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氏集團的獨女沈瑤,嫁給了家世平平的林旭。京圈人人都笑我瞎了眼,
養(yǎng)了個只會吃軟飯的廢物贅婿。在沈家的慈善晚宴上,我的死對頭張恒高舉酒杯,
當眾指著林旭的鼻子,極盡羞辱?!敢粋€大男人,就知道躲在老婆身后,真是廢物。」
全場哄笑,我正欲發(fā)作,林旭卻慢條斯理地為我剝開一只橘子。下一秒,
拍賣師激動到破音的聲音響徹全場:「有匿名買家啟動‘點天燈’協(xié)議!今晚所有拍賣品,
他全包了!起拍價,十個億!」鎏金穹頂之下,水晶吊燈折射出璀璨而虛偽的光。
衣香鬢影間,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得體的微笑,眼底卻藏著算計與輕蔑。
這是沈家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也是名利場上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我的丈夫林旭,
安靜地坐在我身邊,與這浮華的場景格格不入。他穿著我為他挑選的西裝,身形挺拔,
眉眼清俊,可落在旁人眼里,這一切都只是我用錢堆砌出的虛假門面?!竼眩?/p>
這不是沈大小姐和她的……好老公嗎?」一道尖銳的聲音劃破我們之間的寧靜。
張恒端著酒杯,搖搖晃晃地走過來,眼神里的惡意幾乎要凝成實質。他是張氏集團的獨子,
也是我從小到大的死對頭。林旭眼皮都未抬一下,修長的手指專注地剝著手里的橘子,
仿佛周遭的一切都與他無關。張恒見狀,臉上的嘲諷更甚。他故意提高音量,
確保半個宴會廳的人都能聽見:「沈瑤,你可真是好眼光。放著那么多青年才俊不要,
偏偏找了個只會躲在女人身后的軟飯男?!怪車懫鹨黄瑝阂值母`笑聲。
我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握著酒杯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笍埡?,管好你的嘴?!埂冈趺??
我說錯了?」張恒笑得更加放肆,「一個大男人,不事生產,整天靠老婆養(yǎng)著,
不是廢物是什么?」他身邊的幾個富二代也跟著起哄:「恒哥說得對,這種男人,
白送我們都不要?!埂妇褪?,丟我們男人的臉?!刮覛獾脺喩戆l(fā)抖,正要站起來,
手腕卻被一只溫暖干燥的手輕輕按住。林旭將一瓣剝好的橘子遞到我唇邊,
聲音溫和:「別氣,不值得?!顾钠届o,在張恒看來,是懦弱無能的極致表現?!笍U物!
你看你那窩囊樣!」張恒指著林旭的鼻子,唾沫橫飛,「怎么,不服氣?你有錢嗎?
你配站在這里嗎?」林旭終于有了反應。他抬起頭,漆黑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張恒,
那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古井,不起絲毫波瀾。他沒有說話,只是收回手,拿出手機,
在屏幕上不緊不慢地按了幾下。張恒以為他要打電話叫人,笑得前仰后合:「怎么?
要打電話給你老婆告狀嗎?晚了!今天我非要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廢物的真面目!」
我捏緊了拳頭,正要不顧林旭的阻攔,讓保安把張恒丟出去。就在這時,
拍賣臺上的主持人突然拔高了聲音,那是一種混雜著震驚、狂喜與不可置信的語調,
甚至因為激動而破了音?!父魑粊碣e!各位來賓!」全場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
拍賣師拿著話筒的手在微微顫抖,他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喊道:「就在剛剛,
我們接到通知!有、有一位匿名的貴賓,啟動了本次晚宴的‘點天燈’協(xié)議!」
「今晚所有的拍賣品,他……他全包了!」整個宴會廳,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砸蒙了。點天燈。這個詞在拍賣界意味著絕對的財力和無上的霸氣。
意味著無論今晚的拍品被炒到多高的價格,最終都會由這位買家一人承擔。這不僅僅是錢,
更是臉面和地位的終極炫耀。短暫的寂靜后,人群爆發(fā)出雷鳴般的議論聲?!柑靺?!
誰這么大的手筆?今晚的壓軸拍品可是唐代的白玉觀音,估價就上億了!」「瘋了吧!
