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雖小但干凈。程玥仔細檢查了門窗，然后從背包里拿出一些設備，包括一個小型報警器和防身噴霧。
"給你，"她遞給我噴霧，"隨身攜帶，遇到危險先噴眼睛，然后跑。"
我接過噴霧，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程玥...不，程警官，為什么選擇告訴我你的身份？如果只是為了保護我，沒必要暴露整個行動。"
程玥停下手中的動作，認真地看著我："因為我看得出你不是普通高中生。你對危險的直覺和判斷力...遠超同齡人。"她頓了頓，"而且，我需要你完全信任我。"
我心頭一熱。重生后我一直獨自面對一切，現(xiàn)在終于有了可以信賴的伙伴。
"關于周婷說的...周陽原本目標是..."我猶豫著開口。
"挑撥離間。"程玥斬釘截鐵地說，"法醫(yī)報告顯示，蘇曉曉體內(nèi)的藥物劑量足以致命。周陽根本沒打算讓她活著離開。"
我瞪大眼睛："他想...殺人？"
"迷奸、錄像、滅口，這是他們的標準流程。"程玥的聲音低沉，"蘇曉曉很幸運，你的報警救了她一命。"
我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前世的蘇曉曉為了周陽殺了我，這一世我卻陰差陽錯救了她。命運的安排真是諷刺。
"程玥，"我輕聲問，"如果我選擇協(xié)助調查...你們能保證我父母的安全嗎？"
程玥坐到床邊："我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的家人。但你必須假裝一切如常，不能向他們透露任何信息，這也是為了他們的安全。"
我點點頭，心中已有了決定。
第二天清晨，程玥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接聽后表情驟變，迅速打開電視調到本地新聞頻道。
"今晨五點，市立醫(yī)院一名女高中生患者離奇失蹤..."
畫面切換到醫(yī)院的空病床，床頭名牌清晰可見：蘇曉曉。
"這不可能！"我驚呼，"昨晚她還..."
程玥已經(jīng)撥通了張隊長的電話："是周家干的嗎？...監(jiān)控被黑了？...明白，我們馬上過去。"
她掛斷電話，臉色鐵青："蘇曉曉被人帶走了。監(jiān)控顯示是自愿離開，但護士說她根本不能自主行走。"
我的手機突然震動，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
「想見你的好朋友嗎？一個人來舊工業(yè)區(qū)23號倉庫。告訴警察，她就死?！?/p>
短信里的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進我的眼睛。我抬頭看向程玥，她正忙著聯(lián)系警隊，眉頭緊鎖。電視上仍在播放蘇曉曉失蹤的新聞，畫面切換到醫(yī)院的監(jiān)控錄像——一個模糊的身影扶著蘇曉曉走出病房，兩人都戴著口罩，但蘇曉曉明顯步履蹣跚，幾乎是被人拖著走。
"程玥..."我聲音發(fā)顫，把手機遞給她。
程玥掃了一眼短信，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迅速掛斷正在撥打的電話，轉而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張隊，對方出招了。他們抓了蘇曉曉，要林小雨單獨赴約...是，舊工業(yè)區(qū)23號倉庫...明白。"
她掛斷電話，雙手抓住我的肩膀："聽著，這明顯是個陷阱。周家想用蘇曉曉引你出去。"
"但蘇曉曉真的有危險，對嗎？"我盯著電視上定格的監(jiān)控畫面，"她看起來...不太好。"
程玥沉默了片刻："根據(jù)我們的情報，周家對待'不聽話'的人從不手軟。蘇曉曉知道太多，現(xiàn)在又失去了利用價值..."
她沒說完，但我明白言下之意。前世蘇曉曉為了周陽殺了我，這一世她卻因為我的報警而獲救?，F(xiàn)在她可能因為同樣的原因面臨死亡威脅。
"我們該怎么辦？"我握緊手機，"如果我不去，他們真的會殺了蘇曉曉..."
