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死亡故事激活深夜圖書館里，我翻開一本無封皮舊書。泛黃紙條飄落：“每讀一則故事，
就有人死去?！蔽亦托σ宦曤S手扔開，當夜，新聞播報死者的死狀與書里一模一樣。
～驚恐中我將書投入火爐，火焰舔舐時書頁卻滲出淋漓血字：“燒毀即死。
”腦中突然響起冰冷機械音：【死亡故事系統(tǒng)激活，破解所有怪談可活命。
】～我拼盡全力按系統(tǒng)提示追查，卻發(fā)現(xiàn)它故意引我走向死路?！珪摽瞻准磳憹M，
我的時間所剩無幾?！^望中，書架角落一本蒙塵日記突然閃過微光。
2 圖書館驚魂夜午夜零點的鐘聲，沉鈍地碾過死寂的城市，像一聲悠長的嘆息。
姚晚推開市立圖書館沉重的玻璃門時，那嘆息的尾音仿佛還粘在冰冷的空氣里。
門軸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一股陳年紙張、干燥塵埃和若有若無霉味混合的涼氣撲面而來，
瞬間卷走了她身上最后一點暖氣。值班管理員趴在遠處借閱臺后，頭一點一點，
像是被這無邊無際的寂靜催眠了。白熾燈管在挑高的天花板上投下大片大片慘白的光，
又吝嗇地在書架間留下濃稠的陰影。姚晚拖著灌了鉛的雙腿，
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空洞的回響，每一步都敲打在她緊繃的神經(jīng)上。
催債短信刺眼的紅字還在視網(wǎng)膜上灼燒——“姚小姐，
最后期限已過……”后面跟著一連串觸目驚心的零，每一個零都像沉重的枷鎖，
勒得她喘不過氣。工作？早已被那無底洞般的債務拖垮。家？
那個逼仄、冰冷、塞滿了恐懼和債主拍門聲的出租屋？
她寧愿在這清冷的、死氣沉沉的圖書館里，被這無邊的寂靜一點點吞噬。她需要一個角落，
讓她暫時忘記銀行賬戶上那個巨大赤字、忘記明天太陽升起時新一輪催命符就會響起的角落。
她像一縷游魂，飄向圖書館最深處。這里的書架更高、更密，
積壓的舊書散發(fā)出更濃烈的、帶著腐朽氣息的陳舊味道。空氣似乎也更涼，
涼意透過薄薄的衣衫，鉆進骨頭縫里。頂上的燈管似乎出了故障，滋滋地低鳴著，
光線忽明忽暗，在堆積的舊書脊上投下扭曲晃動的暗影，像無數(shù)只窺伺的眼睛。
姚晚縮了縮脖子，把自己深深地埋進羽絨服里，指尖冰涼。
她漫無目的地掃視著那些蒙塵的書脊，視線掠過那些模糊不清、意義不明的書名。
疲憊和絕望像濕冷的藤蔓，纏繞著她的心臟，越收越緊。
就在她幾乎要被這沉重的窒息感壓垮時，視線不經(jīng)意地落到了書架最底層角落。
那里斜斜地插著一本書。沒有封面，也沒有封底。暗褐色的硬質書殼裸露著，
邊緣磨損得厲害，露出里面粗糙的紙板纖維。書脊處沒有任何字跡，
像一塊被遺棄多年的朽木。它被塞在一堆同樣破舊、無人問津的書籍中間，毫不起眼，
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被時光遺忘的孤寂。鬼使神差地，姚晚蹲下身，
手指拂開書脊上厚厚的灰塵，輕輕把它抽了出來。書比想象中沉得多，
帶著一種地下室里特有的、陰冷的濕氣。她掂量著這古怪的重量，
走到旁邊一張空著的、布滿細小劃痕的木質閱覽桌前坐下。頭頂那盞神經(jīng)質的燈管，
光線又暗了一下，滋滋聲更響了，仿佛在抗議她的打擾。姚晚沒理會，
帶著一種近乎自虐的麻木，翻開了這本無名的舊書。紙張是沉重的、近乎褐色的黃，
質地粗糙，邊緣有些地方已經(jīng)脆裂翻卷。
一股濃烈的、混合著塵土、霉菌和某種難以名狀的、類似鐵銹般的陳舊氣味猛地沖入鼻腔，
嗆得她微微皺眉。書里的字跡是印刷體，但墨色極深，透著一種不祥的烏黑，
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像無數(shù)只蜷縮在陰影里的蟲子。她心不在焉地翻過幾頁。
故事似乎是一些零碎的、古怪的片段。
個水手在暴風雨之夜被無形的巨力拖入深海；下一頁又突兀地跳到一個老婦人獨自在閣樓里，
被自己收藏的無數(shù)面鏡子映照出的鬼影逼瘋；再往后，
是一個疲憊的上班族在末班地鐵站臺上，
