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別了張大叔,呂辰牽著雨水,跟隨陳老先生來到這一處四合院,院子確實(shí)不大,但雅致非凡,青磚墁地。正房三間坐北朝南,寬敞明亮;東西廂房各兩間,稍小些但也規(guī)整。老房子有些年頭了,屋頂?shù)耐咂行┧蓜?,窗欞的油漆有些斑駁脫落,墻壁也需要重新粉刷,院子里有些地磚也碎了。
呂辰看著東廂房的書房,里面一個大書柜,擺滿了書,他突然問道:“陳老師,不知道這些書,您要怎么處理?”
“小伙子,你愛看書?”陳老先生不驚訝,呂辰雖然看起來年紀(jì)小,但談吐不凡,想來應(yīng)該是讀過一些書的。
嗯,特別喜歡,陳老師,如果這些書你不好搬走,可不可以留下一些給我們,我愿意花錢買下來。
陳老師哈哈大笑,小伙子你要喜歡,我留一些給你,也不談錢不錢的,這說是緣分,我明天就安排人來搬家,到時候你來,看上什么書留下就是了。
送別了陳老先生和張大叔,呂辰帶著小雨水,又來到街道辦,找到劉干事說要重新鋪設(shè)小院的地磚等事宜,在劉干事推薦下,找了一支口碑不錯的施工隊。
帶著張工頭,仔細(xì)查看了這處院子。
“師傅,麻煩您了?!眳纬綏l理清晰地交代,“屋頂?shù)耐咂瑱z查一遍,松動的加固,漏水的換掉。窗戶的舊漆鏟掉,重新刷一遍清漆就行,窗紙都換新的。墻壁全部用石灰水刷白。院子里壞掉的地磚挑出來換新的,不需要多好,整齊結(jié)實(shí)就行。屋里的家具都擦洗干凈,看看有沒有需要加固的。工期不用趕,但活要細(xì)。明天陳老師會來搬家,你們后天就可以來施工了”
工頭也是個實(shí)在人,拍著胸脯保證:“小東家放心!都是實(shí)在活計,保管給您收拾得利利索索,住著舒心!”
“那師傅您報個價?!?/p>
工頭也不含糊:“按小東家您說的,我大體查看了一下,基本都是修整一下,換的瓦片和磚也不多,上漆和刷墻費(fèi)事點(diǎn),包工包料,您總共給我220元就可以?!?/p>
“師傅,這樣吧,我呢給您260元,中午的飯錢就不管了。”沒問題,你這點(diǎn)活計七天之內(nèi)就給你做好,主要是刷墻費(fèi)事,不過這八月天,也干得快,十天后,您就可以搬進(jìn)來住了。
呂辰數(shù)了260元交給工頭,今天一天就花了2160多,再加上昨天花了的,這才到北京一天,老爹留下的錢只剩下100多塊,不禁感慨“京城大,居不易”,看來,接下來要省著了。
好在經(jīng)過三個多月的努力,空間里的蔬菜也可以采摘了,再過十多天,老家田里的稻米、玉米也可以收了。想來今年,吃飯的問題是解決了,不過原本計劃來買家畜家禽的,看來也只能再等等了。
送別了工頭,呂辰鎖了門,帶著雨水離開了小院,朝著豐澤園的方向一路慢慢的走著,呂辰感受著這個時代特有的氣息,滿眼都是新奇,從昨天到現(xiàn)在,呂辰一直在忙著,現(xiàn)在閑著,才有機(jī)會好好打量著建國初期的北京城。
