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梅里號駛?cè)氚⒗退固沟暮S驎r,空氣里的濕度仿佛被抽干了。司馬嘮版站在甲板上,望著遠處那片與天相接的黃色,忍不住扯了扯衣領(lǐng)——明明還沒靠岸,灼熱的氣息已經(jīng)順著海風撲過來,像一團裹著細沙的火焰。
“這地方……比桑拿房還離譜。”他用念力把草帽往頭上推了推,遮住刺眼的陽光,“再這么曬下去,我這皮膚怕是要從黃二白變成撒哈拉同款了?!?/p>
“別抱怨了,嘮版。”娜美正用濕布擦拭著航海圖,額頭上的汗珠剛冒出來就被風吹干,“能找到淡水補給就不錯了。根據(jù)薇薇說的,這個國家已經(jīng)大旱三年了?!?/p>
司馬嘮版看向坐在船舷邊的薇薇。她已經(jīng)換下了在威士忌山的外套,穿上了便于在沙漠行動的淺色長袍,防風鏡掛在頸間,露出的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憂慮。聽到娜美的話,她輕輕點了點頭:“從三年前開始,雨水就像消失了一樣。南部的綠洲一個個干涸,百姓們只能往首都阿爾巴那遷移……”
“肯定是那個克洛克達爾搞的鬼?!甭凤w嘴里塞著最后一塊肉,含糊不清地說,“等我見到他,一拳把他打飛!”
“別沖動,路飛?!彼髀〔潦弥渡?,刀刃在陽光下反射出冷冽的光,“七武海不是那么好對付的。而且我們現(xiàn)在連他的影子都沒見到?!?/p>
山治端來一盆切好的水果,先遞給薇薇一碗,語氣溫柔:“公主殿下,先補充點水分。就算要趕路,也得照顧好自己?!?他轉(zhuǎn)身把剩下的水果往索隆面前一放,語氣瞬間切換成嫌棄,“綠藻頭,多吃點維生素,免得在沙漠里中暑暈倒,丟我們的人?!?/p>
“你才會暈倒,卷眉毛?!彼髀√裘?,卻還是拿起一塊西瓜咬了下去。
司馬嘮版看著這熟悉的拌嘴,心里卻沒那么輕松。他知道,這片看似平靜的黃沙下,藏著巴洛克工作社密密麻麻的眼線,藏著被“跳舞粉”扭曲的氣候,藏著一場即將撕裂整個國家的叛亂。而他們這艘小小的船,就像投入漩渦的石子,要在這場風暴里,為薇薇撐起一片可以落腳的地方。
梅里號在一個小型港口靠岸時,碼頭上的景象比想象中更蕭條。幾個皮膚黝黑的搬運工有氣無力地卸著貨,路邊的攤販擺著蔫巴巴的水果,連孩子們的嬉鬧聲里都帶著股揮之不去的焦躁。
“這里是猷巴,曾經(jīng)是個繁華的貿(mào)易港?!鞭鞭弊咴谇懊?,聲音里帶著失落,“現(xiàn)在……連井水都快見底了。”
司馬嘮版注意到,有幾個穿著斗篷的人一直在不遠處打量他們,眼神警惕又帶著點審視。他不動聲色地用念力碰了碰路飛的胳膊,朝那幾個人的方向努了努嘴。路飛眨了眨眼,立刻明白了,裝作沒看見,繼續(xù)往前晃悠,只是腳步放慢了些。
“我們得先找到叛亂軍的線索。”薇薇壓低聲音,“克洛克達爾一直在暗中挑唆國王和百姓的關(guān)系,說干旱是國王用了詛咒……很多不明真相的人都相信了。”
“一群笨蛋?!蹦让腊櫭?,“這種謊話也信?”