被一只從黑暗中伸出的、布滿青鱗的爪子拽下軌道……情節(jié)跳躍而詭異，
透著一股粘稠的惡意。姚晚看得心煩意亂，只想快點結束這無意義的翻找。
就在她煩躁地準備合上書頁時，一張夾在書頁深處的、薄如蟬翼的紙條，悄然飄落下來。
它打著旋兒，無聲地落在冰冷的桌面上。姚晚的目光被吸引過去。紙條同樣泛著陳舊的黃色，
邊緣不規(guī)則，像是從某本更古老的冊子上隨意撕下的。上面只有一行字，
是用一種深褐色的墨水寫的，字體僵硬、刻板，帶著一種非人的冰冷：**“每讀一則故事，
就有人死去?！?*一股寒氣，毫無預兆地從姚晚的尾椎骨猛地竄起，瞬間爬滿了整個后背。
她打了個寒噤，手指下意識地蜷縮起來?；闹嚕∵@太荒謬了！什么惡作??？
還是哪個無聊讀者的裝神弄鬼？她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個嘲諷的笑，
卻發(fā)現(xiàn)臉上的肌肉僵硬得厲害。她幾乎是帶著點厭惡和急于擺脫的沖動，用兩根手指的指尖，
捏起那張薄薄的紙條，像捏著一片骯臟的落葉，
快步走到閱覽室角落那個巨大的不銹鋼垃圾桶旁。蓋子掀開，
一股混雜著食物殘渣和廢紙的餿味涌出。她看也沒看，手指一松。紙條打著旋，
落入了桶底的黑暗里?！吧窠?jīng)病?！彼吐暳R了一句，聲音在空曠的閱覽室里顯得格外清晰，
又迅速被寂靜吞沒。仿佛是為了驅散心頭那點莫名的不安，她用力搓了搓冰冷的手指，
快步走回座位，將那本無名的舊書塞進了自己那個洗得發(fā)白的帆布挎包深處。
粗糙的書殼隔著薄薄的布料，硌著她的腰側，帶來一種沉甸甸的、令人不適的存在感。
她需要離開這里，立刻，馬上。這圖書館的寂靜，此刻變得像一張巨大的、無形的蛛網(wǎng)，
讓她透不過氣。3 燒毀即死出租屋的門在身后“砰”地關上，隔絕了樓道里陰冷的穿堂風。
姚晚背靠著冰冷的門板，長長地、疲憊地吁出一口氣。
狹小的空間里彌漫著泡面調料包和灰塵的味道，
唯一的光源是桌上那臺屏幕碎裂的老舊筆記本電腦發(fā)出的慘白微光。催債短信的提示音，
在她進門換鞋的短短幾分鐘里，又執(zhí)著地響了一次。她沒去看手機，
只是粗暴地把帆布挎包甩到那張嘎吱作響的單人床上。那本無名舊書沉甸甸地滑落出來，
硬質的書殼撞在薄薄的床墊上，發(fā)出一聲悶響。姚晚的目光掃過它，
心頭那點圖書館里被強壓下去的寒意，又悄然彌漫開來。
那張紙條上刻板的字跡——“每讀一則故事，就有人死去”——鬼魅般地在腦海里浮現(xiàn)。
“荒謬！”她再次低吼出聲，像是在給自己壯膽，又像是在驅趕那揮之不去的陰影。
她需要聲音，需要一點活人的動靜來填滿這個令人窒息的房間。她幾乎是撲到桌前，
手指有些發(fā)顫地按下了筆記本電腦的開機鍵。老舊的機器發(fā)出風扇過載般的嗡鳴，
屏幕艱難地亮起。她胡亂點開一個本地新聞網(wǎng)頁，滾動條向下拉著。
車禍、盜竊、鄰里糾紛……千篇一律的城市噪音。直到一條標題猛地撞入她的眼簾，
像一根冰冷的針，刺穿了她的視網(wǎng)膜：**《突發(fā)！男子深夜墜樓身亡，
警方初步排除他殺》**配圖是一張打了厚碼的現(xiàn)場照片，隱約能看到警戒線，
和地上一個用白線圈出的人形輪廓。拍攝角度很低，
背景里一棟老舊的公寓樓在夜色中沉默著。姚晚的呼吸猛地一窒。這棟樓……這棟樓的輪廓，
為什么如此熟悉？她今天下午去面試，絕望地穿過那條永遠彌漫著油煙味的后巷時，
好像……好像就經(jīng)過這棟樓！一股冰冷的麻痹感瞬間從指尖蔓延到全身。
她死死盯著那張模糊的照片，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
手指不受控制地滑動鼠標，點開了新聞正文?！啊掳l(fā)于昨夜凌晨一點左右，
地點位于西林路‘安居苑’小區(qū)三號樓。據(jù)鄰居反映，死者王某，獨居，
…現(xiàn)場未發(fā)現(xiàn)明顯搏斗痕跡及遺書……具體墜樓原因仍在調查中……”西林路安居苑三號樓！
就是她下午經(jīng)過的那棟！時間……昨夜凌晨一點？姚晚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