西直門內(nèi)大街,是北京內(nèi)城范圍。街道寬敞,兩旁是連續(xù)的商鋪:糧店、布店、飯館、副食店、理發(fā)館、當(dāng)鋪、自行車修理鋪等。建筑多為單層或兩層磚木結(jié)構(gòu),帶坡頂。招牌林立。鐺鐺車的軌道鋪設(shè)在路中央。新街口是重要路口,相對繁華。路面是柏油或石板。
典型的城市市民生活景象仆面而來,居民穿著以藍(lán)、灰、黑色的棉布制服為主,女性穿布拉吉或花布衫,自行車是主要交通工具。能看到家庭主婦買菜、工人下班、學(xué)生放學(xué)、干部辦事,店鋪伙計在門口吆喝,氛圍熱鬧、嘈雜,充滿市井生活氣息。標(biāo)語和宣傳畫開始增多。
進(jìn)入西四,就是更重要的交通樞紐和商業(yè)區(qū),著名的西四牌樓在還矗立著。街道格局方正,店鋪檔次略高于新街口,有綢緞莊、較大的飯莊、銀行等。與西直門內(nèi)大街、新街口類似,這里人流車流更大,商業(yè)氣息更濃,干部、知識分子模樣的人更多。能看到老式卡車底盤改裝的公共汽車駛過,氛圍更加熙熙攘攘。
進(jìn)入西單,就到了北京內(nèi)城最繁華的商業(yè)中心之一。街道寬闊,大型百貨商店(如西單商場)、書店(如新華書店)、影院、郵局、銀行林立。建筑多為二三層。櫥窗開始出現(xiàn)。有軌電車和公共汽車密集。西單路口車水馬龍。廣告牌和宣傳畫更多。
這里是城市活力的中心。市民穿著相對更講究,干部、知識分子、學(xué)生、軍人、工人、外地來京人員混雜。能看到穿皮鞋、戴手表的人。氛圍摩登、喧囂、充滿都市感。廣播喇叭播放著新聞或歌曲。
從西單往東,就走上了長安街。這是新中國的“神州第一街”,當(dāng)時已開始拓寬改造,但還有部分路段仍在施工。路面寬闊筆直,氣魄宏大。兩側(cè)多為政府機(jī)關(guān)、大型文化單位和新建的蘇式風(fēng)格建筑。綠化較好,行道樹整齊。與之前經(jīng)過的街道形成強(qiáng)烈對比,象征著新中國的嶄新面貌。
這里行人相對較少,多為辦事的干部、軍人、知識分子,穿著整潔的制服或正裝,步履穩(wěn)重。自行車和公共汽車是主要交通工具,偶爾有小汽車駛過。氛圍莊嚴(yán)肅穆、開闊疏朗。
一路到達(dá)豐澤園,已經(jīng)是下午6點(diǎn)多,雨水早走不動,趴在呂辰背上睡著了,還好體重不大,不然就這一趟得直接累壞。
豐澤園人來人往,正是忙碌的時候,呂辰帶著雨水,直接往趙四海師父家走去,路過一個農(nóng)貿(mào)市場,切了幾根排骨,又買了點(diǎn)瓜果蔬菜,拎著就來到了趙四海師父家。
雨水蹦蹦跳跳的就跑進(jìn)了院子:“師娘!我來了!”
趙大媽正在院子里撿豆角,框子里放著半框豆角,小盆已經(jīng)裝滿了小半?!鞍?,雨水回來了,你們今天去哪里了?好玩不好玩?”
