,又是班長,不如你去跟秦雪說說吧,
讓她別再強迫我們吃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了?!蔽乙荒樫M解,
有些難以置信道:“你們自己不敢去找秦雪,卻要我?guī)湍銈儺?dāng)這個出頭鳥,
你們有考慮過我嗎?”兩人欲言又止,不敢看我。
我也沉默了好一會才道:“我不會去幫你們說的,你們要是真不想吃那些東西,
就自己去跟秦雪說清楚?!?溫敏和柴小珍終究還是反抗了。我回到宿舍的時候,
正好見到溫敏在洗漱臺上吐。柴小珍坐在椅子上,臉色也好不了多少。
想來是秦雪又逼她們吃了什么。兩人臉上都有著隱藏不住的怒意。秦雪一回來,
溫敏就爆發(fā)了,她想將秦雪的電飯煲和鍋鏟都摔了,但秦雪說那是從國外進口的,貴得很,
她不一定賠得起。溫敏的臉色白了白,放下手里的東西,指著秦雪的鼻子罵:“你知不知道,
老娘整整吐了兩個小時,就是因為吃了你那些惡心的東西,你自己怎么不吃?
”秦雪似是沒想到溫敏的反應(yīng)這么激烈,神色有些不自然。
不過到底是有錢人家教導(dǎo)出來的大小姐,很會轉(zhuǎn)移矛盾,
立馬看向我:“是鄭念念教唆你們這么跟我說話的?”我愣了愣,氣笑了:“秦雪,
你少在這里血口噴人,溫敏會這么說,完全是因為她已經(jīng)受不了你了。”溫敏也怔了怔,
但很快也反應(yīng)過來:“沒錯,秦雪,你......”話還沒說完,
秦雪就把包包從肩上拿了下來,從里面取出一個女士皮夾,
打開后將兩張紅彤彤的票子分別拍在了溫敏和柴小珍的手上。兩人愣住。
秦雪繼續(xù)道:“幫我試一次菜給你們一百塊,怎么樣?”“我之所以不吃,
不是菜有什么問題,只是我自己吃網(wǎng)友們不認?!薄艾F(xiàn)在我賬號上的粉絲增長很快,
我很快就能成為大網(wǎng)紅了,到時候不會虧待你們?!币姸瞬徽f話。
秦雪又問了一句:“明白了嗎?”溫敏呆了呆,點點頭:“秦雪,我知道了。
”柴小珍也是連忙點頭,一邊點頭一邊將錢揣進兜里,
順帶著確認了一遍:“真的試一次菜就一百塊錢?”秦雪得意地笑了:“當(dāng)然,
你們好好把握賺錢的機會,可別像有些人那么矯情?!辈裥≌鋸埩藦堊欤瑳]有搭話。
秦雪見狀,也不多說什么,只是嘲諷地看了我一眼。4第二天。
我找了個由頭將溫敏和柴小珍喊到活動室。“念念,我們昨天本來是想和秦雪說清楚的,
但是......”溫敏低著頭不敢看我。我倒也不在乎這件事。
畢竟她們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和秦雪相處跟我沒關(guān)系。至少沒有跟著秦雪一起詆毀我。
如果她們真的那樣做了,我今天也不會把她們約過來。我望著二人,
問了一句:“一個月一千來塊,值得你們這么傷害自己的身體嗎?
