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集團總部大樓。凌晨時分,這座象征著財富與權(quán)力的龐然大物,褪去了白日的喧囂,
只剩下死寂和冰冷的輪廓。應(yīng)急燈在空曠的大堂和走廊里投下慘白的光暈,如同鬼域。
地下三層。堡壘機房的入口隱藏在一面厚重的、偽裝成普通墻壁的合金防爆門后。
門禁系統(tǒng)閃爍著幽綠的指示燈。我如同壁虎般緊貼著冰冷的金屬墻壁,陰影是最好的掩護。
指尖的微型破解器輕輕抵在掌靜脈掃描區(qū)旁邊的數(shù)據(jù)接口上。屏幕上,
代表動態(tài)口令和虹膜驗證的綠燈早已亮起,只剩下那個掌靜脈識別的圖標,
固執(zhí)地閃爍著紅色的問號。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耳麥里一片寂靜,
只有自己刻意壓低的呼吸聲。陸沉那邊……成功了嗎?沈聿珩會來嗎?突然,
電梯井深處傳來沉悶的、高速運行的摩擦聲!目標電梯正在下降!直抵地下三層!來了!
幾乎是同時,
耳麥里傳來陸沉低沉、短促、帶著劇烈喘息和金屬碰撞聲的指令:“目標已進入電梯!
三十秒抵達!外圍有尾巴,已解決三個!老板,準備!”我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
指尖穩(wěn)定地懸停在破解器上,全身肌肉繃緊,如同蓄勢待發(fā)的弓弦?!岸!?/p>
”電梯到達的清脆鈴聲,在死寂的地下空間里如同驚雷炸響!
厚重的防爆門無聲地滑開一道縫隙。
首先沖出來的是兩個穿著黑色西裝、神情高度緊張的保鏢!他們動作迅捷,持槍在手,
警惕地掃視著空曠的走廊。其中一個對著耳麥快速低語:“B3安全!暫時無異常!
”緊接著,沈聿珩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口。僅僅幾天,他像是老了十歲。昂貴的西裝起了褶皺,
頭發(fā)凌亂,英俊的臉上布滿疲憊的溝壑和深重的黑眼圈,那雙曾經(jīng)運籌帷幄的眼睛里,
此刻只剩下狂躁、驚懼和一種被逼到絕境的瘋狂。
他手里緊緊攥著一張閃爍著金屬光澤的身份卡,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他的目光如同探照燈,
第一時間就死死鎖定了堡壘機房那緊閉的防爆門!就是現(xiàn)在!在他跨出電梯門,
身體完全暴露在走廊光線下的瞬間,我的指尖猛地按下了破解器的最終指令鍵!
嗡——堡壘機房門口的掌靜脈掃描儀,那閃爍著紅光的問號圖標,
在沈聿珩驚愕抬頭的目光中,突兀地、詭異地變成了柔和的綠色!
伴隨著一聲悅耳的“滴——驗證通過!”提示音!“怎么回事?!
”沈聿珩身邊的保鏢失聲驚呼!這太詭異了!沈總明明還沒靠近掃描儀!
沈聿珩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巨大的驚駭和一種不祥的預感如同冰冷的毒蛇,
瞬間纏住了他的心臟!他猛地意識到什么,瘋狂地想要后退!太遲了!“轟——?。?/p>
”一聲沉悶的巨響!不是來自堡壘機房,而是來自他們剛剛離開的電梯井方向!
緊接著是刺耳的金屬扭曲聲和重物墜落的轟隆巨響!整個地下空間都為之震動!
天花板上的灰塵簌簌落下!“電梯??!”保鏢的驚吼被淹沒在巨大的噪音中!陸沉得手了!
他引爆了預設(shè)的微型定向爆破裝置,徹底摧毀了唯一的升降通道!
將沈聿珩和他僅剩的兩個保鏢,徹底困死在了這個地下三層的鋼鐵墳墓之中!“沈聿珩!
