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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獨別離寒歲月盡 花徑暖 32582 字 2025-08-16 09: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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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蕭王府,雨夜。冰冷滲骨的濕氣透過被褥,侵蝕著我僵臥的身軀。

我不知道在這陰冷囚籠還能支撐多久,但宋家滿門的命運沉甸甸壓在心頭,我必須活著。

不過半月前,我尚是閨中待嫁的新娘,鳳冠霞帔加身,滿心歡喜地憧憬著與蕭晏的白首之約。

花轎初落蕭王府,噩夢已然開場。大力嬤嬤不由分說將我拖入這間昏暗囚室,未及片刻喘息,

我的夫君——蕭晏,便手執(zhí)冰冷匕首出現(xiàn)在搖曳燭火下。瓷碗擱地,發(fā)出脆響。

我驚恐地看著他俯身,刀刃在我腕間毫不留情地劃過,熱流洶涌而出,滴答落進碗中。

“宋令怡,日后你便安于此地?!薄氨就?,”他抬眸,眼底是深潭般的寒意,全無往昔情意,

“不會虧待你。”驚雷炸裂,刺目電光驟然映亮我右臂——數(shù)十道新舊交疊的猙獰刀疤,

無聲控訴著這份“不虧待”。“呵……”我低笑,帶著一絲凄厲。這就是他不虧待的方式?

豢養(yǎng)我,如牲畜般隨時取血!門外,熟悉的催命足音再次逼近。我絕望地閉上眼。

在門開剎那,先于來人開口,聲音疲憊如將燼之灰:“又來了……”蕭晏眉峰蹙起。

這句平淡的低語落在他耳中,無異于尖刻的嘲諷。他踏入門內,

目光掃過我這張蒼白過分的臉,只見我已慣性地將右臂無力地垂在床沿,

等待著又一次的切割。他腳步微頓,莫名開口:“天寒露重,仔細身子。

”“本王稍后撥兩個侍女過來?!闭Z氣平淡,卻聽不出絲毫關切。我毫無反應。蕭晏上前,

指尖剛欲撩開我左袖查看,卻被我猛地甩開?!耙”憧欤蔽衣曇羿硢?,

帶著一股自棄的冷硬,“別誤我安眠?!彼怀?,猛地攥緊我右手。寒光閃過,

皮肉綻開。我的身體克制不住地顫抖。血流如注,匯聚碗中。我睜開眼,

正看見他凝視那猩紅液體的專注神情,仿佛那是世間稀世珍寶。怎會不是珍寶?

我幼時曾誤服奇毒,幸得祖父用百毒丹吊命,從此體質異變。我的血,

便是世間罕有的解毒良藥??粗绱苏湟曃已哪?,心口的劇痛洶涌而上。他曾執(zhí)我手,

于月下立誓:“令怡,此生唯你一人,死生不棄。”誓言猶在耳畔。如今呢?刀刃見血,

只為剜心取血——這便是他的不棄?“蕭晏……”我終是忍不住,嘶啞質問,

“你為何……如此待我?”他恍若未聞。待瓷碗盛滿,他蓋上碗蓋,緩緩起身,

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眼神如大婚之夜般冰冷刺骨?!罢J清你的身份。”“你,

不過是個藥人?!钡未?,滴答……鮮血順著我無力垂落的手指,砸落在冰冷地面。

婉拒了要來上藥的侍女,我倚著冰冷墻壁,怔怔望向窗外??耧L卷著瓢潑大雨,

似要將天地撕裂。院中那株老樹,在慘白電光下,枝椏猙獰如鬼爪。我猛地起身,

赤足踏下床榻。推開那扇隔絕生死的囚門,凜冽寒風瞬間刺透單衣。我毫不遲疑,

一步步踏進肆虐的雨幕之中。徹骨的冰涼瞬間將我吞噬。我攤開雙臂,

仰面迎向傾瀉而下的雨水,任由冰涼的雨水狠狠砸在臉上,沖刷著淚痕,

也試圖澆熄心口的炙痛。第2章蕭晏送完那碗“藥”,心緒煩亂。本想直接回主院,

腳步卻鬼使神差地再次折回西苑方向。雨幕中我這抹單薄而絕望的身影,

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激得他呼吸一窒?!八瘟钼?!你瘋了?!”雷霆般的怒喝自身后炸響。

我緩緩回頭,雨水模糊了視線。撞進他眸底的瞬間,竟有片刻恍惚,

仿佛看到了那個曾救我于危難的俊朗少年。下一秒,一陣天旋地轉,

我已被他粗魯?shù)卮驒M抱起。冰冷的身體本能地貼近那唯一的暖源,

手臂不由自主地環(huán)上了他的脖頸。那一刻的貼近,讓我?guī)捉鼉鼋Y的心,微弱地跳動了一下。

然而這錯覺瞬間被打破——我不是被珍重地放下,而是被狠狠摜回冰冷的被褥之上!

未等我掙扎,下顎已被一只鐵鉗般的手死死掐住?!罢l準你淋雨?”字字含冰,

裹挾著被忤逆的盛怒。劇痛讓我精致的五官扭曲。蕭晏見我吃痛,指間力道微松。

目光掠過我濕透單衣下緊貼的右臂。猙獰翻卷的傷口被雨水泡得發(fā)白,正汩汩滲出鮮血。

“來人!”怒喝震得窗欞嗡鳴。守在外間的侍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入內,不敢看他臉色,

慌忙將責任推給我。“她自己尋死?”“這樣死了……倒也不錯!”我含恨道?!澳阈菹?!

”蕭晏眼底血色一閃。猛地扯過我?guī)氖直?,掏出隨身攜帶的金創(chuàng)藥瓷瓶。瓶口朝下,

毫不在意那粉末是否刺入新肉,毫無憐惜地傾灑上去。灼燒般的劇痛令我倒吸一口冷氣,

渾身繃緊?!笆掙?,”我咬破了下唇,血絲滲出,“你究竟……用我的血在救誰?

”“本王的事,何時輪到你置喙!”他眼中寒芒更甚。猛地逼近一步,

幾乎與我鼻息相聞:“宋令怡,若你再敢尋死覓活,最好想想……你宋家滿門的性命!

”“不……你不能動宋家!”我如墜冰窟,嘶聲喊道。蕭晏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不?

不如本王明日便將你那尚在襁褓的侄兒抱來與你作伴?”“不要!求求你……不要!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我,才猛地記起自己咬牙活著的全部意義!我竟忘了!“既然不要,

為何敢忤逆本王?你當這蕭王府,是你宋家后院不成?”蕭晏瞇著眼,

審視我此刻狼狽不堪的模樣?!拔摇覜]忤逆!我只是……睡不著,想出去透透氣!

”我慌亂失措,語無倫次?!白詈檬?!”他冷笑起身。

見那碗口大的傷口在藥粉覆蓋下暫時止了血,心下稍安,卻語氣愈發(fā)森冷:“記住,

只此一次。”“若有下次……你盡可試試本王的手段!”我只覺全身血液都凍住了。

他竟要用一個嬰孩的命來逼我就范?為何?那個呼之欲出的名字堵在喉間,

最終在對上他那雙毫無溫度的鷹目時,化作了無力的點頭。蕭晏不再停留,轉身欲走。

就在他撩起門簾的剎那,一個溫婉虛弱卻無比熟悉的聲音自門外響起。

“阿晏……原來你真在這兒?”白衣勝雪,裙裾輕揚。南宮妍倚門而立,

蒼白的小臉在燭火下楚楚動人。含笑的眉眼只映著蕭晏一人身影,

全然忽視了屋內血痕滿身的我。蕭晏臉上戾氣瞬間消散,只余驚喜,快步上前,

小心扶住她纖細手臂,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妍兒,雨這般大,怎穿如此單???

