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媚曾是仙門第一毒美人,專業(yè)陷害情敵三百年。
直到她下蠱害人卻毒翻了自己師尊云澈真人(既是師兄也是授業(yè)恩師),
算命的說她再作惡必遭天譴。 為保命,她躲進(jìn)深山道觀苦修十年,
出來時發(fā)誓要做個溫柔善良小仙女。 她給情敵送靈藥,對方立刻中毒;給男友燉補(bǔ)湯,
他當(dāng)眾噴血倒地。 男友面色慘白:“蘇媚,你是不是……喜歡女人?” 她強(qiáng)忍掀桌沖動,
擠出微笑:“怎么會呢親愛的?” 結(jié)果下一秒就看見男友和情敵深情相擁:“她總害你,
這次我替你擋了!” 蘇媚當(dāng)場砸了道觀祖師像:“什么破神仙!老娘不裝了!
” 神像突然開口:“祖宗誒,您前世就是司掌姻緣的暴躁瑤光仙子?。 ?話音未落,
被她捏變形的銅香爐瓷器碗“嘭”地炸出漫天煙花!
第一章:送靈藥蘇媚捏著那只描金青瓷小瓶,指節(jié)都泛白了。
瓶里的 “九轉(zhuǎn)還魂丹” 是她托遠(yuǎn)房表哥從終南山道觀求來的,據(jù)說能 “祛病強(qiáng)身,
貌美如花”,就是瓷瓶底的朱砂小字有點(diǎn)模糊 —— 好像刻著 “孕婦忌用”,
但情敵林清漪連相好的都沒有,怕啥?“清漪妹妹,瞧你近日總咳嗽,我特意求來的靈藥。
” 蘇媚笑得比佛堂里的觀音像還慈和,把藥瓶往對方手里塞。林清漪正對著菱花鏡抿胭脂,
瞥了眼瓶身上 “福如東?!?的刻字,噗嗤笑了:“姐姐這是從藥鋪?zhàn)サ拿垧T吧?
”話音剛落,她就擰開瓶倒出一粒,那藥丸圓滾滾的,還冒著粉紅泡泡。
林清漪一仰頭吞下去,三秒后突然原地蹦了起來,雙手在頭上亂抓:“我頭發(fā)!
我頭發(fā)怎么變綠了!”蘇媚定睛一看,好家伙,
林清漪那頭及腰青絲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成翡翠色,發(fā)梢還卷成了螺旋狀。更絕的是,
她一張嘴說話,嘴里竟噴出一串小火星,
嚇得門外灑掃的老仆舉著掃帚沖進(jìn)來:“哪來的頑童在院里放爆竹!”林清漪氣得臉通紅,
抓起妝臺上的香膏就往頭上抹,結(jié)果綠頭發(fā)瞬間變成了桃粉色,還飄出股桃花蜜的甜香。
蘇媚捂著嘴憋笑,突然想起遠(yuǎn)房表哥說過,這藥擱久了受潮,藥性變成 “隨機(jī)變裝”。
“你這哪是靈藥,分明是染坊的顏料成精了!” 林清漪追得蘇媚繞著庭院跑了三圈,
最后倆人累得癱在海棠樹下,看著對方頭發(fā)上沾的花瓣,突然抱著肚子笑成一團(tuán)。
第二章 冰魄絲蘇媚在仙門陷害情敵的履歷表,能從玄天宗山門鋪到山尖尖,三百年零投訴,
堪稱業(yè)界標(biāo)桿??烧l能想到,她這次下蠱的操作,
愣是把自己師尊兼師兄的云澈真人給毒得直挺挺倒在了雪地里。玄天宗玉衡峰頂?shù)难?/p>
比蘇媚的心腸還硬三分。罡風(fēng)刮得跟刀子似的,演武場上的弟子們凍得像群鵪鶉,
縮著脖子練劍,動作僵硬得像提線木偶。唯獨(dú)蘇媚是個例外。她斜倚在冰柱上,
一襲火紅鮫綃紗裙薄得透光,在黑壓壓的宗門服飾里,活像堆在冰窖里的一團(tuán)辣椒油,
扎眼得讓人想打噴嚏。鴉羽長發(fā)松松挽著,幾縷發(fā)絲垂在臉頰邊,
襯得那張臉白得像剛剝殼的荔枝,偏生一雙狐貍眼挑得老高,眼波流轉(zhuǎn)間沒有半分暖意,
全是淬了冰碴子的壞水。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指捏著根冰魄絲,那玩意兒碰一下能凍成冰雕,
蘇媚卻捻得跟繡花線似的,指尖還繞著圈靈力微光,活像老太太在挑縫衣針。
她的目光跟黏了 502 似的,
死死粘在場中穿鵝黃衣裙的林清漪身上 —— 那姑娘舞劍時裙擺翻飛,
活脫脫一只撲棱蛾子?!皣K,” 蘇媚紅唇一撇,呵出的白氣差點(diǎn)凍成冰粒,
聲音尖得像捏著嗓子唱戲,“穿得跟塊黃油似的,也配在云澈師尊跟前晃悠?
