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助的話,令吳晰蔓有些疑惑。
感覺還沒開始,怎么就到終面了?
可她確實(shí)太需要一份工作來養(yǎng)活自己了。
顧不得多想,她起身跟著李助來到右側(cè)那個關(guān)著門的房間門前。
李助推開門對吳晰蔓說:“請進(jìn)?!?/p>
吳晰蔓走了進(jìn)去,習(xí)慣性地四處打量這個房間的陳設(shè)。
還沒等回過神來,就聽見身后傳來類似鎖門的聲音。吳晰蔓回過身去想看個究竟。
只見劉總搭在門鎖上的手迅速移開,緊接著便打開墻邊桌上的功放。“嘈雜”的交響樂隨之傳了出來。
吳晰蔓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正思考著這交響樂和終面有什么關(guān)系時,劉總突然獰笑著向吳晰蔓撲過來。說時遲那時快地一把抱起吳晰蔓就向窗簾沖了過去。
吳晰蔓只感覺整個人先是懸空,隨后身體重心就向后倒去。
在那一瞬,吳晰蔓整個人都是宕機(jī)狀態(tài),完全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
當(dāng)稍稍緩過來的時候,只感覺一只大手已伸至身前。還有一只手在用力拉扯著系在牛仔褲上的腰帶!
吳晰蔓猛然醒悟——她正在被侵犯!
如果,如果腰帶被解開,她將會被這個自稱是劉總的男人傷害!
一想到這,她全身細(xì)胞全被激活了。釋放出了超出常態(tài)的能量,她必須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
吳晰蔓抓住腰帶上的那只大手,拼命反抗??墒亲约杭幢闶羌ぐl(fā)了如此能量,還是抵擋不住劉總的力大無窮。
她驚恐地呼叫:“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可是喉嚨卻因太過緊張而變得嘶啞。
而劉總見她叫喊,立刻伸手將一旁的功放調(diào)得更大更響。
吳晰蔓只能調(diào)整呼吸,盡量讓自己在如此極端劣勢的情況下保持冷靜。
趁著劉總調(diào)功放的幾秒鐘,她迅速觀察了一下周圍。企圖尋找可以利用的 “武器”。
然而她失望了。
時此刻,她正被壓倒在剛才看到的 “窗簾” 后的一張軟床上。床太軟,身體根本使不上力氣反抗。而枕頭的位置也離自己太遠(yuǎn),根本夠不著。
怎么辦?怎么辦?
難道真的難逃厄運(yùn)了嗎?
吳晰蔓一邊使勁想掰開劉總骯臟的大手,一邊盡量扭動著,想要擺脫壓迫??墒窃脚?,越感覺到窒息般的難受。
吳晰蔓后悔將自己的指甲總是修剪得干干凈凈。此時連 “掐” 都 “掐” 不動。
而劉總的大手仍在繼續(xù)移動。吳晰蔓再也忍不住,瀕臨絕望地哭了出來。
“從了我對你有好處,乖乖聽話少不了你的甜頭?!?/p>
劉總那方言極重的普通話一出,更令吳晰蔓胃里如同翻江倒海般地想嘔吐。
“我不需要,你放手,放手啊!外面還有那么多人呢,你趕快放手??!”
吳晰蔓歇斯底里地叫喊。
“不需要?那就讓我好好教教你?!?/p>
“你放手!”
吳晰蔓聲淚俱下,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
外面還有三個人呀,難道一點(diǎn)兒動靜都聽不到嗎?就算李助是和劉總一伙的,那還有兩個女生呀。吳晰蔓一邊想一邊繼續(xù)鬧大動靜尋求幫助。
然而沒有,一直沒有人進(jìn)來,一丁點(diǎn)兒回應(yīng)都沒有……
時間分秒流逝。
吳晰蔓已經(jīng)精疲力竭,手腕也感到肌肉痙攣馬上就要動彈不得了。
怎么辦?怎么辦?