“當人被逼到絕境時,哪怕是虛假的希望,也會拼命抓住?!彼抉R嘮版輕聲說。他想起那些因為缺水而干裂的土地,想起孩子們渴望雨水的眼神,突然覺得喉嚨有點發(fā)緊。他悄悄用念力卷起路邊一個空水壺,往里面注入了一些從梅里號帶來的淡水,然后讓水壺“不小心”滾到一個正在哭鬧的小孩腳邊。
小孩愣了一下,撿起水壺,打開蓋子看到里面的清水時,眼睛瞬間亮了。他抬頭看向四周,卻沒發(fā)現(xiàn)是誰放的,只能抱著水壺歡天喜地地跑向母親。
司馬嘮版看著這一幕,心里稍微松快了點。他知道這只是杯水車薪,但能做一點是一點。
他們在猷巴找了家看起來最像樣的酒館歇腳。剛坐下沒多久,就聽到鄰桌的人在低聲議論。
“聽說了嗎?叛亂軍又在北邊和國王軍沖突了……”
“唉,再這么打下去,這個國家就真的完了?!?/p>
“都怪國王!如果不是他不肯降雨,怎么會變成這樣?”
“還有那個巴洛克工作社的人,整天在鎮(zhèn)上煽風點火,說只要推翻國王,就會有雨水……”
薇薇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節(jié)泛白。司馬嘮版注意到她的嘴唇干裂得厲害,悄悄用念力往她面前的空杯子里注了點水。
薇薇感覺到杯子變重,低頭一看,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看向司馬嘮版。他只是沖她笑了笑,做了個“喝水”的口型。
就在這時,酒館門口走進來幾個穿著黑色風衣的人,胸口別著巴洛克工作社的徽章。為首的是個獨眼男人,掃視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薇薇身上。
“這位小姐看起來很面生啊?!豹氀勰腥诉肿煨α?,露出泛黃的牙齒,“是來猷巴做生意的?”
薇薇強裝鎮(zhèn)定:“只是路過,歇歇腳就走。”
“哦?”獨眼男人顯然不信,一步步逼近,“我怎么覺得……你有點像通緝令上的那位公主呢?”
氣氛瞬間凝固。索隆的手按在了刀柄上,山治的腳悄悄往后撤了半步,擺出了戰(zhàn)斗姿勢。烏索普躲到娜美身后,手里緊緊攥著彈弓。
“看來是被認出來了啊?!彼抉R嘮版嘆了口氣,心里盤算著怎么動手才能不傷及無辜。他悄悄用念力把周圍幾張桌子往旁邊挪了挪,騰出一片空地。
“抓住她!”獨眼男人突然大喊,身后的幾個手下立刻拔刀沖了上來。
“休想!”路飛猛地站起來,拳頭瞬間伸長,“橡膠·手槍!”
“砰!”最前面的一個手下被打飛出去,撞在墻上。酒館里的客人嚇得尖叫著往外跑。
索隆和山治也動了。索隆的三刀流如同狂風般卷起,瞬間就把兩個手下的刀劈斷;山治的腳法刁鉆凌厲,每一腳都精準地踢在敵人的關(guān)節(jié)處。
司馬嘮版的任務(wù)是保護薇薇和娜美、烏索普。他操控著地上的酒壺酒杯,像暗器一樣砸向那些試圖繞后的敵人,又用念力在薇薇身前筑起一道由桌椅組成的臨時屏障。
“這些雜兵交給我們,你保護好自己!”他對薇薇喊道。
薇薇咬了咬牙,從長袍下抽出一把短刀——雖然她更擅長的是策略,但此刻也絕不會退縮。
獨眼男人見手下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自己掏出一把匕首沖了上來,目標直指薇薇:“抓住公主,就能得到克洛克達爾大人的獎賞!”
