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個美好的清晨，陽光剛爬上四合院的灰瓦。
一道熟悉的蘿莉音又響起：【叮！小凡哥哥，簽到了！】
李凡正準備簽到，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小凡哥哥是想問今天簽到若是放在軋鋼廠是否獎勵更多？那是自然了，一個新地址，前三天簽到都是有驚喜的哦！】
李凡端著熬好的藥膳粥走進里屋，見舅舅陳國安正靠在床頭翻看一本舊鉗工手冊，臉上帶著久違的紅潤。
“舅，該喝粥了?！崩罘舶淹敕旁诳贿叺男∽郎?，熟練地幫舅舅調(diào)整靠墊，“今天感覺咋樣？腿還疼不疼？”
陳國安放下手冊，活動了一下傷腿，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好多了！昨天試著拄拐站了會兒，居然沒那么晃了。你這針灸和藥膏真管用，比診所開的藥強多了?！?/p>
“那就好，說明氣血通開了?！崩罘惨ㄆ鹨簧字啻禌?，遞到舅舅嘴邊，“這粥里加了黃芪和當歸，補氣血的，您得多喝點?！?/p>
陳國安乖乖張嘴喝下，眼里滿是暖意：“辛苦你了小凡，又是熬藥又是做飯的。等舅好了，一定好好補償你?！?/p>
“咱爺倆說啥補償?！崩罘残χf，“對了，昨天婁廠長答應讓我參加學徒工轉(zhuǎn)正考試，今天就考。”
陳國安想起昨天小凡說過的事。“好好考?！?/p>
“我知道，您放心吧，我有準備?！崩罘舱f著，院門口傳來“咳咳”的咳嗽聲，不用看就知道是三大爺閆埠貴來了。
果然，閆埠貴穿著那件洗得發(fā)白的長衫，手里攥著個布包，邁著小碎步走進來，臉上堆著精明的笑：“喲，這大清早的就喝上補品了？老陳啊，你這外甥可真孝順?！?/p>
“三大爺早。”李凡起身打招呼。
“早，早?！遍Z埠貴的眼睛在桌上的粥碗里轉(zhuǎn)了一圈，又落在陳國安的腿上，“聽說小凡會針灸？還把你的腿治得有起色了？真是年輕有為啊?！?/p>
“懂點皮毛，皮毛，試試而已?！崩罘膊槐安豢旱卣f。
閆埠貴卻湊近了幾步，壓低聲音說：“小凡啊，不是三大爺說你，這行醫(yī)可不是小事，得有門路。我認識衛(wèi)生局的人，能幫你弄個‘民間醫(yī)師’的證明，以后看病也名正言順。就是這手續(xù)費……”
李凡心里冷笑，這三大爺果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剛聽說點風聲就來算計了。
“多謝三大爺好意，不用了?！崩罘仓苯泳芙^，“我就給我舅治治，不對外行醫(yī)?！?/p>
閆埠貴碰了個軟釘子，臉上有點掛不住，干咳兩聲轉(zhuǎn)移話題：“對了，聽說你要去軋鋼廠當學徒？那考試可不簡單，得考鉗工基礎(chǔ)和識圖。三大爺我看過機械制圖的書，這布包里是我珍藏的《機械入門圖解》，借你看看，保準你能過。”
他把布包遞過來，眼神里帶著期待。李凡打開一看，里面是本泛黃的舊書，紙頁都卷邊了。
“這書可是稀罕物，當年花了我半個月工資呢?！遍Z埠貴捻著山羊胡，“你看這上面的三視圖畫法，考試肯定考。不過你也知道，三大爺家人口多，日子緊……”
李凡算是聽明白了，這哪是借書，分明是想賣錢。他從口袋里掏出五毛錢遞過去：“三大爺，書我買了，這錢您拿著買包煙。”
閆埠貴眼睛一亮，飛快地接過錢揣進懷里，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還是小凡懂事！這書你盡管看，有不懂的隨時來問我。”其實這書是他從廢品站花兩分錢淘來的，這下凈賺四毛八，心里樂開了花。
送走閆埠貴，陳國安說：“這三大爺，真是掉到錢眼里了。當年我腿傷剛回來，他就來問我要‘信息咨詢費’，說幫我打聽廠里的消息?！?/p>
“甭理他，以后少打交道就是了?！崩罘舶褧蘸?，“正好我也需要復習資料，就當花錢買個清靜。”
剛收拾完碗筷，前院又傳來二大爺劉海中的大嗓門：“李凡在家嗎？出來一下！”
李凡心里納悶，這二大爺又來干啥。走到院里一看，劉海中穿著那件不合身的中山裝，背著手站在院門口，身后還跟著兩個院里的鄰居，派頭十足。
“二大爺，您找我有事？”李凡問道。