”南宮妍淺淺一笑,依賴地靠近他:“喝了藥也不見好……心里想著阿晏,就找過來了。

”“胡鬧!”他蹙眉,將她輕擁入懷,“此地陰寒,下次想見我,差人喚我便是。

”言語間滿是疼惜,渾然忘卻了腳下這片方寸之地剛剛發(fā)生了什么。我木然看著。

看著他眼中那從未給過我的溫柔,心臟如同被鈍刀反復凌遲。原來,他亦會用心待人。

只是那人,不是我罷了。第3章目光落在南宮妍那張略顯熟悉的臉龐上,我一時怔住。

南宮妍由他扶著,款款上前兩步,對著床榻上的我盈盈一福,姿態(tài)謙卑,

話語卻如針:“在下南宮妍,這段日子……多虧宋姑娘的血了,妍兒在此謝過。”南宮妍?!

這名字如驚雷劈入腦海!我猛地瞪大雙眼,數(shù)月前宋府門前不堪回首的一幕驟然清晰!

我失聲喊道,聲音尖銳破啞:“南宮妍……竟然是你!你是南宮家的人!”南宮妍唇角微揚,

眼底閃過一絲極淡的冷嘲,又是一禮:“宋姑娘,宋府門前一別,未想竟在此重逢,

倒是我唐突了?!薄澳銈儭嘧R?”蕭晏眼中掠過一絲意外,探究地看向南宮妍。

南宮妍溫婉地垂下眼簾,

面上浮現(xiàn)恰到好處的蒼白與難堪:“數(shù)月前……我隨家父曾冒昧登宋府門楣。

”“念著……念著兩家先輩微末交情,厚顏求宋家念在舊情……援手一二。

”“誰知……”她聲音哽咽,淚水在眼眶打轉。未盡之意,蕭晏如何不明?

他冷厲的目光瞬間如刀鋒般刺向我:“本王還道宋家滿門清流,皆是高義君子!

未曾想竟行此等落井下石、見死不救的齷齪勾當!”“不是的!南宮妍你血口噴人!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胸口氣血翻涌,“宋家與南宮家世代無交!何來舊情!”“宋姑娘!

”南宮妍似受驚般猛地一顫,身子搖搖欲墜,胸脯劇烈起伏,淚水滾落,

“當日……當日我是不是……跪在你宋府門前了?”她聲音拔高,透著無邊的委屈?!笆?!

但那是因為你們……”“夠了!”一聲裹挾著雷霆之怒的厲喝將我徹底打斷。我僵在原地,

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他甚至不愿聽完我半句辯解?“你們兩家的恩怨齟齬,本王沒興趣!

”蕭晏目光鎖死我,眼中寒霜凝聚,“但有一樣,宋令怡你給我聽清楚:妍兒,

她是我蕭晏的命!對她不敬,便是與本王為敵!自尋死路!”“呵!”我眼中恨意滔天,

“你知不知道南宮家滿門齷齪!她南宮妍更是蛇蝎心腸!”“宋令怡!”蕭晏勃然大怒,

身影如鬼魅般欺近,五指如鐵鉗般瞬間鎖住我纖細的脖頸,“詆毀妍兒?你好大的狗膽!

”指下力道猛地收緊。窒息感瞬間攫住我,面頰迅速漲紫,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

“阿晏……莫要……”千鈞一發(fā),南宮妍顫抖著聲音輕輕拉住蕭晏另一只衣袖,

臉色慘白如紙,“阿晏,莫要因我……臟了手……不值得……”她呼吸艱難,氣若游絲。

蕭晏觸電般松手。我如破布般軟倒于地,捂著脖頸撕心裂肺地嗆咳,

憤恨的目光幾乎要將眼前兩人燒穿。那目光讓蕭晏心口莫名一窒,隨即被更盛的怒火淹沒。

“來人!”他厲聲喚道,“將這毒婦即刻押入柴房!沒本王手令,任何人不準探視!

更不許放她出來!”兩個五大三粗的嬤嬤應聲而入。如同拖拽牲口一般,粗暴地鉗住我雙臂,

將我毫不留情地拽出了這間充滿血腥與背叛的囚牢。第4章黑暗。陰冷。

刺鼻的霉味混合著枯柴朽爛的氣息,鉆入肺腑。我被摔在冰冷的、布滿碎屑的柴草堆上,

如同一具被抽走了靈魂的破布娃娃,蜷縮著,眼神空洞地望著眼前深沉的墨色。兩天了。

沒有水,沒有食物。連日日如鬼魅般前來取血的蕭晏也不曾出現(xiàn)。陪伴我的,

只有角落黑暗中爬行的窸窣聲響和鼠類貪婪的小眼睛。我想,

他大約是不再需要我這副殘軀了?;蛟S,他就是要讓我在這無人知曉的角落,

悄無聲息地腐爛,如同這堆霉爛的柴草。也好。至少,解脫了。

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沉入永夜之際,柴房門軸發(fā)出了令人牙酸的“吱呀”聲。

一道披著銀灰色錦緞斗篷的纖細身影站在門口。來人抖落斗篷上的寒氣,

露出了南宮妍那張寫滿勝利與惡意的臉。“嘖嘖,”南宮妍環(huán)視著這地獄般的角落,

紅唇揚起愉快的弧度,“這滋味……倒是極適合你?!薄笆恰恪蔽业穆曇羧缤谓z。

南宮妍踏著從容的步子走近,俯視著地上瀕死的我,笑容愈發(fā)燦爛:“宋令怡,

你說若是宋震那個滿口仁義道德的老東西還活著,

看到他最疼愛的孫女在這蕭王府里活得豬狗不如,會是何種表情?”我別過臉。

南宮妍不以為意,猛地蹲下身,狠狠掐住我下巴,

迫使我抬起那張沾滿污穢卻依舊掩不住清麗的臉:“怎么?骨頭倒還挺硬?不過再硬,

不也是被我踩在腳下的藥罐子!”“藥人”二字如燒紅的烙鐵燙在心口。我身體劇烈一顫。

南宮妍滿意地看著我的反應,手上力道更重,

幾乎要將我的頜骨捏碎:“當初在宋家門口耀武揚威的宋大小姐,骨頭也沒比別家硬多少嘛!

”她嗤笑著,忽地揚手——“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我臉上。

巨大的力道讓我腦袋嗡嗡作響,左臉頰火辣辣地腫起,嘴角嘗到腥咸。

南宮妍慢條斯理地從袖中掏出一個白瓷小瓶。用指甲挑開瓶塞,

將里面刺鼻的藥粉盡數(shù)倒在我火辣辣的傷口上?!鞍?!”蝕骨般的灼痛瞬間襲來,

我痛苦地痙攣,卻連掙扎的力氣都已耗盡?!昂煤米瞿愕乃幑拮?,別想那些有的沒的,

”南宮妍慢悠悠地倒空瓶子,最后幾粒粉末在我傷口上撲簌簌落下,“放心,你身上這點血,

我會好好‘研究’?!薄按夷蠈m家破解了其中關竅,煉成了百毒丹……或許,

就是你的自由之日。”房門重新合攏。沉重的落鎖聲隔絕了最后一絲微光。刺骨的寒意中,

南宮妍最后那句話,如同淬毒的冰蛇,死死盤繞在我心頭。研究?

