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遲母眼神有些飄忽不定,說話也含糊不清。
“哎呀,沒什么意思,你也知道我這嘴沒個把門的,瞎說八道的而已!”
“我就是被周窈窈那個小狐貍精給氣到了,你聽錯了!”
無論遲母找什么借口,遲騁一個也不信,執(zhí)著地?fù)踉谒媲埃涞难凵窨吹盟睦锇l(fā)毛。
“媽,如果您還認(rèn)我當(dāng)兒子,就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p>
“否則等我派人查到了,我們之間的母子情分也就斷了,更別提您傳宗接代的要求了!”
遲母心里一緊張,支支吾吾地開口。
“禁閉室里的那場大火,是真的,鄧青昀死在了里面!”
“我怕你傷心就一直沒敢說,她那被燒焦的尸體現(xiàn)在還在亂葬崗扔著,無人認(rèn)領(lǐng)。”
這句話說出口,遲騁的身體像是被掏空了一樣,連支撐自己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的手指漸漸失去了溫度,心痛到窒息。
“死了?你的意思是......鄧青昀死在那場大火里了?”
“怎么可能?。∷敲淳髂芨傻囊粋€人,一定不會老實(shí)地任人宰割的!”
“媽!你明明知道禁閉室的火災(zāi)為什么不肯告訴我?”
遲母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依舊嘴硬,“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兒子,反正你們都結(jié)婚七年,早就相看兩生厭了!她在你心里有這么重要嗎?”
遲騁十分清楚自己母親的為人,結(jié)合她今天奇怪的行為,哪里還能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幾乎咬牙切齒地瞪著她。
“鄧青昀的死——與你有關(guān)對嗎?”
遲母心里忐忑不安,被遲騁拔高的怒吼聲嚇了一跳,直接將周窈窈給供了出來。
一個手無寸鐵還不能生育的周窈窈,早就在她心里失去了利用價值,沒了便沒了。
“怎么可能是我呢!兒子,我就算再討厭鄧青昀也不敢下手殺她呀!”
“是周窈窈!都是周窈窈那個賤女人蠱惑我!”
“是她想出來殺人滅口的法子,也是她找了人綁架放火的,我只不過是給了她一點(diǎn)錢?!?/p>
遲母的話還沒說完,遲騁徑直跑了出去!
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開車的手哆嗦得不成樣子,到了亂葬崗時出了一身冷汗。
在看到那副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尸體時,遲騁顫抖著雙手撫摸了上去。
在摸到尸體旁邊的那個手鏈時,渾身一僵,幾乎在瞬間確認(rèn)了這具女尸的身份。
這條代表幸運(yùn)和平安的四葉草手鏈,是他在七年前親手打造,送給鄧青昀的求婚禮物。
遲騁緊緊攥著手中的鏈子,掌心被磨的出了血,卻比不上心里泛起的陣陣刺痛。
他自嘲地扯了扯唇,“老婆,你怎么能這么早離開我?”
“這件事真的是我做錯了嗎?明明是上流圈子里的人都玩的這么花,我只是隨波逐流的平庸之人而已!我本想玩膩周窈窈就回來陪你的!”
無論他說什么,那具被燒焦的女尸都無法回復(fù)他的話,遲騁徹底崩潰了。
他的拳頭一下一下砸在地面上,眼淚唰的一下流了下來,渾身寒氣彌漫。
“不允許!我不允許你離開我!”
“你答應(yīng)過我的,要與我白頭偕老,就算死我們也要一起!”
遲騁全身散發(fā)著可怖的冷意,撥給助理一個電話,聲音很冷很冷。
“去幫我查,三天前禁閉室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又為什么會發(fā)生火災(zāi)。”
“還有......周窈窈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
“我要你事無巨細(xì)地、把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給我調(diào)查清楚!”
助理得令后,立刻將禁閉室圍困起來,開始調(diào)查。
遲騁親自將那具發(fā)臭腐爛的女尸抱上了擔(dān)架,命令法醫(yī)進(jìn)行尸檢,以最快的速度告訴他結(jié)果。
在等待的那些時間,他握緊了拳頭。
遲騁此刻無比希望這個尸體不會是鄧青昀,哪怕她跑了也比被燒死強(qiáng),只要她沒死,他一定會將她找到再與她重新開始的!
更令他瘋狂的是,遲母口中關(guān)于周窈窈的那些話。
在他的眼中,這個女孩年紀(jì)小、天真爛漫又單純眼睛,一雙眼睛就能看透一切。
遲騁不認(rèn)為周窈窈一個貧民窟的姑娘能掀起這樣的風(fēng)波!
突然,一輛車停在眼前,一個女人踩著高跟鞋折返了回來,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的慘狀。
姜時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遲騁,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你眼中單純善良的周窈窈,并不像表面那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