程玥的目光變得銳利："警方會處理。這個倉庫我們已經(jīng)監(jiān)控多時，很可能是周家的一個據(jù)點。"她拿出對講機，"現(xiàn)在我需要你配合，按我說的做。"
半小時后，我站在舊工業(yè)區(qū)外圍，穿著和平時一樣的校服，背著書包，看起來就像放學路過。程玥和其他便衣警察已經(jīng)潛伏在倉庫周圍，等待信號。
我的耳機里傳來程玥的聲音："目標確認。倉庫東南角有兩個守衛(wèi)，正門一個。記住，你的任務只是吸引注意力，不要冒險。一旦看到蘇曉曉，立刻撤退。"
我深吸一口氣，邁步走向23號倉庫。這是一棟破舊的兩層建筑，銹跡斑斑的鐵門半開著，像一張等待獵物自投羅網(wǎng)的嘴。
"站??！"一個穿黑夾克的男人從門后閃出，"干什么的？"
我舉起手機，屏幕還顯示著那條威脅短信："有人讓我來這兒...找我的朋友。"
男人瞇起眼睛打量我，然后對著衣領說了幾句話。片刻后，他側身讓開："進去。別耍花樣。"
踏入倉庫，霉味和機油味撲面而來。昏暗的燈光下，我看到幾個貨箱雜亂堆放著，遠處傳來模糊的說話聲。跟著黑衣人的引導，我穿過狹窄的過道，來到倉庫中央的開闊區(qū)域。
眼前的景象讓我的血液瞬間凝固——蘇曉曉被綁在一把金屬椅子上，臉色慘白，嘴角有血跡。她面前站著周婷，一身利落的黑色套裝，紅唇如血。
"林小雨，真守時。"周婷微笑道，"我就知道你會來救你的'好朋友'。"
蘇曉曉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到我時眼睛瞪大："小雨...快跑...這是個陷——"
周婷反手一記耳光打斷了蘇曉曉的話："閉嘴。"
我下意識想沖上前，卻被身后的黑衣人牢牢抓住肩膀。耳機里程玥的聲音響起："確認目標位置。堅持三十秒，突擊隊就位。"
"你想要什么？"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與周婷周旋，"為什么要抓蘇曉曉？"
周婷輕笑一聲，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聰明女孩裝糊涂？"她冰涼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你知道的太多了，林小雨。關于周陽，關于那些藥...還有報警的事。"
她的指甲陷入我的皮膚，我強忍著沒有退縮："我只是猜測...蘇曉曉告訴過我周陽喜歡下藥..."
"哦？"周婷挑眉，"那為什么報警電話里能準確說出周陽家的地址和正在發(fā)生的罪行？除非..."她的聲音突然變冷，"你當時就在現(xiàn)場。"
我心頭一震。這是個陷阱中的陷阱！周婷不僅想抓我，還想套出我報警的真相！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移開視線，"我只是擔心蘇曉曉..."
周婷突然松開手，轉身走向一旁的桌子："有趣。你知道嗎，林小雨？我們調查了你的背景。"她拿起一個文件夾，"林志遠的女兒...這個名字是不是很耳熟，蘇曉曉？"
蘇曉曉的身體明顯僵硬了。我困惑地看著她們，不明白我父親的名字為何會引起這種反應。
周婷從文件夾里抽出一張泛黃的照片，舉到我面前："認識這兩個人嗎？"
照片上是兩個年輕男人的合影，一個穿著實驗室白大褂，一個穿著筆挺西裝。我認出了西裝男子——年輕版的周明遠，周陽和周婷的父親。而穿白大褂的...我的呼吸停滯了——那是我爸爸！
"這...這是什么？"我聲音發(fā)抖。
"二十年前，你父親和我父親是大學同學，后來一起創(chuàng)業(yè)。"周婷的聲音帶著惡意的愉悅，"直到你父親背叛了我父親，帶著研究成果逃跑..."
"胡說！"我脫口而出，"我爸爸是大學教授，從來沒和周家有過往來！"
周婷冷笑："是嗎？那他為什么每隔幾個月就要去國外'學術交流'？為什么你家書房有個上鎖的保險柜？"她湊近我耳邊，"你以為重生就能改變一切？有些命運，是逃不掉的。"
我的血液瞬間凍結。她...她怎么知道我重生的事？！
耳機里程玥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林小雨，立刻撤離！周婷知道警方行動，倉庫有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