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朱元璋冷聲催促。
“陛下,臣……臣不敢!”
劉三吾暗罵黃子澄,究竟說了什么,竟連皇帝都敢欺辱!
“腐儒欺我何須怒……”
最后兩句,竟將整個大明文壇拖下水!
“不敢?有人可敢!”
朱元璋猛拍龍椅,怒喝道,“蔣瓛,把黃子澄給咱拖上來!”
蔣瓛將黃子澄押至殿上,百官嘩然。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黃子澄跪地磕頭,魂飛魄散。
“黃子澄,咱待你不薄,你卻刁難咱孫兒,還敢冷嘲熱諷咱!”
朱元璋冷聲道。
“臣錯了!臣知罪!求陛下恕罪!”
黃子澄嚇得渾身顫抖。
“念!念你逼咱孫兒作的詩!”
朱元璋厲喝,“不念,咱即刻殺了你!”
黃子澄顫巍巍念出詩句。
起初,百官只覺此詩感念陛下開國之功,雖辭藻樸實,卻真摯懇切,堪稱佳作。
可最后兩句一出——
“書生欺我天何怒,取他脂膏供囚徒?。 ?/p>
群臣臉色大變!
以劉三吾為首的文官,齊刷刷跪下,高呼:
“陛下息怒!”
“息怒?咱不怒!若非黃子澄逼咱孫兒作詩,暗諷咱不仁,咱孫兒怎會為咱鳴不平?”
“既然咱孫兒替咱這爺爺出頭,黃子澄的生死,咱不管了!”
“交由咱孫兒處置!”
朱元璋話音剛落,樸不成尖細的嗓音響徹大殿:
“吳王朱允熥,上殿——?。?!”
朱允熥做出那首詩的時候,就知道樸不成肯定會將事情稟報給朱元璋。
所以他早就有所準備。
黃子澄一介書生,不過是翰林侍講,屢屢逼人,朱允熥早就想要懲處他了。
看著跪了滿地的文官,朱允熥心中冷笑,腐儒誤國。
若不是皇爺爺生殺果斷,前些年胡維庸案、李善長案殺的人頭滾滾,恐怕早就壓不住這幫子文人了。
如今黃子澄竟然敢明目張膽的站隊朱允炆,挑起皇孫內斗,早就該死了。
雖然‘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也,中心悅而誠服也’,
‘戰(zhàn)爭不足取,應以德服人,以理服人,武力、殺人乃是下乘手段’,.
這兩句話是朱允炆那個不長腦子的不孝子說出來的。
但是朱允熥明白,他不能指著朱允炆的鼻子罵他不孝。
所以朱允熥詩句前四句,都是在說子孫榮華富貴就是皇爺爺打仗殺人掙來的。
其實就是在暗諷,朱允炆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作為孫子不感激皇爺爺,卻說出那樣忤逆的話。
可是對于朱允炆也只能留在詩句上教訓了,因為他畢竟是皇爺爺偏愛的皇孫。
而朱允熥也明白,在朝堂上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孫兒,朱允熥,拜見皇爺爺!”
朱允熥沖著朱元璋行禮。
“你被咱打了鞭子,身體不舒服,就免了這些虛禮了?!?/p>
朱元璋擺擺手說完,又冷眼掃了遍堂下文武百官。
“吳王今日黃子澄是生是死,就在你了!”
“是,皇爺爺!”
朱允熥點點頭,緩步走向黃子澄,眼神冷厲。
“黃子澄!”
“臣,臣黃子澄拜見吳王殿下!”
黃子澄身抖如篩糠。
“抬起頭來!”朱允熥冷冷道。
“臣,不敢……”
黃子澄顫顫巍巍道。
“本王讓你抬起頭來!”朱允熥厲聲道。
“殿下……”
黃子澄抬起頭,惶恐的看著朱允熥。
“本王問你,你吃的是誰的飯?穿的是誰家衣?”朱允熥緩緩道。
“回,殿下,臣吃喝全都是陛下給的!”黃子澄顫聲道。
“既然如此,你為何在書堂之上,誤導皇子皇孫,抨擊當今陛下好戰(zhàn)、殘虐殺人如麻?”朱允熥再次道。
“殿下,臣不敢!”
黃子澄拼命往地上磕頭。
“不敢?好!那本王問你,‘爭地以戰(zhàn),殺人盈野;爭城以戰(zhàn),殺人盈城’作何解釋,你對戰(zhàn)爭又怎樣看待?”
朱允熥將黃子澄于書堂上提問的問題,說了出來。
而朱允熥這話一出來,滿朝文武皆驚!
文官更是一個個面如死灰,咬牙切齒的看向黃子澄。
這傻貨竟然說出“殺人盈野”、“殺人盈城”這樣的話,大明的江山就是如此得來,你說出這些不正是在暗諷當今皇帝!