這得準備多少錢?十個億夠嗎?」拍賣師似乎預料到了大家的疑問,他再次舉起話筒,
聲音因激動而嘶?。骸高@位貴賓已經先行支付了……十個億的保證金!」十個億!
人群徹底沸騰。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試圖找出這位隱藏在人群中的神秘富豪。
張恒臉上的笑容僵住了,他驚疑不定地環(huán)顧四周,眼神里滿是嫉妒和不甘。而我,
也同樣震驚地看著臺上,心臟狂跳。這時,一瓣清甜的橘子被送到了我的嘴邊。
我下意識地回頭,對上林旭溫柔的眼眸。在全場沸反盈天的喧囂中,
他將最后一瓣橘子喂給我,然后俯身在我耳邊,用只有我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老婆,
別氣了,我們回家?!刮?guī)缀跏菧啘嗀乇涣中駹恐?,走出了宴會廳。
身后是鼎沸的人聲和張恒那張由紅轉青、由青轉白的臉。晚風微涼,吹在臉上,
我混沌的大腦才清醒了幾分。我停下腳步,甩開林旭的手,死死地盯著他?!噶中?,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顾€是那副云淡風輕的樣子,甚至還對我笑了笑:「解釋什么?」
「十個億!」我壓低聲音,卻掩不住語氣里的震驚,「點天燈!你哪來的錢?」
我們結婚三年,他住在我名下的公寓,開著我給他買的車,每個月拿著我給的五萬塊零花錢。
他的家境我一清二楚,父母是普通工薪階層,早已退休,根本不可能拿得出這筆巨款。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違法的事情?」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林旭臉上的笑容淡了些,
他伸手理了理我被風吹亂的發(fā)絲,動作自然而親昵?!覆皇悄阆氲哪菢??!顾p聲說,
「只是一些……小小的投資收益?!剐⌒〉耐顿Y收益?十個億?這話說出去,
三歲小孩都不會信。我看著他深邃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一絲慌亂或撒謊的痕跡,
但我失敗了。他的眼神坦然得讓我心慌?!噶中瘢覀兪欠蚱??!刮业穆曇粲行┌l(fā)顫,
「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秘密。」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用詞?!脯幀?,相信我,
我不會做傷害你的事?!顾兆∥业氖?,力道很輕,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堅定,「時機到了,
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拐f完,他拉著我走向停車場,留下我滿腹的疑云?;氐郊?,
我一夜未眠。第二天,整個京圈都炸了。「神秘富豪豪擲十億點天燈,只為博紅顏一笑」
的傳聞,長了翅膀一樣飛遍了所有人的手機。而作為昨晚風暴中心的另一位主角,張恒,
成了最大的笑話。他前腳剛羞辱完別人是窮鬼,后腳就被十億現金砸了臉。
據說他當晚就氣得回了家,把書房砸了個稀巴爛。我爸的電話,在早上七點準時打了過來。
他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沈瑤,你馬上帶著林旭,回老宅一趟!」沈家老宅,古樸莊重。
客廳里,我爸沈立國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我媽坐在一旁,
憂心忡忡地看著我。林旭跟在我身邊,神色自若,仿佛即將接受審判的人不是他?!赴帧!?/p>
我硬著頭皮開口。沈立國重重地將茶杯磕在桌上,發(fā)出一聲脆響?!干颥?!
你還知道我是你爸!」他怒視著我,隨即目光如刀,射向林旭,「你!林旭!我問你,
昨晚那十個億,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媽連忙打圓場:「老沈,你別這么大火氣,
有話好好說?!埂负煤谜f?」沈立國冷笑一聲,「我們沈家的臉,都快被他丟盡了!
一個來路不明的窮小子,突然拿出十個億,你讓他怎么說?說他買彩票中了?