就在匕首快要刺到薇薇時,一道念力突然纏住了他的手腕,讓他動彈不得。獨眼男人愣了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司馬嘮版一記精神沖擊打中,瞬間頭暈?zāi)垦?,手里的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p>
“搞定?!彼抉R嘮版拍了拍手,心里卻暗道僥幸——對付這種小角色,精神沖擊還是挺管用的。
戰(zhàn)斗很快就結(jié)束了。酒館里一片狼藉,地上躺著哀嚎的巴洛克工作社成員。
“此地不宜久留?!彼髀∈掌鸬叮八麄兛隙〞扇藖碇г?。”
“我們得盡快趕到阿爾巴那?!鞭鞭睋炱鸬厣系呢笆?,眼神堅定,“我要去見父親,問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p>
“可是怎么去?”娜美看著外面的黃沙,“從猷巴到阿爾巴那,要穿過好幾個沙漠,至少需要三天時間?!?/p>
“我知道有一條近路。”薇薇說,“穿過叛亂軍和國王軍對峙的地帶,雖然危險,但能節(jié)省一半時間?!?/p>
“那就走那條路!”路飛毫不猶豫地說。
司馬嘮版看著薇薇眼里的決心,心里明白,她不僅是想快點見到國王,更想親眼看看那些被戰(zhàn)火牽連的百姓,想找到阻止戰(zhàn)爭的辦法。
他們離開猷巴時,夕陽正把沙漠染成一片金紅。司馬嘮版回頭看了一眼這座在干旱中掙扎的小鎮(zhèn),突然用念力把幾袋從酒館后廚找到的糧食,悄悄放在了鎮(zhèn)口的水井邊。
“走吧?!彼详犖椋杏X腳下的沙子燙得驚人。
沙漠的夜晚來得很快,溫度驟降。他們找了塊背風的巖石休息,點燃篝火?;鹧嫣鴦又?,映著每個人疲憊卻堅定的臉。
薇薇靠在巖石上,看著跳動的火苗,輕聲說:“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我可能早就被巴洛克工作社的人抓住了。”
“說什么呢,薇薇?!甭凤w啃著干硬的面包,含糊不清地說,“你是我們的伙伴啊?!?/p>
“伙伴……”薇薇重復(fù)著這個詞,眼眶有點發(fā)紅。
司馬嘮版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笑著說:“別想那么多了。等解決了克洛克達爾,讓他把偷走的雨水都還回來,到時候阿拉巴斯坦肯定會變得綠油油的,比烏索普的謊言還生機勃勃。”
“我的故事才不是謊言!”烏索普立刻反駁,隨即又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不過……如果真的能下雨,就好了?!?/p>
山治煮了一鍋熱騰騰的湯,分給大家:“喝點熱的暖暖身子。明天還有硬仗要打?!?/p>
司馬嘮版接過湯碗,用念力讓湯稍微涼了點才喝。他看著身邊的伙伴們,突然覺得這片荒涼的沙漠里,因為有了彼此,也變得沒那么可怕了。
他知道,明天開始,他們要面對的就不只是雜兵了。Mr.1、Miss Double Finger……那些巴洛克工作社的高級特工,已經(jīng)在前方等著他們。更不用說那個隱藏在幕后,像沙子一樣難以捉摸的克洛克達爾。
但他不擔心。
因為路飛的拳頭會打破謊言,索隆的刀會劈開阻礙,山治的腳會踢散迷霧,娜美的智慧會指引方向,烏索普的彈弓會射向希望,而薇薇的勇氣,會讓這片土地重新找回生機。
至于他自己?
司馬嘮版笑了笑,往薇薇的湯碗里又加了點水。
他會用念力托住每一個快要倒下的伙伴,會用精神沖擊干擾每一個偷襲的敵人,會在大家口干舌燥時,悄悄遞過去一壺水。
畢竟,他可是草帽團的“首席念力后勤官”啊。
夜色漸深,篝火漸漸變小。司馬嘮版守在火堆旁,看著熟睡的伙伴們,精神力悄悄擴散開來,像一張無形的網(wǎng),警惕著周圍的動靜。
遠處的沙丘上,似乎有黑影閃過,但很快又消失在夜色里。
司馬嘮版握緊了拳頭。
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