到時候要真吃出了什么毛病,這筆錢可能還不夠你們治病的。
”柴小珍小聲道:“應(yīng)該不至于吧......”我望向她,她立馬別過腦袋。再看溫敏,
也是一臉糾結(jié)的神色。我搖了搖頭,知道說什么都沒用,嘆了口氣:“總之,
她要是讓你們吃蘑菇,你們最好不要吃?!鼻笆?,就是因為吃了秦雪做的蘑菇,
我們?nèi)齻€人都被送進醫(yī)院,最終我不治身亡,卻是不知道溫敏和柴小珍的情況?!澳⒐剑?/p>
為什么?”柴小珍有些好奇。但這也沒法跟她們解釋清楚。我只是道:“秦雪是個半吊子,
而有些蘑菇對烹調(diào)的要求很高,做不好可能會食物中毒,總之,你們小心點。”“知道了,
謝謝你,念念。”溫敏和柴小珍不約而同地點了點頭。但沒過半月,兩人就在教室里發(fā)病了。
我和導(dǎo)員手忙腳亂地將兩人送去醫(yī)院。二人一進手術(shù)室,導(dǎo)員就朝我打了個手勢。
我心領(lǐng)神會,跟著他走出醫(yī)院。剛走出去,就看到來了幾個校領(lǐng)導(dǎo)。為首的是副校長鄭濤,
他身邊跟著哭花了臉的秦雪,我一出來她就對著我指指點點。導(dǎo)員領(lǐng)著我走上前,
還沒來得及打招呼。副校長就一臉嚴肅地盯著我,沉聲道:“小羅啊,你是怎么選干部的?
帶的班級里竟然有班干部干出這種事情來,還是班長!”導(dǎo)員愣了愣,望了我一眼。
班長不是他選的,不過現(xiàn)在當(dāng)然不是糾結(jié)這種小細節(jié)的時候。
來的路上我已經(jīng)跟他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此刻他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鄭校,
這事跟鄭念念沒什么關(guān)系吧?是不是弄錯了?”“還在狡辯!
”副校長嚴厲地看著我:“小雪已經(jīng)把這件事情都跟我們說明白了,
分明是她鄭念念不顧小雪的勸告在宿舍里違規(guī)使用大功率電器才釀成的惡果!
”原來是這么回事。我氣笑了,看向秦雪,她竟然毫不懼怕地直視我。
我望向副校長和一眾領(lǐng)導(dǎo):“各位老師,秦雪是這么跟你們說的?”“那不然呢?
”副校長盯著我:“小雪難道還會撒謊?”“為什么不會?”我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這副校長的屁股是不是歪到十萬八千里去了,難道他跟秦雪有什么關(guān)系?
不過此刻我來不及思考這么多,搖了搖頭,望向一眾領(lǐng)導(dǎo):“既然這樣,那各位老師,
秦雪有沒有跟你們說過她是網(wǎng)絡(luò)博主?”秦雪的臉色霎時間白了,大聲斥責(zé)我:“鄭念念,
你說什么呢?”5“什么網(wǎng)絡(luò)博主,這跟你們宿舍的事情有關(guān)系嗎?”一眾領(lǐng)導(dǎo)們也有些懵,
但都是人精,一看秦雪的反應(yīng)就知道這件事情恐怕有些不簡單。我望了眼副校長,
他似乎也有些搞不明白情況。便拿出手機,在網(wǎng)絡(luò)上搜索秦雪發(fā)布視頻的賬號。
然后將手機屏幕給他們看:“就是拍視頻的那種網(wǎng)絡(luò)博主啊......”說著,
我點開秦雪賬號上最新發(fā)布的視頻:“你們看,秦雪還在上面發(fā)了她做菜的全過程呢。
”“不要放了!鄭念念,你是不是活膩了!”秦雪上來就要搶我的手機,被副校長拉住,
我也迅速收回手。同時譏諷地看了她一眼:“以后誣陷別人之前記得先銷毀證據(jù),蠢貨!
”“你這個貧賤的泥腿子!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我!”秦雪又要上來打我,
但再次被副校長攔住。“鄭叔叔,你為什么......”秦雪話音未落,
就被副校長一聲清咳打斷,他先是看了秦雪一眼,然后立馬將目光投向我:“年輕人,
得饒人處且饒人,大家都是同一個宿舍的,彼此之間沒必要鬧得那么難堪。
”我不置可否地抿了抿唇。我算是徹底看明白了,
這個所謂的副校長和秦雪是蛇鼠一窩的貨色。我聳了聳肩:“饒不饒的也不是我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