蕭晏日復一日剜取我的血……竟是送給南宮妍去“研究”?巨大的不安和冰冷的絕望,

比柴房的寒冷更甚,瞬間將我徹底吞噬?!斑旬?!”柴房門被一股巨力狠狠踹開!

第5章破碎的木屑飛濺。蕭晏踏著滿地狼藉入內,手中依舊托著那熟悉的瓷碗,

寒光閃閃的匕首緊貼其上。我連抬眼的力氣都微弱。蕭晏冷眼一掃,一揮手。

兩個隨行的嬤嬤立刻上前,粗暴地捏開我的嘴,將半碗冰冷的米湯硬灌了下去。

被嗆得劇烈咳嗽,但一碗湯水下肚,終究讓我從死亡的邊緣勉強爬回一絲生氣?!八瘟钼?,

”蕭晏的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波動,“可知錯?”我費力地掀開沉重的眼皮,

看向逆光中模糊的人影:“我……何錯之有?”蕭晏見我依舊倔強,

冷哼一聲:“看來這三日的教訓還是不夠?!薄巴醺乃尉梦磫⒂?,

你是否想成為第一個嘗嘗滋味的人?”水牢?!我瞳孔猛縮。傳聞中那腐水蝕骨的酷獄,

他竟私設于府中?“不說話?那就是真想去了?”“……我只問一事?!蔽覓暝?,

聲音沙啞?!罢f!”“我的血……”我一字一頓,拼盡全身力氣問出,

“是不是……給了南宮妍?”蕭晏眸色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隨即坦然直視我,

眼神帶著一絲奇異的冰冷光芒:“不錯!”“你的血能救妍兒的命,這是你前世修來的造化!

否則,憑你?也配踏進本王王府半步?”“呵呵……呵呵呵……”我忽然笑了起來,

笑聲凄涼而絕望,在空曠的柴房里回蕩。“你笑什么?”蕭晏皺眉?!拔倚δ憧杀?/p>

”我猛地抬起頭,眼中迸射出悲憤的火星,“宋家位列東臨四大世家!”“我祖父宋震,

是帝前供奉的杏林圣手!”“我宋令怡,是宋家嫡女!”“是你蕭晏,三媒六聘,

告祭天地求娶回王府的正妃!”我聲音嘶啞卻清晰,“你竟說……我宋令怡,

不配入你蕭王府?!”蕭晏臉色驟然陰寒:“本王說你不配,你便是不配!娶你,

不過是權宜之計,全城皆知!怎么,莫非你竟當真了?”“是!是我傻!是我瞎了眼!

當了你的真!”我聲嘶力竭,字字泣血。蕭晏顯然被我這近乎崩潰的控訴擾得心神不寧,

眼中閃過不耐,伸手便去抓我無力垂落的手腕。

就在指尖即將觸及肌膚的剎那——我不知從何處爆發(fā)出最后的氣力,猛地將他推開!

蕭晏猝不及防,被推得踉蹌一步。穩(wěn)住身形后死死盯住我,怒火幾乎要沖破屋頂:“宋令怡!

你找死!”“我的血……可以流給天下任何人!”我撐著柴草堆,昂起頭顱,

眼神決絕如赴死的戰(zhàn)士,“獨獨南宮家!獨獨南宮妍——休想!”“本王今日,

非要取了給妍兒用呢?”蕭晏的聲音低沉,帶著風雨欲來的威壓。

“除非……”我深吸一口氣,眼中是玉石俱焚的瘋狂,“我死!”“好!”蕭晏怒極反笑,

俊美的面容因狠厲而扭曲,“本王倒要看看,待會兒你會不會跪著求本王取你的血!

”他冷哼一聲,帶著人拂袖而去。破爛的木門再次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重重合攏。心,

沉入冰淵。再無一絲熱意。第6章暮色四合,最后一絲天光也被柴房無邊的黑暗吞噬。

我蜷縮在冰冷的角落,意識在虛無的痛楚中浮沉。就在這時,

門軸再次被踢開的聲音將我從混沌邊緣驚醒。蕭晏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與以往不同,

他懷中竟抱著一個大紅描金的襁褓!他施施然走進,隨意坐下。一手穩(wěn)穩(wěn)托住襁褓,

另一只手持的卻依舊是那柄熟悉的、鋒利的銀匕!寒刃在昏暗的光線下反射著令人心悸的光。

“宋令怡,”他冰冷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寒冰,緩緩啟唇,

“你說……這小東西的血……能否灌滿這個瓷瓶?

”我昏沉的意識在看清襁褓上那個熟悉的、刺眼的“宋”字家徽時,驟然劈入一道雪亮閃電!

“蕭晏!放開他!這是我……”“不錯,”蕭晏唇角勾起一抹極致殘忍的弧度,

“宋震的長孫!宋家新添的嫡脈骨血!”“本王瞧他玉雪可愛,接來王府小住兩日。

”“不過現(xiàn)在……看著甚是……礙眼!”話音未落,匕首尖端閃爍著寒芒,

精準地抵上嬰孩細嫩脆弱的手臂!那粉白的肌膚在冰冷的刀鋒下,顯得如此脆弱不堪!

“不——!畜生!放開他??!”我目眥盡裂,如同被激怒的母獸,瞬間爆發(fā)出驚人的力量,

不顧一切地撲上前,試圖奪下那致命的兇器!蕭晏早有防備,猛地抬腳狠狠踹在我心口。

“噗!”一口鮮血噴出。我被踹翻在地,五臟六腑都似移了位?!艾F(xiàn)在,告訴本王你的選擇!

”冰冷的話語如同審判。我猛地想起他離去前那決絕的眼神和話語,徹骨的寒意凍住了全身。

我不懼怕為南宮妍流血?不!

可我更無法眼睜睜看著這流著宋家血脈、尚在襁褓的侄兒就此殞命!“血……取我的血!

求求你……放了他!我答應!我什么都答應!”我匍匐在地,嘶聲懇求,

尊嚴在血脈親情的重壓下粉碎?!澳蔷妥尡就蹩纯矗阒涝撛趺醋?!”冰冷的指令。

幾枚早已準備好的瓷瓶和那柄奪命的匕首,被丟在離我不遠的冰冷地面上。

我死死盯著那銀匕,恨不能將它狠狠扎進面前這個惡魔的心口!可……我沒有選擇。

我艱難地爬過去,撿起匕首。左手掌心朝上,看著清晰的紋理。閉上眼,然后,

沒有絲毫猶豫,狠狠劃下!鉆心的劇痛讓我的身體猛烈顫抖。刺目的鮮血瞬間泉涌而出,

汩汩地流入置于掌下的第一個瓷瓶。蕭晏就那樣站著,

垂眸看著跪伏在他面前、默默忍受著放血之痛的我。我纖細的脖頸低垂著,

細密的汗珠混雜著塵土粘在額角,凌亂、脆弱,又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悲哀。

當鮮血逐漸盈滿第二個瓷瓶,我顫抖著抓向第三個時——“夠了?!彼蝗怀雎?,

聲音似乎有些干澀。仿佛丟棄一件累贅之物,

他將襁褓隨意丟給身后的侍從:“送這小崽子回宋家。”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

染血的掌心映在他眼底:“滾回你的西苑去養(yǎng)著!別死在路上!