大明的江山就是用尸山堆起來的啊!
你這是公然忤逆當今皇帝?。?/p>
還問皇子皇孫對戰(zhàn)爭的看法!
作死?。?/p>
“殿下,臣,臣……”
黃子澄磕頭如搗蒜,淚流滿面。
“你不說?那我就替你說了?!?/p>
“我想以德服人,是你所推崇的,你認為武力、殺人都是下乘手段對不對?君子當懷仁對不對?”
朱允熥問道。
“殿下,求您不要說了,不要說了!臣知錯了!”黃子澄懇求著。
“錯了?你知道你錯在哪里嗎?”朱允熥道。
“殿下,求您別說了!別說了!”
黃子澄爬到朱允熥腳下,用手扒拉著朱允熥的衣服。
“給我滾開!”
朱允熥一腳將黃子澄踢翻在地。
而后背傷口的崩裂疼的朱允熥也是齜牙咧嘴。
可是這樣的表情在外人看來,卻更加的威嚴起來。
“你罪有三!”
“一、食君祿,不念君恩,冷嘲熱諷,如不孝父母之惡徒!”
“二、借教學之便,肆意刁難皇孫,此乃小人之行徑,君受辱,臣更該死!”
“三、蠱惑皇子皇孫,以懷柔之言,潛移默化,馴服皇子皇孫!他日若各地藩王均如綿羊一般,我大明疆土誰來守護,誰來駐守!”
“這三.宗罪,其心可誅!”
朱允熥咬牙切齒道。
“黃子澄你當千刀萬剮!”
砰!
黃子澄心驚之下,嚇暈在大殿之上。
“好!”
“好!”
“說的好!咱孫兒說的好!”
朱元璋在龍椅上那拍著手哈哈大笑著。
“如黃子澄這等惡狗,該殺!”
“孫兒,你說該咋判!今日全由你做主!”
聞言,朱允熥踢了下暈死過去的黃子澄。
心中冷笑。
我雖然草包,但也是個皇孫,人不犯我不犯人,黃子澄狗一樣的東西,也敢羞.辱我這個大明皇孫!
“回,皇爺爺的話,孫兒對黃子澄的判罰,已經寫進詩里了!”
朱允熥笑瞇瞇的看向朱元璋。
嘶……
聞言,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寫進詩里了?
取他脂膏供囚徒嗎?
這……
文武百官看著挺直站在大殿之上的朱允熥,仿佛看到了年輕時的朱元璋。
“哈哈,好!好!是咱的孫子,是咱的孫子!”
“蔣瓛!”
朱元璋喊道。
“臣在!”
“按咱孫兒說的辦!”朱元璋道。
“臣,遵旨!”
當即蔣瓛拉死狗一樣將黃子澄拖走了。
看著被拉走的黃子澄,大殿上所有人噤若寒蟬。
他們知道事情還沒結束。
果然,片刻之后,朱元璋威嚴的聲音從龍椅上傳來。
“好!咱孫兒的案子判完了,現(xiàn)在該咱判了!”
“有些話咱孫兒不能說!可是咱能說!”
“咱覺得咱殺的還不夠狠!對你們這些糟瘟的書生太寵著了,太慣著了!”
“你們吃著咱的俸祿,不說老老實實替咱辦事,卻借著滿嘴的仁義道德,對咱冷嘲熱諷!”
“劉三吾!”
朱元璋大喝一聲。
“臣在!”
劉三吾顫顫巍巍跪在地上。
“咱問你,北元如何?”
朱元璋問道。
“北元殘暴,常言我等族人如牛馬,打殺奴.役,將我族人等同牛羊,異族殺我一人可用牛羊抵命!”
劉三吾跪在地上顫聲道。
“那咱呢?”
朱元璋繼續(xù)冷聲問道.
“陛下待我等恩比天高,給我衣食,對我大明學子恩同再造!”
劉三吾道。
“放屁!當咱不知道你們這些糟瘟的文人,都在心里罵咱!”
“可是咱不怕!你們罵咱就說明你們怕咱!”
“咱不需要你們愛戴,你們知道怕就好,咱不怕百年后,你們的筆桿子把咱寫成昏君、暴.君!”
“咱對得起大明百姓,對得起咱的良心!”
朱元璋一邊罵,一邊咳嗽。
“陛下,息怒!”
滿朝文武齊刷刷的跪在地上.
看著下方黑壓壓跪倒一片,朱元璋對著朱允熥冷笑道。
“孫兒,好好看看,記住這些人,文官腦袋里都是仁義道德空話假話,武將一個個驕縱蠻橫!”
“對他們你軟了不行,就得下刀子!”
“殺!殺到他們怕了,他們才會懼你,怕你,才會真心實意的給咱辦事!”