吳晰蔓骨子里的倔強(qiáng)使她哪怕是在 “蚍蜉撼大樹”,也仍拼命抗衡。
萬幸的是,腰帶始終沒有向劉總妥協(xié),仍然堅韌如初地牢牢系在腰間。而吳晰蔓也一直在努力鼓氣,讓腰帶更緊密地貼合腰部。
劉總顯然也被這條腰帶整得焦頭爛額。他已經(jīng)將兩只手都集中火力來對付這條腰帶了,仍然無計可施。
完全不諳世事的吳晰蔓,盡管還不清楚男人的險惡。但她的倔強(qiáng)反抗卻歪打正著地救她于水火之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晰蔓忽然感覺到壓迫感正在逐漸減弱。
與此同時,劉總頹敗地從吳晰蔓身上爬了起來。
吳晰蔓立刻感覺到整個人輕松無比。她迅速地從床上起身。一邊調(diào)整局促的呼吸,一邊整理好牛仔褲。
來不及多看劉總一眼,吳晰蔓飛快沖向門口。她撿起掉落門口不遠(yuǎn)處的包,打開反鎖的門。
迎向重生……
可在出門的那一剎那,吳晰蔓愣住了,那兩個女生呢?本來想通知她們快跑,可是她們早已不見蹤影!
吳晰蔓機(jī)械地望向李助。李助明顯被她驚訝到了:
衣衫和褲子相對整齊,但頭上的馬尾已亂得不成樣子,臉上淚痕未干,一副受驚過度的表情……
他看向吳晰蔓身后的門,并未見到劉總。于是立刻心領(lǐng)神會地做出反應(yīng):
邁開他的大長腿快步走向吳晰蔓。然后輕柔地攙扶著她在沙發(fā)上坐下。并在她耳邊溫柔地說道:“姑娘,你可真不容易……”
吳晰蔓瞬間淚崩。
他立刻趁機(jī)抓過吳晰蔓手里的包,打開包,塞了一把錢進(jìn)去。扭頭看了一眼吳晰蔓后,微微蹙眉凝神了一秒,他再次掏出一把錢塞進(jìn)了包里。隨后將包的拉鏈關(guān)好,放回吳晰蔓手中。
他修長的手指伸至吳晰蔓凌亂的馬尾處,一把扯下皮筋攥在手里,另一只手繼續(xù)用修長的手指安撫吳晰蔓的秀發(fā):“知道嗎?你頭發(fā)披下來更好看?!?/p>
溫柔的聲音在吳晰蔓耳邊再次響起。吳晰蔓突然感覺軟軟的,暈乎乎,竟然一時間忘記了剛才的遭遇。
見吳晰蔓情緒穩(wěn)定下來,他又順勢扶起吳晰蔓,將吳晰蔓半擁入懷中。低頭湊近吳晰蔓耳邊繼續(xù)說:“沒事的,來,我送你?!?/p>
就這樣,吳晰蔓被李助送出了酒店。
那個李助似乎會某種“妖術(shù)”,可以令人瞬間云里霧里。
當(dāng)吳晰蔓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孤身一人站在了酒店大門口。
熱辣的風(fēng)吹在她未干的眼淚淚痕處隱隱作痛。
此時天已經(jīng)黑了,孤獨(dú)無助感再次襲遍全身。
剛經(jīng)歷的那場“惡戰(zhàn)”歷歷在目,令她痛苦不堪,甚至失去了方向感。
她想迅速逃離這個鬼地方,卻又不知該何去何從。
只能機(jī)械般地沿著馬路不停地走不停地走,直到面前無路可走——她來到了江邊。
夏季多暴雨,此時江水水位已將較低的行人碼頭淹沒,沿江馬路行人寥寥無幾。
面對滔滔江水,吳晰蔓的情緒終于爆發(fā)出來。
她肆無忌憚地大聲哭泣,一聲又一聲地喊:“爸——媽——你們到底在哪里呀?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你們知道嗎?你們的女兒今天差點(diǎn)就讓人欺負(fù)啦……”
吳晰蔓已經(jīng)泣不成聲,哭成了個淚人兒。
是啊,她并沒有偽裝出來的那樣堅強(qiáng)。即便是七年過去了,她仍然對父母有著無盡的思念。她多想能像從前那樣依偎在父母身邊。
就這樣不停地哭,哭腫了眼睛、哭啞了喉嚨……
吳晰蔓下意識地摸摸腰間,摸到了那條立下了汗馬功勞,對她恩同再造的腰帶。
“媽,你一定是會神機(jī)妙算吧,臨走之前給我的這條舊腰帶,并囑咐我說丑是丑了點(diǎn),但無論如何都要系著,它會保護(hù)我——我聽你的話,天天系著,但是到今天,我才真正明白,你當(dāng)初說的‘保護(hù)’原來是這個意思?!?/p>
吳晰蔓沙啞著聲音喃喃說道,然后流著淚笑了,原來您一直陪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