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沈薇當眾扯下我的褲子，露出卡通內(nèi)褲。哄笑聲中我沖上天臺，縱身躍下。再睜眼，
我重生回女校被脫褲的前三天。這次我主動換上土味大花褲，
在沈薇動手時尖叫：“有人拍你裙底！”---1“林晚，
你里面穿的是三歲小孩的卡通褲衩嗎？哈哈哈！”一個尖利的聲音刺破喧囂。
“粉紅色小兔子？嘖嘖，真夠幼稚的！”“快看快看，她臉都白了！
”每一句嘲笑都像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我裸露的皮膚和搖搖欲墜的靈魂上。
血液瘋狂地涌向頭頂，又在下一秒被抽得干干凈凈，只剩下徹骨的寒冷和滅頂?shù)男邜u。
我的卡通兔子內(nèi)褲——那點可憐的、屬于少女的柔軟和隱秘，被粗暴地撕開，
暴露在幾百雙陌生的、獵奇的眼睛下。世界在那一刻失去了所有顏色，
只剩下鋪天蓋地的血紅，灼燒著我的視網(wǎng)膜。身體先于意識做出了反應。求生的本能被碾碎，
只剩下逃離這煉獄的唯一念頭。雙腿灌滿了鉛，又好像輕飄飄的沒有重量，
我推開擋在面前模糊的人影，跌跌撞撞地沖向通往天臺的消防通道。身后似乎有混亂的呼喊，
沈薇變了調(diào)的尖叫聲……但一切都遙遠得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沾滿水汽的毛玻璃。
沉重的防火門被我猛地撞開，發(fā)出“哐當”一聲巨響。樓頂呼嘯的狂風瞬間裹挾了我，
像無數(shù)冰冷的鞭子抽打在身上。視野驟然開闊，
下面是螞蟻般移動的校服身影和火柴盒大小的操場。城市灰蒙蒙的邊緣在地平線上起伏。
就是這里了。沒有猶豫，沒有回頭。身體向前傾倒，
像一片被狂風強行從枝頭撕扯下來的枯葉。失重的感覺瞬間攫住了心臟，
五臟六腑都猛地向喉嚨口擠壓。急速下墜帶起的風，灌滿了我的耳朵，發(fā)出凄厲的嗚咽，
蓋過了下方驟然爆發(fā)的、更加驚恐混亂的尖叫。視野急速拉近地面，
冰冷堅硬的水泥地在瞳孔中急劇放大，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不容置疑的終結(jié)意味。砰！
沉悶的、骨頭碎裂的鈍響，在顱內(nèi)炸開。劇痛如同黑色的海嘯，瞬間吞噬了一切感知。
緊接著，是徹底的、永恒的黑暗?！斑馈币宦晧阂值摹⒍檀俚耐春邚暮韲道飻D出。
身體猛地一抽，像是被無形的電流狠狠擊中。我?guī)缀跏菑椬饋恚?/p>
后背瞬間被一層冰涼的冷汗浸透。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掙脫束縛跳出來，
每一次搏動都牽扯著太陽穴突突地劇痛。眼前是模糊晃動的光斑，
耳朵里灌滿了尖銳的、仿佛金屬摩擦的嗡鳴。我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貪婪地吞咽著空氣，
肺部火辣辣地疼。手指無意識地死死摳住身下的支撐物——粗糙、有些硬，
帶著點布料摩擦的質(zhì)感。不是冰冷堅硬的水泥地。意識如同沉在渾濁水底的碎片，
艱難地、一片片地掙扎著上浮。嗡鳴聲漸漸減弱，眼前的景象開始聚焦。
日光燈管發(fā)出蒼白的光線，照亮了眼前熟悉的場景。一排排深棕色的課桌椅，
桌面上散落著幾張試卷和攤開的課本。黑板上方，
紅色的電子鐘無聲地跳動著數(shù)字：**09:32 AM 2023年10月15日**。
日期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狠狠扎進我混亂的大腦。十月十五日？三天前？
不是墜樓時的十月十八日！我……沒死？“嘖，裝什么死呢？碰你一下而已。
”一個熟悉到刻入骨髓、帶著濃濃不耐煩和輕蔑的女聲，在身側(cè)響起。這個聲音！
如同地獄深處爬出的毒蛇，瞬間纏繞住我的脖頸，帶來窒息般的冰冷恐懼。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剎那凝固，又在下一秒瘋狂逆流！我僵硬地、極其緩慢地扭過頭。
一張臉，毫無預兆地、清晰地撞入我的視野。沈薇。她離我很近，
近得能看清她精心描畫的眼線尾端那一點不易察覺的暈染。那張漂亮的臉上，
此刻毫不掩飾地掛著厭煩和一種居高臨下的戲謔。她的一只手，正隨意地搭在我的腰側(cè)，
手指勾著我校服褲腰的邊緣！那姿態(tài)，像擺弄一件沒有生命的物件，充滿了輕佻的掌控欲。
就是這只手！三天后，在幾百人的注視下，狠狠扯下我的褲子，將我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身體比思維更快地做出了反應。