”場中林清漪剛舞完一套 “流風(fēng)回雪劍”,臉紅得像熟透的桃子,下意識望向觀禮臺首席。
云澈真人端坐在那兒,身姿挺拔得像株青松,沖她微微點(diǎn)頭,
眼神溫和得能融化玉衡峰的積雪。就這一眼,把蘇媚的醋壇子給燒開了,
酸氣差點(diǎn)把冰柱都熏化了。她捏著冰魄絲的手指猛地收緊,
心里的小算盤打得噼啪響:等會兒就讓你摔個狗吃屎,看云澈師尊還夸不夸你!
“清漪師妹好劍法!” 王師兄的聲音剛落,林清漪正側(cè)身回話的功夫,蘇媚動了。
幽藍(lán)的冰魄絲跟斷了線的風(fēng)箏似的,貼著地面嗖嗖竄,目標(biāo)精準(zhǔn)鎖定林清漪的腳踝。
蘇媚嘴角剛勾起抹得意的笑,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播放林清漪摔得四腳朝天的畫面。
可情節(jié)突然拐了個急轉(zhuǎn)彎 —— 云澈真人不知咋的,跟踩了滑板似的往前挪了半步,
正好擋在前面。那道幽藍(lán)寒芒跟裝了導(dǎo)航似的,“嗖” 地鉆進(jìn)他月白道袍下擺,
沒入護(hù)體靈光里。時間仿佛被按了暫停鍵。云澈臉上的笑容僵得跟凍住的湖面似的,
下一秒身子一歪,一股寒氣從腳脖子竄到天靈蓋,凍得他靈力都打了結(jié)。
他連句 “哎喲” 都沒來得及說,臉就白得像張宣紙,嘴唇紫得跟剛吃了桑葚,
“噗通” 一聲倒在地上,響聲跟悶雷似的,震得演武場的積雪都跳了跳?!霸瞥簬熥?!
” 林清漪尖叫著撲過去,活像只護(hù)崽的老母雞?!胺逯鳎 ?演武場瞬間炸開了鍋,
弟子們跟沒頭蒼蠅似的亂撞,長老們臉都綠了,一股腦往云澈身上灌靈力,
場面亂得像捅了馬蜂窩。只有蘇媚還僵在原地,臉上的得意笑容凍成了個扭曲的表情包。
她看著被靈力裹成個光球的云澈,后脖頸子直冒冷汗,
心里的小人兒已經(jīng)開始跪地求饒:怎么回事?我瞄準(zhǔn)的是情敵?。∵@準(zhǔn)頭比打靶脫靶還離譜!