”第7章我是被兩個粗使婆子架著胳膊,拖回西苑的。蕭晏不知是擔心我死了再無血可取,

還是心中那微乎其微的一絲不忍作祟,竟破天荒地吩咐撥了兩個侍女專門“照料”我。

每日湯藥不斷,參湯溫補。只是那濃黑如墨的湯藥,散發(fā)著刺鼻的腥苦?!八喂媚?,用藥了。

”侍女小心翼翼地捧著碗。我看著碗里黑沉沉的液體,蹙緊眉頭:“一定要喝?

”“姑娘莫要為難奴婢?!笔膛曇羝届o,卻毫無商量余地,“王爺嚴令,

此乃上等大補之物,專為您身子調配?!贝瘫撬幬稄浡_。我屏住呼吸,接過來,

仰頭一飲而盡。苦澀瞬間在口腔炸開,我的眉頭擰成一個結。侍女似乎想忍笑,

但終是沒忍住,唇角微彎:“原來……姑娘竟怕吃藥?”我漱了漱口,壓下那股反胃的惡心,

略顯疲憊:“自小就這樣,聞著藥味就……罷了,下去吧,我想歇會兒?!笔膛疅o聲退出,

輕輕帶上了門。我長長嘆了口氣。這藥,我如何不知?里面確有補血之物不假,但更多的,

是藥性霸道的催血之方!只為讓我這具“藥引”能更快地產(chǎn)出更多鮮血!

蕭晏源源不斷取我的血……是供南宮妍所謂的“研究”。南宮家……想到這個名字,

我指尖瞬間冰冷。那等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家族,拿著我這身懷百毒丹藥力的血去“研究”,

能做出什么好事來?我不敢深想。可我又能如何?再拒絕一次?

宋家上下幾十口的性命……窗外,鵝毛大雪無聲飄落。逃!一個念頭如同破土的野草,

瘋狂滋生。無論如何,我必須離開這蕭王府!午后,天空灰蒙依舊,雪勢稍歇。

我以“胸口發(fā)悶”需透透風為由,指使一個侍女去主院替我取件厚實些的披風。

待那抹身影消失在月洞門后,我立刻環(huán)顧四周,見四下無人,

便快步朝著記憶中最可能翻越的圍墻角落走去。費力搬來幾塊用作花盆墊腳的厚重青石壘起。

我深吸一口氣,顫巍巍站上去,冰涼的手指堪堪夠到墻沿。“宋令怡!你在干什么?!

”一聲驚雷般的暴喝自身后炸響!我驚得魂飛魄散,手上一松。身體瞬間失去平衡,

直直朝后墜去!我本能地閉上眼等待劇痛來臨。預想中的冰冷堅硬卻并未觸及身體,

反而落入一個帶著體溫的堅硬懷抱。熟悉的、清冽的、卻又令我無比憎惡的氣息涌入鼻腔。

蕭晏俊朗卻覆滿寒霜的臉近在咫尺。四目相對的瞬間,連我自己的心跳都似乎停滯了一拍。

但這點可憐的悸動,在下一秒便被粉碎得無影無蹤——蕭晏看清了懷中人,臉色驟變。

竟如同甩開什么極臟的東西般,猛地將我狠狠摜摔在地!“宋令怡,你好大的膽子!

竟敢逃跑?”骨頭砸在凍硬的雪地上,傳來碎裂般的劇痛?!拔覜]有!”我強忍痛楚,

矢口否認?!爱敱就跹巯共怀??”蕭晏指著我墊腳的青石,眼中怒火翻涌。

“我……”我語塞。萬般委屈和積壓的憤怒如決堤洪水般洶涌而上。我抬起沾著雪泥的臉,

毫不畏懼地迎上那雙盛滿怒火的眸子:“是!我是想逃!想逃出這座活人墳!

這座名為蕭王府的囚籠!”“我何錯之有?!”第8章蕭晏眼中風暴凝聚。

一把狠狠拽住我的衣領,將我從地上拖起,猛地摜在冰冷的磚墻上!“唔!

”脊背撞擊墻面的悶響和鉆心的疼讓我發(fā)出一聲悶哼?!皯{何囚禁我?憑何用宋家逼我就范?

蕭晏!我宋令怡從未負你宋家半點!更不欠你蕭晏分毫!”我眼底含著淚,嘶聲控訴。

蕭晏被我激烈的話語與那雙倔強的淚眼定在原地,一時竟忘了言語。

“三年前北郊圍場……若不是你……我早已命喪虎口!我宋令怡此生感念于心!

更待你一片赤誠真心!”我的聲音顫抖而破碎,“可你呢?!你騙我!你利用我!

你要的……只是我誤服百毒丹后變的這點血!”“若你當初直言相告,

我宋令怡便是剜心剔骨也給你雙手奉上!又何須你如此……”我聲音陡然拔高,泣不成聲,

“用花轎將我迎回!用虛情假意將我囚禁!辱我!欺我!

拿我宋家滿門性命如同草芥般肆意踐踏!”“宋令怡!住口!”蕭晏額角青筋暴跳如雷,

如同被戳到了什么痛處,臉上戾氣狂涌?!盀榱藚^(qū)區(qū)百毒丹之力!將我豢養(yǎng)如待宰豬羊!

以宋家上下為餌,迫我日日奉血!蕭晏!你行此禽獸不如之事!可曾有過半分良心不安?!

”“宋令怡,你找死!”狂怒之下,他猛地俯身。帶著無法宣泄的暴戾與某種更深沉的混亂,

狠狠封住了我這張不斷吐出尖銳控訴的唇!帶著雪泥冰冷氣息的唇瓣驟然被攫取。

我腦中轟然一聲,一片空白。身體僵硬如石塊。蕭晏自己也怔住了。然而,

唇下那份掙扎帶來的、帶著血腥氣的溫軟柔嫩,竟如奇異的毒藥般刺激著他。

他下意識地收緊懷抱,試圖攫取更多。用更大的力道碾磨那兩片柔嫩的唇瓣,

舌尖強硬地撬開我的齒關……“唔!”舌尖劇痛!濃重的血腥味在兩人唇齒間彌漫開來。

他猛地撤身。指腹抹去唇邊沾染的血絲,眸色陰鷙得可怕,死死盯著我充血破裂的下唇。

“你竟敢咬本王?”“蕭晏!你這無恥之徒!”我眼中充滿屈辱的怒火,

用力擦拭著自己紅腫破裂的唇,仿佛要擦掉他留下的所有印記和氣息。

這動作徹底點燃了他最后一絲理智?!翱磥砟闶钦娴摹钅伭?!”“都給本王滾出去!