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被死亡淬煉過的冰冷力量猛地爆發(fā)出來。我甚至沒經(jīng)過大腦思考，
雙手如同掙脫了無形鎖鏈的猛獸，用盡全身力氣，狠狠地、決絕地推了出去！“滾開——??！
！”嘶啞的咆哮從我喉嚨里沖出，帶著一種瀕死野獸般的凄厲和不顧一切。
聲音在安靜的教室里炸開，尖銳得刺耳?！鞍?！
”沈薇完全沒預料到我這突如其來的、近乎瘋狂的劇烈反抗。她猝不及防，
被我推得一個趔趄，高跟鞋“噠噠”地急促后退了幾步，狼狽地撞在后面的課桌上，
發(fā)出一聲悶響。桌面上一個敞著蓋子的水杯被震倒，里面的清水潑灑出來，
濺濕了她的名牌運動鞋。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
剛才還充斥著翻書聲、竊竊私語聲的教室，瞬間死寂一片。幾十道目光，
帶著驚愕、茫然、探究，齊刷刷地聚焦在我和沈薇身上，像無數(shù)道探照燈，
將我們釘在舞臺中央。沈薇站穩(wěn)身體，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濕掉的鞋尖，又猛地抬起頭。
那雙精心描繪過的眼睛里，短暫的錯愕迅速被一種被冒犯的、熊熊燃燒的怒火取代。
那怒火燒得她的臉頰都有些扭曲，漂亮的五官瞬間蒙上一層猙獰的戾氣。“林晚！
”她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從齒縫里擠出我的名字，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發(fā)顫，
“你他媽找死？！”她猛地向前一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fā)出沉重的悶響，
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那股熟悉的、帶著毀滅氣息的壓迫感再次襲來，
如同實質(zhì)的陰影籠罩而下。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結(jié)了，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幾個坐在附近的女生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眼神躲閃，不敢與她對視。
前世那種滅頂?shù)目謶指腥缤涞某彼?，瞬間漫過腳踝，試圖將我拖回那個絕望的深淵。
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撞擊著肋骨，咚咚咚，擂鼓一般。冷汗順著脊椎溝壑滑下，
帶來一陣陣戰(zhàn)栗。但這一次，在那幾乎要將我撕裂的恐懼深處，一絲截然不同的火焰，
頑強地、微弱地燃燒起來。那火焰的名字，叫做恨。
不再是前世那種懦弱的、只能向內(nèi)灼燒自己的屈辱。而是淬煉于死亡之后，
冰冷、堅硬、指向明確的復仇之火！我迎著她那雙幾乎要噴出火來的眼睛，
身體因為強烈的情緒而微微發(fā)抖，但脊背卻下意識地挺直了。
我沒有像前世那樣立刻瑟縮著低下頭，懦弱地避開她的鋒芒。盡管指尖冰涼，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帶來尖銳的刺痛，但我強迫自己，慢慢地、極其緩慢地抬起頭。目光，
第一次，帶著一種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審視，毫不退縮地撞上沈薇燃燒著怒火的視線。
教室里靜得可怕，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固在我和沈薇之間無形的交鋒線上，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沈薇顯然被我這反常的、毫不退讓的眼神徹底激怒了。她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
嘴角扯出一個極其冰冷、充滿惡意的弧度。她向前又逼近一步，聲音壓得極低，
卻帶著毒蛇吐信般的陰冷：“行啊，林晚，長膽子了？敢推我？三天后的校慶大會彩排，
你最好祈禱別落單。不然……”她故意拖長了尾音，視線極具侮辱性地掃過我的腰下，
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前世那個絕望的、被當眾剝光尊嚴的瞬間，