“孽障!” 一位長老氣得吹胡子瞪眼,吼聲差點(diǎn)掀翻玉衡峰的屋頂。
他指著蘇媚的手抖個不停,活像被按了震動開關(guān),“你這是想把玉衡峰改成冰窖,
給你師尊當(dāng)冰棺嗎?”威壓一壓下來,蘇媚 “噗通” 跪倒在地,膝蓋磕在冰面上,
疼得她眼淚差點(diǎn)飆出來。她張著嘴想辯解,可喉嚨像被凍住的水管,
只能發(fā)出 “咯咯” 的磨牙聲,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得,這下玩脫了。
第三章:寒冰十年與“溫柔”出關(guān)玄天宗戒律堂,終年陰冷,檀香血腥氣沉悶窒息。
蘇媚跪在冰冷黑曜石地面,不知多久。膝蓋失去知覺,寒氣鉆心刺骨。
火紅鮫綃紗裙沾滿塵土污漬,狼狽如褪色殘花。上方,
戒律長老威嚴(yán)冰冷的聲音回蕩: “……弟子蘇媚,心術(shù)不正,殘害同門未遂,
反誤傷尊長云澈真人,致其重傷閉關(guān)!行徑惡劣,觸犯宗門鐵律!現(xiàn)剝奪內(nèi)門弟子身份,
廢去一半修為,罰入思過崖寒冰洞,禁足十年!以儆效尤!
”“廢去一半修為”和“寒冰洞十年”如淬毒鞭子抽在靈魂!蘇媚猛地抬頭,臉色慘白,
眼中是極致恐懼難以置信。一半修為!幾百年根基!寒冰洞……神魂都能凍碎!
“不……長老!弟子知錯了!弟子真的不是故意的……”她語無倫次,嘶啞辯解。 “住口!
證據(jù)確鑿,豈容狡辯?執(zhí)法弟子!”戒律長老厲聲打斷。冰冷鐵鏈纏繞手腕腳踝,
鎖靈環(huán)“咔噠”扣上!禁錮了本就紊亂的靈力。徹骨寒意絕望徹底淹沒她。思過崖,
孤懸護(hù)山大陣外,罡風(fēng)卷冰晶如刀割。寒冰洞位于山腹深處,洞壁凝結(jié)永不融化的玄冰,
寒氣蝕骨噬魂。蘇媚被粗暴扔進(jìn)最深冰窟。厚重玄鐵閘門轟然落下,隔絕最后光線聲音,
只剩無邊死寂黑暗酷寒?!斑馈彼榭s角落,牙齒劇顫。被廢修為的虛弱感如跗骨之蛆,
運(yùn)轉(zhuǎn)靈力御寒艱難。每一次呼吸如吸冰針,刺痛肺腑。黑暗寒冷消磨意志。 第一天,
她咒罵林清漪、云澈、戒律長老、命運(yùn)。 第三天,咒罵變哭泣。 第七天,哭泣也停。
只剩粗重喘息和因寒冷劇烈顫抖。意識模糊。瀕臨凍成冰雕時,
一個念頭如浮木浮現(xiàn)——算命! 神神叨叨的三叔公!幼年時給她糖葫蘆念叨:“小媚兒啊,
命格烈火烹油,盛極而衰!鋒芒太露,傷人必傷己,損人不利己,再這么下去,
恐遭天譴反噬,灰飛煙滅吶……記住嘍,要行善積德,多做好事……”“恐遭天譴反噬,
灰飛煙滅”如喪鐘在耳邊狂響!下蠱害林清漪卻毒翻師尊!這不就是“傷人必傷己”?
活生生的“天譴反噬”?!冰冷戰(zhàn)栗從尾椎骨沖上天靈蓋!比玄冰更恐懼!
三叔公的瘋話……竟是真的?她命中注定遭天譴?!不!她不想死!更不想灰飛煙滅!
強(qiáng)烈求生欲如巖漿噴涌!她猛地坐直,扯痛凍僵筋骨疼得齜牙咧嘴。
“行善積德……多做好事……”她喃喃自語,牙齒打顫,“對!做好事!積德!改命!
