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紅燭搖曳。我,戰(zhàn)斗英雄陳衛(wèi)國,用半條命換來的功勛和全部家當(dāng),
娶了全村最美的女人,林晚秋。她皮膚白的像豆腐,腰細(xì)的像柳條,
村里人都說我祖墳冒了青煙??伤f給我的,不是交杯酒,
而是一句足以讓祖墳炸開的話:“衛(wèi)國,
今晚你能不能……陪我去我前未婚夫的墳地上守一夜,就算是我跟他圓了房?”她聲音發(fā)顫,
眸子里卻帶著一種我不懂的決絕,仿佛那口冰冷的棺材,才是她真正的洞房。01“林晚秋,
你再說一遍?”我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攥著酒杯的手指,因為用力,
指節(jié)根根分明。屋里很靜,靜得能聽見窗外風(fēng)吹過電線桿的嗚嗚聲。林晚秋就站在我對面,
一身紅色的確良襯衫,更襯得她臉頰沒有半點血色。她重復(fù)了一遍,字字清晰:“衛(wèi)國,
我求你,陪我去李建波的墳地。我必須……在他棺材里待上一晚?!崩罱úǎ?/p>
這個名字像一根鋼針,扎在我心口。他是林晚秋的青梅竹馬,三年前在后山采石時,
被滾落的山石砸死的。為了娶她,我不僅掏空了所有轉(zhuǎn)業(yè)費,還承諾會一輩子對她好,
把她那個死去的“白月光”忘得一干二凈。全村人都羨慕我陳衛(wèi)國走了大運,
一個瘸了腿的退伍兵,能娶到林晚秋這樣的“準(zhǔn)大學(xué)生”??伤麄儾恢溃?/p>
我為了掩蓋這條腿的殘疾,在走路時要耗費多大的力氣。更沒人知道,此刻我的新婚妻子,
正請求我和她一起,去另一個男人的棺材里,完成我們的新婚之夜。荒唐!屈辱!
怒火“噌”地一下沖上我的頭頂。我上前一步,捏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她“嘶”了一聲。
我盯著她的眼睛,想從里面找到開玩笑的痕跡,但沒有,只有深不見底的恐懼和哀求。
“為什么?”我壓著火,幾乎是吼出來的?!拔摇掖饝?yīng)過他?!彼齑蕉哙轮?,
“當(dāng)年他為了救我才……我發(fā)過誓,要替他守著。今晚是……是最后期限。
”這算什么狗屁理由?我陳衛(wèi)國在戰(zhàn)場上流血保家衛(wèi)國,回來卻要受這種奇恥大辱?
把我的臉,我陳家的臉,放在地上讓一個死人踩?“你要是不答應(yīng),”林晚秋忽然抬頭,
眼里涌出淚水,卻帶著一股狠勁,“我就自己去!反正我這條命也是他給的,大不了還給他!
”她說著就要掙開我的手往外沖。我腦子“嗡”的一響,怒火瞬間被冷靜壓了下去。不對勁。
林晚秋不是個蠢女人,她知道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在山水村這個地方,
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她這么不顧一切,甚至不惜用激怒我的方式,一定有別的原因。
我當(dāng)兵多年,學(xué)到的不只是開槍,還有觀察。我注意到,她攥緊的另一只手里,
緊緊捏著一個東西,那是一個用木頭雕刻的小鳥,已經(jīng)被摩挲得油光發(fā)亮。
那是李建波留給她的東西,我見過?!芭榕榕?!”門外傳來粗野的拍門聲,
是村里那幫小子來鬧洞房了。“衛(wèi)國哥,嫂子,開門吶!”“春宵一刻值千金,
別躲在里面不出聲??!”污言穢語伴隨著哄笑聲傳進(jìn)來,在寂靜的婚房里格外刺耳。
林晚秋的身體抖得更厲害了,她看著我,眼神里除了哀求,還有一種我看不懂的催促。
我深吸一口氣,做出了一個決定。“好?!蔽艺f出一個字,清晰而沉重。林晚秋愣住了,
似乎沒料到我這么快就答應(yīng)了。我松開她的手,轉(zhuǎn)身走到門邊,
對著外面吼了一嗓子:“都滾蛋!我陳衛(wèi)國的洞房,誰再敢鬧,我把他腿打斷!