如同燒紅的烙鐵再次燙在靈魂上。屈辱的火焰騰地竄起，幾乎要焚毀理智。但這一次，
那冰冷的恨意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臉上最后一絲血色褪盡，
嘴唇抑制不住地微微顫抖?？謶?，是真實的生理反應。但在這恐懼的底色上，
另一種更強大、更冰冷的東西，如同磐石般穩(wěn)穩(wěn)地壓住了我?guī)子罎⒌纳窠?jīng)。我沒有尖叫，
沒有后退，甚至沒有像前世那樣徒勞地求饒。我只是死死地盯著她，
指甲更深地嵌入掌心的嫩肉里，用那尖銳的疼痛提醒自己：穩(wěn)住，林晚。穩(wěn)??！
沈薇似乎很滿意我此刻的“恐懼”，她嗤笑一聲，帶著勝利者的輕蔑，
終于收回了那令人作嘔的、黏膩的視線。她像驅(qū)趕蒼蠅一樣，
對著旁邊一個畏畏縮縮的跟班揮了揮手：“走了，晦氣！”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噠噠聲，
如同敲在緊繃鼓面上的鼓槌，逐漸遠去。那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也隨之消散。
直到沈薇和她的小團體徹底消失在教室門口，凝固的空氣才仿佛被打破的冰面，
發(fā)出細微的碎裂聲。壓抑的呼吸聲、椅子挪動的吱嘎聲、小心翼翼的議論聲重新浮了上來。
“她剛才……居然推了沈薇？”“瘋了吧？林晚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完了完了，
沈薇肯定記仇了，她剛才說校慶彩排……”“噓！小聲點！別惹禍上身！”那些壓低的議論，
帶著同情、驚疑、甚至一絲幸災樂禍，如同細密的針尖，刺探著我緊繃的神經(jīng)。
我依舊維持著僵硬的坐姿，后背挺得筆直，只有我自己知道，里面的衣服早已被冷汗浸透，
冰涼地貼在皮膚上。校慶彩排……三天后……前世那場在食堂上演的公開處刑，
就是在校慶大會彩排結(jié)束后的午餐時間！沈薇故意在那個全校師生聚集的場合動手，
就是為了將我的尊嚴碾碎在最多人的腳下！心臟猛地一沉，隨即又被一股更冷的決絕包裹。
這一次，劇本該由我來寫了。接下來的兩天，我把自己變成了一臺精密運轉(zhuǎn)的機器。
恐懼被強行壓縮在角落，每一分每一秒都只為一個目標轉(zhuǎn)動：收集沈薇的罪證。前世跳樓后，
那些被沈薇父親用錢和權(quán)強行壓下去的丑聞碎片，如同沉船遺骸般在我記憶深處浮現(xiàn)。
其中最關鍵的，就是她偽造貧困生身份，騙取學校最高額度助學金的事！這筆錢，
最終都變成了她身上昂貴的奢侈品和她朋友圈里炫耀的資本。
另一個關鍵人物——真正的貧困生陳小雨，
那個總是低著頭、像一抹隨時會被風吹散的影子般的女孩。前世，
她因為不堪沈薇長期的欺凌和勒索，最終在高二下學期被迫轉(zhuǎn)學了。
沈薇甚至用她的名義申請了助學金，再將其據(jù)為己有！我必須找到陳小雨。課間，
我如同一個幽靈，在擁擠嘈雜的走廊里穿梭。目光銳利地掃過每一個角落，
捕捉著關于沈薇和陳小雨的蛛絲馬跡。終于，在第二天下午的課外活動時間，
我遠遠地看到陳小雨低著頭，快步走向教學樓后面那條相對僻靜、通往舊實驗樓的小路。
她的身影單薄得像一張紙片，仿佛隨時會被風吹走。機會！我立刻轉(zhuǎn)身，快步走向樓梯口。
心臟在胸腔里急促地跳動，不是害怕，而是一種獵手終于發(fā)現(xiàn)目標蹤跡的緊張和興奮。然而，
就在我即將走下樓梯時，拐角處突然傳來兩個刻意壓低的、帶著諂媚的女聲?！啊苯?，
還是你厲害！那個陳小雨，今天下午肯定得乖乖把錢交出來！看她那慫樣兒，還敢拖？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上次在器材室給她的教訓還不夠？這次不吐出來，
我讓她在女廁待夠一下午！”是沈薇和她的跟班張莉！我的腳步瞬間釘在原地，
后背緊緊貼在冰涼的墻壁上，屏住了呼吸。她們就在樓梯拐角的另一面！“還是薇姐有辦法！
對了，林晚那個賤人……”張莉的聲音帶著惡意的試探。沈薇的冷哼清晰地傳過來，
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殘忍戲謔：“她？呵，蹦跶不了兩天了。等著吧，校慶彩排結(jié)束，
我讓她‘風光’得全校都記住她！看她還敢不敢用那種眼神看我！”器材室？女廁？
沈薇那充滿惡意的“風光”二字，像淬毒的冰錐扎進耳膜。
前世食堂那恥辱的一幕瞬間在眼前閃現(xiàn)，冰冷的恐懼和沸騰的恨意交織著沖上頭頂。但此刻，
一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劈開混沌——器材室！陳小雨！她們剛才提到了器材室！