”黑暗中,那雙曾盛滿惡毒的狐貍眼,爆發(fā)出瘋狂孤注一擲的光芒!“我要改!一定要改!
”她對著黑暗嘶聲力竭發(fā)誓,“等我出去!我蘇媚發(fā)誓!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做最善良、最溫柔、最人畜無害的小仙女!讓所有人都喜歡我!老天爺!你看著!我改!
我一定改!”誓言帶著哭腔絕望顫音,成了支撐她熬過十年苦刑的唯一信念。十年。
整整十年。寒冰洞酷寒孤寂,磨平棱角,凍僵惡念。玄鐵閘門轟然開啟時,刺目天光涌入。
蜷縮角落的蘇媚抬手遮擋。那雙手,曾涂鮮紅蔻丹,如今蒼白瘦削,指節(jié)微變形。
她緩緩起身,動作僵硬遲緩。穿著思過崖統(tǒng)一的粗糙灰白麻布囚服,洗得發(fā)白磨破邊角。
如火紅裙成褪色記憶。身姿依舊纖細(xì),卻沒了妖嬈,帶著風(fēng)雪打磨的單薄。臉依舊美麗,
艷色被冰雪淬煉沉淀,少了幾分攻擊性,多了……強(qiáng)行壓制的木然?那雙狐貍眼如沉靜深水,
幽深無波,乍看有幾分出塵淡漠。細(xì)看眼底深處,
蟄伏著極力隱藏的、被壓抑到極致的“求生欲”火焰。她一步步走出寒冰洞,走出思過崖。
罡風(fēng)依舊,吹動灰白衣袂散亂長發(fā)。她瞇眼適應(yīng)天光,貪婪深吸一口冰冷自由空氣。
陽光照在蒼白臉上,暖意驅(qū)散一絲積年寒氣。她抬頭望玄天宗山門,眼神復(fù)雜。最終,
沒有回去。她需要新的開始,遠(yuǎn)離所有舊識。三天后,玄天宗勢力邊緣,
荒僻小城——青石鎮(zhèn)。蘇媚穿著洗白發(fā)灰的普通灰色道袍(用僅剩靈石買的),
頭發(fā)用木簪挽起,素面朝天,小心翼翼走在狹窄青石板街??桃馐諗繗庀?,
她使用了在寒冰洞無聊時琢磨出的粗淺易容術(shù),略微調(diào)整了骨相和膚色,加上氣質(zhì)巨變,
若非極其熟悉之人,難以一眼認(rèn)出。,她現(xiàn)在就像個鄉(xiāng)下道觀出來的普通坤道,
與昔日“玄天毒美人”判若兩人。第四章:青石鎮(zhèn)“溫婉”翻車記目標(biāo)出現(xiàn):街角,
背巨大干柴、顫巍巍的老婆婆。蘇媚眼睛一亮!機(jī)會!調(diào)整表情,
擠出練習(xí)十年的“溫柔無害”笑容,快步上前,聲音又輕又軟:“老人家,您慢點(diǎn),
我來幫您!”伸手扶柴。老婆婆受驚兔子般猛縮!布滿皺紋臉寫滿警惕,
渾濁老眼緊張盯著蘇媚的手,護(hù)緊柴火嘟囔:“不……不用!
老婆子自己行……”蘇媚笑容僵住,手尷尬停半空。無名火“噌”地冒起:防賊呢?!忍??!
善良!溫柔!人畜無害!深吸氣,強(qiáng)行壓下暴躁,笑容更“燦爛”,
聲音更柔和:“老人家別怕,我不是壞人。您背著多累啊,我年輕力壯,幫您背回去,
舉手之勞嘛!”再次伸手。老婆婆更慌,猛退一步,腳下被石板絆倒! “哎喲!
”蘇媚心頭一緊,下意識想運(yùn)轉(zhuǎn)靈力扶——修士本能! 電光火石間,
想起誓言——不能暴露修為!不能惹事! 強(qiáng)行掐斷靈力!只能用凡人速度撲過去! 晚了!
