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宴結(jié)束后,我在宮中的名聲傳開了。
有人說我勇敢,有人說我囂張,但無論如何,大家都知道三皇子妃不是好惹的。
這天,我正在花園里練字,青竹匆匆跑來。
"小姐,不好了。"她臉色慌張,"柳家的人來了。"
柳家?
我心頭一跳,放下毛筆站起身來。
"他們來做什么?"
"不知道,老爺正在會客廳見他們。"青竹說道,"看起來來者不善。"
我想了想,決定去看看情況。
來到會客廳外,我聽見里面?zhèn)鱽砑ち业臓幊陈暋?/p>
"林大人,您女兒毀了我兒子的婚事,這筆賬怎么算?"一個粗魯?shù)穆曇粽f道。
"柳員外,話不能這么說。"父親的聲音很冷靜,"令公子和我女兒從來沒有婚約,何來毀婚一說?"
"哼,您女兒勾引我兒子,讓他退了親約,現(xiàn)在自己嫁給了皇子,這不是始亂終棄是什么?"
我聽得火冒三丈,這個柳員外顛倒黑白的本事真是一流。
明明是他們家先設(shè)計陷害我,現(xiàn)在倒打一耙。
"柳員外,請注意你的言辭。"父親的聲音更冷了,"我女兒的清白,不容你污蔑。"
"清白?"柳員外冷笑,"一個被人退親的女子,還談什么清白?"
我再也忍不住了,推門走了進去。
"柳員外,您說話可要負責任。"
看見我進來,柳員外愣了一下,隨即冷笑道。
"喲,這不是我們的三皇子妃嗎?"他陰陽怪氣地說道,"真是飛上枝頭變鳳凰啊。"
"是的,我確實飛上枝頭了。"我毫不示弱地看著他,"所以柳員外最好想清楚,得罪我對您有什么好處。"
柳員外臉色一變,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
"你威脅我?"他色厲內(nèi)荏地說道。
"不是威脅,是提醒。"我冷冷地說道,"柳員外既然來了京城,想必也知道我現(xiàn)在的身份。得罪皇室,不是明智的選擇。"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蕭瑾言走了進來,身后跟著幾個侍衛(wèi)。
"怎么這么吵?"他皺著眉頭問道。
看見蕭瑾言,柳員外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三...三皇子殿下。"他勉強行禮。
"免了。"蕭瑾言擺擺手,"你們在說什么?"
"沒什么重要的事。"我淡淡地說道,"只是有人想要誣陷我,被我拒絕了。"
蕭瑾言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
"誣陷我的妻子?"他的聲音很冷,"誰這么大膽?"
柳員外感受到蕭瑾言身上的殺氣,嚇得腿都軟了。
"殿下誤會了,草民只是來討個說法......"
"什么說法?"蕭瑾言步步逼近,"我很想聽聽。"
柳員外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既然說不出來,那就說明是來找茬的。"蕭瑾言的聲音更冷了,"來人,把這個誣陷皇室成員的人拿下。"
"是。"侍衛(wèi)們立刻上前。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柳員外嚇得跪在地上磕頭,"草民知錯了,草民這就滾,這就滾。"
"滾?"蕭瑾言冷笑,"你以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殿下......"柳員外哭喪著臉。
"不過看在你年紀大了的份上,我給你一個機會。"蕭瑾言說道,"當著我的面,向我妻子道歉,然后滾回江城,以后不許再踏進京城一步。"
柳員外臉色青白交錯,但在蕭瑾言的威壓下,只能屈服。
"草民...草民向三皇子妃道歉。"他磕頭如搗蒜,"是草民有眼無珠,冒犯了娘娘。"
"道歉接受。"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柳員外,希望你記住今天的教訓。"
"是,是,草民記住了。"
"滾吧。"蕭瑾言揮揮手。
柳員外如獲大赦,連滾帶爬地跑了。
"若曦,你沒事吧?"蕭瑾言關(guān)切地問道。
"我沒事。"我搖搖頭,"不過看來柳家不會善罷甘休。"
"無妨。"蕭瑾言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既然他們找死,那就成全他們。"
父親也點點頭:"瑾言說得對,對付這種人,就不能心慈手軟。"
接下來的幾天,京城里關(guān)于柳家的消息不斷傳來。
先是柳家在京城的生意被查出偷稅漏稅,然后是柳員外被發(fā)現(xiàn)貪污受賄。
短短三天時間,柳家就從江城的首富變成了階下囚。
"這就是得罪皇室的下場。"蕭瑾言輕描淡寫地說道。
我知道這些都是他的手筆,心中既感激又有些震撼。
這就是權(quán)力嗎?