”蕭晏拽著我的手腕,如同拖拽一個破麻袋,一路疾行回西苑,

狠狠將我摔在那張我躺了不知多少日夜的冰冷床榻上。

兩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跟上來的侍女被他森冷的目光一掃,如同驚弓之鳥,瞬間連滾帶爬地退了出去,

緊緊帶上了門。我被摔得眼冒金星。掙扎著想要爬起,卻被高大的陰影完全籠罩。

我驚恐地看著步步逼近的蕭晏,步步后退。脊背死死抵住冰冷的墻壁,再無退路。

“蕭……你想干什么?”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巨大的恐懼和屈辱?!案墒裁??

”蕭晏唇角勾起一抹狠戾冰冷的弧度。俯視著我驚恐的雙眼,猛然伸手,

“嗤啦”一聲撕裂了我早已沾染雪泥污漬的外裳?!氨就醪贿^是來提醒你,

我們似乎忘了件事……”他欺身而上。

沉重的身軀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將我禁錮在冰冷的墻壁和他滾燙的身軀之間。

冰冷的唇貼在我耳邊,呼吸灼熱而危險:“……我們,該圓房了。”第9章月上中天,

清輝冷冷地透過窗紙灑在冰冷的地面。我躺在凌亂的床榻上,

睜著眼望著頭頂模糊不清的帳頂,如同被撕碎的、沒有知覺的破布。

身上遍布青紫的指痕和齒印,像無數(shù)個屈辱的烙印。

每寸肌膚都殘留著被侵犯掠奪后的疼痛和粘膩。淚水早已干涸。我做錯了什么?

十五年的教養(yǎng),宋家嫡女的驕傲,在今晚被徹底碾碎,如同那件被撕裂丟棄在地的衣衫。

蕭晏離去前那句冰冷的話,如同冰錐反復釘入我的耳膜:“……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誰讓你的血是這救命的良藥,又是救妍兒的唯一指望?認命吧!

”百毒丹……原來這才是我萬劫不復的真正根源。為了這點奇毒藥力,

為了南宮妍……空洞的嗚咽終于壓抑不住,在死寂的房中響起,絕望而凄厲。我蜷縮起身體,

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兩個守在外間的侍女聽著內室傳出的絕望悲鳴,交換著恐懼的眼神,

毛骨悚然,誰也不敢靠近。書房內。蕭晏提筆臨帖,手腕卻僵硬得厲害。墨汁滴落在宣紙上,

暈開大團污跡。他煩躁地將筆擲開。

他怎么會……對我……他強迫自己回想南宮妍的溫柔善良,回想她對他的救命之恩,

回想兩人患難與共的情誼??赡X海中我這張沾滿淚痕、倔強屈辱的臉卻揮之不去。

還有那唇上柔嫩的觸感……混雜著血腥氣……“王爺,”門外傳來小廝小心翼翼的稟報,

“妍小姐來了?!笔掙堂挤迳跃?,定了定神:“讓她進來?!蹦蠈m妍提著食盒,

腳步輕盈地走入書房,巧笑倩兮:“阿晏,聽說你晚膳用得少,

特意為你熬了點參茸湯暖暖身子?!薄斑@等事讓廚娘做便是,何必親自勞累。

”蕭晏接過食盒,語氣是慣有的柔和?!盀槟阕龅模麅阂稽c也不累。

”她柔順地挨著他坐下。親自盛出一碗清亮的湯,吹了吹,送到他唇邊:“嘗嘗味道可好?

”蕭晏依言喝下:“妍兒的手藝,自然是極好的?!蹦蠈m妍滿意地笑了,放下碗,

聲問道:“方才聽侍女說……你去了西苑待了好一陣子……宋妹妹她……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提起我,蕭晏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她不安分,想翻墻出府,受了點教訓。

”南宮妍睫毛微顫,眼底劃過一絲晦暗。面上卻更顯憂慮,不再深問,

站起身柔聲道:“沒事就好……阿晏,莫要太過操勞,早些安置?!闭Z氣溫婉。卻轉身時,

袖擺輕輕掃落書案一角未干的墨塊。一滴墨正好濺在她素白的裙角?!板麅海?/p>

”蕭晏捕捉到她低頭那一瞬,眼角滑落的一滴晶瑩,心頭莫名一緊,

下意識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南宮妍驚呼一聲。順勢踉蹌一步,柔軟地跌入他懷中,

手臂如水蛇般圈住了他的脖頸,將臉埋在他胸前?!澳恪墒菒懒吮就??

”蕭晏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妍兒不敢……”她在他懷中悶悶地開口。抬起淚眼朦朧的臉,

只是恨自己這具不爭氣的身子……如此不堪……不能像……像宋妹妹那樣……”她目光含淚,

意有所指地、飛快地瞟了一眼西苑的方向,“……好好侍奉你?!笔掙躺碥|猛地一震。

眼中掠過一絲煩躁,卻更深地擁緊了她:“本王知道了。”言罷,他低頭,

欲吻向她微涼的唇瓣。然而唇瓣即將碰觸的瞬間,

腦中卻驀地閃過我另一張倔強的、沾血的唇……動作驟然僵??!

一種說不出的煩悶與逃避涌上心頭。他猛地松開臂膀,

動作甚至帶著一絲狼狽:“天色已晚……你……也早些回去安置吧。

”南宮妍溫順地斂去眼中的陰沉,福身告退。待她身影消失在門口,蕭晏用力捏了捏眉心,

胸中煩惡更甚。就在這時,西苑的侍女跌跌撞撞驚慌來報,說我在房里又哭又鬧,

動靜異常嚇人。他未加思索,幾乎是本能地起身,快步朝西苑走去。第10章門被輕輕推開。

映著廊下微弱的燈籠光,蕭晏猝然頓在了門口。我躺在床上。

身上裹著侍女事后給我披上的一件單薄寢衣。長發(fā)凌亂地鋪在枕上。

雙眼空洞無神地凝視著帳頂?shù)暮诎?,仿佛魂靈已被抽走,唯剩一副殘破的軀殼。

濃稠的、凝滯的絕望與哀傷,幾乎能凍結空氣。蕭晏心口如同被重錘狠狠擊中。

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幾乎想立刻退出去?!皞渫氚字?,”他壓低聲音,

匆匆對外頭候著的侍女吩咐道,“再……打些熱水來?!笔膛缑纱笊?,立刻領命而去。

蕭晏立于廊下冰冷的空氣中,紛亂的思緒如同亂麻。最終,他還是沉著臉,折返回了房中。

侍女端著溫熱的銅盆和布巾輕步進來,正要上前?!肮媚?,奴婢替您……”“我自己來。

”我的聲音干澀如砂紙摩擦,毫無波瀾。侍女無措地看向蕭晏。蕭晏煩躁地揮了揮手,

側身負手而立,目光落在窗外黑沉的院落。我默默地坐起。扯過濕熱的布巾,

一點點擦拭著身體。冰冷的布料觸及那些遍布的、象征著屈辱的青紫痕跡時,

我的動作有瞬間的凝滯。然后,仿佛要擦掉一層皮般,狠狠用力?!斑旬?!

”水盆被失手打翻在地,發(fā)出刺耳聲響。蕭晏聞聲猛地回頭。

只見我已經(jīng)慌亂地彎腰去撿那滾動的銅盆。濕透的寢衣貼在身上,勾勒出單薄而脆弱的輪廓。

“我……不是有意的……”我聲音低啞,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的孩童。蕭晏喉結滾動了一下,

干澀的喉嚨發(fā)不出半點聲音。這詭異而令人窒息的僵持間,侍女端著白粥小心翼翼地進來了。

“用了粥,好生歇著。”蕭晏幾乎是逃一般地丟下這句話,轉身欲走?!笆掙?!