“噗通!”老婆婆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摔倒,干柴散落一地,揚(yáng)起塵土,幾根差點(diǎn)砸到攤位。“??!
我的柴!我的柴??!”老婆婆坐地拍腿,心疼哭嚎,對蘇媚怒目而視,“你這女娃!
走路不長眼睛??!撞倒老婆子!賠我的柴!賠錢!”路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 “看著面善的道姑,
怎么毛手毛腳?” “就是,把張婆婆撞倒了!” “哎喲,
看這柴散的……”蘇媚僵立原地,“溫柔”笑容碎裂成錯愕委屈壓抑怒火的扭曲表情。
邪火直沖天靈蓋!只想幫忙!好心!為什么會這樣?!“我……”她想辯解,喉嚨被堵住。
溫和清朗男聲響起:“張婆婆,您沒事吧?快起來,地上涼?!?挺拔身影快步走來,
避開柴火,俯身小心攙扶起老婆婆。蘇媚抬頭看去。 年輕男子,洗舊靛藍(lán)長衫,漿洗干凈。
身姿挺拔如修竹。面容清俊,眉目溫潤,嘴角天然帶和煦弧度。眼睛清澈明亮如山澗清泉,
此刻關(guān)切看著張婆婆,真誠干凈。周身無強(qiáng)烈靈力波動,像凡人書生,
但蘇媚直覺此人不簡單。內(nèi)斂溫潤如暖玉。男子扶起張婆婆,蹲身利落歸攏捆好干柴,
手法熟練。溫聲對張婆婆道:“婆婆,這位道姑姑娘想必也不是故意的。柴沒摔壞多少,
我?guī)湍郴厝グ桑俊甭曇粲衅娈惏矒崃α?。張婆婆哭嚎漸小,抽噎點(diǎn)頭。男子背好柴,
轉(zhuǎn)向僵立的蘇媚,微微一笑如冬日暖陽:“姑娘受驚了。張婆婆年紀(jì)大受驚嚇,言語沖撞,
還請海涵。”微微頷首,不卑不亢。蘇媚看著那雙清澈溫潤眼,聽著溫和聲音,
感受干凈平和氣息……十年陰冷,無妄之災(zāi)的憋屈怒火,仿佛被春風(fēng)拂去些許。邪火平息,
生出一絲久違悸動。她連忙低頭掩飾微燙臉頰,細(xì)聲細(xì)氣:“是……是我不小心,驚擾婆婆,
該我道歉。多謝公子解圍?!甭曇艨桃夥跑浥础?男子笑容不變:“舉手之勞。在下沈硯,
鎮(zhèn)東頭‘清心齋’做字畫營生。姑娘面生,是初來青石鎮(zhèn)?” “是……是的。
”蘇媚小聲道,“我叫蘇……蘇小媚?!?“蘇姑娘。”沈硯點(diǎn)頭,“我先送張婆婆回去。
清心齋在前面不遠(yuǎn),姑娘若有閑暇,可來小坐?!睌v扶張婆婆離開。蘇媚站在原地,
看著沈硯挺拔背影消失街角,心臟不爭氣劇烈跳動幾下。被壓抑十年的本能渴望,
被撩撥了一下?;蛟S……改命路上,老天開眼?賜她一個不錯的“目標(biāo)”?蘇媚握緊拳頭,
眼神堅(jiān)定。行善積德,從接近沈公子開始!幾天后,
蘇媚憑借粗淺清潔術(shù)、整理術(shù)及“溫順”氣質(zhì),
成功在清心齋對面的“如意坊”(專賣低階符箓雜貨)找到幫工工作。
爽利凡人寡婦老板娘王嬸收留她。工作簡單。蘇媚開始了每日“巧遇”沈硯。
