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頂幕墻的玻璃都映出一組模糊的光點，像是一串隱藏的字符?！斑@是穹頂上的數據投影，

被反射后會出現短暫的殘影。”他把照片鋪在桌上，“我查過，

這串光點和看守中心的出入記錄有對應關系?！绷终郯櫫税櫭迹骸叭绻軐ι蠒r間戳，

也許能證明弟弟風險等級的升級是被人為觸發(fā)的?！蔽铱粗切┱掌蝗灰庾R到，

照片上的其中一個光點位置和耳釘背面的刻痕完全重合。那刻痕是一種編碼標記，

只有參與過模型訓練的人才會識別。我記得當初祁沔帶我簽下第一份審計合同時，

曾經在培訓資料里提到過它。心口的寒意在一點點升騰。我不敢去想這意味著什么，

只是將照片收好，壓在口袋最深處。為了讓凍結申請成立，

我需要三樣東西：回聲術的原始片段、穹頂反射的時間戳，以及一個愿意站出來的證人。

前三十個小時里，我只能先拼出前兩塊。我們在碼頭的小屋里連夜制定行動表。

我負責法律路徑的申訴，顧北橋去拍攝更多穹頂反射，林折繼續(xù)清理回聲片段里的雜波。

時間被切成一個個小時段，每一段都被標上具體任務，沒有任何緩沖。第二天下午，

我去了檢方。檀越接待我時神色有些猶豫，像是在權衡什么。他翻看我遞過去的資料，

停留在那幾張穹頂照片上，眉心微微一動?！斑@些東西很危險?！彼仙腺Y料袋，

“如果有人刻意動過模型權重，這牽涉到的不只是你弟弟的案子?！薄八阅銜臀覇?？

”我問。檀越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我能幫你申請一次聽證，

但你必須在聽證前準備好一條能自證的鏈路。你知道這有多難?！蔽尹c點頭。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時間。聽證被定在T-25的上午十點，這意味著我們只有不到三天。

回到碼頭的夜里，風聲帶著海腥味沖進屋子，像在提醒我倒計時的每一秒都在被吞掉。

林折遞來一段處理好的音頻，短短十秒，卻能清晰聽到弟弟說話時的呼吸聲。我聽了三遍，

直到耳朵發(fā)熱。顧北橋忽然敲了敲窗：“你得看看這個?！彼褦z像機的取景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