”我叫住他決然離去的背影,聲音嘶啞微顫,“往后……若還要取血……”我頓了頓。

指尖深深掐入柔軟的掌心,仿佛要掐滅心頭最后一點火星?!啊钊藖砣”闶?。

”仿佛怕他還不夠明白,我閉了閉眼,一字一句艱難地補充:“我……不會再逃了。

”“只求王爺一事……言而有信……放過宋家……放過我的家人?!迸D月初八,雪落滿庭。

我靠在窗邊新置的軟榻上。身上搭著一條厚實的絨毯。整個人蜷縮著,像一只畏寒疲憊的貓,

安靜地望著窗外無聲飄落的雪花??粗瞧儼?,紛亂的思緒飛回了宋府的冬日。

也是這樣的大雪天,祖父會在暖閣里擁著我,講著那些藥材的故事。

父親會在一旁含笑煮茶……“晚來天欲雪……”半句詩無意識低吟出口,

又被我自己生生掐斷。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蕭晏再如何“善待”,

也絕無可能允我沾一滴酒。好雪無酒,終究是心頭的缺憾。“宋妹妹倒是清閑雅致。

”含笑的嗓音突兀地響起,打破了這份死水般的平靜。我身體瞬間緊繃。回頭望去。

南宮妍剛剛解開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銀狐裘斗篷,遞給隨侍的丫鬟。她今日衣著華貴,

面上敷了恰到好處的脂粉,襯得氣色極好,絲毫看不出病容?!澳銇碜鍪裁矗?/p>

”我的聲音冷淡如冰。“臘八大吉,自然……是來給妹妹報喜的?!蹦蠈m妍蓮步輕移,

走到榻邊,笑意盈盈。“報喜?”我眸中警惕驟升,“你能有何喜事?

”“自然是天大的喜事,”南宮妍隨意端起桌上一盞冷茶,輕輕撥弄著茶沫,語帶得意,

“托妹妹血的福,家父與我殫精竭慮,終于摸清了百毒丹的藥性玄機。

”“如今我南宮家制出的‘清蓮丹’,在京師及各大州府行銷,奇貨可居,一丹難求。

”“父親說,此乃南宮家百年基業(yè)的登峰之石?!薄八蚊妹?,你說……這算不算大喜?

”我只覺一股寒氣自腳底竄起。若只是斂財,或許……“對了,”南宮妍放下茶盞,

笑容溫婉得刺眼,話鋒卻轉得猝不及防,“昨日聽父親說,

宋老大人……聽聞是秋狩時遺毒未清,又添新傷,已然病勢洶洶,

纏綿病榻……怕是……唉……”她適時地垂眸嘆息,“妹妹要節(jié)哀才是。”我猛地抬起頭,

眼中驚駭欲裂?!澳阏f什么?!”“我說——”南宮妍拖長了語調,唇邊那抹得意清晰可見,

“宋老爺子……宋震??!”看到我驟變的臉色,她更是壓低聲音,湊近了些,

目光中淬著惡毒的冰渣:“妹妹莫急,記得數(shù)月前秋狩……老大人為救陛下,

不慎中了那林中歹人暗放的淬毒流矢?”“幸得當時我家供奉在場,家父仁厚,

立即奉上獨門良藥相救……只可惜啊,那藥終究不是真正的百毒丹……效力不濟,

反令余毒深種,如今……怕是藥石罔效了呢。”“流矢?”我死死盯住她。

瞬間捕捉到她眼底那絲無法掩飾的得意。一個可怕的念頭電光石火般炸開!

我失聲尖叫:“是你!是你們南宮家!”“妹妹可莫要血口噴人!

”南宮妍故作驚恐地后退一步,用手帕掩住口鼻。話音剛落——“宋令怡!

”一聲裹挾著怒火的厲喝自身后炸響!蕭晏一身玄色錦袍,踏著碎雪,

竟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門口!他身形如電。飛起一腳,狠狠踹在我心口!“噗——!

”第11章劇痛撕心裂肺!我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被踹飛出去。

重重摔在冰冷堅硬的地面上。喉頭腥甜翻滾。鮮血濺落在潔白的雪絨毯上,觸目驚心。

我甚至顧不上痛楚。掙扎著指向巧笑倩兮的南宮妍,目眥盡裂:“蕭晏!你知不知道!是她!

是南宮家!他們在背后算計我宋家!要害死我祖父!”“阿晏!

”南宮妍發(fā)出一聲帶著泣音的驚呼。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捂住胸口連連后退。

著妹妹能去見……見最后一面……她竟然……竟然要打我……還如此污蔑我南宮家滿門清譽!

”她氣息急促,一副搖搖欲墜、喘不過氣的脆弱模樣?!板麅?!妍兒莫怕!”蕭晏慌忙上前。

一把將搖搖欲墜的南宮妍攬入懷中。怒不可遏的目光如利劍般刺向匍匐在地的我:“毒婦!

妍兒一片好心,卻被你當作狼心狗肺!她素來寬厚善良,又豈容你這般肆意污蔑!”“好意?

”我掙扎著支起上半身。如同聽到天大的笑話。指著南宮妍,

悲憤難平:“拿我宋令怡的血去煉你們南宮家的丹!如今還要以此沾沾自喜,

甚至妄圖斷我宋家根基!害我祖父性命!蕭晏!這便是你眼中她所謂的‘好意’?!

”“宋令怡!”蕭晏怒極,厲聲打斷我的控訴,“本王說了!妍兒能用到你的血,

是你天大的造化!”“她借你血煉出的清蓮丹活人無數(shù),善舉昭昭,功德無量!

你有何資格、有何立場對此置喙?!”“你別忘了——”我仰起布滿血污的臉,

眼中是刻骨的悲愴,“我姓宋??!”“姓宋又如何?!”蕭晏的聲音冰冷到極點,

每一個字都淬著寒毒,“你更該牢牢記住——你如今,只是本王豢養(yǎng)在這王府里!

隨時供本王和妍兒取用的一個‘藥人’!”“藥人”!那兩個字如同燒紅的烙鐵,

猛地燙在我早已鮮血淋漓的心上。我所有的掙扎瞬間停止。

臉上悲憤、絕望、不甘……所有的情緒如同潮水般褪去。只余下無邊無際的空洞和灰敗。

“是……是啊……”我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干澀凄厲,如同夜梟悲鳴,

“承蒙王爺提醒……做了幾日假人……倒真忘了自己的本分?!薄坝浨宄秃?!

”蕭晏冷嗤一聲,不再看我。我猛地抬起頭。

眼底似燃盡了最后一點微弱的光:“可你答應過——只要我不逃,

不忤逆你取血——便不傷宋家人!”“本王還不屑親自動手!”蕭晏傲然道。

那冰冷的眼神卻分明在宣告:若宋家是被他人所害,又與他蕭晏何干?我眸中最后一點光,

徹底熄滅。黑暗涌來。良久,

才從齒縫中擠出微弱如風中燭火的氣音:“能否……讓我回宋家……看看祖父?