還是說他去搶銀行了?」這話極其難聽,我忍不住皺眉:「爸,林旭不是那樣的人?!?/p>
「你閉嘴!」沈立國呵斥我,「你就是被他灌了迷魂湯!我早就說過,這個男人心機深沉,
不是良配,你偏不聽!」他轉向林旭,眼神里的審視和不屑毫不掩飾:「說吧,這筆錢,
你是從哪里來的?是不是動了沈氏集團的公款?還是說,你在外面借了高利貸,
想讓我們沈家給你填窟窿?」面對我父親的步步緊逼,林旭依舊平靜。他微微欠身,
語氣不卑不亢:「爸,這筆錢來路很正,是我自己的錢,和沈氏無關,更不是高利貸?!?/p>
「你自己的錢?」我爸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一個孤兒院長大,
連大學都沒上完的窮小子,哪來這么多錢?你騙鬼呢?」我心里一驚。
我只知道林旭家境普通,卻不知道他是在孤兒院長大的。我看向林旭,
他的側臉在晨光中顯得有些落寞,但脊背依舊挺得筆直。「爸,您調查他?」我有些生氣。
「我當然要調查!」沈立國理直氣壯,「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女兒被一個騙子蒙蔽!」
他將一份文件摔在桌上:「你自己看!林旭,男,二十七歲,從小在青城福利院長大,
高中輟學,之后履歷一片空白,三年前突然出現在京市,然后就認識了你!」
「這樣一個身世不明、履歷造假的人,你敢說他沒有問題?」我看著那份調查報告,
心里五味雜陳。我從不以家世背景論人,我愛的是林旭這個人,
是他三年來對我無微不至的照顧和溫柔??蛇@突如其來的十億,和他空白的過往,
像一團濃霧,將他籠罩,讓我看不真切?!噶中瘛!刮铱粗?,聲音艱澀,
「他說的是真的嗎?」林旭迎上我的目光,點了點頭?!甘钦娴摹!顾姓J了。
我爸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指著門口,厲聲道:「騙子!你現在就給我滾出沈家!
沈瑤,馬上跟他去辦離婚手續(xù)!我沈家丟不起這個人!」「我不離?!乖谖议_口之前,
林旭先說話了。他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擲地有聲??蛷d里瞬間安靜下來。
我爸大概是沒想到,他眼中這個一直逆來順受的「軟飯男」,竟然敢當面頂撞他。
「你說什么?」沈立國氣得臉色漲紅。林旭上前一步,將我護在身后,直面我父親的怒火。
「爸,我知道您看不起我,覺得我配不上瑤瑤。」他語氣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
「但我愛她,我不會跟她離婚。」「你愛她?你愛的是我們沈家的錢吧!」我爸怒極反笑,
「你這種人我見多了,為了攀龍附鳳,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如果我愛的是沈家的錢,」
林旭淡淡地反問,「三年前,我就不會拒絕您開出的那張五千萬的支票?!刮颐偷匾徽?,
看向我爸。我爸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眼神躲閃。
「你、你胡說什么!」「爸,」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給過林旭錢,讓他離開我?」
這件事,我從不知情。三年前,我第一次帶林旭回家,我爸就極力反對。
后來我以斷絕關系相逼,他才勉強松了口。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對林旭的家境不滿意,
沒想到他竟然在背地里做過這種事。「我……我也是為了你好!」我爸被我問得惱羞成怒,
「誰知道他是不是欲擒故縱,想要更多!」「那昨晚的十個億,又怎么解釋?」
林旭不依不饒,目光灼灼,「如果我圖的是沈家的錢,我為什么要把自己的錢拿出來,
給沈家的慈善晚宴撐場面?」他的一連串反問,讓我爸啞口無言。是啊,邏輯上說不通。
一個圖財的騙子,怎么會自掏腰包,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客廳里的氣氛僵持不下。這時,
管家匆匆忙忙地從外面跑了進來,神色慌張?!咐蠣?,不好了!張、張家的人來了!」
話音剛落,張恒就帶著他父親張啟明,大步流星地闖了進來。張恒一臉幸災樂禍,
他揚著手里的另一份資料,高聲嚷道:「沈伯伯,我查到了!我查到這個騙子的老底了!」
他得意洋洋地將那份資料拍在桌上,指著林旭,眼神怨毒?!杆静皇鞘裁赐顿Y天才!
他就是個送外賣的!我有證據!」張恒帶來的資料,比我爸那份更「詳盡」。
上面有幾張清晰的照片。照片里,林旭穿著藍色的外賣員制服,騎著一輛破舊的電動車,
穿梭在城市的大街小巷。有一張照片,他坐在馬路牙子上,狼吞虎咽地吃著手里的盒飯,
額頭上滿是汗水,眼神里透著疲憊。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刺了一下。這三年來,
他每天準時回家,為我做好熱氣騰騰的飯菜,他說他在一家普通的貿易公司上班,工作清閑。
我從未懷疑過。原來,那些我以為的清閑背后,是他這樣辛苦的奔波。「沈瑤,你看到了嗎?