掐準(zhǔn)沈硯開門時辰,早早佯裝灑掃??吹缴虺幫崎_古樸木門,立刻?;钐ь^,
綻放“溫婉含蓄”笑容,聲音又輕又甜:“沈公子,早啊。”沈硯總是停下腳步,
回以溫和微笑:“蘇姑娘,早?!比缜宄筷柟?,
每每讓蘇媚心頭刻意營造的溫柔假象產(chǎn)生真實(shí)晃動。找各種理由靠近清心齋。 “沈公子,
今日天氣真好,你這窗臺蘭草似乎精神了些呢?”她指著半死不活普通蘭草,語氣虛假驚喜。
沈硯放下筆或書卷,認(rèn)真看向蘭草,點(diǎn)頭溫聲:“是呢,承姑娘吉言,
看著比前兩日綠了些?!毖凵駸o半分敷衍。有時,
端一碗自己熬的寡淡“靈米粥”(實(shí)為普通小米粥),敲開門羞怯道:“沈公子,
我……我多煮了些粥,想著你一個人……不知合不合口味?” 沈硯鄭重接過清湯寡水粥,
嘗一口,真誠贊:“蘇姑娘有心了,火候正好,很清甜?!闭J(rèn)真神情讓蘇媚差點(diǎn)信粥真美味。
日子在刻意制造又帶真實(shí)悸動的“偶遇”中流淌。
蘇媚感覺自己分裂:外在“蘇小媚”——溫柔羞澀善良安靜小心翼翼。
內(nèi)里真實(shí)蘇媚——暴躁挑剔對沈硯外一切不耐煩,
瘋狂吐槽王嬸摳門、客人愚笨、空氣污濁……全靠對沈硯俊臉的“垂涎”和對“天譴”恐懼,
維系搖搖欲墜“溫柔”假面。
第五章 棒打救命恩人平靜(蘇媚單方面維持)在一個飄雨午后被打破。
蘇媚無聊整理積灰符箓,目光飄向清心齋。王嬸嗑瓜子與街坊李大娘聊八卦。
“……聽說了嗎?鎮(zhèn)西頭李鐵匠家小子,昨兒進(jìn)山被毒蟲蟄了!腿腫如水桶,烏黑發(fā)亮!
請人瞧了灌藥湯子,一點(diǎn)不見好!人燒得說胡話呢!嘖嘖,才十幾歲……”李大娘唏噓。
王嬸嘆氣:“可不是嘛!老李家獨(dú)苗……”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蘇媚整理符箓的手猛地一頓!機(jī)會!行大善積大德!送藥救人!寒冰洞十年,修為廢半,
但她把隨身藥理毒經(jīng)玉簡研究透!其中??撕鞠x豸叮咬方子“赤陽散”!主藥烈陽草!
輔常見驅(qū)寒解毒藥!煉制簡單,效果立竿見影!記得寒冰洞某干燥縫隙長著幾株烈陽草!
性烈如火克寒毒!當(dāng)時嫌棄差點(diǎn)毀了!心臟狂跳!看到“改命”路上金光里程碑!救了小虎,
青石鎮(zhèn)誰敢說她不好?功德老天該看到了!強(qiáng)壓激動,臉上努力維持擔(dān)憂關(guān)切,快步到柜臺,
聲音恰到好處焦急:“王嬸,李大娘,你們說的是真的嗎?李鐵匠家小虎?
他……他傷得很重?” 王嬸李大娘一愣。王嬸點(diǎn)頭:“是啊,可嚴(yán)重了!小媚,
你……” “我……我或許能幫上忙!”蘇媚接口,眼神“懇切”,
“我……我小時候跟游方老道學(xué)過治毒蟲叮咬方子!我這就去采藥!
請王嬸告訴我李鐵匠家在哪!”語速飛快“急公好義”。王嬸李大娘驚訝對視。 “真的?