昨夜……昨夜她在做什么？在圖書館！在翻開那本該死的書！
在讀到……她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帶倒了旁邊一個空礦泉水瓶。瓶子咕嚕嚕滾到地上，
發(fā)出刺耳的噪音。她顧不上這些，沖到床邊，手指顫抖得幾乎無法拉開挎包的拉鏈。終于，
那本無名舊書被她掏了出來，冰涼的硬殼硌著她的掌心。她粗暴地翻開書頁，
粗糙的紙張發(fā)出沙沙的摩擦聲，像垂死者的喘息。她瘋狂地往回翻，憑著模糊的記憶，
尋找那個在閱覽室里匆匆瞥過的、令人不適的故事片段。找到了！書頁的左側，
占據(jù)了大半頁的，赫然是一個關于“失意者”的故事片段。字跡烏黑，
帶著粘稠的惡意：“……他站在天臺邊緣，城市的燈火在腳下流淌，
像一條冰冷的、虛假的星河。債務像無數(shù)條冰冷的毒蛇，纏繞著他的脖頸，越收越緊。
樓下的喧囂與他無關，那笑聲、車聲、人聲，都成了刺耳的噪音，嘲笑他的無能。
風吹在臉上，帶著塵土和絕望的味道。他閉上眼，身體向前傾去。沒有飛翔的感覺，
只有下墜，永無止境的下墜。風聲灌滿了耳朵，然后，是沉悶的、骨頭碎裂的鈍響，
自他自己的身體……”姚晚的視線死死釘在最后一行字上：“……沉悶的、骨頭碎裂的鈍響，
來自他自己的身體?！毙侣劺锬莻€用白線圈出的模糊人形輪廓，
和書頁上這行冰冷刻毒的文字，在她腦中轟然重合！每一個字，每一個細節(jié)，
都在殘忍地復刻！“不……不可能……”姚晚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抽氣聲，
牙齒不受控制地打顫，咯咯作響。一股冰冷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從心臟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像被燙到一樣猛地將書扔了出去！那本沉重的舊書砸在水泥地上，
發(fā)出一聲令人心悸的悶響，書頁散亂地攤開，那些烏黑的字跡在昏暗的燈光下，
如同無數(shù)只窺視的眼睛。那張被她丟進垃圾桶的紙條，那句“每讀一則故事，就有人死去”，
此刻不再是荒謬的囈語，而是冰冷的、沾著血的預言！她跌跌撞撞地沖到廚房，
那個小小的、油膩的灶臺是房間里唯一有火源的地方。恐懼像藤蔓一樣纏繞著她的心臟，
勒得她幾乎無法呼吸。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尖叫：毀了它！燒了這本邪門的東西！
她哆嗦著擰開煤氣灶開關，幽藍的火苗“噗”地一聲竄起，貪婪地舔舐著冰冷的空氣。
姚晚抓起那本被她扔在地上的書，手指觸碰到那冰冷粗糙的書殼時，
一陣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喉頭。她閉上眼，用盡全身力氣，
狠狠地將書按向那簇跳動的藍色火焰！書頁的邊緣瞬間被高溫燎烤，卷曲、發(fā)黑，
眼看就要燃燒起來！就在這一剎那——嗤！一聲極其輕微、卻無比詭異的聲響，
如同滾燙的烙鐵按在了濕冷的腐肉上。緊接著，
一股難以形容的、濃烈到令人作嘔的鐵銹味猛地爆發(fā)開來，瞬間蓋過了煤氣的味道，
充斥著狹小的廚房！姚晚驚恐地睜開眼。只見那本被她按在火焰上的舊書，攤開的書頁中央，
原本空白的地方，正以一種匪夷所思的速度，瘋狂地滲出粘稠、暗紅的液體！
它們不是寫上去的，更像是從紙張的纖維深處，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硬生生擠壓、滲透出來！
那液體濃稠得如同半凝固的血漿，迅速匯聚、流淌，
個巨大、扭曲、充滿怨毒的字跡：**燒毀****即死**每一個筆畫都像在痛苦地蠕動，
淋漓的“血珠”順著筆畫的末端緩緩滴落，砸在冰冷的灶臺上，留下一個個暗紅刺目的圓點。
那濃烈的腥氣直沖腦門，幾乎讓姚晚當場嘔吐出來?！鞍 ?/p>
”一聲短促凄厲的尖叫終于沖破喉嚨，姚晚觸電般猛地縮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