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小屋，黃三爺已經能夠坐起身來。小燕子推門進來，手里捧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粥。
"醒啦？正好，我剛熬的野菜粥，趁熱喝。"她將粥碗遞過去，自己則坐在一旁的小凳上啃著一個干饅頭。
黃三爺接過碗，粥雖然簡單，卻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他嘗了一口，意外地發(fā)現(xiàn)味道不錯。
"你做的？"
"當然！"小燕子驕傲地昂起頭，"紫薇總說我毛手毛腳，可我做飯可是一把好手！"
"紫薇是...？"
"我最好的姐妹！"小燕子眼睛亮晶晶的，"她可厲害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是身子骨弱了點。"
黃三爺慢慢喝著粥，狀似隨意地問："你們二人為何獨居在此？"
小燕子的笑容黯淡了一瞬："這個嘛...說來話長。"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咱們該出發(fā)了，趁日頭還不毒。"
黃三爺沒有追問，在小燕子的攙扶下慢慢起身。走出小屋，陽光明媚，林間鳥鳴啁啾。他的馬早已不見蹤影，小燕子便找來一根粗樹枝給他當拐杖。
"你這傷啊，得養(yǎng)個三五天。"小燕子邊走邊說，"我認識個老郎中，醫(yī)術可好了，回頭請他給你看看。"
黃三爺微微頷首："有勞姑娘。"
兩人沿著林間小路慢慢前行，小燕子一路說個不停，從山里的野果說到集市上的趣聞，黃三爺大多時候只是靜靜聽著，偶爾被她的夸張描述逗得嘴角上揚。
"到了！"小燕子指著前方一座掩映在竹林中的小院，"那就是我和紫薇的家。"
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凈整潔。一個身著淡紫色衣裙的少女正在院中晾曬藥材，聽到動靜轉過身來。
"紫薇！我回來啦！"小燕子揮手喊道。
紫薇看到小燕子和一個陌生男子一起回來，明顯吃了一驚，快步迎上來："小燕子，這位是...？"
"這是黃三爺，我在林子里撿到的。"小燕子笑嘻嘻地說，"他摔傷了頭，我?guī)貋眇B(yǎng)傷。"
紫薇瞪大眼睛，將小燕子拉到一旁："你...你怎么隨便帶陌生男子回家？"
"哎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嘛！"小燕子不以為意，"你看他傷得那么重，總不能丟下不管吧？"
紫薇無奈地嘆了口氣，轉向黃三爺盈盈一禮："這位老爺，寒舍簡陋，還望海涵。"
黃三爺?shù)哪抗庠谧限蹦樕贤Ａ羝蹋壑虚W過一絲訝異，但很快恢復平靜："姑娘客氣了，是黃某叨擾了。"
紫薇被他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低頭道："請隨我來，后院有間空房。"
安頓好黃三爺后，紫薇拉著小燕子回到前院："小燕子，你注意到沒有？那位黃三爺看我的眼神好奇怪。"
"有嗎？"小燕子撓撓頭，"我覺得挺正常的啊。"
紫薇搖頭："不，他看我的眼神...就像認識我一樣。"她壓低聲音，"而且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他舉手投足間有種...說不出的貴氣？"
小燕子噗嗤一笑："紫薇，你想太多了！他可能就是哪個大戶人家的老爺，騎馬打獵不小心摔著了。"
紫薇還想說什么，卻被小燕子打斷："好啦好啦，我去給他煎藥，你去準備午飯吧！"
接下來的幾天，黃三爺?shù)膫麆莺棉D很快。他大多時間待在后院，偶爾會在院中的石桌旁看書——那些書是他托小燕子從城里買來的。小燕子發(fā)現(xiàn)這位黃三爺學識淵博得驚人，無論她問什么問題，他都能娓娓道來。
這天傍晚，小燕子在廚房忙活，紫薇去城里買藥未歸。黃三爺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門口，嚇了她一跳。
"哎呀，你走路怎么沒聲音的！"小燕子拍著胸口。
黃三爺唇角微揚："是你太專注了。"他看向灶臺，"在做什么？"
"紅燒肉！"小燕子驕傲地揭開鍋蓋，濃郁的香氣立刻充滿整個廚房，"我特意學的，紫薇可愛吃了。"
黃三爺走近幾步，看著鍋中色澤紅亮的肉塊："看起來不錯。"
"那當然！"小燕子用筷子夾起一塊，"嘗嘗？"
黃三爺猶豫了一下，低頭就著小燕子的筷子咬了一口。肉塊入口即化，咸甜適中，他不由得點頭："確實美味。"
小燕子笑得眼睛彎成月牙："是吧！我跟你說，我小燕子雖然大字不識幾個，可做飯的天賦那是天生的！"
黃三爺看著她沾了醬汁的臉頰，鬼使神差地伸手，用拇指輕輕擦去那點醬汁。兩人同時愣住了。
"呃...沾到臉上了。"黃三爺收回手，聲音有些不自然。
小燕子耳根發(fā)熱，趕緊轉身繼續(xù)翻炒鍋里的肉："那個...飯快好了，你去叫紫薇吧，她應該回來了。"
黃三爺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離去。
當晚，小燕子輾轉難眠。她腦海里全是黃三爺為她擦臉時那深邃的眼神和指尖的溫度。她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因為這個簡單的動作心跳加速。
"我這是怎么了..."她摸著發(fā)燙的臉頰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