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送外賣遲到兩分鐘,我被富二代顧客當眾踩爛餐盒。“臭送外賣的,給老子舔干凈!
”酒店保安沖上來推搡時,我默默拍下視頻。半小時后,他爸跪在集團總部求我:“陳董,
您再不撤資,王家就完了!”我晃著黑卡微笑:“你兒子說,外賣員不配站著說話?
”下一秒,他爸親手把他按跪在暴雨里。手機突然響起機械音:“叮!檢測到羞辱值滿格,
激活神級資本碾壓系統(tǒng)!”暴雨如注,傾盆而下。整座城市浸泡在灰蒙蒙的水汽里。
霓虹燈在濕漉漉的地面上拉出扭曲而破碎的光影,又被疾馳而過的車輪無情碾碎。
豆大的雨點砸在陳默那件半舊的藍色騎手服上,冰冷刺骨,迅速滲透進去,
黏膩地貼在皮膚上。頭盔的面罩早已模糊不清,他只能瞇著眼,憑著記憶和對道路的熟悉,
在車流和人行道的縫隙中艱難穿行。他全身濕透,像一只剛從水里撈出來的落湯雞,
卻死死護著胸前那個碩大的保溫外賣箱。里面是“皇庭私宴”剛出的頂級佛跳墻,
湯盅密封嚴實,還套著厚厚的保溫袋。即便如此,他依舊能感覺到箱體傳來的微溫,
那是顧客的晚餐,也是他不能遲到的理由。電動車艱難地劈開雨幕,
最終停在一座金碧輝煌的酒店門前。巨大的雨棚下燈火通明,
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映出璀璨的水晶吊燈和往來衣著光鮮的男女。與外面濕冷喧囂的世界,
仿佛隔著一道無形的結界。陳默停好車,抹了把面罩上的水珠,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
距離預計送達時間,剛好遲了兩分鐘。他深吸一口氣,
冰冷的空氣混合著雨水的氣息涌入肺腑,帶來一絲清醒。他彎腰,
小心翼翼地從保溫箱里捧出那個沉甸甸的“皇庭私宴”特制保溫袋,快步走向酒店旋轉門。
門童穿著筆挺的制服,面無表情地掃了他一眼,那目光像冰冷的剃刀,
掠過他濕透的廉價工裝和滴水的頭盔,帶著毫不掩飾的疏離,并未上前幫忙推門。
陳默顧不上這些,抱著保溫袋,正要側身擠進去?!拔?!送外賣的!
”一個尖銳的聲音刺破雨聲,帶著濃重的不耐煩。陳默循聲望去。
雨棚邊緣停著一輛嶄新的亮橙色邁凱倫跑車,車門如同振翅的蝴蝶向上揚起。
一個穿著騷粉色緊身襯衫、頭發(fā)精心打理過的年輕男人正跨下車,
旁邊依偎著一個妝容精致、身段妖嬈的女子。男人手里甩著一串車鑰匙,
眼神輕佻地上下打量著陳默,嘴角勾起毫不掩飾的鄙夷?!敖心隳兀∶@了?”王少,
圈子里有名的紈绔,此刻眉頭擰緊,像看到了什么臟東西,手指幾乎戳到陳默的鼻尖,
“知道小爺定的什么嗎?‘皇庭’的佛跳墻!一盅頂你跑半個月!淋濕了半點,
你他媽賠得起嗎?”陳默的腳步頓住,雨水順著他額前的碎發(fā)不斷滴落,他微微抬了抬眼,
眼神平靜得像一潭深水,看不出喜怒。他沒有爭辯,只是將保溫袋抱得更緊了些,
低聲道:“王先生,您的餐。外面雨大,湯應該…”“閉嘴!”王少粗暴地打斷他,
幾步上前,一把粗暴地奪過保溫袋,那力道差點讓陳默一個趔趄。王少看也不看,
隨手就將那印著“皇庭”燙金logo的精致袋子,像扔垃圾一樣,“啪”地一聲,
重重摜在濕漉漉的地上。湯汁的濃香瞬間從袋口縫隙溢了出來,混雜在冰冷的雨水氣味中。
“看看!看看!”王少指著地上滲出的湯汁,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夸張的憤怒,
瞬間吸引了酒店門口不少進出客人和門童的目光,“狗東西!讓你送個餐都送不好!
