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我回來了。"
我手里的保溫杯差點掉在地上。
站在門口的女人長發(fā)飄飄，身材纖細(xì)，正用一雙含著淚水的眼睛看著我丈夫。
"蘇雨？你怎么回來了？"江凌的聲音有些顫抖，手下意識地松開了我的胳膊。
我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三個月的小生命在里面安靜地成長著。昨天我們剛從醫(yī)院回來，醫(yī)生說胎兒發(fā)育得很好，江凌還興奮地說要給孩子準(zhǔn)備最好的嬰兒房。
可現(xiàn)在，他看著眼前這個女人的眼神，讓我感到陌生。
"凌哥，我想你了。"蘇雨的聲音很輕很柔，像羽毛一樣飄進(jìn)我的耳朵里，卻讓我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我知道蘇雨，江凌的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鄰居。五年前她去美國留學(xué)，我和江凌就是在那時候認(rèn)識的。江凌從來不避諱提起她，甚至還說過如果蘇雨沒有出國，他們可能早就結(jié)婚了。
當(dāng)時我只當(dāng)是玩笑話，現(xiàn)在看來，這話里藏著刀子。
"你們在門口站著干什么？"我走上前，自然地挽住江凌的胳膊，"這位是？"
明知故問，但我就是要讓蘇雨知道，江凌現(xiàn)在有老婆了。
蘇雨的目光落在我微凸的肚子上，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嫂子好，我是蘇雨，凌哥的..."她停頓了一下，"朋友。"
朋友？剛才那聲"凌哥"可不像朋友的稱呼。
"哦，江凌提過你。"我笑得很甜，"快進(jìn)來坐吧，外面冷。"
江凌這才回過神，有些慌亂地說："對對，先進(jìn)來再說。"
我們住的是一套三居室，裝修得溫馨舒適?？蛷d里放著我們的結(jié)婚照，餐桌上還擺著昨天買的嬰兒用品。這些都在無聲地向蘇雨宣告著我的地位。
可蘇雨看到這些，非但沒有退縮，反而更加自然地坐在了沙發(fā)上，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樣。
"凌哥，你家布置得真好看。"她環(huán)視四周，目光最后停留在我身上，"嫂子懷孕多久了？"
"三個月。"我主動答道，手輕撫著肚子，"小家伙很乖，都沒怎么折騰我。"
"是啊，婉婉身體一直很好。"江凌的語氣里帶著驕傲，但我總覺得他在刻意表現(xiàn)什么。
蘇雨點點頭，忽然站起身來："那恭喜你們了。其實我這次回國，也有好消息要告訴凌哥。"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揚起一個神秘的笑容。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涌上心頭。
"什么好消息？"江凌問道，但他的臉色已經(jīng)變了。
"我也懷孕了。"蘇雨的聲音很輕，但在安靜的客廳里清晰可聞，"凌哥，你還記得我出國前那一晚嗎？"
江凌的臉?biāo)查g煞白，手中的茶杯差點掉在地上。
我感覺血液在往腦袋上涌，眼前開始發(fā)黑。蘇雨出國前那一晚？那不是五年前嗎？可她剛才說她懷孕了...
"不可能..."江凌喃喃道，"那都是五年前的事了。"
蘇雨輕笑一聲："當(dāng)然不是五年前的孩子。我說的是上個月，我回國前在香港的那一晚。凌哥，你不會忘了吧？"
上個月？我猛地回想起來，江凌確實出差去過香港，說是公司有個重要項目要談。他去了三天，回來的時候還給我?guī)Я硕Y物，說是在免稅店買的。
我當(dāng)時還夸他貼心，現(xiàn)在想來，那三天他都在和蘇雨在一起？
"凌哥，我知道這個消息可能有些突然，但孩子是無辜的。"蘇雨的手輕撫著小腹，眼中含著淚水，"我本來想一個人把孩子生下來，但想來想去，還是覺得應(yīng)該告訴你。"
江凌坐在那里，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樣，一動不動。
而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
我懷著他的孩子，她也懷著他的孩子？
"林婉，你聽我解釋..."江凌終于開口了，但他的聲音在顫抖。
"解釋什么？"我站起身來，聲音出奇地平靜，"解釋你在我懷孕期間和她在香港度過了三天？還是解釋她現(xiàn)在也懷了你的孩子？"
蘇雨在一旁默默流淚，看起來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嫂子，對不起，我不知道凌哥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在香港的時候，他說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才..."
她的話像一把刀子，直直地插在我心上。
江凌對她說我們離婚了？
我看向江凌，他的臉色慘白，眼中寫滿了慌亂和愧疚。
"所以，我懷著你的孩子，而你告訴別的女人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的聲音開始顫抖，"江凌，你真的很厲害。"
"婉婉，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什么樣？"我打斷他的話，"你告訴我，到底是什么樣？"
客廳里安靜得可怕，只有我劇烈的心跳聲在耳邊響著。
蘇雨忽然站起身："對不起，我不應(yīng)該來的。我這就走..."
"等等。"我叫住她，"既然來都來了，有些話不如說清楚。你說你懷孕了，有證明嗎？"
蘇雨愣了一下，然后從包里掏出一張B超單："這是在美國做的檢查。"
我接過那張單子，上面的英文我看不太懂，但時間確實是上個月的。
可是，總覺得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