那可太好了!”李大娘忙說,“李鐵匠家鎮(zhèn)西頭,門口掛大鐵錘!小媚姑娘,
你真是好心腸?。 ?“我這就去!”蘇媚得到地址,轉(zhuǎn)身沖進(jìn)門外雨幕,連傘不拿。
急切模樣坐實(shí)“善良熱心”?!鞍?,這孩子急的連傘都不拿……”王嬸感嘆。
“真是好姑娘啊!”李大娘由衷贊。蘇媚冒雨飛奔向思過崖方向。雨水打濕頭發(fā)粗布衣裙,
泥濘沾滿繡花布鞋。心里煩躁咒罵鬼天氣山路。想到“大功德”,強(qiáng)行壓下煩躁。
向陽干燥小山坳,果然找到幾株通體赤紅、葉如火焰的烈陽草!
小心翼翼用玉片(僅存值錢物)連根挖出,順手采幾味輔藥,干凈布包好揣懷里,
再冒雨沖向鎮(zhèn)西頭。李鐵匠家低矮土坯房,門口掛黝黑大鐵錘。未進(jìn)門,
聽婦人壓抑哭泣、男人焦躁踱步聲,混合濃重草藥味和……腥臭腐敗氣。
蘇媚深吸氣:行善積德!改命!忍住!溫柔! 敲響搖搖欲墜木門。李鐵匠開門,
魁梧絡(luò)腮胡漢子,雙眼通紅布滿血絲??撮T外渾身濕透陌生年輕道姑,
愣住粗聲問:“你找誰?” “李大哥!我是如意坊新來幫工蘇小媚!”蘇媚表明身份,
語氣刻意急促關(guān)切,“聽說小虎被毒蟲咬了?我……我懂點(diǎn)偏方,采了些草藥來,
或許能試試!”李鐵匠狐疑打量蘇媚。屋里媳婦哭聲更大。 “讓她試試吧!
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屋里蒼老沙啞聲音(老郎中)無奈絕望,“再拖下去……唉!
” 李鐵匠側(cè)身讓開:“進(jìn)來吧?!蔽堇锘璋到^望。土炕上,十幾歲少年蜷縮,臉色灰敗,
嘴唇烏紫,左腿膝蓋以下腫得發(fā)亮,皮膚紫黑,散發(fā)難聞腥臭,傷口滲黃黑膿水。緊閉眼,
呼吸微弱,痛苦抽搐。蘇媚心一沉。傷勢比預(yù)想嚴(yán)重!寒毒已深侵臟腑!
普通赤陽散分量不夠!玉簡提過,遇此極寒劇毒,需三倍烈陽草為主,輔更霸道驅(qū)毒藥材!
藥性會極其猛烈……管不了那么多!救人!功德!改命! 壓下不安,
臉上露“堅(jiān)定”:“李大哥,嫂子,還有這位老丈,請你們先出去,我需要專心配藥施救!
相信我!”語氣斬釘截鐵帶“高人”氣場。鎮(zhèn)定感染絕望中人,李鐵匠夫婦老郎中對視猶豫,
退出去關(guān)房門。屋內(nèi)只剩蘇媚和昏迷小虎。 蘇媚立刻掏出布包烈陽草。
看少年紫黑發(fā)亮散發(fā)死亡氣息的腿,眼神一厲!三倍!必須三倍!
毫不猶豫將幾株烈陽草一股腦兒用靈力(顧不得隱藏,救人要緊!)碾碎成熾熱赤紅粉末!
加入輔藥,嫌藥性不夠猛,咬牙從微薄靈力中分出一縷至陽之氣注入藥粉!
一小撮顏色深紅近黑、散發(fā)驚人熱力霸道氣息的藥粉在掌心形成?!靶』?,忍著點(diǎn)!
”蘇媚低語,眼神專注(帶孤注一擲瘋狂),迅速解開臟污布條露出猙獰傷口。屏呼吸,
將掌心霸道“超級赤陽散”小心均勻?yàn)⒃谧虾趥谏?!藥粉甫一接觸傷口—— “滋啦——!
”輕微如烙鐵燙皮肉聲響起!濃郁白煙從傷口處升騰! “啊——?。?!