沈薇要對付陳小雨！來不及多想，我猛地轉(zhuǎn)身，不再顧忌是否會發(fā)出聲音，
用最快的速度沖向一樓通往舊實驗樓的那條僻靜小路。舊實驗樓后面，靠近圍墻的地方，
有一排廢棄的體育器材室，平時幾乎沒人去。跑！再快一點！
肺葉因為劇烈的奔跑而火辣辣地疼，風刮過耳朵呼呼作響。繞過實驗樓斑駁的墻角，
視線豁然開朗。那排破敗的器材室就在眼前。其中一扇半開的鐵皮門內(nèi)，光線昏暗。
就在我沖過去的剎那，一聲短促的、充滿驚恐的嗚咽從里面?zhèn)鞒觯?/p>
緊接著是衣物被撕扯的刺啦聲！“不要！求求你們！我真的……”是陳小雨帶著哭腔的哀求！
“閉嘴！讓你拿錢是看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一個兇狠的女聲打斷她，是張莉！
“再磨蹭，信不信我們把你扒光了扔出去？！”另一個聲音惡毒地幫腔。
扒光……這兩個字如同點燃炸藥桶的火星！“住手?。?！”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出來，
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劈叉變調(diào)，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發(fā)出的咆哮。
吼聲在空曠的后墻區(qū)域回蕩，帶著一種玉石俱焚般的決絕?；璋档钠鞑氖覂?nèi)，
撕扯的動作驟然停滯。我一步跨進門內(nèi)，刺鼻的灰塵和霉味撲面而來。
里面的人瞬間暴露在門口涌入的光線下。
陳小雨被張莉和另一個跟班死死按在布滿灰塵的舊體操墊上，校服外套被粗暴地扯開了一半，
露出里面洗得發(fā)白的舊T恤。她頭發(fā)散亂，臉上沾著灰塵和淚痕，
眼神驚恐絕望得像只待宰的羔羊。
張莉和另一個女生顯然被我這聲突如其來的怒吼嚇了一大跳，
按著陳小雨的手下意識地松開了些。她們猛地回頭看向門口，臉上帶著錯愕和被驚擾的不爽。
而沈薇，就站在靠墻的位置，抱著雙臂，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切。
我的闖入顯然也出乎她的意料，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起，閃過一絲驚訝，
隨即被更深的陰鷙和被打斷興致的惱怒取代?！傲滞恚俊鄙蜣钡穆曇衾涞孟癖?，
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又是你？怎么，急著找死，等不到明天了？”她往前踱了一步，
高跟鞋在滿是灰塵的水泥地上踩出清晰的印痕，
目光像淬毒的刀子刮過我的臉：“上次推我的賬還沒算，今天又來壞我的事？
看來你是真的活膩歪了！”陳小雨趁著張莉她們愣神的間隙，猛地掙脫鉗制，
連滾爬爬地縮到角落里，抱著膝蓋，身體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
驚恐地看著眼前劍拔弩張的對峙。沈薇的逼近帶來巨大的壓力，
前世那種被支配的恐懼再次試圖攫住我的喉嚨。但我死死地咬住牙關，不退反進，
迎著沈薇那幾乎要噴火的目光，猛地抬手指向角落里瑟瑟發(fā)抖的陳小雨，
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尖銳地顫抖，卻異常清晰地質(zhì)問：“沈薇！你憑什么這樣對她？！
就憑你爸是校董？還是憑你偽造貧困生身份騙來的助學金？！
”“偽造貧困生身份”這幾個字，如同平地驚雷！
沈薇臉上那陰鷙的、掌控一切的表情瞬間凝固了。她的瞳孔猛地一縮，
像是被毒針狠狠扎了一下，身體甚至幾不可察地晃了晃。
那是一種被猝不及防戳穿最隱秘、最致命秘密的本能反應！“你……你胡說什么？！
”沈薇的聲音陡然拔高，尖利得變了調(diào)，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她臉上的肌肉扭曲起來，
剛才的陰冷被一種混合著震驚、暴怒和一絲……心虛的猙獰取代?！傲滞?！你他媽找死！
敢污蔑我？！”她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母獅，猛地朝我撲過來，揚起手，五指成爪，
直直地朝著我的臉狠狠抓來！那架勢，恨不得立刻將我撕碎！“薇姐！
”張莉和另一個跟班也反應過來，臉上露出兇狠之色，作勢要上前幫忙。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瞬間！“嘀——”一聲極其輕微、短促的電子音，