就一眼……”“宋震自有宮中太醫(yī)照料,無需你操心?!笔掙棠痪芙^。

攬著楚楚可憐的南宮妍,轉身步入風雪。風雪很快吞噬了他們的背影。

唯有那句冰冷的話留在原地,不斷回響。我趴在地上。

嘴角溢出的血慢慢滴落在冰冷的磚石上?!暗浮阏f話算話……”第12章窗外的天色,

如同被潑灑了濃墨,一點點暗淡下去。我維持著那個被踹倒的姿勢,僵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不知已過去了多久。我臉上的血污早已干涸,侍女曾多次試探著想要扶我起身、為我清理,

都只換來我死水般的沉默。此刻,我腦海里翻騰的全是祖父的音容笑貌。

記得他第一次帶我入山采藥,毒蛇悄然游近,就在我低頭查看藥草無知無覺時,

是祖父眼疾手快徒手捏住了蛇頭,自己卻被毒牙劃傷了手腕。年幼的我嚇得哇哇大哭,

是祖父忍著痛笑著安慰:“怡丫頭莫慌!萬物相生相克,毒物出沒之處,五步之內必有解藥!

你仔細看看,那能解此毒的‘蛇滅門’是不是就在眼前?”我依言慌亂尋找,

果然發(fā)現(xiàn)那開著細小紫花的藥草,搗碎了敷在祖父傷口上。祖孫倆相互攙扶下山,

那一路的溫情,是我最珍貴的回憶。還有那些午后驕陽,祖父總會耐心坐在庭院里,

指著晾曬的各色藥材教我辨識:“怡兒你看,這金銀花……清熱最佳,味微苦回甘……來,

嘗嘗,是不是先苦后甜?”我總嫌那藥味苦澀,嘟著嘴搖頭。祖父便會哈哈笑著,

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摸出精致的蜜餞盒子,輕輕敲我額頭:“怕苦?

我宋家怎生了個這么怕苦的小娃娃?!”記憶越發(fā)明晰,我再也抑制不住,

淚水如同開閘洪水般洶涌而出?!安?!我要見爺爺!我一定要去見他!我必須去!

”一個聲音在我心底瘋狂吶喊。我猛地掙扎著站起,仿佛忘記了身上的劇痛,

跌跌撞撞沖向房門。守在外面的侍女見狀,立刻上前阻攔:“姑娘要去哪里?

”“我要見蕭晏!”我聲音嘶啞卻異常堅定,“立刻帶我去見他!告訴他,我要出府!回家!

我要回家!”“姑娘這是在為難奴婢……”侍女面露難色,“王爺有令,

這半月您……連西苑都不得出!”“那就去稟報!”我眼中是罕見的不顧一切的決絕,

猛地推開侍女攔住我的手,“現(xiàn)在就去!告訴他,今日我若見不到祖父,我宋令怡縱死于此!

”侍女被我的氣勢懾住,不敢怠慢:“是……是!奴婢這就去!請姑娘稍候!

”我無力地靠在門框上,沒有再回房,只是死死盯著侍女離去的方向,如同等候最后的宣判。

我以為他會不屑一顧,會再施以殘酷的懲罰。然而,院門處,竟然真的出現(xiàn)了蕭晏的身影。

我?guī)缀跏菗淞诉^去:“蕭晏!我要回宋府!讓我去見爺爺!現(xiàn)在就去!”“本王已說過,

宋震自有太醫(yī)照看?!笔掙棠樕簧疲坪鯇ξ业墓虉?zhí)頗為不耐?!斑@不一樣!

”我眼中淚光洶涌,“爺爺待我如命!他如今身中劇毒,命懸一線!

或許……或許我的血能救他!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你讓我回去……就看一眼!求你!

”為了這一線希望,我不顧一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蕭晏未料我竟會下跪。

看著我單薄身軀匍匐在地,那份濃烈的絕望與哀求,竟讓他心中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沉悶。

“僅此一次?!彼谅暤溃坪踹B自己也未料到會如此輕易松口,“下不為例。

”“你……你答應了?”我猛地抬頭,絕望的眼底瞬間迸發(fā)出難以置信的光芒。

我本是抱著玉石俱焚的決心前來,沒料到他竟……“不過,”蕭晏臉色依舊冷硬,拂袖轉身,

“今日天色已晚。明早,本王會親自陪你走一趟。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你心中有數(shù)!

若敢多說一句不該說的……”“我明白!”我急忙點頭,唯恐他反悔。

我從未想過泄露自己的秘密,更不會透露取血之事。只是我不知,這短短一夜的間隔,

已是陰陽兩重天。世間殘酷,從不會因善意等待而改變結局。

第13章一想到明早便能見到闊別已久的家人,尤其是可能轉危為安的祖父,我躺在床榻上,

竟歡喜得有些難以入眠。最令我意外的,是蕭晏最后的態(tài)度。明明不久前還那般冷漠強硬,

面對我的跪地哀求,最終卻還是……讓步了。這份出人意料的妥協(xié),在我冰凍死寂的心湖里,

仿佛投下了一顆微不足道、卻也激起了小小漣漪的石子。某個瞬間,

我甚至覺得他繃緊的側臉線條,似乎也沒那么……令人憎惡了?

我被自己這荒謬的念頭悚然一驚!用力甩頭:“宋令怡!你昏了頭不成?!

他不過是允了你回家探親一次!你就覺得他不那么可憎了?!”他分明是始作俑者!

是我苦難的根源!是他親手將那柄淬毒的匕首一次次剜進我的心頭!他利用我!囚禁我!

侮辱我!甚至……強占了我的身子!“清醒一點!別被他施舍的一點假意迷惑!

”我狠狠掐了自己手臂一把,警告自己。但心底那點微弱的僥幸,卻如同燒不盡的小草,

讓我輾轉反側。夜色漸深,疲倦如潮水般將我淹沒。不知何時,我終于沉沉陷入不安的黑暗。

翌日清晨。我?guī)缀跏潜回瑝趔@醒,猛地坐起,冷汗涔涔。巨大的驚恐感如同冰水灌頂,

夢境卻已模糊不清,唯余心口殘留的鈍痛?!八喂媚?,沒事吧?

”侍女早已端著溫水盆等候在旁。我喘息著擺擺手:“無……無妨,不過夢魘罷了。

”話雖如此,夢中那切膚的冰冷絕望卻如影隨形。我匆匆梳洗更衣,幾乎顧不上用早膳,

蕭晏派來的小廝便已在院外等候。我懷著既期待又不安的心情,

隨著引路人疾步穿過王府深宅……這是我自大婚那日被拖入囚室后,第二次真正踏出西苑,

看清蕭王府恢弘的正門樓宇。上一次,是隔著紅蓋頭偷偷覷過一眼。我腳步微頓,

有一瞬間的恍惚?!斑€不快走?”蕭晏冷冽的聲音傳來,他已在馬車邊等候。我驀然回神,

壓下紛亂的心緒,提起略長的裙擺,在侍從的攙扶下上了馬車。車內暖意融融,

角落放置了暖爐。蕭晏端坐一側,依舊是玄色錦袍,眉宇間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沉郁,

