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楚瑤!你開門!你出來!」「是我錯了!你出來見我!」他聲嘶力竭地嘶吼著,
聲音里帶著絕望的哭腔??苫貞?yīng)他的,只有凜冽的山風,和那條延伸至云霧深處的白色石階。
9.神山的日子,比我想象中更加寂靜。這里沒有四季輪轉(zhuǎn),終年白雪皚-皚,
風是唯一的聲響,吹過空曠的神殿,帶起空洞的回音。神宮很大,卻只有兩個人。一個是我,
另一個是長生不老的國師。國師是個很奇怪的人。他看起來不過三十許,眉眼清俊,
總是穿著一身比雪還白的袍子,不染纖塵。他從不問我的過往,也不提山下的俗事。
我們之間大部分時候都是沉默的。我每日的職責,便是在神殿正中的寒玉臺上打坐,
以自身為媒介,引動神山之力,安撫鎮(zhèn)壓著山體深處蠢蠢欲動的萬千蠱蟲。我不敢松懈,
畢竟上一世,皇妹因為受不了神山孤寂自盡,無人壓制蠱,才導(dǎo)致了蠱潮的爆發(fā),
讓南詔國生靈涂炭。每當結(jié)束祈禱,我都會精疲力竭,渾身冷汗。這時,
國師總會無聲地出現(xiàn),遞上一杯溫熱的雪蓮茶。「蠱蟲的怨念,非一人之力可長久壓制?!?/p>
他開口,聲音像山巔融化的雪水,清冽又帶著一絲涼意?!改阈鑼W(xué)會疏導(dǎo),而非對抗。」
他開始教我一些東西。不是什么高深的法術(shù),而是如何在風雪中辨別方向,
如何從最堅硬的冰層下找到水源,如何與山中的生靈相處。
他帶我去看冰川下封存的萬年星辰,去看峭壁上迎風綻放的雪蓮。他話依舊很少,
但陪伴是長情的。我們會在寂靜的雪夜里對弈,棋盤上黑白交錯,落子聲是唯一的交談。
他棋藝高超,我屢戰(zhàn)屢敗,卻樂此不疲。有時候,他會撫弄一張古琴,琴音蒼涼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