在沈薇揚手撲來的那一刻，從我緊緊攥在手中的、藏在口袋里的手機中發(fā)出。
那是……錄音停止鍵被按下的提示音！聲音雖然微弱，但在這一觸即發(fā)的死寂中，
卻異常清晰！沈薇前撲的動作，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硬生生僵在半空！
她揚起的爪子距離我的臉只有不到十公分，指甲上精心涂抹的亮片在昏暗光線下閃著冷光。
她臉上的猙獰暴怒瞬間被一種難以置信的、巨大的驚恐取代！她的眼睛猛地瞪大，
死死地盯向我藏著手機的校服口袋，仿佛那里面藏著能瞬間毀滅她的炸彈！“你……你錄音？
！”沈薇的聲音尖銳得破了音，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恐懼和歇斯底里。
她的臉色在剎那間變得慘白如紙，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時間仿佛被拉長了。
沈薇僵在半空的手劇烈地顫抖起來，她死死地盯著我的口袋，眼神里的驚恐幾乎要溢出來。
下一秒，她猛地收回手，像是被口袋里的東西燙到一樣，整個人觸電般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高跟鞋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她顧不上穩(wěn)住身形，
幾乎是本能地、用雙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校服外套的口袋！
那個動作充滿了保護欲和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慌亂！她的反應，就是最有力的證詞！
角落里，陳小雨停止了啜泣，抬起淚痕斑駁的臉，震驚地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
張莉和另一個跟班也徹底傻眼了，看看沈薇，又看看我，不知所措。沈薇捂緊口袋，
胸口劇烈起伏，慘白的臉上驚懼未消，但那被戳穿和算計的狂怒迅速燃燒起來，
幾乎要將她吞噬。她死死地盯著我，眼神怨毒得像淬了劇毒的冰棱，一字一句，
從牙縫里擠出來：“林、晚！你、好、樣、的！”她沒再撲上來，
只是用那種恨不得將我生吞活剝的眼神剮著我，然后猛地轉(zhuǎn)身，對著兩個跟班低吼：“走！
”高跟鞋重重地踩在地上，帶著一種落荒而逃的狼狽和無處發(fā)泄的狂暴，
腳步聲迅速消失在門外。器材室里只剩下我和角落里依舊驚魂未定的陳小雨，
以及空氣中彌漫的濃重灰塵味和未散盡的硝煙味。我緊繃的神經(jīng)驟然一松，腿一軟，
差點跌坐在地。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一片冰涼。我扶著旁邊布滿鐵銹的器械架，
大口喘息著，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成了！第一步！
沈薇最致命的把柄之一——偽造貧困生身份騙取助學金！
還有剛才那足以證明她欺凌勒索陳小雨的錄音！都到手了！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喉嚨口的腥甜和身體的顫抖，慢慢走向角落里蜷縮成一團的陳小雨。
她下意識地往后縮了縮，像一只受驚過度的小獸。我停在她面前幾步遠的地方，
盡量放緩聲音，帶著一種劫后余生的疲憊和同病相憐的共情：“沒事了，陳小雨。
她暫時不敢再動你了?！蔽翌D了頓，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愿意……和我一起，徹底擺脫她嗎？”陳小雨猛地抬起頭，那雙被淚水洗過的眼睛里，
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以及一絲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般的、名為“希望”的光。
校慶大會彩排的前一天，整個校園都彌漫著一種浮躁而忙碌的氣氛。橫幅掛了起來，
舞臺在禮堂中央搭建，各班的表演隊伍抓緊最后的時間在操場上、走廊里排練著，
音樂聲、口號聲、老師指揮的吆喝聲混雜在一起，空氣里都充滿了喧囂的顆粒。而我，
卻像風暴中心那詭異的平靜點。表面上，我依舊是那個沉默寡言、存在感稀薄的林晚。
但只有我自己知道，身體里每一個細胞都在無聲地高速運轉(zhuǎn)，反復推演著明天的每一個細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