”外面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是雜亂的腳步聲遠(yuǎn)去。我在部隊里“陳閻王”的名聲,
看來在村里也挺好使。我回過身,重新看向林晚秋,一字一句地說:“我?guī)闳ァ?/p>
但不是幫你守著哪個男人,我要親眼看看,那棺材里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02林晚秋沒想到我會這么說,她眼中的驚愕迅速被慌亂取代。
“沒、沒什么秘密……衛(wèi)國,你別多想?!薄坝袥]有秘密,去了就知道?!蔽覒械煤退龔U話,
從墻角拿起一把工兵鏟和一盞馬燈,“走吧,山路黑?!蔽业母纱嘧屗恢?。
她大概設(shè)想過無數(shù)種可能,我暴怒、我屈辱、我把她打一頓,唯獨沒有想到我會如此冷靜,
甚至主動要求同行。她咬著唇,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默默跟在我身后。出了門,冷風(fēng)一吹,
我腦子更清醒了。今晚的事處處透著詭異。林晚秋一個弱女子,就算對前未婚夫情深似海,
也不至于在新婚之夜做出這種驚世駭俗的事。她說“最后期限”,又是什么意思?
我故意放慢了腳步,用眼角的余光觀察她。她走得很急,一路上好幾次都差點被石頭絆倒,
似乎在趕時間。她手里那只木鳥,始終沒有松開過。李建波的墳在村子西邊的亂葬崗,
偏僻得很。周圍都是些無主的孤墳,風(fēng)一吹,草叢里發(fā)出“沙沙”的聲響,平添了幾分陰森。
我提著馬燈走在前面,瘸了的右腿在崎嶇的山路上有些吃力,每走一步,都像針扎一樣疼。
但我一聲沒吭,軍人的意志早已讓我習(xí)慣了忍耐。終于,我們在一個孤零零的土包前停下。
一塊簡陋的木碑上,用黑漆寫著“愛子李建波之墓”?!熬褪沁@里。”林晚秋的聲音發(fā)顫,
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我打量著這座墳,眉頭皺了起來。墳頭的土很新,
像是最近有人動過。我用工兵鏟敲了敲墳前的地面,傳來的聲音有些空洞。
這不是一座實心的墳。我心中的疑團(tuán)越來越大。我看向林晚秋,她臉色慘白,
避開了我的目光?!澳阋趺催M(jìn)去?”我冷冷地問。
她指了指墓碑后面的一塊石板:“把、把那個挪開就行。下面是空的?!惫挥胸埬?。
這根本不是什么棺材,更像是一個地窖的入口。我不再多問,把馬燈遞給她,
用工兵鏟插進(jìn)石板的縫隙,一用力,沉重的石板被我撬了起來,露出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一股潮濕的泥土味混雜著腐朽木頭的味道撲面而來?!澳阆认氯??!蔽艺f。
林晚秋猶豫了一下,還是順著簡陋的土階梯爬了下去。我緊隨其后。下面空間不大,
勉強(qiáng)能站直身體。正中央,確實停放著一口薄皮棺材,油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林晚秋快步走到棺材前,雙手顫抖著想要推開棺材蓋?!暗鹊??!蔽野醋∷氖?,“我來。
”我怕里面有什么機(jī)關(guān)或者危險。我示意她退后,然后深吸一口氣,雙手發(fā)力,
猛地將棺材蓋推向一側(cè)?!爸ǜ隆贝潭哪Σ谅曋校撞纳w被推開了一半。
借著馬燈昏黃的光,我朝里面看去。棺材里是空的,沒有尸骨,只有一堆稻草。
而在稻草上面,放著一個用油布包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小鐵盒。林晚秋看到鐵盒,眼睛一亮,
立刻就要伸手去拿。就在這時,一個陰冷的笑聲從我們頭頂?shù)亩纯趥鱽??!昂呛恰砬铮?/p>
你可真準(zhǔn)時啊。還帶了個幫手來,不怕他知道你的秘密嗎?”我心里一沉,猛地抬頭。
只見洞口探出半個腦袋,是村長趙大海的兒子,趙大壯!他正一臉淫邪地盯著下面的林晚秋,
那眼神,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03趙大壯!這個村里的混子,仗著他爹是村長,橫行霸道,
早就對林晚秋垂涎三尺。當(dāng)初李建波活著的時候,他就沒少找麻煩。李建波死后,
他更是三番五次地騷擾林晚秋。我瞬間明白了。這根本不是什么林晚秋對前任的祭奠,
這是一個圈套!“趙大壯,你想干什么?”林晚秋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懼和憤怒,
她下意識地躲到我身后?!拔蚁敫墒裁矗亢呛?,晚秋,這話該我問你吧?
”趙大壯從洞口跳了下來,他身后還跟著兩個村里的無賴,手里都拿著木棍,
堵住了唯一的出口。趙大壯的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最后落在我那條不大利索的腿上,
眼神里充滿了鄙夷:“一個瘸子,也想學(xué)人家英雄救美?陳衛(wèi)國,我勸你別多管閑事。
你把林晚秋讓給我,我爹保你當(dāng)上村里的記分員,年底工分給你算滿的,怎么樣?
