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干嘛?”
蘇淺掃了眼王書熠的方向,絲毫不在意江嘉樹的態(tài)度,“江導(dǎo)不用在意我,這不是要到午飯時間了嗎?我和小魚兒剛認(rèn)識,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忌口,正巧阮姐姐說你已經(jīng)在準(zhǔn)備了,就厚著臉皮來學(xué)習(xí)了?!?/p>
江嘉樹冷笑,說那么多,還不是厚臉皮來蹭吃的嗎?
江嘉樹哪是會顧忌體面的人,他勾了勾唇角,毫不掩飾將心里的不喜全都寫在臉上了?!皩W(xué)習(xí)談不上,不過,我可能沒準(zhǔn)備那么多人的份。”
【蕪湖,江導(dǎo)霸氣!】
【沒想到這么刺激?。 ?/p>
【這么說,太讓人尷尬了吧?!?/p>
【尷尬也是自找的,看見了吧吸血怪,人家不待見你,趕緊滾吧。】
【蘇淺還是太自以為是了,江嘉樹可不是什么會委屈自己的人?!?/p>
導(dǎo)演可沒有網(wǎng)友們的好興致,他頂著黑眼圈,滿臉的焦急,就怕這兩人又掐起來??!
阮珈一見氣氛有些緊張,猶豫了片刻,看著略顯不知所措的江稚魚,最終只是暗暗無奈地嘆了口氣。
倒是被嫌棄的蘇淺,雙眸深處閃過幾分笑意,這是,跟她耍橫?
江嘉樹以為自己話說得那么清楚了,蘇淺應(yīng)該知道知難而退了,但面前的蘇淺微張著嘴,清澈無辜的眼眸眨了眨,面上表現(xiàn)出明顯的愕然。
“江導(dǎo)的意思是,你又不放心我給小魚兒做吃的,又不準(zhǔn)備留我吃飯,所以你只準(zhǔn)備了阮姐姐、小魚兒和小書熠的飯,享受坐在一起享受友愛親切的午飯時光,留我在空無一人的地方,苦澀地自我安慰般準(zhǔn)備自己的午飯,唯一陪伴我午飯時間的只有無數(shù)網(wǎng)友的嘲諷,他們會說,看蘇淺就是那么不招人待見,別人都不留她吃飯,一定是她人品不好!然后我就會被打上‘著名導(dǎo)演江嘉樹認(rèn)定了人品不好’的標(biāo)簽,以后他們提起蘇淺,只會記得那是個被江導(dǎo)拒絕邀請吃午飯……”
在場的人只覺得密密麻麻的,好像有什么一大串東西也不打聲招呼,就這么直愣愣地沖向腦海。
【厲害??!她,是個rapper吧?】
【慢點!慢點!我前面還沒聽清!】
【……前面,這不是在上課?!?/p>
【我勒個去,她,氣好長啊,啵啵應(yīng)該能很久。】
【……樓上,這是娃綜,你這樣的,要被叉出去的!】
【哈哈哈哈,原來不知道蘇淺是這么有趣的人??!】
【會不會太厚臉皮了?人家都已經(jīng)說成這樣了。】
【我倒覺得江嘉樹趕人的行為不太好,不是因為蘇淺,只是魚崽顯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蘇淺,江嘉樹也應(yīng)該問問魚崽的意思?!?/p>
【我也不關(guān)心兩個人吵不吵,但是看著魚魚剛才的樣子,真的蠻心疼的?!?/p>
【那也是蘇淺心機(jī)!故意利用孩子!】
直面蘇淺的江嘉樹,被言語攻擊了的感覺更明顯,他緊握著拳頭,怒瞪著面前厚臉皮的女人,看上去一臉無辜,可那態(tài)度大有‘你今天不讓我吃,我就把知名導(dǎo)演江嘉樹摳門小氣還為難女人的名號,都給你傳出去’的意思。
江嘉樹咬著牙,快憋屈死了,卻還是只能扯了扯嘴角,“開個玩笑而已,只要蘇小姐不是個飯、桶,飯還是夠的?!?/p>
蘇淺眉眼彎彎,笑容燦爛,微微上挑的眼角,既顯得明艷嬌俏又顯得清澈天真,“原來是玩笑了,那是我誤會了?!敝劣凇埻啊匀槐凰詣雍雎粤?。
江嘉樹已經(jīng)不再想看到這女人的這副嘴臉了,轉(zhuǎn)身回了廚房,下一秒,剁雞翅的聲音,比剛才更大了。
但蘇淺聽著就是那么悅耳,仿佛一段百聽不厭的華麗樂章。
心情很好的蘇淺,低頭朝著還不知所措的江稚魚眨了眨眼,像只偷到魚的得意小貓,江稚魚愣了愣,那一刻,他覺得,好像和蘇淺有了一個共同的小秘密。
江稚魚內(nèi)心產(chǎn)生了小小的愉悅,卻還是克制地抿了抿嘴角,但亮晶晶含笑的眼睛卻怎么也遮不住。
這場鬧劇終于結(jié)束了,雖然有點心疼江嘉樹,但阮珈一心底還是不可避免地覺得松了口氣。
正想去安慰安慰廚房那個‘負(fù)氣做飯’的男人,“如何,他好帶嗎?”蘇淺湊上來,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問道。
阮珈一視線不經(jīng)意地瞥了身旁的人,要是眼里看戲的意味沒那么明顯,就更好了,她現(xiàn)在是真不知道如何和蘇淺相處,不過既然對方?jīng)]再抱著那么大的敵意,她也樂得輕松。
“不知道,我目前也只是和他打過招呼而已?!?/p>
要說蘇淺非要留下的原因,除了真的是為了蹭飯,還為了能近距離看戲,江嘉樹說得那么自信,她當(dāng)然不可能錯過‘冷臉大魔王VS欠揍熊孩子’的大戲!
蘇淺可惜地‘嘖’了一聲,嘟囔道:“早知道就別補覺了,早點過來多好?!蹦切芎⒆幽苣敲垂缘乜措娨??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她錯過了!
非常清楚自己聽到了什么,且莫名其妙明白了蘇淺意思的阮珈一:“……”這人真的喜歡嘉樹嗎?這怕不是仇人吧。
阮珈一沒好氣道:“知道他不好帶,還答應(yīng)?”連阮珈一都沒意識到,她此刻的語氣竟然帶著幾分親近的意味。
生活不易,蘇淺嘆氣。
她也很無奈啊,‘蘇淺’做的事,竟然要她來一件件善后,那個系統(tǒng)也不知道跑哪鬼混去了,現(xiàn)在沒見個影子,她的獎勵??!
阮珈一卻理解成了另外一層意思,她不太熟練地勸道:“你也別太難過,她要是真的太過分了,你就和公司說說換一個吧?!?/p>
擔(dān)心這話在蘇淺聽來,怕是不那么中聽,阮珈一神色一頓,有些笨拙地解釋道:“如果你不好說,我可以幫你……”
結(jié)果越解釋越亂,阮珈一眼底隱隱出現(xiàn)了幾分焦急之色。
她說這句話本意是好的,只是太站在她目前的角度說話了,畢竟公司的確沒人敢為難她做什么事,但蘇淺不一樣,再加上蘇淺最在意別人拿她的身世說話,她說這話,難免會讓對方覺得再炫耀。
“我的意思是……”就在阮珈一解釋得差點舌頭打結(jié)的時候,蘇淺聽到這話眼睛一亮,“真的嗎?你愿意幫我和他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