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我們開始執(zhí)行計劃。
張偉聯(lián)系了陳海的秘書,說有重要的證據(jù)要出售。對方很快就安排了見面,地點是市中心的一家高檔會所。
"記住,這次行動的關(guān)鍵是錄音。"張偉再次檢查了隱藏在衣服里的錄音設(shè)備,"不管陳海說什么,我們都要想辦法讓他承認自己的罪行。"
"如果他不承認怎么辦?"蘇晴問。
"那就用激將法。"張偉說,"我們可以假裝已經(jīng)掌握了更多證據(jù),逼他說出真相。"
我點點頭,雖然心里很緊張,但也做好了面對一切的準備。
八點整,我們到達了會所。
這是一個非常豪華的地方,裝修奢華,燈光柔和。來往的客人都穿著昂貴的衣服,一看就是有錢人。
我們被帶到了一個包廂里。
很快,陳海就出現(xiàn)了。
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得體,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很有儒商風(fēng)范。但從他的眼神中,我能感受到一種冷酷。
"張先生,我們又見面了。"陳海坐下后,笑著說道。
"陳總,這兩位是我的朋友。"張偉介紹我們,"他們也知道一些您感興趣的信息。"
陳??戳丝次液吞K晴,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哦?什么信息?"
"關(guān)于三年前那些案子的真相。"張偉直接開門見山,"我知道您很想要這些證據(jù)消失。"
陳海的臉色微微變了:"張先生,我不明白您在說什么。"
"陳總,大家都是聰明人,何必裝糊涂呢?"張偉拿出一張照片,"這是劉建國被殺現(xiàn)場的照片。雖然表面上是林墨的父親殺的他,但我們都知道真正的幕后指使者是誰。"
陳??戳苏掌谎?,然后冷笑:"張先生,您這是在敲詐嗎?"
"不,這是生意。"張偉說,"我手里有完整的證據(jù)鏈,包括您指使手下強制拆遷、殺害無辜民眾的鐵證。開個價吧,這些證據(jù)值多少錢?"
陳海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張先生,您覺得我會被您威脅嗎?"
"不是威脅,是合作。"張偉繼續(xù)試探,"我們都知道,如果這些證據(jù)公布出去,您會面臨什么后果。但如果您愿意合作,我們可以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就在這時,包廂的門突然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幾個壯漢,都是陳海的保鏢。
"看來陳總不想做生意。"張偉站起來,"那我們就告辭了。"
"慢著。"陳海擺擺手,示意保鏢不要動,"張先生,既然您這么有誠意,我們不妨開誠布公地談?wù)劇?
我心中一喜,看來陳海要承認了。
"您想談什么?"張偉問。
陳海點燃一根雪茄,慢慢地說:"三年前的事,確實是我安排的。但那些人死得不冤。"
"為什么?"蘇晴忍不住問。
陳??戳怂谎郏?因為他們阻擋了城市發(fā)展的步伐。這個城市要進步,就必須有犧牲。"
"那你為什么要殺害林墨的父親?"我問。
"因為他壞了我的大事。"陳海冷冷地說,"劉建國雖然是我的合作伙伴,但他做事太粗糙,留下了太多痕跡。林父殺了他,雖然替我解決了一個麻煩,但也讓警方開始調(diào)查這件事。"
"所以你就在監(jiān)獄里殺了他?"
"對。"陳海承認得很干脆,"我在監(jiān)獄里有人,安排幾個犯人教訓(xùn)他并不難。原本只想給他一個教訓(xùn),讓他閉嘴,沒想到失手打死了。"
張偉繼續(xù)追問:"那蘇晴的父親呢?"
陳??戳颂K晴一眼:"蘇警官很盡職,但也很礙事。他查得太深了,已經(jīng)威脅到了我的安全。"
蘇晴眼中含著淚水:"所以你就殺了他?"
"我只是保護自己的利益。"陳海毫無悔意,"在商場上,這很正常。"
聽到這些話,我徹底憤怒了。這個人竟然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猶豫地殺害無辜的人。
"你這個畜生!"我沖向陳海。
但立刻被保鏢攔住了。
"年輕人,沖動是魔鬼。"陳海笑了,"現(xiàn)在你們聽到了想聽的話,應(yīng)該滿意了吧?"
張偉臉色變了:"你知道我們在錄音?"
"當然知道。"陳海站起來,"你們以為我會沒有準備嗎?從你們進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們的目的了。"
他拍拍手,又進來幾個人。其中一個拿著信號干擾設(shè)備。
"你們的錄音設(shè)備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失效了。"陳海說,"而且,就算錄下來又怎樣?誰會相信三個逃犯的話?"
我心中一沉。原來我們從一開始就落入了陳海的陷阱。
"現(xiàn)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陳海重新坐下,"第一,把所有證據(jù)交給我,然后永遠消失。第二,和你們的父親一樣,永遠閉嘴。"
張偉冷笑:"你覺得我們會選擇第一個嗎?"
"那就只能選擇第二個了。"陳海揮揮手,"帶他們走。"
保鏢立刻行動起來。
就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包廂的門再次被推開。
這次進來的是一隊真正的警察,為首的是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
"陳海,你被捕了。"中年男子出示警官證,"我是市公安局局長王志剛。"
陳海愣住了:"王局長?您怎么會在這里?"
"因為我們早就在監(jiān)視你了。"王局長說,"剛才你說的話,我們都錄下了。"
原來,在包廂的墻壁里,還隱藏著警方的監(jiān)聽設(shè)備。
"不可能!"陳海臉色變得很難看,"我在警方內(nèi)部有人,為什么沒人通知我?"
"你說的是劉副局長嗎?"王局長冷笑,"他三個小時前就被抓了。你們的整個犯罪網(wǎng)絡(luò),我們都已經(jīng)掌握了。"
陳海徹底絕望了,癱坐在椅子上。
王局長走到我們面前:"三位,辛苦了。特別是蘇晴同志,你的臥底任務(wù)完成得很出色。"
我愣住了:"臥底?"
蘇晴不好意思地看著我:"對不起,林墨。我確實是警察,但我的任務(wù)不是保護你,而是通過你接近陳海的犯罪網(wǎng)絡(luò)。"
王局長解釋道:"三個月前,我們就開始懷疑警方內(nèi)部有內(nèi)奸。所以我秘密安排蘇晴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連她的'上司'劉副局長都不知道。"
"那劉隊長..."蘇晴問。
"就是內(nèi)奸。"王局長說,"他一直在為陳海提供消息。這次我們將計就計,終于把整個犯罪網(wǎng)絡(luò)一網(wǎng)打盡。"
我看著蘇晴,心情很復(fù)雜。雖然又一次被人利用了,但至少這次是為了正義。
"那我父親的案子..."我問。
"會重新審理。"王局長說,"根據(jù)現(xiàn)在的證據(jù),你父親當年的行為屬于義憤殺人,而且他在監(jiān)獄里確實是被人謀害的。我們會為他平反昭雪。"
聽到這話,我終于忍不住哭了出來。
三年來的痛苦和屈辱,在這一刻終于得到了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