”原來他們早就串通好了。我娶林晚秋,恐怕也在他們的算計之中。一個瘸腿的退伍兵,
無權(quán)無勢,在他們看來,是最好拿捏的軟柿子?!叭绻也荒??”我把林晚秋護(hù)在身后,
平靜地看著他。“不?”趙大壯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那就連你一塊兒埋在這兒!
反正亂葬崗多一個死人,誰也不會發(fā)現(xiàn)?!彼砗蟮膬蓚€混子晃了晃手里的木棍,
一步步逼近。地窖里的空氣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馬燈的光搖曳著,
把幾個人的影子投在土壁上,張牙舞爪。林晚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
身體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她小聲說:“衛(wèi)國,
對不起……我……”“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蔽掖驍嗨?,低聲吩咐,“待會兒我動手,
你馬上去拿那個盒子,拿到手就跑,別回頭!”“那你……”“我死不了?!蔽艺f完,
不等趙大壯再開口,身體猛地動了。我沒有選擇硬碰硬。地窖空間狹小,對我不利。
我的目標(biāo)是速戰(zhàn)速決,制造混亂。我看似沖向趙大壯,但在他舉起木棍的瞬間,
我身體猛地一矮,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戰(zhàn)場匍匐前進(jìn),同時右腿閃電般地掃向他身側(cè)那個混子的腳踝。
那人只覺得腳下一麻,慘叫一聲就摔了個狗吃屎。與此同時,我左手撐地,
整個身體借力彈起,手肘狠狠撞在另一個混子的胸口。那人悶哼一聲,手里的木棍脫手而出。
這一切都發(fā)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趙大壯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他只看到眼前一花,
兩個幫手就都倒下了。他眼里的輕蔑瞬間變成了驚恐。他知道我當(dāng)過兵,
卻沒想到我一個瘸子,身手竟然如此利落。“你……你不是瘸子嗎?”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
我沒有回答他。在戰(zhàn)場上,任何的輕視,代價都是生命。我這條腿是受過傷,
但它從來沒有廢掉。我撿起地上的木棍,一步步走向他。“現(xiàn)在,輪到你了。
”我的聲音很冷。趙大壯嚇得連連后退,腳下被什么東西一絆,一屁股坐倒在地,
剛好靠在那口空棺材上。林晚秋趁著這個機(jī)會,已經(jīng)沖到棺材邊,
一把將那個油布包緊緊抱在懷里。“拿到東西了!快走!”她沖我喊道??删驮谶@時,
趙大壯突然面露兇光,他從懷里掏出了一樣?xùn)|西。那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在馬燈下泛著寒光。
“誰也別想走!”他嘶吼著,不是沖向我,而是瘋了一樣撲向了我身后的林晚秋!
04趙大壯的目標(biāo)從始至終都是林晚秋和那個鐵盒!他的動作太快,
林晚秋抱著盒子根本來不及躲閃。我瞳孔猛地一縮,幾乎是出于本能,
一個側(cè)撲將林晚秋推開?!班坂?!”一聲利刃入肉的悶響。我只覺得左臂一涼,
隨即是火燒火燎的劇痛。趙大壯的匕首,結(jié)結(jié)實實地劃開了我的胳膊。鮮血瞬間涌了出來,
染紅了我的衣袖。“衛(wèi)國!”林晚秋發(fā)出一聲驚恐的尖叫,眼淚奪眶而出?!拔覜]事!
”我咬著牙,忍著劇痛,反手一木棍狠狠抽在趙大壯的手腕上?!鞍?!”趙大壯慘叫一聲,
匕首“當(dāng)啷”落地。我沒有給他任何機(jī)會,欺身而上,一腳踹在他的胸口,
將他死死地踩在腳下。另外兩個混子早就被我的狠厲嚇破了膽,連滾帶爬地從洞口逃了出去。
趙大壯在我腳下掙扎著,嘴里還不干不凈地罵著:“陳衛(wèi)國,你敢動我?我爹是村長!
我讓他扒了你的皮!”我腳下用力,踩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澳愕谴彘L?
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我轉(zhuǎn)頭對林晚秋喊道:“先上去!
”林晚秋臉上掛著淚,卻異常鎮(zhèn)定。她沒有跑,而是迅速撿起地上的匕首,
又從自己裙子上撕下一塊布條,沖到我身邊,用一種利落而熟練的手法,
飛快地幫我包扎傷口。那打結(jié)的方式,是部隊里才用的急救結(jié)。我心里一動。
她一個村里的姑娘,怎么會這個?“別管我,快走!”我催促道。“我不走!”她抬起頭,
滿是淚痕的臉上寫滿了倔強(qiáng),“要走一起走!”這一刻,她看我的眼神,不再是恐懼和哀求,
而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混雜著愧疚、擔(dān)憂和……信賴的情緒。我們正僵持著,
洞口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還有人聲在喊:“大壯!大壯!你在下面嗎?