」張恒的聲音充滿了報復的快感,「你捧在手心里的寶貝老公,就是個臭送外賣的!哈哈哈,
京圈第一名媛,嫁給了一個外賣員,這要是傳出去,你們沈家的臉往哪兒擱?」
我爸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他渾身發(fā)抖,指著林旭,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騙子……你這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我媽也用一種失望又痛心的眼神看著我。
我沒有理會他們,只是走到林旭身邊,拿起那張他坐在路邊吃飯的照片。照片上的他,
和我身邊這個清俊挺拔的男人,身影重疊。我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輕聲問:「疼嗎?」
我的問題不是「為什么騙我」,也不是「這是不是真的」,而是「疼嗎」。
林旭的身體微不可察地一僵。他深邃的眼底,那片萬年不化的冰湖,似乎裂開了一道縫隙。
他沒有回答,只是反手握住了我的手,很緊。我的反應,顯然出乎了張恒的意料。
他愣了一下,隨即更加惱怒:「沈瑤,你瘋了嗎?他都這么騙你了,你還護著他?
一個送外賣的,哪來的十個億?這錢肯定來路不正!搞不好是挪用了外賣平臺的資金!」
他父親張啟明也假惺惺地附和道:「立國兄,這件事非同小可。這小子身份不明,
資金來源可疑,我看還是報警處理比較穩(wěn)妥。免得將來連累了沈氏集團?!埂笇Γ缶?!」
我爸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馬上報警,把這個商業(yè)間諜、這個騙子抓起來!」說著,
他就要掏手機。整個客廳亂作一團。就在這時,一個沉穩(wěn)而有力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看誰敢動我們家先生一下。」所有人循聲望去。門口站著一個身穿黑色西裝,
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人。他身后還跟著兩名同樣裝束的保鏢,氣場強大,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中年男人徑直走到林旭面前,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赶壬?/p>
屬下來遲了?!瓜壬??這個稱呼,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張恒更是瞪大了眼睛,
指著那個中年男人:「你……你不是……寰宇資本的亞太區(qū)總裁,陳、陳總嗎?」寰宇資本!
這四個字像一顆重磅炸彈,在客廳里炸開。那可是全球頂級的投資公司,
掌管著數萬億的資產,跺一跺腳,整個金融圈都要抖三抖的巨無霸。而它的亞太區(qū)總裁陳巖,
更是傳說中的人物,多少企業(yè)家想見他一面都難如登天。我爸也認出了陳巖,
他臉上的憤怒瞬間被震驚和諂媚所取代?!戈?、陳總?您怎么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陳巖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對林旭說:「先生,老爺子讓您體驗生活,
可沒讓您受這種委屈。您一個電話,我早就把這些跳梁小丑處理干凈了?!顾脑?,
信息量巨大。先生……老爺子……體驗生活……跳梁小丑……每一個詞,
都狠狠地沖擊著我的認知。林旭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多事。」陳巖立刻低下頭:「是,
屬下多嘴?!惯@番對話,更是坐實了他們的主仆關系。張恒的臉已經白得像紙,
他結結巴巴地指著林旭,又指著陳巖:「你……你們……這不可能!他明明就是個送外賣的!
」陳巖終于給了他一個眼神,那眼神,像在看一個死人?!笍埞印!顾龡l斯理地開口,
聲音冰冷,「我們先生體驗生活,選擇去你們張家旗下的‘速達外賣’平臺當騎手,
是你們的榮幸?!埂疙槺阏f一句,」陳巖的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先生體驗期間,
發(fā)現速達平臺存在大量克扣騎手工資、偽造用戶數據、財務造假等嚴重問題。相關的證據,
我們已經提交給了監(jiān)管部門?!埂噶硗?,寰宇資本旗下所有投資公司,將從今天起,
全面做空張氏集團的股票。」「張公子,祝你好運?!箯埡阃纫卉?,直接癱倒在地。
他父親張啟明更是面如死灰,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做空張氏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