“當然有事，大事！”劉海中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街道王主任說了，最近要開展‘愛國衛(wèi)生運動’，院里的公共區(qū)域得打掃干凈。我看你這跨院堆了不少破爛，今天必須清理出去，不然影響院里的評比！”
李凡皺起眉頭：“二大爺，那些不是破爛，是我準備修屋頂用的瓦片和木料，今天還會從廠里再拉些回來的。”
“修屋頂？我看你是找借口占地方！”劉海中瞪起眼睛，擺起官威，“這四合院是公家的，不是你家的倉庫！我說清理就得清理，這是組織的決定！”
他身后的兩個鄰居也跟著附和：“就是，二大爺說了算，趕緊清了吧?！?/p>
李凡心里清楚，劉海中這是故意找茬。昨天他從軋鋼廠拉回磚瓦時，劉海中就過來盤問半天，見他沒送禮，今天就借衛(wèi)生運動來找茬。
“二大爺，清理衛(wèi)生是好事，我支持?！崩罘膊换挪幻Φ卣f，“但這些材料確實有用，我修完屋頂就剩不下多少了。要不這樣，我把材料碼整齊，不占公共地方，您看行不？”
“不行！我說不行就不行！”劉海中梗著脖子，他就是想拿捏一下這個新來的年輕人，樹立自己的威信，“今天必須清！不清就是不配合組織工作，我要向街道反映！”
“二大爺這話說重了吧？”李凡直視著他，“我修屋頂是經(jīng)過街道批準的，王主任還給我批了條子。您要是不信，我這就去拿給您看。再說了，院里的公共廁所堵了半個月，您咋不組織人清理？反倒盯著我這點材料不放？”
這話戳中了劉海中的痛處——廁所堵了他嫌臟不肯管，現(xiàn)在被當眾揭穿，臉上有點掛不住。
“你這年輕人怎么說話呢？”劉海中惱羞成怒，“我是院里的領(lǐng)導，讓你干啥你就得干啥！再頂嘴我就扣你‘愛國積分’！”
“二大爺，積分不是這么扣的?！崩罘泊绮讲蛔?，“我尊重您是長輩，但也請您講道理。這些材料我有用，不會影響衛(wèi)生，要是您非要為難我，那我只能去找王主任評理了?！?/p>
兩人僵持不下，周圍漸漸圍攏了幾個看熱鬧的鄰居。三大爺閆埠貴也湊了過來，抱著胳膊看熱鬧，心里盤算著能不能從中撈點好處。
“咋回事??？吵啥呢？”一大爺易中海聞訊趕來，他是院里的調(diào)解委員，最愛當和事佬。
劉海中趕緊告狀：“一大爺你來得正好！這李凡太不像話，占用公共空間堆破爛，還不服從管理，頂撞領(lǐng)導！”
李凡把事情原委說了一遍，最后補充道：“我這材料是修屋頂用的，有街道批條，而且碼得整整齊齊，根本不影響衛(wèi)生。二大爺非要我清理，我覺得不太合理?！?/p>
易中海聽完，捋了捋袖子說：“行了行了，多大點事。小李剛來，修房子不容易，材料暫時先放著，碼整齊點別礙事就行。老劉啊，你也是，年輕人不容易，多體諒體諒。”
劉海中見易中海都這么說，不好再堅持，只能悻悻地說：“看在一大爺?shù)拿孀由?，這次就饒了你。下次注意點！”說完帶著人灰溜溜地走了。
易中海拍了拍李凡的肩膀：“小李啊，二大爺就是這脾氣，官迷心竅，你別往心里去。以后院里有啥事，多跟我們老的商量?！?/p>
“謝謝一大爺解圍?！崩罘部蜌獾卣f。
“應該的?！币字泻Ｐα诵?，眼神卻在跨院里掃了一圈，看到整齊的材料，眼里閃過一絲驚訝，“有需要幫忙的就說，院里的鄰居都能搭把手?！痹掚m熱情，眼神里卻帶著審視。
李凡知道這一大爺看似和善，實則心思深沉，院里的事他都想摻和一腳。連忙客氣地謝絕：“謝謝一大爺，不用麻煩了，我自己能搞定。”
易中海也不勉強，又叮囑了幾句“好好準備考試”“有困難找組織”，才慢悠悠地走了。
看熱鬧的鄰居散去后，陳國安在屋里忍不住說：“你看這院里多復雜，沒一個省油的燈。二大爺擺官威，三大爺算計錢，一大爺看似和善，其實啥都想管。以后你在院里可得小心行事?！?/p>
“我知道，舅?！崩罘碴P(guān)上院門，眼神堅定，“他們越是這樣，我越要把日子過好，把您的腿治好。等我進了軋鋼廠站穩(wěn)腳跟，看誰還敢欺負咱們！”
他拿出從三大爺那買的書，坐在桌邊認真看起來。書雖然舊，但里面的內(nèi)容確實有用，結(jié)合系統(tǒng)獎勵的“鉗工基礎(chǔ)精通”技能，他對今天的考試更有信心了。
軋鋼廠，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