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輩，您可千萬得是個深藏不露的絕頂高手啊。”
蘇軒心中默念，否則這免費的機會就白費了。
“這小子怎么盯著我看，該不會已經(jīng)察覺到我沒帶銀兩了吧？”
獨臂老者雖背對著蘇軒，卻低聲自語。
“目標：獨臂老人，使用探云手?！?/p>
蘇軒在心中對系統(tǒng)說道。
“叮，探云手發(fā)動成功?！?/p>
“叮，恭喜宿主獲得劍法——兩袖青蛇。”
頓時，蘇軒倒抽一口冷氣。
一道金色卡片浮現(xiàn)于識海之中，周圍繚繞著鋒銳的劍意。
這無疑是一門高深的劍術。
“宿主是否立即融合兩袖青蛇初窺門徑經(jīng)驗卡？”
他略作思忖，決定等老人離開后再行融合，以免引起懷疑。
努力平復心緒，此時他已經(jīng)基本確認老人的身份，沒有做出任何異常舉動。
只是忍不住目露精光地望著對方，仿佛在看一塊行走的寶庫。
“要是還能再從他身上撈點什么就好了?！?/p>
他暗暗嘆息。
“系統(tǒng)，能不能再給一次免費使用探云手的機會？”
“請宿主不要妄想。”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街面已積水漫過腳踝，雷電交加，狂風怒號，天色昏暗，偶有電光劃破夜幕。
蘇軒坐在柜臺后假裝打盹，實則正在研究系統(tǒng)的運作方式。
目前他只擁有一個被動技能——探云手。
若想解鎖更多被動技能，必須積累足夠的武道點。
而武道點的獲取方式有兩種：一是勤學苦練，每一次練劍、練刀、練拳，都能獲得相應點數(shù)。
第二種方式則是擊敗強大的武林高手，對方實力越強，獲得的武道點越多。
“這條路暫時還走不了，先靠修煉慢慢積累吧?！?/p>
蘇軒心中盤算著。
系統(tǒng)雖好，可惜自己目前太過弱小。
客棧大廳里，獨臂老人用完餐便上樓歇息去了。
他在店里又守了一會兒，見沒有客人上門，便關上客棧大門，前往后院的房間休息。
“咯咯咯——”
“咯咯咯——”
雞鳴聲傳來，蘇軒推開房門，外面的雨勢已減弱許多。
他打了個哈欠，走向廚房準備早飯。
……
“老先生，昨晚休息得還好嗎？”
大堂中，蘇軒將早飯擺好，見獨臂老人從樓上走下，笑著招呼。
“還算可以?！?/p>
老人打著哈欠：“就是屋子里的東西太舊了點?！?/p>
蘇軒笑道：“等以后攢了錢，我就把客棧翻新一下?！?/p>
“早飯已經(jīng)備好，兩個炒菜，一個湯，主食是稀飯和饅頭。”
老人在桌邊坐下，端起粥碗慢慢吃著。
蘇軒從柜臺后拿出賬簿與毛筆，問道：“老先生是要繼續(xù)住店，還是今日就離開？”
“吃過早飯就走?！?/p>
老人隨口答道。
“這是您的賬單，總計五兩二錢。”
他把賬冊遞過去，老者擺了擺頭：“你這掌柜的，太過認真，等老夫用過早膳再算也不晚?！?/p>
蘇軒并未懷疑，憑這位老先生的聲望，應當不會做出賴賬的事。
于是收起賬簿，從樓梯旁的櫥柜里取出一個手掌大小的酒壇。
這是珍藏的陳年青花釀，數(shù)量不多，倒出二兩放在桌上道：“老先生品一品這青花釀。”
低頭吃飯的獨臂老者接過酒杯，輕輕一聞道：“好酒?！?/p>
隨即笑道：“掌柜的，這酒可不是我點的?！?/p>
“不算錢，就當是我送給老先生的一點心意?！?/p>
蘇軒大方爽快。
聽到這話，獨臂老者咧嘴一笑，慢慢品起酒來，足足喝了小半個時辰，才將桌上的飯菜和酒水全部吃完，坦然地擦了擦嘴，朝柜臺后看書的蘇軒瞥了一眼。
便準備悄無聲息地離開客棧。
“老先生，賬還沒結呢?！?/p>
身后傳來一聲不緊不慢的聲音，獨臂老者回頭，臉上帶著些許尷尬的笑。
“哈哈，你瞧，老夫吃飽了就愛忘事?！?/p>
老者笑呵呵地說著，面不改色。
蘇軒盯著他，老人唯一的一只手在衣兜里摸來摸去，臉上的神情開始變化。
片刻后，猛地一拍大腿：“哎呀，老夫的銀子怎就不見了?！?/p>
“是哪個小混蛋偷了老夫的錢囊?！?/p>
老者嘴上嘟囔著，還不時用眼角瞄一眼蘇軒的臉色，后者卻神色平靜，嘴角卻有些微微抽動。
獨臂老者低聲說道：“掌柜的，我銀子丟了?！?/p>
“好辦?！?/p>
蘇軒從柜臺后走出來，上下打量著他，片刻后，搓了搓下巴，慢悠悠道：“沒錢就拿東西抵債?！?/p>
但他看了看老者身上，一身粗布麻衣，插著草標，又搖了搖頭：“要是沒值錢的東西也無妨。”
