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背對背站著，呼吸頻率漸漸同步。"帶走！"杜少卿終于怒吼。待腳步聲遠(yuǎn)去，

齊竹沖出密室，正撞見阿福哭著捧來件雪白中衣："少爺特意交代，若他被抓，

要我把這個給您..."中衣上繡著幅墨竹，

竹葉脈絡(luò)里藏著蠅頭小楷——"駝鈴商隊七日后抵京，找琵琶女紅綃"。

齊竹將臉埋進(jìn)布料深吸一口氣，聞到裴玉瑾慣用的沉水香。他突然扯開衣領(lǐng)，

取出貼身藏著的羅盤，擰開底部暗格。一張薄如蟬翼的絲絹飄落，

上面繪著與兵部密函相同的路線圖。"傻子..."他摩挲著羅盤上新鮮的刮痕，

"試藥就試藥，當(dāng)我看不出碗邊銀針試毒的痕跡么？"大理寺地牢潮濕陰冷，

裴玉瑾卻盤腿坐在干草堆上哼小曲。他剛用金瓜子買通獄卒，正等著家里來撈人，

忽然聽見通風(fēng)口傳來窸窣聲。"接著！"熟悉的聲音從上方傳來，

一個油紙包精準(zhǔn)砸進(jìn)他懷里。打開是還溫?zé)岬凝堩毸郑?/p>

酥絲里裹著張字條：「三更劫獄 別睡」裴玉瑾差點被噎住。這瘋子！他急得在牢里轉(zhuǎn)圈，

玉佩撞在欄桿上叮當(dāng)作響。忽然福至心靈，扯下玉佩系在通風(fēng)口的鐵柵上。三更時分，

齊竹果然從通風(fēng)管滑下，看見玉佩時怔了怔。"帶著它。"裴玉瑾壓低聲音，"見佩如見人，

裴家暗衛(wèi)會聽你調(diào)遣。"齊竹卻抓住他手腕："一起走。"月光從通風(fēng)口漏進(jìn)來，

照見他掌心的老繭和新鮮傷口。"我走了就是畏罪潛逃。"裴玉瑾反手握住他，"聽著，

紅綃是師父的...""我知道。"齊竹突然用額頭抵住他肩膀，"羅盤里有商路圖，

和兵部有關(guān)。"這個依賴的姿勢讓裴玉瑾心臟漏跳一拍。遠(yuǎn)處傳來梆子聲，

齊竹迅速塞給他一節(jié)竹筒："暴雨梨花針，防身用。"又扯下半片衣角系在欄桿上，

"我會每天來換布條，若斷了...""就知道你出事了。"裴玉瑾接得自然，

仿佛他們早已演練過千百次。齊竹最后看他一眼，貍貓般消失在通風(fēng)管。

裴玉瑾摩挲著竹筒上的刻痕——那是個歪歪扭扭的"瑾"字，刻刀走勢卻透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