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么個事情,所以我就不壞你們這一鍋粥了,還得趕緊去和小魚兒的家長道歉?!碧K淺莞爾一笑,語氣中帶著明顯的雀躍。
這娃綜誰要上誰上,這惡毒女配誰想當誰當,她是不奉陪了!
被蘇淺說中要害,無法反駁但不甘心的江嘉樹,狠狠地看著她那張燦爛的笑臉,怎么看怎么不順眼!
導演也正猶豫著,要說踢掉一個蘇淺的確無傷大雅,本來她就是頂替了別人硬擠進來的,但是他不得不顧忌江嘉樹的態(tài)度。
正僵持著,江嘉樹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將江稚魚放了下來,掏出了手機,看到來電人的那一刻,神情復雜地掃了眼蘇淺。
“喂,小叔,剛想給你打電話,魚魚回來了,你不用過來了。”他冷眼看向蘇淺,“嗯,被人送回來的?!?/p>
完了,真家長找過來了!
蘇淺微笑著,心里對‘蘇淺’和那個無恥匿了的系統(tǒng),重拳出擊。
“行,我把電話給魚魚。”
經(jīng)歷了一天亂七八糟事情的江稚魚,迫切希望聽到爸爸的聲音,他雙手接過手機,聲音顫顫的,“爸爸!”
另一邊,聽到兒子安全消息的江硯川,整個人癱軟在趕去機場的車里,聽到兒子顫抖的聲音,更是心疼。
“小魚兒”他克制著自己的聲音盡可能平穩(wěn),“嚇壞了是不是?”
“……一點點?!币苍S是想要證明自己的男子漢,小孩忙補充道:“我記得給爸爸、哥哥打電話,但是手表沒有電了?!?/p>
江硯川耐心安撫道:“是爸爸的錯,爸爸會解決這個問題,小魚兒,爸爸去接你回來好不好?”
答應江嘉樹帶小魚兒去錄綜藝之前,江硯川也很猶豫,一方面他不希望兒子暴露在公眾的視野中,放大一個五歲小孩身上的每一處細節(jié),任人點評。
他答應過姐姐,會好好保護小魚兒。
另一方面,也許是因為被他獨自帶著長大,兒子自小就比同齡人成熟懂事,江硯川希望兒子能多交些朋友。
可是才開始錄制幾天,就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江硯川怎么可能再放心把小魚兒再交給別人?
江硯川也以為兒子經(jīng)歷了這件事,一定會想要回來,但電話那頭卻猶豫了。
小魚兒猶豫了一會兒,悄悄問道:“爸爸,不參加的話會賠錢嗎?”
江硯川愣了下,無奈笑道:“兒子,你爸爸有錢?!?/p>
更何況,就算以便宜侄子江嘉樹的身份,小魚兒想要退出,導演還不敢說些什么,不過他兒子什么時候開始擔心錢的問題了?
聽到江硯川的話,小孩嘟囔了一句,“可是,她還要治病,應該沒什么錢吧?”
江硯川皺著眉,手機拿得近了一些,“小魚兒你說什么?誰沒錢?”
然后江硯川就聽到了小魚兒輕聲的悄悄話,“爸爸,她說是因為有病才會帶走我的,她還要找你負責,找你道歉的,不過她應該也沒什么錢,要不爸爸你讓導演叔叔不要踢她吧?!?/p>
江硯川一頭霧水,找我負責?他還沒有找那個人麻煩,她找他負什么責?踢她?該不會是當著小魚兒的面動手了吧?
……
與此同時,把小團子的悄悄話聽得一清二楚的眾人。
很感動這條小魚為她說話,但是神情越發(fā)木然的蘇淺,是要負責的,她倒是要問問這小孩的家長怎么回事?!怎么能把孩子教得那么好?!
蘇淺只覺得胸口燙燙的,不過還是要說清楚,有病的是腦子,其他的尚可。
風評被害的導演:他不是!他沒動手!小少爺說話要說全啊!
親耳聽到他可愛的弟弟,給剛對他‘重拳出擊’的人說情的江嘉樹:很好,他和蘇淺的仇,更大了。
一直在思考蘇淺變化的阮珈一,還在研究蘇淺。
江硯川掩去眼底的冷意,聲音已經(jīng)溫和,“小魚兒不生她氣嗎?”
小魚兒想了想,警惕地看向一旁的大人,尤其是蘇淺,然后又開始小心翼翼地和爸爸說著悄悄話。
“……剛開始還挺生氣,但是,但是她道歉了,還抱著我回來了?!?/p>
隔著幾百公里,江硯川都能想到自家兒子扭捏的可愛模樣,但是想到兒子這副模樣是為了要害他的人,江硯川的心情就不是那么美麗了。
“而且爸爸,她還需要錢治病?!迸绿K淺聽到傷心,小魚兒的聲音更小了,“可能是老年癡呆。”
老年癡呆?
江硯川微挑了挑眉,據(jù)他之前對這檔綜藝嘉賓的了解,那個叫蘇淺的,不是才二十五歲嗎?那么年輕就有老年癡呆了?
臉色越來越木的蘇淺:……雖然聽不清那團小可愛說了些什么,總覺得不是什么好話。
江硯川一貫以兒子的意愿為主,也聽出了他兒子大概還挺喜歡那個奇奇怪怪的蘇淺,不過‘老年癡呆’?他更傾向于是騙小孩的借口,得好好查查。
“那行,你和你嘉樹哥哥再玩幾天,玩膩了爸爸就來接你,至于那個蘇淺……”江硯川看向車外的黑夜,眼神微暗,“你放心,爸爸會幫她和導演求情,不會踢她的?!?/p>
“謝謝爸爸!”江硯川笑得溫柔,“那把電話給你哥哥,我囑咐他幾句。”
小魚兒開心將電話遞了過去,“哥哥,爸爸要和你說話?!?/p>
江嘉樹可沒有小魚兒的好心情,蘇淺沒說錯,人是他執(zhí)意要帶來的,出了問題,第一個被找麻煩的,肯定是他。
要說江嘉樹最怕的,不是管他嚴格的父母,而是這位小叔,他從小形容他小叔為‘咬人的狗,不叫’。
頂著心上人的視線,江嘉樹繃著臉,卻還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小叔”
只要他不表現(xiàn)出來,誰也不知道電話那頭是平穩(wěn)、溫和且不重樣的各種‘評價’。
“……稚魚希望那個蘇淺留下來,你注意著點,再發(fā)生今天這樣的情況,你這個導演也別干了?!?/p>
江嘉樹冷汗都要落下來,還是繃著臉,“您放心,肯定不會了?!?/p>
掛斷電話之后,江嘉樹撿了撿被嚇散一半的魂,抬頭看向整個事件的‘元兇’。
“蘇小姐”
蘇淺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由于魚魚的家長,也就是我小叔太過善良,怕你因為愧疚到無、地、自、容,又怕你因為要付違約金而沒、錢、治、病……”
他輕扯嘴角,“所以他說,認真錄綜藝,就行了?!?/p>
江嘉樹的話無異于噩耗,蘇淺緩緩閉上雙眼,距離領到獎勵躺平的那一天,竟退了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