”一個冰冷、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回響,穿透了電梯墜毀的余音,
清晰地回蕩在空曠的走廊里。我,從機房門口巨大的備用服務(wù)器陣列的陰影中,
緩緩走了出來。全身包裹在漆黑的作戰(zhàn)服里,臉上覆蓋著黑色面罩,
只露出一雙燃燒著冰冷火焰的眼睛。手中,握著一把閃爍著寒光的戰(zhàn)術(shù)匕首。
那兩個保鏢反應(yīng)極快,瞬間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對準我!手指扣向扳機!我的動作更快!
在他們槍口抬起的剎那,手腕猛地一甩!
兩支細如牛毛的麻醉針在昏暗光線下幾乎看不見痕跡,精準地沒入他們暴露的脖頸!
“呃……”兩個保鏢的動作瞬間僵住,眼神渙散,如同兩尊石像般轟然倒地,
手中的槍械砸在地面發(fā)出沉悶的聲響。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沈聿珩徹底驚呆了!
他眼睜睜看著自己最后的依仗瞬間倒下,巨大的恐懼如同冰水澆頭,讓他渾身僵硬,
動彈不得!他背靠著冰冷的防爆門,身體無法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看著那個如同鬼魅般從陰影中浮現(xiàn)的黑色身影,一步步向他逼近。
那雙眼睛……那雙燃燒著冰冷恨意的眼睛……“你……你是誰?!”他的聲音嘶啞破碎,
充滿了無法置信的恐懼,“顧泠?!還是……蘇……”那個名字卡在他的喉嚨里,
如同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無法發(fā)出完整的音節(jié)。我沒有回答。只是用那雙眼睛,
死死地、一寸寸地凌遲著他瀕臨崩潰的神經(jīng)。腳步聲在空曠死寂的走廊里回蕩,
如同死亡的倒計時?!安弧豢赡堋呀?jīng)死了!
我親眼看著……”沈聿珩像是突然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歇斯底里地嘶吼起來,
試圖用聲音驅(qū)散眼前的恐懼幻影,“是陸沉!是陸沉那個叛徒!是他派你來的對不對?!
他給了你多少錢?!我給你雙倍!不!十倍!一百倍!放了我??!
”他的聲音因為極致的恐懼而變調(diào),涕淚橫流,哪里還有半分昔日沈總的從容氣度。
我停在他面前一步之遙。冰冷的匕首鋒刃,在應(yīng)急燈慘白的光線下,折射出幽冷的光澤,
輕輕抬起,冰涼的刀尖抵在了他劇烈顫抖的咽喉之上。那冰冷的觸感,
瞬間凍結(jié)了他所有的嘶吼。他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停滯了,
只剩下眼球因為極致的恐懼而瘋狂地轉(zhuǎn)動著。“鑰匙。”我的聲音透過面罩傳出,
冰冷、沙啞、毫無起伏,如同機器合成。沈聿珩像是沒聽懂,眼神渙散而驚恐。
我手腕微微用力,鋒利的刀尖瞬間刺破了他頸部的皮膚,一滴殷紅的血珠立刻沁了出來,
順著冰冷的刀刃緩緩滑落?!鞍?!”劇痛和死亡的冰冷觸感讓他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叫,
身體抖得如同風中落葉。“別!別殺我!我給!我給!
”他手忙腳亂地從西裝內(nèi)袋里掏出那張最高權(quán)限的身份卡,像丟燙手山芋一樣扔在我腳邊。
我沒有去撿。匕首依舊穩(wěn)穩(wěn)地抵著他的喉嚨,
目光轉(zhuǎn)向堡壘機房那扇已經(jīng)驗證通過的厚重防爆門?!伴_門。進去?!泵詈啙嵍旅?。
沈聿珩臉上最后一點血色也褪盡了。他知道進去意味著什么。但他更知道,
脖子上的刀鋒不會給他任何猶豫的機會。求生的本能壓倒了一切。他顫抖著伸出手,
按在門禁的掌靜脈掃描區(qū)。嗡——厚重的合金防爆門,帶著沉重的氣壓聲,緩緩向兩側(cè)滑開。
里面是無數(shù)閃爍著指示燈的機柜,如同鋼鐵森林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