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家族的生死。
"瑾言,會不會太重了?"我有些擔心。
"不重。"蕭瑾言認真地說道,"當年他們陷害岳父的時候,可沒想過手下留情?,F(xiàn)在不過是報應(yīng)而已。"
是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柳家的事情告一段落,我的生活又恢復(fù)了平靜。
每天學習琴棋書畫,偶爾和蕭瑾言一起出去走走,日子過得很充實。
這天,母親忽然找到我。
"曦兒,娘有件事要告訴你。"她的神色有些嚴肅。
"什么事?"我放下手中的刺繡。
"你的身體......"母親
欲言又止,"你這個月的月事來了嗎?"
我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發(fā)現(xiàn)確實已經(jīng)延遲了半個月。
"沒...沒有。"我的臉瞬間紅了。
母親的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曦兒,你可能有了。"
有了?
我腦海中一片空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母親說的是什么意思。
"母親,您是說......"我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
"是的,你可能懷孕了。"母親激動地拉著我的手,"我這就讓人去請醫(yī)生來看看。"
不一會兒,府醫(yī)就來了。
經(jīng)過一番診脈,老醫(yī)生笑著點點頭。
"恭喜夫人,恭喜小姐,確實是有了身孕,大概一個多月了。"
我懷孕了?
我真的懷孕了?
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我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曦兒,你要做母親了。"母親高興得眼淚都出來了,"我要做外祖母了。"
就在這時,蕭瑾言回來了。
"若曦,我回來了。"他的聲音從院外傳來。
"瑾言在外面,快告訴他這個好消息。"母親催促道。
我站起身來,有些緊張地走向門口。
蕭瑾言正在院子里逗鳥,看見我出來,立刻迎了上來。
"若曦,你臉色怎么這么紅?"他關(guān)切地問道,"是不是不舒服?"
"我......"我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么說。
"怎么了?"蕭瑾言更加擔心,"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請醫(yī)生?"
"醫(yī)生已經(jīng)來過了。"我深吸一口氣,看著他的眼睛,"瑾言,我有孩子了。"
蕭瑾言愣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
"你說什么?"他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你再說一遍?"
"我懷孕了。"我重復(fù)了一遍,"醫(yī)生說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
蕭瑾言的眼中瞬間涌出淚水,他小心翼翼地將我抱在懷里。
"若曦,我們有孩子了。"他的聲音都在顫抖,"我要做父親了。"
"是啊。"我也哭了,"我們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這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滿足。
從被退親的孤女,到現(xiàn)在即將為人母的皇子妃,我的人生真的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我要立刻進宮告訴父皇這個好消息。"蕭瑾言激動地說道。
"現(xiàn)在?"我有些擔心,"會不會太急了?"
"不急,這是大喜事。"蕭瑾言笑得合不攏嘴,"父皇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果然,當天晚上就有太監(jiān)從宮里來傳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監(jiān)高聲念道,"三皇子妃林氏有身孕,朕心甚慰。特賜黃金千兩,珠寶無數(shù),以表朕心。欽此。"
"臣妾謝皇上恩典。"我跪下接旨。
除了賞賜,皇上還派了宮中最好的御醫(yī)來為我調(diào)理身體。
"皇子妃的身體很好,胎象也很穩(wěn)。"御醫(yī)診脈后說道,"只要好好調(diào)養(yǎng),一定能生個健康的皇孫。"
"多謝御醫(yī)。"蕭瑾言高興地說道。
從這天開始,我就成了全府的寶貝。
走路有人扶著,吃飯有人喂著,連睡覺都有人守著。
"若曦,你現(xiàn)在懷著龍孫,一舉一動都要小心。"母親每天都這樣叮囑我。
我雖然覺得有些過了,但也理解大家的心情。
這可是皇室的血脈,確實馬虎不得。
"瑾言,你說我們的孩子會像誰?"一天晚上,我靠在蕭瑾言懷里問道。
"當然是像你。"他溫柔地撫摸著我還平坦的肚子,"希望是個女兒,像你一樣美麗善良。"
"我希望是個兒子。"我說道,"像你一樣英俊聰明。"
"男孩女孩都好。"蕭瑾言在我額頭上輕吻一下,"只要是我們的孩子。"
就這樣,在全家人的悉心照料下,我的孕期過得很平穩(wěn)。
隨著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我也越來越期待這個小生命的到來。
然而,就在我懷孕七個月的時候,意外發(fā)生了。
這天,我正在花園里散步,忽然聽見門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一個信使匆匆跑進來,跪在地上大聲報告。
"啟稟三皇子殿下,北境有變,敵軍大舉入侵,皇上下旨讓您立刻帶兵出征。"
蕭瑾言的臉色瞬間變得嚴肅。
"什么時候的事?"他問道。
"三天前,邊關(guān)急報剛剛送到。"信使回答,"皇上說事態(tài)緊急,讓您今夜就要出發(fā)。"
今夜就要出發(fā)?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蕭瑾言要去打仗了,而我還懷著孕,這可怎么辦?