”是村長趙大海帶人來了!我心里一沉。趙大壯的兩個幫手跑了,肯定是去通風(fēng)報信了。
趙大海在山水村一手遮天,他要是帶人把洞口一堵,我們就是甕中之鱉?!翱?!沒時間了!
”我推了林晚秋一把。林晚秋看了一眼洞口,又看了看我腳下的趙大壯,眼神忽然變得冰冷。
她舉起手里的匕首,對準(zhǔn)了趙大壯的喉嚨?!澳阕屇愕娜硕纪讼?!”她厲聲說,“不然,
我殺了他!”趙大壯嚇得魂飛魄散,他能感覺到刀尖的冰冷已經(jīng)貼上了他的皮膚?!暗?!爹!
救我??!讓她把刀拿開!”他扯著嗓子嚎了起來。洞口的趙大海顯然也聽到了,
他急切地喊:“別亂來!林晚-秋,你敢動我兒子一根汗毛,我讓你們?nèi)叶疾坏煤盟溃?/p>
”“那你兒子的命,你還要不要了?”林晚秋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玉石俱焚的決絕。
趙大海沉默了。趁著這個空檔,林晚秋飛快地對我說:“衛(wèi)國,你聽我說。李建波是冤死的!
他是村里的會計,發(fā)現(xiàn)了趙大海貪污國家下發(fā)的救濟(jì)糧和扶貧款的證據(jù)。這個鐵盒里,
就是他偷偷記下的賬本!他根本不是采石時死的,是被趙大海父子害死的!
他臨死前把賬本藏在這里,約好今天讓我來取,就是為了去縣里告發(fā)他們!”信息量太大,
我腦子飛速運轉(zhuǎn)。怪不得,怪不得林晚秋要用“圓房”這種荒唐的借口,
因為她根本不信任任何人,包括我這個剛過門的丈夫。她怕我膽小怕事,不敢摻和。
她只能用這種方式逼自己,也逼我?!敖裉炀褪撬麄兗s好來取賬本銷毀的日子,
”林晚秋語速極快,“他們沒想到我會提前,更沒想到你會跟我來?!蔽颐靼琢恕?/p>
所有的一切都串起來了。這不是桃色事件,這是一場生死攸關(guān)的斗爭!我看著懷里抱著賬本,
手里舉著匕首,滿臉決絕的林晚秋,心中百感交集。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
身體里竟然蘊(yùn)藏著如此巨大的勇氣?!鞍沿笆捉o我。”我說。林晚秋一愣。
我從她手里拿過匕首,然后把她拉到身后。“你的任務(wù)完成了。接下來,交給我。”我抬頭,
對著洞口朗聲說道:“趙村長,做個交易怎么樣?你讓我們安全離開,這個賬本,
我可以當(dāng)沒見過?!?5洞口的趙大海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他虛偽的笑聲:“陳衛(wèi)國,
你是個聰明人。好,我答應(yīng)你。你們上來吧,我保證沒人會為難你們。”“你覺得我會信?
”我冷笑一聲,匕首在趙大壯的脖子上壓得更深了些,“讓你的人全都退到那邊的白楊樹下,
一百米!還有,給我們準(zhǔn)備一輛自行車,加滿油的摩托車也行!”這個年代,
摩托車是稀罕物,但趙大海家肯定有?!澳銊e得寸進(jìn)尺!”趙大海的聲音陰沉下來。
“我就是在得寸進(jìn)尺?!蔽液敛煌俗專拔覕?shù)三聲。三……”“別!爹!給他!快給他?。?/p>
”趙大壯已經(jīng)嚇得快尿褲子了?!昂?!好!我給!”趙大海幾乎是吼出來的。很快,
洞口的人聲遠(yuǎn)去。我側(cè)耳聽了聽,確認(rèn)他們退開了?!艾F(xiàn)在,可以放了我兒子吧?
”趙大海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暗任覀儼踩耍匀粫??!蔽覓冻种w大壯,
讓他走在前面,我和林晚秋跟在后面,一步步退出了地窖。外面月光清冷,
一輛嶄新的永久牌自行車就倒在不遠(yuǎn)處。我沒有立刻過去,而是挾持著趙大壯,
慢慢向村外移動。趙大海父子心狠手辣,我信不過他們?!靶l(wèi)國,
你的傷……”林晚秋看著我不斷滲血的胳膊,滿眼擔(dān)憂?!捌ね鈧?,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