“我看老先生應是武林中人，總該會一兩門技藝，拿武功來換小子也愿意。”
獨臂老者臉色一沉，心道這小子，果然在此等著老夫。
老者眼珠一轉，理直氣壯道：“掌柜的，昨晚的飯菜酒水你也吃了的?！?/p>
“那就打個折?！?/p>
蘇軒道：“三兩銀子?！?/p>
說罷，伸手出去，又補了一句：“老先生要是想賴賬，小子就把您的畫像貼滿城。”
獨臂老者氣得差點絆了一跤，暗道自己一生威名可不能毀在這小子手里。
雖說多年未在江湖露面，但總還有人識得，不能就此壞了名聲。
只能咬牙道：“好小子，說吧，拳腳、劍術、刀法，想學什么?！?/p>
蘇軒脫口而出：“都想學?！?/p>
換來的是獨臂老者凌厲的眼神。
“總共才欠你三兩銀子，只能教你一門?！?/p>
老者瞪著眼睛：“你小子別太過分，今日是老夫倒霉，要不是身上沒銀子，誰教你這小子功夫?！?/p>
蘇軒略一沉思，神色鄭重，抱拳恭敬道：“小子斗膽，想學一門內(nèi)功，還請前輩指教?！?/p>
“可以?！?/p>
老者點頭。
取來筆墨，不多時，獨臂老者便寫下了一門名為混元真訣的內(nèi)功，共分九重，可修煉至先天九重天。
在這九州大地上，武學境界由淺入深，分為九品至一品，一品之上為先天。
先天再分九境，每重為一境。
先天之上，尚有四大境界，分別是金剛、指玄、天象與陸地神仙。
而這本混元真訣可直通先天九重，已是一門上乘的內(nèi)功心法。
客棧里，
獨臂老者正愜意地品著青花釀，瞥了一眼身旁捧著混元真訣看得入神的蘇軒，笑著說道：“怎么樣？老夫給你的這份功法，值三兩銀子吧?！?/p>
聽聞此言，蘇軒回過神來，連忙道：“值，別說三兩，就算三百兩、三千兩、三萬兩也值?！?/p>
隨即撓了撓頭，苦笑道：“若是小子有錢，定當奉上千金以謝前輩?！?/p>
“哼，那些金銀俗物，在老夫眼中不過如糞土一般。”
獨臂老者神情淡然：“老夫愿教你這門功夫，不過是看你小子順眼，模樣聰慧，資質也還過得去?！?/p>
“半個時辰后，我便要啟程，你抓緊時間，有不懂的盡管問?！?/p>
蘇軒也不客套，直接提出心中疑問，老人也不推脫，當場為他解惑。
半炷香時間眨眼即過，老人拎著蘇軒準備的包裹走出客棧。
包裹里有肉脯、干糧、酒水，還有兩身替換衣物，以及十兩銀子。
站在客棧門前，望著那挺拔的身影在細雨迷蒙中漸漸遠去。
蘇軒沉聲說道：“前輩，小子承你這份情，來日若有所需，定當全力相助。”
雨幕中，獨臂老者的背影漸漸模糊，直至徹底看不見。
“挺有意思的后生。”
七俠鎮(zhèn)往北的大路上，戴著斗笠的老者微微一笑。
回到客棧的蘇軒，坐在大堂里，開始為日后的生活犯愁。
如今的他，可以說身無分文。
沒過多久，他便取出兩張告示，貼在客棧門口的柱子上。
“尚儒客棧優(yōu)惠大酬賓，自今日起，半月之內(nèi)，住店可享八折優(yōu)惠，連住兩日七折優(yōu)惠，住滿三日六折優(yōu)惠。
酒菜消費滿一錢銀子，贈送女兒紅半兩，滿五錢銀子贈送女兒紅一兩……”
……
貼完告示后，他走到柜臺后坐下，閉目調(diào)息，一邊等客人上門，一邊將意識沉入系統(tǒng)空間。
“融合兩袖青蛇?！?/p>
話音剛落，面前那張金色卡片碎裂開來，化作點點光芒融入他體內(nèi)。
剎那間，
腦海中涌入一股龐大的體悟，那是關于劍道修行的感悟。
兩袖青蛇并非只是尋常劍招，
而是劍道修行到某個境界后自然形成的意境。
蘇軒的劍道領悟在飛速提升，腦海中不斷推演各種劍法、劍式。
最終，繁復的劍招凝練成一式。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猛然睜開雙眼，一道凌厲劍意從眸中閃過。
體內(nèi)的真氣精純無比，沿著奇經(jīng)八脈、四肢百骸流轉不息。
感受著這股力量，他從一個凡人，轉眼間已是一名劍術高手。
這一切，都源于從那獨臂老者身上抽取到的兩袖青蛇劍招卡。
即便只是剛剛入門，也已威力驚人。
他伸出手，兩指并攏如劍，朝前方虛空一點，內(nèi)力凝聚指尖，尚未踏入先天之境，還無法做到真氣外放。
但在他出劍的那一刻，已帶出一道鋒利的劍氣。
“這就是兩袖青蛇？”
蘇軒收起真氣，低聲自語：“恐怖如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