"我知道了。"蕭瑾言對信使說道,"你先下去休息,我這就準備。"
信使退下后,蕭瑾言轉(zhuǎn)身看著我,眼中滿是不舍。
"若曦......"他走過來,輕撫我的臉頰。
"你要走多久?"我強忍著淚水問道。
"不知道。"他如實回答,"要看戰(zhàn)況而定。"
我點點頭,努力讓自己堅強一些。
"那你一定要小心,一定要活著回來。"我抓住他的手,"我和孩子等你。"
"我會的。"蕭瑾言將我抱在懷里,"等我回來,我們的孩子就出生了。"
當天晚上,蕭瑾言就帶著兵馬出征了。
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我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這一別,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再見。
更讓我擔心的是,打仗這種事,生死難料。
萬一他有個三長兩短,我和孩子該怎么辦?
"曦兒,別哭了。"母親過來安慰我,"瑾言武藝高強,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我知道。"我擦了擦眼淚,"我只是舍不得他。"
"舍不得也要舍得。"父親走過來,"這是男人的責任,保家衛(wèi)國,義不容辭。"
我點點頭,努力讓自己接受這個現(xiàn)實。
從這天開始,我每天都在盼望著蕭瑾言的消息。
有時候會收到他的書信,報平安,說戰(zhàn)況。
有時候好幾天都沒有消息,我就擔心得寢食難安。
"小姐,您不能這樣下去。"青竹擔心地說道,"您還懷著孩子呢,要保重身體。"
"我知道。"我摸著肚子,"我會堅強的。"
孩子是我和蕭瑾言愛情的結(jié)晶,無論如何,我都要讓他平安出生。
就這樣,在漫長的等待中,我的預(yù)產(chǎn)期到了。
"小姐,快,孩子要出生了。"青竹慌張地喊道。
我躺在床上,感受著一陣又一陣的劇痛,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穩(wěn)婆呢?"母親在外面焦急地問道。
"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了。"青竹回答。
很快,穩(wěn)婆就到了,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婦人。
"皇子妃,您放松一些,深呼吸。"穩(wěn)婆檢查了一下情況,"孩子的位置很正,很快就能生出來。"
我咬著牙,努力按照穩(wěn)婆的指導用力。
"用力,再用力一些。"穩(wěn)婆鼓勵道,"已經(jīng)看到頭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一聲嘹亮的啼哭聲,我的孩子終于出生了。
"是個男孩。"穩(wěn)婆高興地宣布,"恭喜皇子妃,生了個小皇孫。"
我虛弱地躺在床上,眼淚止不住地流。
我的孩子,我和蕭瑾言的孩子。
"讓我看看他。"我虛弱地說道。
穩(wěn)婆把清洗干凈的孩子抱過來,放在我懷里。
小家伙紅紅的,皺皺的,但是五官很端正,尤其是那雙眼睛,很像蕭瑾言。
"我的兒子。"我輕撫著孩子的臉頰,心中涌起無限的柔情。
"外祖母來了。"母親激動地走進來,看見孩子,立刻笑得合不攏嘴。
"哎呀,我的小外孫,長得真像瑾言。"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孩子,"以后就叫安兒吧,平平安安的。"
安兒,很好的名字。
希望我的兒子一生平安,也希望蕭瑾言能平安歸來。
孩子出生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宮中,皇上大喜,立刻派人送來了無數(shù)賞賜。
"皇孫出生,國之大喜。"太監(jiān)宣讀著圣旨,"特賜皇孫封號安王,享王爺待遇。"
這么小就被封王了?
我有些意外,但也很高興。
至少我的兒子以后不用擔心地位問題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邊坐月子,一邊照顧孩子。
小安兒很乖,除了餓了哭幾聲,其他時候都很安靜。
"這孩子真懂事。"母親夸獎道,"知道心疼娘親。"
我看著懷中的兒子,心中滿是幸福。
如果蕭瑾言在這里就好了,他一定會很高興看到自己的兒子。
想到蕭瑾言,我又開始擔心。
他已經(jīng)出征三個月了,最近一個月都沒有消息。
戰(zhàn)況到底如何?他是否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