“我們?nèi)チ碎L安街,可好遠(yuǎn)了,表哥還給我買大白兔奶糖,吶,給你吃,可甜了”雨水說著從兜里拿出一把奶糖,放在趙大媽手上,又剝了一顆遞給趙大媽,昨天晚上,她和師娘睡,所以特別親近。
趙大媽開心的含在嘴里,慈愛的摸了摸雨水的頭,眼里的笑容化都化不開。
呂辰看了一下手里的蔬菜,和趙大媽菜框里的豆角,說道:“師娘,咱們今天晚上吃地鍋排骨”。
“地鍋排骨?這是什么菜?小辰你會做?”趙大媽作為大廚妻子,竟然沒聽過這個菜。
“聽說這是河南那邊的做法,一會我做給您看”,呂辰前世作為農(nóng)家樂老板,地鍋系列可以說熟得不能再熟。
說著,他就開始行動起來,將帶回來的蔬菜洗好,排骨斬斷成塊,將大鐵鍋壓在火上。放了一大勺油,抄起斬好的排骨倒入滾燙的鍋底,“滋啦”一聲油脂歡騰。揮動鐵鏟,排骨漸漸焦黃,濃香四溢。
接著,雙放入蔥段、姜片、八角、花椒、干辣椒入鍋煸炒。香氣更濃時,舀起一大勺黃豆醬倒入鍋中。醬汁瞬間裹住排骨,醬香與肉香蒸騰交融。注入滾燙沸水,撒鹽、淋醬油,蓋上鍋蓋。
趁排骨燉著,又揉搓起玉米面團(tuán),揪下一塊,熟練壓成厚薄均勻的玉米餅。沿著鍋邊貼了一圈。
正燉著,趙四海師父帶著表哥何雨柱一起到來,呂辰趕緊招呼:“趙師傅,你們等一下,再過半個小時就吃飯”。
趙四??粗箬F鍋,有些不確定道:“小辰,你這個是東北學(xué)來的?”
“趙師傅,這可不是東北菜,這是我爹教我的,聽說是河南那邊的做法,叫地鍋排骨”。
趙四海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錯,醬香濃郁、湯汁醇厚,有些火候,這東西適合冬天吃。柱子,去把你三位師兄叫來,今天咱們喝一杯”。
何雨柱答應(yīng)一聲就跑了出去,趙四海問了呂辰一些地鍋排骨的做法,呂辰一一答應(yīng)。
很**個師兄與何雨柱到來,趙師傅吩咐何雨柱開了一瓶酒,給大家滿上。
趙四海嘗了一塊排骨,放下筷子,拿起酒杯抿了一口,目光掃過桌上的地鍋排骨,又看了看徒弟們,最后落在呂辰身上。
“小辰,你這菜,有點(diǎn)意思!” 趙四海興奮道:“粗獷,實(shí)在,味兒足!用料不見得金貴,但這做法,這火候的把控,把最家常的東西做出了不家常的滋味!尤其這‘鍋’和‘貼’的結(jié)合,是精髓!”
他斬釘截鐵道:“依我看,這路子能走!不止是排骨,雞、鴨、魚、甚至大塊的豆腐、白菜幫子,但凡能燉煮入味、能貼餅吸湯的,都能這么弄!完全可以做成一個地鍋系列”
他又看向四個徒弟:“這菜你們琢磨琢磨!豐澤園里用不著這個,但你要記住這做法,這思路!以后若是自己支個攤兒,或是遇上需要量大管飽、味兒足解饞的場合,這就是招牌!老百姓就認(rèn)這個實(shí)惠勁兒!”
幾人聽得連連點(diǎn)頭,呂辰也是服了。
大師傅就是不一樣,短短幾句話,不僅精準(zhǔn)地點(diǎn)破了這道菜成功的秘訣,更是一眼看穿了其背后蘊(yùn)含的潛力和普適性,直接將其上升到了可以系列化推廣的“地鍋”概念。這份功力,這份對食材、對烹飪、對市場需求的深刻理解,正是大師傅區(qū)別于普通廚子的地方!
“都愣著干什么?” 趙四海大手一揮,“動筷子!趁熱嘗嘗這‘地鍋’的滋味兒!”
一時間氣氛熱烈,就連小雨水也是連吃了兩個玉米餅,滿嘴流油。
飯后,三師兄收拾洗碗,其他人坐在院子里聊著天,呂辰將今天在新街口那邊購買四合院的事說了,以后兄妹三人就不回四合院居住了,又約好等新居落成的時候請大家吃飯。
趙師傅說:“我今天已經(jīng)和老谷(豐澤園經(jīng)理)說好了,以后給柱子每個月領(lǐng)17塊錢,每天帶一個葷菜、一個素菜飯盒回家,你們把日子省著點(diǎn)過,再有我和柱子三個師兄幫襯著,總不能讓你們?nèi)置灭I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