害老子餓肚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他抬起穿著限量版AJ球鞋的腳,
在周圍人群或好奇或冷漠的注視下,毫不猶豫地,狠狠踩在了保溫袋上!
厚實的袋子發(fā)出沉悶的擠壓聲。精心烹制的佛跳墻,珍貴的食材和濃郁的湯汁,
在那只昂貴的球鞋踐踏下,迅速與地上的污水融為一體,變得狼藉不堪?!敖o老子舔干凈!
”王少昂著頭,鼻孔朝天,手指幾乎戳到陳默濕透的胸口,唾沫星子混著雨水飛濺,
“舔不干凈,你這身破皮就甭想再穿了!聽見沒有?
”酒店門口的兩個保安聞聲迅速圍攏過來,眼神凌厲地盯著陳默,
其中一個身形魁梧的更是伸出手,不客氣地用力推搡了陳默一把,
厲聲呵斥:“聽見王少的話沒?趕緊的!別在這兒礙事!”力道之大,
讓本就濕滑的陳默踉蹌著后退了兩步,腳下濺起渾濁的水花。雨點更密了,
砸在光潔的大理石上,噼啪作響。周圍的目光如同探照燈,聚焦在陳默身上。
有富人的冷漠旁觀,有服務生的習以為常,
甚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對更弱者被欺凌的隱晦快意。陳默濕透的衣服緊貼著皮膚,
冰冷黏膩,保安推搡的觸感還留在手臂上,火辣辣的。王少踩著那團污穢,
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得意和殘忍的快感,等著看這個卑微的外賣員如何屈辱地彎下腰。然而,
陳默只是緩緩地、極其緩慢地,抬起了頭。雨水順著他輪廓分明的下頜線不斷滴落,
他的臉上沒有任何預想中的驚慌、憤怒或者哀求。那雙眼睛,深不見底,平靜得令人心悸,
仿佛剛剛發(fā)生的一切,不過是拂過鏡面的一粒塵埃。他沒有去看王少那張因得意而扭曲的臉,
也沒有理會保安兇狠的眼神。在周圍所有人錯愕的注視下,
陳默異常平靜地從濕透的騎手服內側口袋里,掏出了他那部屏幕邊緣有些磨損的國產手機。
他的動作不疾不徐,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動解鎖,然后點開了相機應用。沒有猶豫,
沒有顫抖。鏡頭無聲地對準了王少踩在佛跳墻保溫袋上的腳,
以及王少那因施暴而顯得亢奮猙獰的表情。接著,平穩(wěn)地橫向移動,
清晰地掃過地上那片刺目的狼藉——昂貴的湯汁與污泥混合,
又掃過那兩個虎視眈眈、隨時準備再次動手的酒店保安。最后,鏡頭微微上抬,
穩(wěn)穩(wěn)地框住了王少那張寫滿囂張跋扈的臉,和他身旁那個掩口輕笑的妖嬈女伴。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安靜得只有嘩嘩的雨聲和手機鏡頭輕微的電子音。“操!
”王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瞬間暴怒,臉漲成了豬肝色,“你他媽還敢拍?!活膩了是吧!
”他猛地抬起腳,作勢就要沖過來搶奪手機。陳默卻在他撲上來之前,
極其自然地將手機屏幕朝下,收回了口袋里。他的動作流暢,仿佛只是放回一件普通工具。
然后,他抬起眼,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地、直視著暴怒的王少。那眼神平靜無波,
沒有絲毫挑釁,卻莫名地讓王少心頭一窒,抬起的腳硬生生釘在原地。那雙眼睛深處,
似乎有什么冰冷的東西在無聲地蔓延,比這傾盆暴雨更讓人脊背發(fā)涼。“東西,我送到了。
”陳默的聲音不高,穿透雨幕,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他不再看王少,
目光掃過地上那攤徹底報廢的、價值不菲的佛跳墻,語氣平鋪直敘,“損失,
我會如實報給平臺和商家。至于你……”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王少臉上,停頓了半秒,
“好自為之?!闭f完,他不再理會任何人,包括那兩個蠢蠢欲動的保安。他轉身,
走回自己的電動車旁,彎腰打開那個藍色保溫外賣箱的蓋子。雨水立刻灌了進去。
沒有人看清他具體做了什么。只見他俯身片刻,再直起身時,手上似乎多了一樣東西。
他沒再停留,甚至沒有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電動車,就那么徑直穿過雨幕,
走向酒店側翼那條相對僻靜、通往地下停車場的坡道。濕透的背影在昏黃的光線下,
很快被暴雨吞噬?!皨尩?!裝神弄鬼!窮逼一個!”王少朝著陳默消失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心頭那股莫名的寒意被更洶涌的怒火取代。他轉向保安,
指著陳默離開的通道咆哮:“給老子記住那張臉!下次他敢再來,直接打斷腿扔出去!