朱允熥看著身體消瘦頭發(fā)花白的朱元璋突然心里一酸。
這是大明的皇帝,大明的天,他本可以每日錦衣玉食享受安樂但是他呢。
每日吃食和一般百姓無二,自己的宮殿破了修修可以繼續(xù)住,大殿的油漆掉了也不舍得翻新。
用他的話說,咱老朱家吃的喝的都是民脂民膏,咱們少吃一口,百姓就對吃一口。
“孫兒,記下了!”朱允熥道。
看著朱允熥眼眶中盈盈有淚光,朱元璋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笑意。
咱孫兒知道心疼咱了。
“劉三吾咱覺得是咱對你們這些文官太放縱了!”
“你們和咱這個老頭子說不通了,所以就開始想著法子蠱惑咱的兒子孫子,施行你們說的仁善!”
“想把咱兒子,孫子變成你們文人的傀儡,對不對?”
朱元璋色力荏苒。
“陛下,臣等不敢!”
劉三吾惶恐道。
“臣等不敢!”
文官高聲惶恐道。。
“不敢?咱看你們太敢了!咱太子在的時候,你們就在他耳邊吹風?!?/p>
“現(xiàn)在咱兒子死了,你們又開始在咱孫子耳邊吹風了!”
朱元璋冷冷道。
“臣等萬死!”
“傳咱旨意,黃子澄死不足惜,文武百官罰俸兩月!”
……
大殿之上天子震怒。
朱允炆寢宮之中。
朱允炆正憤怒的砸著寢宮里的東西。
“黃子澄你這個廢物!你害我!安敢害我!”
朱允炆咬牙切齒,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他恨極了黃子澄!
一介腐儒竟然也敢論戰(zhàn)!
他恨自己竟然自以為是的說出了抨擊戰(zhàn)爭的話。
說出那些論戰(zhàn)觀點的時候,他只想著能把朱允熥踩在腳下。
卻沒想到說出的那些話,竟然暗諷了皇爺爺!
那是對皇爺爺的忤逆!
尤其是朱允熥的詩做出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他錯了!
大錯特錯了!
朱允熥前四句詩,都是在感念祖輩恩德,感恩皇爺爺打下江山子孫能錦衣玉食衣食無憂。
打江山靠的是殺人是戰(zhàn)爭!
而自己呢,竟然和黃子澄一樣在抨擊戰(zhàn)爭,在講仁善。
這不就是說皇爺爺打仗殺北元不對嗎?
叭!
朱允炆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臉上。
“該打!”
“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黃子澄肯定死定了,我……”
“對,對,我主動去找皇爺爺認錯!”
“絕對不能在皇爺爺心中留下污點?!?/p>
“我是被黃子澄誤導的,只要和皇爺爺解釋清楚,皇爺爺就還會偏愛我。”
想明白后,朱允炆出了寢宮,直奔奉天殿。
等朱元璋從朝堂返回來的時候,看到跪在奉天殿里的朱允炆時,眉頭一皺。
“樸不成,把淮王扶起來!”朱元璋道。
“皇爺爺,孫兒不起來,孫兒請皇爺爺責罰!”
朱允炆砰砰往地上磕頭。
朱元璋雖然生氣,但是見朱允炆這樣自殘似的磕頭,也是心疼不已。
“樸不成你這老狗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把咱孫兒拉起來!”朱元璋怒道。
“殿下,您快起來吧。”樸不成趕緊拉朱允炆。
“不!皇爺爺孫兒錯了,孫兒被黃子澄蠱惑了,孫兒愚笨!”朱允炆道。
“皇爺爺知道不是你的錯,都是黃子澄那糟瘟書生的錯??炱饋戆?,皇爺爺不怪你!”
朱元璋心疼道。
片刻后,朱元璋看著朱允炆額頭上起來的包,心疼不已。
“你這孩子,咱都說不怪你了,你咋還這么作.踐自己?!?/p>
朱元璋責備道。
此時的朱元璋哪里還是早朝上那個動輒主導萬千生死的皇帝。
完全就成了一個心疼孫子的爺爺了。
“皇爺爺,孫兒有罪,孫兒不是要忤逆皇爺爺的,孫兒……”
朱允熥說著淚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皇爺爺知道你是孝順的孩子,都是黃子澄那腐儒誤導的你,皇爺爺都知道的。”
“你以后若再這樣作.踐自己,皇爺爺可真就生氣了?!?/p>
朱元璋心疼的看著朱允炆。
“孫兒知道了?!?/p>
朱允炆臉上掛著淚珠,心中卻狂笑不止,他知道這一關已經過去了。
……
而此時回到寢宮里的朱允熥卻是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屋頂。
自從穿越以來,他每日想的都是怎么逃跑。
從未想過要改變歷史。
可是今天卻將黃子澄殺了。
這個在以后會推動建文帝削藩的主要臣子!
黃子澄死了,以后登基后的朱允炆還會不會削藩?