身旁座椅上疊放著一件同色的厚實斗篷。他目光掃過我略顯單薄的衣衫,

眉頭不易察覺地蹙起,拿起那件斗篷,隨手拋到我腿上:“穿上。

”“不必勞煩……”我下意識地就要拒絕。即將見到家人的興奮和昨夜的輾轉難眠,

竟讓我忘了多穿一件?!白屇愦┠憔痛?!”蕭晏的語氣不容置喙,帶著慣有的強硬。

我抬眼瞥了他一眼,默默地拿起斗篷披上。是錯覺嗎?那柔軟的布料上,

似乎還殘留著他的體溫和一絲若有若無的冷冽氣息。蕭晏見我順從,

緊蹙的眉心幾不可察地放松了一絲,隨即閉目養(yǎng)神,不愿再開口。馬車平穩(wěn)行駛。

我裹緊了帶著他氣息的斗篷,心神不寧地悄悄打量著他。東臨第一美男之名不虛,

側臉輪廓在馬車微光下完美如同雕塑。可惜……心瞎眼盲。否則,

何以會被南宮妍那等蛇蝎玩弄于股掌?心中低嘆一聲,忽聞車外喧囂聲浪漸起。

越靠近宋府方向,喧囂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不尋常的喧嘩與……哭聲?我心中猛地一沉!

我一把撩起車簾望去——只見宋府門外那條熟悉的街巷,此刻竟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

濃烈的不安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間將我淹沒!“停車!”我甚至等不及馬車完全停穩(wěn),

便猛地推開蕭晏想阻攔的手,推開未合攏的車門,不顧一切地跳了下去!第14章“宋令怡!

”蕭晏在身后厲聲喝止,聲音帶上一絲被忤逆的怒意。我置若罔聞,

朝著人群中央那座熟悉的府邸,拔足狂奔!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要!千萬不要!

蕭晏看著我慌不擇路的背影,面上怒意更盛,心中也涌起一絲疑慮。府門外人聲鼎沸,

氣氛詭異。他沉著臉下車,立刻命令隨行侍衛(wèi)驅散圍觀人群,大步流星走向宋府大門。

腳步踏入宋府那兩扇沉重朱門的剎那,一股冰冷的死寂氣息撲面而來。眼前的景象,

讓蕭晏也如遭雷擊,驟然僵立在門前!我正僵立在正院中央,身體如風中枯葉般劇烈顫抖。

我的腳下,橫七豎八地倒著十幾具尸身!每個人臉上都是驚恐絕望的神色,

死前似乎經(jīng)歷了極大的痛苦,口鼻中流出的白沫早已凝固發(fā)黑!整個宋家大院,

宛如修羅屠場!蕭晏腳步沉重地靠近我身旁,聲音低沉:“宋令怡……事情發(fā)生了,

你……先冷靜些!”話音未落——“爺爺——!

”一聲凄厲絕望到極致、如同杜鵑泣血的尖叫響徹府??!我猛地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

朝著府內深處瘋狂奔去!蕭晏立刻追了上去!我憑著記憶直沖祖父居住的墨竹院,

猛地推開書房那扇熟悉的雕花門扉!“爺爺——!”我聲音嘶啞破裂。冰冷的花梨木榻上,

空無一人!只有床鋪凌亂,書案打翻!我心膽俱裂,轉身撲向內室臥房!“爺爺!看看我!

我是令怡!看看我!”內室里,那位昔日挺拔如松、慈眉善目的老人,

此刻毫無生氣地躺在那里。我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氣,猛地撲到床前,

抓住祖父尚有余溫卻迅速冷卻的手,用力搖晃著:“爺爺!醒醒!是我!我回來了!

你看看我??!”我失聲哭喊,聲音破碎得不成樣子。回應我的,只有無邊的死寂。

蕭晏立在門口,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慘劇震懾得瞳孔收縮。一夜之間,宋家竟遭滅門?“夠了!

宋令怡!”看著我如同瘋魔般哭喊搖晃著老人的尸身,蕭晏上前,強硬地將我從床榻邊拽開,

“人死不能復生!你這般有何用!”“夠了?!”我猛地轉過頭,臉上淚痕交錯,

眼神卻空洞得嚇人,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瘋狂,“蕭晏!現(xiàn)在躺在這里冰冷的!

是我宋家滿門?。∧愀嬖V我夠了?!”“宋令怡!”蕭晏被我眼中濃烈的恨意刺得后退一步,

厲聲道,“本王說了,人死不能復生!你這般作態(tài)也無濟于事!”“是無濟于事?!

”我忽地慘笑出聲,淚水洶涌而下,“蕭晏!若不是你昨日萬般阻攔!非要等這一日!

我宋家滿門……何至于此?!何至于無聲無息死在這一夜?!”“你……你在怪本王?!

”蕭晏被質問得一時語塞,臉上血色瞬間褪盡。我眼神死寂地看著他無言以對的模樣,

再望向榻上祖父蒼白的面容。記憶翻江倒海——幼時父母雙亡,祖父將我抱在懷中,

老淚縱橫;帶我識藥辨毒,嚴厲中透著慈愛;在我調皮犯錯時,

又總是不忍責罰……目光落在祖父唇角殘留的些許異常烏黑的白沫,

和唇瓣明顯的青紫顏色上——不必請仵作!我宋家世代行醫(yī),怎會不認得!這是中毒!

是極為霸道的劇毒!是誰?!一個名字瞬間如烙鐵般燙入腦?!蠈m妍?!

我眼中陡然燃起滔天恨火!我猛地站起,如同搜尋獵物的母狼,

在祖父的臥房內發(fā)瘋般翻找起來!蕭晏對我的突然舉動不明所以,但終究未再阻止。

當我沖到床榻內側墻邊,目光凝固在那個被暴力打開、空空如也的暗格時——最后的希望,

碎裂殆盡。南宮家!果然是他們?。⊙獋?!必須以血來償!第15章“南宮家!

”我一字一頓,齒縫間迸出三個字,眼中的怨毒與殺意凝成實質,凍徹骨髓!

蕭晏從未見過我如此駭人的眼神,那濃烈的恨意幾乎要將他灼穿,心頭猛地一跳:“宋令怡!

宋家滅門,非同小可!無憑無據(jù)你休要血口噴人!本王已命令封鎖現(xiàn)場,交予大理寺徹查!

他們定會還你宋家一個公道!”“證據(jù)?”我緩緩轉身,臉上淚痕未干,

眼底卻只剩下冰冷的死寂和洶涌的恨意。我指著那個空空如也的暗格,聲音異常平靜,

卻讓人不寒而栗:“那就是證據(jù)!蕭晏!

你可知數(shù)月前南宮家不顧廉恥跪在我宋家大門前所求為何?!

是我宋家視若性命、世代守護的《紫微藥典》!如今藥典不翼而飛……”“住口!

”蕭晏打斷我,臉色鐵青,“單憑一個被打開的暗格和你的臆測,如何能栽贓給南宮家?

更何況,他南宮家醫(yī)毒術自有傳承,豈會比宋家遜色?豈會強取你宋家醫(yī)典?”“不遜色?

”我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笑聲凄厲而絕望,“哈哈……蕭晏!你可知曉,

南宮家那根本就不能稱之為醫(yī)術!他們傳承的是南疆早已失傳、被禁百年的毒蠱邪術!

一個真正懸壺濟世、堂堂正正的醫(yī)者,會用盡心思去剜取一個女子的鮮血研究做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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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8-16 09:1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