”保安唯唯諾諾地點頭。妖嬈女子扭著腰貼上來,嬌聲勸道:“王少~消消氣嘛,
跟個送外賣的賤骨頭計較什么呀?壞了心情多不值當。走,我陪您去‘云頂’,
讓他們給您重新做一份最好的。”王少重重哼了一聲,心里的邪火被女人撩撥得更旺,
一把摟住她的腰,狠狠揉捏著:“走!媽的,今天真他媽晦氣!
”他看也沒再看地上那攤污穢,擁著女伴,在保安殷勤拉開的旋轉門后,
消失在酒店溫暖奢華的光暈里。風雨依舊,沖刷著地上的狼藉,也沖刷著剛才發(fā)生的一切。
酒店門口很快恢復了秩序,仿佛那個濕透的外賣員和他帶來的插曲,從未出現(xiàn)過。
只有那兩個保安低聲咒罵著收拾殘局,嘀咕著倒霉。市中心,“寰宇資本”總部大樓頂層。
陳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這座被暴雨沖刷的城市。
密集的雨點敲打在玻璃幕墻上,匯聚成一道道急促的水痕,
將城市璀璨的萬家燈火暈染成一片片朦朧而扭曲的光斑。辦公室內恒溫恒濕,
空氣里彌漫著頂級雪茄和真皮沙發(fā)混合的、難以言喻的權勢氣息。巨大的空間空曠而寂靜,
只有角落一臺古董座鐘發(fā)出規(guī)律而清晰的“滴答”聲。
他身上早已換下了那身濕透廉價的藍色騎手服。此刻,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高定西裝,
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襯得他身形挺拔而內斂。濕漉漉的頭發(fā)擦干了,隨意地攏在額后,
露出清晰而冷峻的眉眼。剛才那個在酒店門口任人推搡的外賣小哥,
仿佛只是一個虛幻的泡影。他手里捏著一張通體漆黑、邊緣鑲嵌著極細暗金色紋路的卡片。
卡片材質特殊,觸手溫潤而沉重,沒有任何銀行標志或卡號,只在正面中央,
有一個用細密鉆石鑲嵌而成的抽象符號——那是“寰宇資本”核心層的身份標識。這張卡,
代表著一種凌駕于絕大多數(shù)規(guī)則之上的能量?!瓣惗?,
”一個穿著同樣考究西裝、氣質精干的中年男人無聲地出現(xiàn)在他側后方幾步遠的地方,
微微躬身,聲音恭敬而低沉,“您要查的資料都在這里了。王建國,本名王國富,
‘宏達實業(yè)’董事長,主營建材和幾個小型地產項目。公司目前負債率極高,
主要靠三家銀行的短期貸款維持現(xiàn)金流,其中‘萬通銀行’的貸款占比最大,
下周就是關鍵還款日。個人方面,私生活混亂,獨子王騰,就是…剛剛那位。
”陳默沒有回頭,指尖輕輕摩挲著那張冰涼的黑卡邊緣,
目光依舊落在窗外那片被暴雨模糊的城市輪廓上?!白C據(jù)鏈呢?”他的聲音平靜無波,
聽不出任何情緒。“清晰?!敝心昴腥?,他的特別助理陸巖,立刻回答,
“酒店門口的監(jiān)控、行車記錄儀片段、還有我們的人補充的角度,
以及現(xiàn)場幾個目擊者的匿名口述材料已經整合完畢。最關鍵的是您手機里那段…非常直觀。
”“發(fā)給他們?!标惸K于轉過身,將手中的黑卡隨意地拋向寬大的辦公桌。
卡片在光滑的桌面上滑行了一段距離,穩(wěn)穩(wěn)停下,
暗金色的紋路在頂燈光線下流動著冷冽的光澤?!啊f通’的李行長,住建的劉主任,
稅務的老趙……所有能卡住‘宏達’脖子的人,人手一份。匿名?!薄懊靼?。
”陸巖毫不猶豫地應下,沒有一絲疑問。跟了這位年輕的掌舵人五年,
他深知這位老板行事風格——要么不動如山,一旦出手,必然是雷霆萬鈞,不留余地。
陸巖迅速轉身離開,辦公室厚重的實木門無聲地合攏,再次隔絕了外界。陳默走到辦公桌后,
坐進那張寬大舒適的真皮座椅里。他沒有開電腦,也沒有處理桌上堆積的文件,
只是拿起桌上一個沒有任何標識的私人手機,點開屏幕。屏幕上,
清晰地顯示著一個正在通話的界面。時間,一分一秒地跳動。他沒有說話,
只是將手機放在桌面上,屏幕朝上。聽筒里,傳來一陣陣壓抑而急促的喘息聲,
背景是嘈雜的雨聲和隱約的、變了調的咆哮。通話時間顯示:25分鐘。