朱棣還會不會反?
一切似乎都成了未知!
“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黃子澄要怪就怪你鬼迷了心竅,做事失了分寸。”
“我現(xiàn)在就是擔心我的販鹽大業(yè),我受傷了,又出了黃子澄這樁事?!?/p>
“我最近得低調點,不能頻繁出宮了,免得被皇爺爺盯上了?!?/p>
“不過我得把鹵水配方告訴李景隆,沒有這個粗鹽提不出來啊。”
……
而此時宮外,李景隆在知道昨夜朱允熥被皇帝鞭.笞后,一顆心就活絡了起來。
李景隆是猜到皇帝用心的。
皇帝是等的不耐煩了,要抽醒吳王了!
而當今日返朝消息傳出后,李景隆更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吳王的差事我一定要辦好!”
“必須加大細鹽產量!”
“好在殿下已經將提煉方法告訴助手了?!?/p>
“不過將粗鹽從石頭里析出來的鹵水,我得進宮問問?!?/p>
“對,進宮!此時正是表忠心的大好時機!”
這邊朱允熥心里正焦急,怎么向宮外傳遞消息的時候。
李景隆已經大搖大擺的走進了他的寢宮。
“臣,李景隆拜見吳王殿下?!?/p>
嗯?
李景隆?
朱允熥正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就聽到了李景隆的聲音。
一扭頭,就看到李景隆恭恭敬敬站在房內。
“我.湊.!”
“老李你怎么來的?沒被人看到吧?”
朱允熥震驚道.
聽著朱允熥的話,李景隆嘴角抽了抽。
“殿下是怕陛下發(fā)現(xiàn)臣來找你?”李景隆笑道。
“廢話!你說呢?”
“我給你說,昨晚我剛被皇爺爺責罰,今天又惹出了禍端,皇爺爺肯定派人監(jiān)視著我。”
朱允熥強忍著后背的疼痛走到寢宮外張望了一下。
看著朱允熥小心翼翼的模樣,李景隆覺得好笑。
他真想告訴朱允熥其實皇帝老爺子已經知道了。
他李景隆就是皇帝留在朱允熥身邊的臥底。
“殿下,聽說你今日又做了一首詩?”李景隆笑道。
“逼不得已。黃子澄那廝欺人太甚,若不是他步步緊逼我也不愿意惹是非。”
朱允熥搖頭道。
他根本就沒有爭皇儲的心,就想著趕緊攢夠銀子跑路,朱允炆這些傻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聽著朱允熥的話,李景隆心道若是沒人逼你,你恐怕也不會展露崢嶸了。
黃子澄這傻子無意中也算是幫了皇帝陛下的忙。
可能也正是因為如此,陛下才沒有遷怒到黃子澄的家眷。
“行了,別愣著了,我正想出宮找你去呢,既然你來了,我就把粗鹽提取鹵水的配方給你?!?/p>
朱允熥說著從床鋪地下掏出一張紙,遞給李景隆。
“這上面是鹵水的配方,你出宮后加速提煉細鹽,能多快就多快?!敝煸薀锥诘馈?/p>
“?。康钕潞伪剡@么急?”李景隆道.
“廢話!當然得急了!”
朱允熥心道皇帝老爺子昨天拿鞭子抽,就說明已經對我這個孫子忍到了極點。
雖然今天有那首詩算是拍了下皇爺爺的馬屁,但是這種疼愛能持續(xù)多久呢?
而且在朱允熥看來,今天那首詩的弊大于利。
一首詩可能是蒙的,兩首詩呢?
不能還是懵的吧?
若是皇爺爺誤會自己是個可造之才。
自己以后肯定會受到皇爺爺更多的關注。
皇爺爺對自己關注越多,自己逃跑的難度就越大!
“行了,拿到配方就趕緊走吧,記住能生產多快就生產多快!”
朱允熥此時臉上的焦急之色,李景隆已經明顯能察覺到了。
“殿下,沒必要這么著急吧?”李景隆笑道。
“掙錢還不積極?”
朱允熥一瞪眼,心道你每天多賣出去一斤細鹽。
我就可以早一天結束這提心吊膽的日子!
突然朱允熥心里咯噔一聲。
李景隆這小子見我被皇爺爺抽鞭子,知道我遭了皇爺爺的惡,不會貪我的銀子吧?
朱允熥看著李景隆閃爍著聰穎智慧的目光,眉頭一皺。
李景隆最擅長琢磨人的心思,這小子要是起了壞心,昧下我的銀子是小,為了討好皇帝轉頭把我給舉報了可就麻煩了。
“殿下,您為何這樣看著臣?”李景隆狐疑道。
“老李,你不會昧我的銀子吧?”朱允熥皺眉道。
呃……
聞言李景隆一陣無語,想昧你銀子的不是我,而是您的皇爺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