”炕上昏迷小虎身體猛弓起,發(fā)出凄厲不似人聲慘嚎!臉?biāo)查g扭曲變形,眼球暴突!
傷口處顏色劇烈變化!深黑、暗紫、赤紅…膿血混合黑毒液開閘狂涌!動靜太大!
門外李鐵匠夫婦老郎中撞門沖入! “虎子!我的兒啊!
”李鐵匠媳婦看兒子痛苦極致身體扭曲抽搐、腿如燒紅烙鐵顏色詭異變幻膿血狂涌,
撕心裂肺慘叫,眼前一黑暈倒。 “你干了什么?!”李鐵匠目眥欲裂,
看兒子非但沒好反像架火上烤生不如死,
再看炕邊手里沾詭異紅藥粉一臉“專注”(實(shí)則懵)的蘇媚,狂暴怒火吞噬理智!
抄門邊手臂粗燒火棍咆哮砸來!“妖女!我殺了你?。。 贝种?zé)鸸鲙骑L(fēng)聲當(dāng)頭砸下!
蘇媚瞳孔驟縮!身體本能反應(yīng)快過思考!金丹修士反應(yīng)速度非凡人鐵匠能比!
下意識想側(cè)身閃避,然后火球術(shù)糊臉上! 不行!?。?天譴!改命!行善積德!
溫柔善良小仙女?。?!四道驚雷劈中她!硬生生止住所有閃避反擊動作!
甚至壓下本能涌起防御靈力! “砰?。。 睈烅?!
沉重?zé)鸸鹘Y(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砸在蘇媚左肩胛骨上! 劇痛襲來!眼前一黑半邊身子麻!喉嚨涌腥甜!
踉蹌后退好幾步,后背重重撞冰冷土墻,震落灰塵。 “噗!”一口鮮血噴出,
濺地面點(diǎn)點(diǎn)猩紅。她捂劇痛左肩靠墻滑坐在地,臉色慘白嘴角掛血絲。傷不致命,但憋屈!
極致憋屈!好心救人硬挨棍子! 為什么?!做好事比做壞事還難?!
委屈憤怒劇痛“溫柔善良”人設(shè)極致憋悶感如毒蟲啃噬心!死死咬下唇嘗血腥味,
克制跳起燒屋沖動!“虎子!虎子!”李鐵匠砸完棍撲炕邊心碎。 “等等!鐵匠!你看!
”老郎中驚叫,聲音難以置信顫抖。 只見小虎那條如燒紅烙鐵腿,恐怖紫黑如潮水褪去!
腫脹肉眼可見消減!傷口狂涌不再是黑黃膿血,而是鮮紅帶絲絲黑氣污血!
少年扭曲痛苦表情平復(fù),呼吸微弱平穩(wěn)!“熱……熱退了!脈象……脈象穩(wěn)了!
”老郎中搭脈激動老淚縱橫,“活了!活過來了!這……這藥……霸道是霸道了點(diǎn),
可……可真是神藥啊!以毒攻毒!以火克寒!妙!太妙了!”李鐵匠猛回頭,
看呼吸平穩(wěn)兒子,
看墻角捂肩嘴角帶血臉色慘白眼復(fù)雜(痛楚委屈“看吧老娘就說能救”倔強(qiáng))蘇媚,
看手里沾血跡燒火棍…… 魁梧漢子臉漲通紅,巨大愧疚尷尬手足無措,
“哐當(dāng)”燒火棍掉地。 “姑……姑娘!我……我……”撲通跪蘇媚面前語無倫次,
“我李鐵牛不是人!瞎了眼!恩將仇報(bào)!該死!姑娘!你打回來!打死我吧!
”一邊說一邊狠狠抽自己耳光啪啪響。蘇媚靠冰冷墻,左肩火辣辣疼,嘴里殘留血腥味。
看跪面前自扇耳光李鐵匠,聽老郎中激動話語,
感受小虎平穩(wěn)呼吸…… 本該欣慰“功德+1”滿足。