“宏達實業(yè)”的總部大樓,頂層的董事長辦公室。氣氛壓抑得如同外面的暴雨天。王建國,
一個五十多歲、身材發(fā)福、頭發(fā)稀疏的男人,此刻像一頭困在籠子里的野獸,
焦躁地在昂貴的地毯上來回踱步。他臉色慘白,額頭上全是冷汗,
昂貴的絲綢襯衫后背也被汗浸濕了一大片。手機被他死死攥在手里,幾乎要捏碎?!袄钚虚L!
李行長您再寬限幾天!就幾天!我保證!我拿我‘宏達’的股份做擔保!喂?喂?!
”電話被無情掛斷。王建國對著忙音聲嘶力竭地吼了兩句,又手忙腳亂地撥通另一個號碼,
聲音瞬間帶上哭腔:“劉主任!劉主任!那個…那個檢查能不能緩一緩?誤會!絕對是誤會!
我王建國是什么人您還不清楚嗎?我…我…喂?喂喂?!”又一個電話被掛斷。
他猛地將手機砸向墻壁!最新款的旗艦機撞在硬木護墻板上,屏幕瞬間炸裂!“誰!
到底他媽的是誰在搞我?。 蓖踅▏l(fā)出絕望的嘶吼,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和瘋狂。
短短半小時,他苦心經營二十年的商業(yè)帝國,像被一只無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嚨,
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走向窒息。銀行催命般索要即將到期的巨額貸款,
毫不留情地凍結了他所有的流動資金賬戶。
一直關系尚可的監(jiān)管部門突然強硬地通知他所有項目暫停,等待突擊檢查。
最大的幾個下游合作商幾乎在同一時間發(fā)函終止合同……更可怕的是,
他剛剛收到一個匿名郵件。里面是幾張高清圖片——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王騰,
在酒店門口踩著外賣保溫袋,對著一個外賣員頤指氣使、破口大罵的視頻截圖!
還有那個外賣員被保安推搡的特寫!以及……一張模糊但足夠辨識的、外賣員蹲在電動車旁,
外賣箱內一個閃著幽光的黑色卡片一角!
那個外賣箱……那張黑卡……王建國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手攥緊,
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他猛地想起前幾天在某個頂級的私人金融家聚會上,
無意間聽人低聲提起過的一個名字,一個傳說!
一個掌控著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地下資本、喜歡隱藏身份體驗“生活”的年輕巨頭!
代號——“默先生”!那外賣箱里的黑卡……那冰冷平靜的眼神……“王騰?。?!
”王建國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如同瀕死野獸般的嚎叫,雙眼瞬間赤紅,
巨大的恐懼和滔天的怒火徹底吞噬了他,“你這個孽畜?。?!”他像一顆失控的炮彈,
猛地沖出辦公室,撞開秘書,沖進電梯,對著驚恐的司機咆哮:“去寰宇資本!快!快?。。?/p>
!”“寰宇資本”總部大樓,一樓接待大廳。巨大的空間,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鑒人,
線條簡潔而充滿力量感。前臺訓練有素、妝容精致的工作人員臉上帶著職業(yè)化的微笑,
目光卻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看著那個突然闖入的中年男人。
王建國幾乎是連滾爬爬地沖了進來。昂貴的皮鞋在大理石上打滑,渾身濕透,
頭發(fā)凌亂地貼在額頭上,昂貴的西裝沾滿了泥水,狼狽不堪。
他完全失去了一個上市公司董事長的體面,像一條被抽掉了脊梁骨的落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